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茁也好不了多少,小少爷委屈地控诉道:“我就给你开个玩笑,至于动手打人吗!”
这俩孩子见面互掐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七十,清甜人看上去瘦瘦小小,气力却不容小觑,往往孙茁都是被摁在地上揍的那一个,可还是不长记性。
清甜两双眼几乎冒出火来,她看了看孙茁,又看了看江跖,似乎决定卖江跖一个面子,不再追究,转身就走。
江跖呼了口气,对谢晚松打了一个ok的手势。
然而清甜没走两步,突然从桌子上拿下什么东西,反身啪唧一声拍在了孙茁的脸上。
是一块奶油蛋糕。
孙茁:“……”
被殃及池鱼的江跖:“……”
谢晚松没忍住笑了出声,看着清甜报完仇扬眉吐气地走了,一时间觉得他这位小侄女长大必成大器,有他自己当年的风采。
谢依然看个孩子的功夫,谢晚松就牵着一男一女两个奶油人走了进来。
谢依然正在拿着玩具逗孩子,见此吓得手一哆嗦,差点儿就砸在宝贝的小脸儿上:“这是干嘛了?”
“打架了呗。”谢晚松把两个不情不愿的小屁孩往前一拉,交给佣人,“赶紧洗洗去,再找两件新衣服。”
孙茁也不知道突然哪里来的脾气,一把甩开谢晚松的手,赌气吼道:“我自己去!”
他恨恨地瞪了一眼江跖,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江跖沉沉叹了口气,不得不重新转头走了出去。
谢依然带着清甜去隔壁清洗,一时间室内空无一人。
这一上午人来人往,谢晚松累了个半死,此时好不容易讨了个清闲,哎哟一声,顺手拿起谢依然轻轻放在皮皮身边的玩具,在手里随便摆弄了两下,嘟囔道:“累死了。”
江跖开门进来,就见他正拿着小玩具玩得津津有味,乐此不疲。
谢晚松见他面色不佳,便问:“你弟怎么样?”
“小小年纪就叛逆,真是放纵他惯了。”
江跖沉声说着,他把被奶油沾染到的西装外套脱下,弯腰去看儿子们,两张一摸一样的包子脸,也不知道究竟是像哪位爸爸,不过看起来都是一样的可爱软糯。
江跖捏了捏闹闹的小脸蛋,闹闹一咧嘴,冲着他嘿嘿嘿地笑。
这一笑瞬间冲散了刚刚被熊孩子气坏的火气,江跖眉头舒展不少,伸着手指逗弄,闹闹抱住他的手,张嘴啊呜一咬。
可惜咬的毫无气力,又软又痒。
江跖没忍住笑了一下。
大概是一旁的皮皮感受到了冷落,眉头一皱,小嘴一张,哇地哭了出来。
谢晚松把孩子抱进怀里哄,说道:“爸爸坏,爸爸都不跟皮皮玩,以后不理爸爸了。”
江跖闻言忍俊不禁,曲起手指作势要弹谢晚松的额头,可落下去却是轻飘飘的,啪一下打在眉心:“胡说八道。”
好不容易把两位祖宗哄好了,谢晚松伸了个懒腰,外头乱腾腾地也有些懒得出去,随处找了椅子坐下,江跖便自然而然地走到他背后,两只手放在肩膀处,轻轻揉捏起来。
这个角度能看见男人纤长漆黑的眼睫,像是一对展开的蝶翅,现在他将这只蝴蝶小心的捧在掌心。
谢晚松对于江跖的服务十分受用,惬意地眯着眼,捏的舒服时会轻哼出声。
仅仅隔着一扇房门,房间里静谧无声,小家伙都已经睡熟了,耳畔只能听见彼此刻意放柔放轻缓的呼吸声。
江跖凑到他耳边,小声说:“辛苦了,老婆。”
谢晚松仰头,抬起胳膊勾住对方的颈部,将他扯向自己,然后两个人就着这样的姿势,交换了一个湿漉漉的亲吻。
谢晚松指尖轻轻摸索着江跖后颈腺体处的疤痕,一直到他的alpha放开他的嘴唇,他眯着眼,一下一下撸着江跖毛绒绒的头发,直到揉乱造型,变成一堆乱糟糟的鸡窝。
可即便如此,他看起来依旧十分英俊。
谢晚松问:“明天要去做恢复手术了吗?”
两个人鼻尖对着鼻尖,气息交融。
江跖低低地嗯了一声。
“需要我陪你吗?”
“不用了。”江跖在他嘴上轻啄了一下,“老唐陪我去,你跟宝贝在家等我。”
长长的黑色刘海遮盖了Omega清俊的眉眼,谢晚松不予打理,看上去像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少年,阳光透进来,他整个人都在熠熠发亮。
同曾经的谢晚松相比,他看起来似乎变了些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变。
江跖顿时有些惋惜,若是能早些遇见他该有多好。
第84章 雪松与花。
江跖的腺体恢复手术相当顺利,修养了小半个月信息素就恢复如初。
谢晚松想念极了江跖独有的气味,扑到对方身上用力一闻,雪松气息冲入口鼻,同时也影响到了被标记的腺体,刺激得他整个人都哆嗦了两下。
闲散的产假一过,生活再度步入正轨。
毕竟家里的两位都是忙人,谢晚松原本是打算替皮皮闹闹找保姆照看,可惜娃娃们认生的厉害,给外人一抱就哭闹。迫不得已下只能送去谢依然家帮忙照顾。
原本空旷的别墅里一时间多了三个小孩子,谢依然每天都要定时进行步行锻炼,这段时间里可就忙坏了高姨,头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痛苦并快乐着。
倒是清甜对这两个弟弟喜欢的很,摸摸软乎乎的小手和小脚,坐在旁边一看就是一上午。
江跖周五下班时间早些,毕竟现在同以往不同,家里还有三个宝贝等着他捂热乎,便专程腾出空回家陪陪老婆孩子。
他远远就看见大门口处停放着一辆红色兰博基尼,毫不顾忌周围人奇特的注视,大摇大摆地在门口停车熄火,一时间风骚至极。
公司门口禁止停车,玻璃上标志的清清楚楚,这都是硬性规定。
保安走上前敲响了车玻璃,车窗落下来,坐在里面的男人摘下脸上的墨镜,露出一张白皙小巧的脸,五官精致俊秀到令人惊叹,实在是难得一见的好皮相。
保安心里也暗暗震惊了一把这位从未见到过的陌生面容,例行公事道:“这位先生,公司门口禁止停车,麻烦您把车移一下吧。”
那人便笑道:“我等个人,接上马上走。”
这大概又是公司里哪位女员工新谈的富二代男朋友,一副骚包又缺少社会毒打的装逼模样——一般这类人都是好赖不听,还不能用武力解决问题,最令人头疼。
保安在艰难交涉的功夫,门口已经不知不觉围绕了一堆不明觉厉的吃瓜女性。
好歹是个难得一见的帅哥,又说了“等人”这样的话,难免会让人浮想联翩,纷纷猜测是哪位同事中了这等头奖。
期间有一位是江跖新任的助理,梗着脖子左看右看,只觉得这脸面熟——她一度被称为人脸探测器,见人向来过目不忘,更何况是这种质量的美人。
秘书小姐脑海里灵光一闪,顿时茅塞顿开地拍了一下大腿:“我怎么记得江董办公室摆着的照片跟他这么像…”
她话音未落,低沉的男声便凉凉地从背后传来:“说什么呢?”
女生们闻此吓了一跳,原来江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身后了。
这位新任的董事是公认的冷酷又不近人情,同之前平易近人的孙老对比鲜明,压迫感与压力可想而知,不管江跖拥有一张多么英俊的脸庞,对于她们来说都像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女员工们飞速转头,作鸟兽散。
江跖才一露面,刚刚某个话题的中心人物耳朵灵敏地捕捉到了他的声音,从车窗外探出头,越过保安,兴奋地冲他了打招呼:“宝贝儿,这儿呢!”
江跖:“…”
他在众人看鬼一样的眼神中走近那辆风骚的车,保安僵硬地向后挪动了半步,礼貌又尴尬的喊了一声“江董”。
“你怎么过来了?”
以他对谢晚松的了解,这样招摇过市保准是有调皮的小心思,眉眼间一时多了些无奈的缱绻。
谢晚松单手撑在车窗上,扬起那双漂亮的桃花目,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用口型做了一个“过来”。
江跖低下头,好听清对方讲话,下一刻领带被人扯住,柔软的唇随即覆上,在众目睽睽下亲了他一口,离开时舌尖还轻轻舔了一下。
江跖在那一瞬间几乎感受到了四面八方投射来的火辣辣的视线,探究疑惑好奇震惊,对比鲜明,一时间后背滚烫极了。
堂堂EW集团的董事大庭广众被人调戏,他已经准确无误地料到了明天的公司八卦核心,Omega眼底闪烁着戏谑的光芒,在谢晚松故意引起更大的轰动,江跖迅速地上了车。
谢晚松笑眯眯地对石化住的保安大叔打了个招呼,升起车窗,转头刚想要说什么,脑袋突然被人扣住,Alpha的气息溢出,瞬间笼罩住他。
他被江跖摁在椅子上狠狠亲吻,大概是对他刚刚公然调戏的报复,再离开的时候谢晚松的唇已经微微泛肿。
江跖满意地坐回原处,系好安全带,目视前方道:“开车吧。”
谢晚松:“…”
红色的兰博基尼闪电一般使出大门,转眼间就消失在了视线之内。
“今天清甜过生日,我姐他们在海天酒店订好了房间,先带着皮皮闹闹提前过去。”
江跖眉头轻轻一蹙:“怎么不早些跟我说,也好准备礼物。”
“原本是要跟你讲的…”谢晚松一打转向灯,迅速超车,“这不是忘了吗。”
实际上前几天他从谢依然嘴里得知消息时,确实是打算同江跖讲的,但是回家后被人搂着往床上一扑,待到一整套做完时脑袋里空空如也,全都忘了。
江跖见谢晚松不像是往海天大酒店的方向走,疑惑道:“现在去哪?”
“买礼物啊!”谢晚松回答得理所当然,“顺便给你弟打个电话,问问他去不去,他要去的话正好等清甜放学林风一起接他们过去。”
江跖嗯了一声,琢磨着这个时间学校也差不多到了放学值日的时间,他跟孙茁打了电话,对方果不其然接的很快,等他说清楚来意之后,小少爷却突然炸了一样的爆吼:“我跟她很熟吗!?不去!”
江跖已经料想到了他会是这个反应,把电话拿远了些,一直等孙茁吼爽了,这才冷静地交代了几句,让他放学后别乱跑,跟着老唐的车回奶奶家。
两个人一路直奔购物中心。
赵常说给小姑娘挑选礼物无非芭比娃娃变身棒,可惜清甜并非是传统意义上的小姑娘,普通的可爱玩具入不了她的眼,二人挑挑拣拣了半天,最终挑出一架无人机出来。
谢晚松拿着礼物盒翻来覆去的看,看着看着就十分想要占为己有。
等到到海天酒店门口的时候,一家人已经全都到了,甚至孟云也专程从疗养院接了回来。
两个人随着服务生往上走,还差一层的时候,谢晚松却突然偷偷摸摸喊住了江跖,一路将他扯到了洗手间的拐角处。
他站在灯光下,灯光勾勒出精细清隽的眉眼,似乎是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江跖。”他神情里带着戏谑,“咬我一口。”
他虽然这样讲,却丝毫没有将腺体暴露出来的意思。
嘴唇微张,唇色润泽,更像另外一种无声的邀约。
江跖随着他的话语,突然就想到自己第一次刺破omega的腺体时,明明由于恐惧而不住的发抖,却依旧强撑无事的模样。
他眼色一黯,上前几步,将谢晚松完完全全顶入墙角里,还住对方的腰身,附身吻住了谢晚松的唇。
他用力的亲吻他,恨不得将其揉入骨。
一直到omega夜合花味的信息素缠绕上来,谢晚松的喘息里带上某种甜腻柔软的轻吟,江跖才放开他,笑着揉捏了一下对方的腰身:“在外头呢,回去继续。”
谢晚松原本就被撩拨的浑身起火,现在被捏了一把直接酥软了半边腰身,差点儿就没站稳。
他唾了江跖一句:“假君子。”
江跖任凭他骂,笑而不语。
等到两个人进入包间的时候,大门一开,谢晚松顿时就乐了:“哟,小家伙,不是说不来吗?”
孙茁正坐在沙发上喝橙汁,听到这句话差点儿喷出去,耳根瞬间就红了,小声反驳道:“老唐送我来的!”
清甜二年级换了新的校服,裤腿高高挽起,一头短发利落十足,小脸上不苟言笑,像是个冷漠又不羁的酷girl。
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嫌弃之情不加掩饰,又面无表情地低下头摆弄平板。
谢晚松很给面子地点了点头,暗地里却凑近江跖跟他咬耳朵:“你弟跟你一样,害羞的时候耳朵都红。”
他吹气的时候痒痒麻麻,声音又轻又软,刻意勾引似的。
江跖转头看他,谢晚松的眼睛闪闪发亮,像是坠入了一整条银河。
简直就是个漂亮的妖精。
江跖摸了摸再一次发红发热的耳根,一时间幸福又无奈。
孟云此时正坐在椅子上逗小孩儿,这段时间虽然他消瘦许多,但气色和精神看起来都好了些,看得出来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两个小孙子,心情舒畅,皮皮闹闹被他逗的咯咯直笑。
“爸爸来啦,今天有没有乖乖听姑姑的话?”谢晚松一人亲了一下,皮皮闹闹也紧跟效仿,他再抬起脸来时已经多了一脸口水。
谢晚松拿手背把娃娃的口水擦干净,趁江跖没注意又尽数擦在了对方的脸上——他这举动无疑于孙茁往清甜脸上抹奶油,幼稚地可笑,他却做的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