虽然尤金已经告诉他巨蟒的死不完全是他的原因,但如果他没有打出那招火爆术,也许小蛇可以和自己的母亲再多呆一会儿。
夏佐将小蛇拖在掌心里,弱弱地问道:“我们可以收养它吗,它还那么小......”
尤金点头道:“可以,魔兽的确是不错的武器,从小养大的魔兽忠诚度会更高。”
“我只是觉得对不起它,没想把它当作武器。”夏佐辩解道,见尤金丝毫没有反应,他泄气地说,“好吧,多一件武器也挺好的,它叫什么呢?”
尤金从他手上拿走了小蛇,对着阳光端详片刻,他注视着小蛇额头上那枚有如月牙的印记道:“看起来是暗夜蟒,一种中级魔兽,还不错。”
他将小蛇抛给夏佐,夏佐手忙脚乱地接住,道:“我是说我们给它取什么名字,谁问你它是什么品种了。行了,我自己来取,从今天起你就是三明治了。”
尤金打了个趔趄,试图挽回夏佐的心意:“暗夜蟒是一种凶猛的魔兽,身上的鳞片坚硬无比,它们对暗元素得心印手,最擅长隐匿,能不动声色地出没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夏佐将三明治放进兜里:“哦,这跟三明治有什么关系吗?”
尤金:“你高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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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灯旅馆,夏佐坐在桌前一脸期待地盯着门外。敲门声响起,他蹦跶起来连忙将门打开,尤金提着一个香气四溢的竹筐站在门外。
夏佐屁颠颠地接过竹筐,将里面的东西庄重地摆在桌上,他嘴里唠叨着:“哎,尤金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你在门外我都闻到香味了。”
尤金眉头抽搐——这一个月里,夏佐以看到木西花饭就想吐为由,央求他亲自下厨。艾格镇除了木西花饭并没有其余的主食售卖,尤金只好借用掌灯旅馆的厨房亲自动手做饭。没想到除了全元素魔法亲和,对于厨艺他也相当有天赋。
夏佐将酸奶黄瓜酱淋到烤羊腿上,一口咬下去,酥脆的皮一点便破,羊肉的汁水混合着酸奶的乳香和黄瓜的清香,鲜得夏佐差点把舌头都吞进去。
“明天准备去安多尔郡。”尤金优雅地用刀叉将羊腿分成小块,蘸上酱料后,缓缓地将羊肉送进嘴里,“晚餐后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好。”
夏佐欣赏着尤金吃饭的姿势,感叹着除了毒舌,尤金与身俱来的高贵气质,和自己完全不是同一种人。
尤金见他盯着自己出神,伸手在他头上敲了个爆栗子:“听到我说的话没?”
夏佐摸着脑袋道:“知道了知道了!可是你说过要等我能控制魔力后才出发,为什么突然就......”经过一个月的学习,他对魔法的掌握依然绊绊磕磕。
尤金抚摸着胸前的宝石道:“我收到了指引,没时间等你学习了。”
夏佐拍拍桌子:“你管做梦梦到的玩意儿叫指引?那我也收到指引了,我梦到阿鼻祖说要你给我发工钱,听到没......有没有也无所谓啦,呵呵,谁叫我心地善良。”在尤金的眼刀下,他终于闭上了嘴。
天刚蒙蒙亮,二人便收拾好行李出发了。夏佐背着他的小包翻身上了马车,他在车厢里左摸又摸道:“在银河系,马可是一种濒临灭绝的生物,我听说只有高等星的贵族家里才能看到被保护起来的马匹。”
尤金坐在车厢外的车板上驾驶着两匹马,夏佐蹿了出来坐在旁边,风吹得金色的卷发像阳光下的太阳花飞舞摇曳,他抓着一把花生有一颗没一颗地往嘴里塞:“艾格镇离安多尔郡有多远?”
尤金回答道:“以我们现在的速度一天的时间。”
夏佐得意洋洋地说:“在银河系,从艾格镇去安多尔郡只需要一秒钟。要是有虫洞,从银河系外臂到内臂也只需要一秒。”
尤金目视着前方随口应道:“嗯,厉害。”
“我们为什么去安多尔郡,那是什么样的地方?”
“一个城堡一个郡城,是阿鼻祖居住过的地方。也许在那里可以找到他留下的提示。”
在晨曦的微光中,他们离艾格镇越来越远,沿着金黄的麦田向安多尔郡前进。
“阿鼻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夏佐探出身扯了一根麦穗插在耳朵上,这样他就能随时闻到麦子的清香。
“世间最伟大的无所不知的大魔法师,是先古八大圣人之一,是能预知千万年的大预言家。”
“他的所有指引你敢保证都是正确的,你有没有想过,你也许正在把古人开的一个玩笑当做使命在完成。”
尤金沉默了,很显然他对阿鼻祖给予他的伟大使命仍然存有疑虑,最后他只好说:“至少你可的存在可以证实他的部分寓言。”
“可我看上去很不靠谱啊。”
“不错,很有自知之明。”
夏佐从鼻子里发出不以为然的声音,一时间谁也没说话,只有马蹄在石子路上撞击发出的声响。
就在这时,从他们身后传来一声破空而来的尖啸,尤金拉住他翻身滚下马车,下一秒“轰”的一声马车四分五裂,熊熊火焰不一会儿便将它燃烧成灰烬。
“是火爆术!”夏佐看着那两匹被烧成焦炭的骏马惊恐地说。
如果尤金反应再慢半拍,他们俩现在肯定就像那两匹被烤焦的马一般命丧黄泉。
尤金冷眼看着袭击者们——三个举着法杖的成年男性,眼里透露着暴戾的兴奋,看来他们做这样的勾搭已经不是第一次。
“你们想要什么?”尤金抽出那把插在腰间的佩剑问道。
“哈哈哈,乖乖把魔核交出来,也许还能捡条命回家。”
“魔核也存在于人的体内?”夏佐奇道。
“没错,不过并不能和魔兽一般主动将魔核给其他人。”尤金回答。
“你们两个,竟然敢无视我!”站在最前方的那人面目狰狞地看向两人,“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夺魔者的手段!”
“杀人可是犯法的,我劝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啊!”夏佐举起法杖紧张地说。
那三人笑起来,为首的那人长着黑色的胡须,他笑的时候弯曲的胡须在微微颤抖:“杀人?别说这么难听,我们只是在进补而已。你是从艾格镇出来的?真是可惜你没见到艾格镇血流成河的模样,是何等的壮观!不过没关系,你们马上可以和他们一起,成为我成功路上的基石。等我成为大魔法师后,一定会记得你的功劳,万分之一的功劳。”
“你们杀了艾格镇的镇民?”夏佐向艾格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边火光冲天黑烟四起,不可置信地说,“他们只是普通人,他们甚至不会魔法!”
“不错,但他们的血脉里有一些聊胜于无的魔力,积少成多这种事我并不介意。”胡须男说着也将法杖举起。
“我们打不过他们。”尤金慢慢退到夏佐身边,压低声音说,“听我说,做好准备我要打开空间通道。”
“艾格镇的居民都被他们杀掉了,我们怎么能当缩头乌龟逃跑?掌灯旅馆的老板、木西花饭的老板、磨坊的珍妮,他们都是那么热情善良的人。既然你不愿意出手,就让我来,正好拿他们检验我的学习成果。”夏佐高举法杖道,“火爆术!”
一股红光从他的法杖顶端射出,形成了一个人头大小的火球,带着金色的闪电冲向自称夺魔者的黑魔法师们。
胡须男轻视地看着来势汹汹的火球,他身后另一名魔法师举起法杖,蓝色的水流似利箭般扑向那团火光,顿时两种魔法在空气中产生了小范围的爆炸。
“余兴节目还不错,下面要动真格了。”胡须男拍拍手掌,将法杖对准夏佐和尤金,“让你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火爆术!”
一颗硕大的火球携带着炙热的高温如流星般朝他们飞来,它产生的烟雾使对面三人的面孔扭曲不已。在强大的力量面前,夏佐甚至来不及闭眼睛等待死亡。
一只温热的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臂,尤金低沉的声音响起:“吟唱结束,通道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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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日修文
☆、重回!银河系!
瓦尔人拥有非凡的智慧和绚丽的外表,他们以同盟的形式归顺于地球人的统治,得以在银心争夺战中活下去。但对于地球人来说,同意瓦尔人继续繁衍的原因并非表面如此。社会学家马格里称瓦尔人能够继续存活的原因,也许在于他们的皇族对黑星陨天然的抵抗力,这种抵抗力在这个银河系是独一份。
——出自《银河系社会形态构成法则》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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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佐感到自己的身体顿时变得虚无,周围的景色开始迅速地向后推进,最后形成一个由流畅的线条组成的光束通道。逐渐地他开始看不清任何东西,头脑一片空白,感觉身体像一颗流星以几亿光年的速度飞向远方。
“夏佐,我们到了。”尤金拍拍他的脸蛋,夏佐从混乱中清醒过来。天际大陆明媚的景色已经不复存在,他再次出现在ZE00001星上,在他被黑星陨击中的地方。
尤金望着他:“我们到银河系了,你回家了。”
黑星陨的肆掠给这片土地所带来的灾难还没有过去。通常被黑星陨击中的土地在一百年内需要严格地监控起来,防止有人误入险地。
夏佐从死神的抚摸中缓过神,他甩开尤金的手道:“你说过你继承了最伟大的魔法师的意志,甚至有能力打开空间之门穿梭于两个世界,为什么不能顺手除掉那三个杀人如麻的夺魔者?”
尤金沉默了半晌道:“我无法掌控我的力量去使用魔法。”
“别骗老子,之前的那些魔法是三明治帮你释放的吗?火爆术是三明治交我的吗?空间通道是三明治打开的吗?”
尤金扶额:“这和三明治有什么关系?”
夏佐不依不饶:“你不是不能使用魔法吗?你不会,我更不会,我们之间除了三明治,没第三个人。”
“没错,我可以使用魔法,甚至像你一样我拥有所有魔法元素的亲和性。但有一种魔法我无法控制它。”尤金看着夏佐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是杀人的魔法。每当我使用它的时候,身体就变得仿佛被另一个人控制般,无差别的大开杀戒。”
夏佐惊讶地看向尤金:“所以,你当时......是为了不想伤到我?”
望着尤金如幽静潭水般的黑色眼睛,他像被戳爆的河豚奄奄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尤金拍拍他的肩膀走到一旁。举目四望,地面被黑星陨砸得坑坑洼洼,还有不少陨石碎片散落在干涸的血迹中央。
夏佐移开视线,道:“这些血迹都是被黑星陨砸中的人留下的,因为接触了放射物质,□□会在一瞬间消减殆尽。”
尤金蹲下来试图用手指触碰黑星陨,夏佐连忙拍开他的手:“别碰!嫌命太长吗!谁知道你那个所谓法则的加持,随意触碰黑星陨会发生什么?”
尤金无奈地说:“照你的说法,我们站在黑星陨爆发的中央,呼吸间都接触着这些放射性物质,为什么我们还没死?”
夏佐顿时卡壳:“我,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使命还没完成前主角光环笼罩。”
尤金没听他瞎掰,用魔力包裹着两块黑星陨碎片,将它们带到两人面前,再次尝试触碰它,这一次夏佐没有再做阻拦。
黑星陨很顺利的被尤金吸收,他如死水般静谧的眼中出现了一丝狂热的涟漪:“这就是魔石,把它们收集起来,带回天际大陆。”
夏佐凑过来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触碰另一块黑星陨,他非但没有被消减,反而像第一次吸收胸口那块黑星陨般将这块碎片转化为体内的魔力。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很久了,你为什么可以在我被黑星陨击中的瞬间将我召唤到天际大陆,我是说召唤我之前,你曾经打开过空间通道吗?我以前经常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我。”夏佐一边捡着黑星陨一边问道。
“从我接收到阿鼻祖意志开始,我便经常过来观察你。”尤金用魔法操控着四周的碎片,让它们自主地飞向他的储藏戒指。
夏佐跳起来双手捂住胸部:“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尤金:“......”可以手动帮他闭嘴吗?
夏佐喋喋不休:“你可以随意穿梭于两个世界,为什么之前不将黑星陨带回去?”
“我懒得。”
“我猜你遇见我以前,根本没法触碰这个世界的任何东西,你就像一个全息投影,只能看不能碰。你脸色变了,被我猜中了吧!”夏佐蹲在地上捡着黑星陨,一边得意地说,突然他大叫起来,“遭了,三明治不见了!”
尤金面无表情:“你那颗榆木脑袋终于注意到了吗?”
夏佐怒道:“能不能有点主宠之间的革命友情?现在是计较我记忆力的时候吗!”
尤金冷漠:“空间之门大概只能转移我们两个,其他生命在我们转移的时候会留在那里。”
夏佐担忧地说:“三明治岂不是有危险?”
尤金继续冷漠:“夺魔者也许还没走,你可以回去拯救三明治,不会拦着你送死。”
听到送死二字,夏佐瞬间就焉了,只好在心中祈祷三明治平安,继续唉声叹气地收捡黑星陨。
尤金将一颗黑星陨捏在指间,黑星陨慢慢变为魔力进入他的体内,打开空间通道耗费了他太多的魔力,好在有现成的黑星陨可以进行补充。他遥遥望向撞击边缘,褐色的大地上依然点缀着一些黑色的石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