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瑞安闻言大怒:“你也配提他?你也配提他吗?!!!”
愤怒至极的潘瑞安举起链锯动力匕首直接劈向谭连艾。
谭连艾毫不畏惧地抬手一接——
谭连艾的手里也多了一柄长剑。
正是那柄“扳手”所变化的。
“这怎么可能?!”潘瑞安发出怒吼。
号称什么物质都可以切割的链锯动力匕首居然不能切割眼前的长剑?
“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东西?!”
两人较劲中。
手中虽然使劲,谭连艾的脸上依然维持着悠然轻松的神情:“学校零售店十元星币配两把,你配吗?”
“滚!!!”听到熟悉的台词,感觉受到了愚弄的潘瑞安彻底失去了伪装。
两人手中的武器再次相接,谭连艾继续说道:“我不明白,就算你是那个裂星骑士的狂热粉丝,艾连和他……我是说,我和他同名了,那又如何?我现在也拿到了五星,名声不算差,并没有拖你家裂星骑士威名的后腿吧?你恨我的点到底在哪里啊?”
谭连艾不明白,想必就算是裂星骑士本人再世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个道理。
潘瑞安却因为谭连艾的话更加疯狂,他像犁地一样疯狂往下砸着手中的武器:“你怎么能明白!正是因为你拿了五星!向晚……祝英尔……连彼得他都开始说……”
“说什么?”
“……你不能被人崇拜!艾连这个名字只能属于裂星骑士!谁也不能取代他!谁也不能!!!”
作者有话要说: 和编编商量后,下一章就要入V啦
下一章打完boss就要回家啦,两位主角的关系要进入新阶段啦~
希望小天使们喜欢的话可以支持订阅,爱你们
第23章
两人武器对攻间, 谭连艾捋了半天, 终于明白了“潘毒唯”的脑回路。
在他的逻辑里, 裂星骑士艾连是独一无二的,而原主艾连如果一直那么废物下去, 潘瑞安也不会看入眼。
可现在“艾连”变强了,笔试、机考皆大出风头,还成了邬醉的婚约者,又和邬醉在戏剧社的舞台上大放异彩。
也许会有一天,艾连的名字会彻底取代原本的裂星骑士艾连……虽然这一天实在很遥远, 但对于潘瑞安来说, 连想象一下都是完全不能接受的。
“艾连”弱小时,潘彼得欺负他, 潘瑞安看不上他。
“艾连”强大了, 潘彼得怂了, 潘瑞安就发疯了。
“我明白了, 你精神异常, 思维迥异, 无法沟通,你的偶像裂星骑士就算还活着, 看到你后也一定会赞同我的观点。”谭连艾长剑一抵, 跳后几步,一脸厌倦。
“你说什么?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替裂星骑士发言?你……”
突然,潘瑞安好像被什么东西定住一样, 一动也不动了。
“那我就来替裂星骑士发言,我想‘艾连’会这么评价你的。”不知何时,邬醉出现在潘瑞安身后,手指上还有一点闪电的光芒。
被闪电重击神经的潘瑞安缓缓倒地,这一回他没有办法反驳。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够替裂星骑士发言,那一定是这个曾和裂星骑士一同生活成长过的邬醉了。
邬醉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向谭连艾。
“你受伤了吗?”
“没有。”谭连艾摇摇头,他微微叹了口气,道,“这个裂星骑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讨厌他的人像个疯子,喜欢他的人也像个疯子,大家都这么有活力的吗?”
邬醉闻言沉默了一下,然后回答道:“他确实不一般。”
“怎么不一般啊?难道是那种体质吗?就是容易让爱他的人爱死他,恨他的人也恨死他的腥风血雨体质?那依我看,这么个祸害没了,对他自己而言说不定是件好事。”
“……别这么说。”邬醉最后只说出了这四个字。
后续的收尾工作顺利很多,邬醉比谭连艾想象的要更加遵守“章程”,即使潘瑞安最后这般发疯,连戴乐都说要现在就地正/法,邬醉还是坚持把他们一起送上军事法庭接受审判。
不滥用权力,遵守法律……邬醉这个人倒也对得起身上这身军服了。
只是最后潘瑞安被电击得浑身防护服都裂开了,连防护手套都飞出去了,谭连艾好奇问道:“怎么我看你的手下都不躲避的?不是说《触碰法》里要求面对没有穿戴好防护服的人,都要距离一米以上的吗?”
“如果严格遵照这样的法规,那么军人也无法擒拿敌人了,所以在紧急情况下我们可以不遵守《触碰法》。”邬醉道。
“不对吧?”
一直以来,谭连艾对于“全星球人类脖子以下禁止触碰委员会”和《触碰法》就存有很多疑虑。
如果说只要进行脖子以下的触碰,不论男女都会怀孕,假设两个男人接触了,难道两个男人都会同时怀孕吗?
还有脖子以下的范围到底具体有多广,防护服是包括手套的,可是人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一直戴着手套,万一不小心碰了别人,那怎么办?
于是谭连艾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邬醉只是淡淡道:“你说的这些全部都在十五年前发生过。”
谭连艾敏锐地捕捉了关键词“十五年前”,为何“十五年前”这个时间点听起来这么耳熟?
“
十五年前,病毒肆虐星际,你说的那些事都有发生。一时人心惶惶,甚至有了人口/爆炸的危险……”
“于是你们组建了‘全星球人类脖子以下禁止触碰委员会’,简称‘球碰会’。行啦,这种背景故事能不能不要再介绍啦?大家都知道了好吗?”
“当时,军部其实处理了病毒的扩散。”
“哦?”第一次听说这件事的谭连艾瞬间来了精神,“那为什么现在还要求所有人穿戴防护服呢?”
“因为不能确认病毒是否还残存在每一人身上,有的人也许有了抗体,有的人也许成了新的病毒源,直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确实有效的方式能够统计所有人口的抗病毒性,谁也不知道存在多少几率病毒会死灰复燃,所以祝委员长便要求继续将《触碰法》执行下去。”
听了这番话,谭连艾陷入了思考。
从一开始他来到这个世界里,就对所谓的“脖子以下禁止触碰”这个规则感到非常反感。
并不是他生性叛逆,而是没来由地,他就是讨厌这条规则。
虽说他不是什么好色之徒,可是爱与欲本就是一体双面的本能。
爱一个人,却不能触碰,这该是何等残酷,何等反人性啊。
但这个法规又是基于“保护所有人的生命安全与健康”,听起来大义凛然。
“算了……你也是联合政府的人,是要维护规则的人,我就不对这条法规发表什么看法了,但是我有一句话想问你。”
仿佛福至心灵一般,谭连艾看着邬醉刀削斧凿版的好皮囊,心中升起一个疑问。
“你说吧。”
“如果有一天,你有一个特别特别喜欢,特别特别深爱的人……你能遵守《触碰法》,不去触碰他吗?”
这个问题,当时的邬醉没有回答。
谭连艾也就没有紧逼,毕竟作为一个受良好教育,又是年少高位的军官,似乎让邬醉光明正大地说自己要做违法的事……也实在有点强人所难。
理事长和潘家,以及所有涉案人员,都由邬醉处理了,谭连艾自己没有再参与,接下来不论理事长他们受到什么样的审判,自然都是罪有应得。
不过在对于潘彼得的处置上他有了发言权,由于潘彼得没有实际参与走私等犯罪,甚至对此毫不知情。他唯一的错事就是校园霸凌,于是谭连艾建议把他扔进邬醉手下的军部里,接受劳动改造去。
被送上军卫训练营的时候,潘彼得的哀嚎声震天响,还伴随着“艾连,你给我等着!!!”的哭着吼出的一点威慑力也没有的狠话。
因为出了这么大的事,玫瑰学园暂时封校,学生们自然也就都被接回了自家。
现在谭连艾无处可去了。
原主艾连进入学校时,已经脱离和福利院的关系,自然没有别的去处。
向晚建议他去自家住一段时间,谭连艾也拒绝了。
对现在的他来说,也许一个人会比较方便。
毕竟谭连艾还没有放弃“回家”的目标。
虽然,家,已经像是一个模糊的幻影,他甚至有点想不起来自己的家究竟在哪。
也许,他快要被这个世界同化了。
谭连艾简单收拾了行李,走出了校门。
一眼就看到校门口,停着一辆车型优雅,线条冷峻的星际飞车。
然后邬醉打开车门,走了出来。
谭连艾瞧着他:“你该不会想说让我去你家住吧?”
邬醉没说话。
“你知道我肯定会拒绝的吧?”
就在这时,后方的车门打开,一个熟悉的圆滚滚的毛绒团一溜烟滚到他的脚底下,然后抱住他的大腿。
“圆圆……”
元渊兽立刻显露出一幅“弱小,可怜,想艾连”的无助表情,漆黑的眼睛里似乎还包着眼泪,立刻就要流下。
虽然知道你在装可怜,但是——
谭连艾手撑着头,下定决定不动摇:“我……我不能……”
然后,他看见邬醉向他伸出了手。
陌生的星球,虚幻的美景,繁华的街道,来往迎接学生的车辆密密麻麻。
唯有提着行李箱的谭连艾站在角落里。
强大,又孤寂。
可是,他看到有人向他伸出了手。
霓虹灯光照着人睁不开眼
“艾连,跟我回家。”
邬醉说道。
不论看起来多么巨大,多么美丽,所有的行星在宇宙中都是沧海一粟,不过是浩渺苍穹中微不可见的一份子。
就好像人类一样。
数十亿的群体,进化出前所未有的超强意识,甚至征服星际,自命“智人”。即使这般强大,依然还要被种种看得见、看不见的“手”制约着,像是在广阔宇宙中画地为牢一般。
人类的前方究竟会是什么样子?
这是谭连艾所在的人类发展史专业的学期论文,可惜,他论文写是写完了,还没来得及提交,学校就发生重大事故,玫瑰学园从此封校了。
坐在飞车的后排,谭连艾手上撸着元渊兽的毛,眼睛看着窗外的风景。
元渊兽依旧乖巧地趴在他的双腿之上,一动也不动,由着他撸毛,只有短短一截的毛茸茸的尾巴晃来晃去,像一团棉花糖。
之前因为元渊兽紧紧抱着他的大腿不放,大有他今天不一起回,就永不撒爪的架势,谭连艾只好上了车。
当然,这只是表面原因。
更深的原因,就是邬醉那句“跟我回家”。
确实,这句话在某种程度上触动了他的心弦。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将近一个月,明明身在学校哪里也没去,可他总有一种漂泊无依的感觉。
“跟我回家”这四个字确实在那一刻让他改变了自己的决定。
首都星的交通是环形轨道,从某个环形轨道脱离后一路上行,就可以看到路边延展出一条条小径,小径的尽头有各式各样的建筑。邬醉的车开了很久,久到谭连艾以为他会开出首都星了,车突然一顿,前头抬起,车后方的挡板紧接着伸出,形成两道尾翼。
然后,这辆车就直接飞起来了。
谭连艾:“……”还真是飞车啊。
这车是陆空两栖吗?
飞车翱翔不久,踏上一个踏板后停了下来。
邬醉:“到了。”
元渊兽欢呼了一声,然后用头顶着把谭连艾往车外拱,似乎是迫不及待让他到“家”里看看。
“好了好了,我知道啦。”谭连艾摸了摸元渊兽的头毛,车门已经被邬醉打开了。
谭连艾看了他一眼,低下头正要出去,就发现邬醉伸出手遮挡在车门沿上方。
谭连艾瞥了一眼,他知道邬醉是怕他走出车门时会撞到头。
“我自己会注意的。”
邬醉点点头,没说什么,却还是等谭连艾完全出去后,手才从门沿上方放下来。
两人才走两步,就听见“砰”的一声,紧接着是凄惨无比的“哆啦咪!”的尖叫。
两人同时回头,就看见元渊兽滚出来的时候实在太过兴奋,直接撞在了车门沿上,摔了个四仰八叉,爪爪朝天。
邬醉:“……”
谭连艾:“……”
元渊兽一边哭嚎一边用它纯洁无辜的大眼睛瞪着两人,意思很明白:为什么不给我遮挡头?我还是不是大家的宝宝了?!
邬醉和它大眼瞪小眼了半天,然后走上一步,利索地抓住元渊兽脖子后面的颈毛把它拎起来。
元渊兽立刻不敢动了,继续用那种“弱小,可怜,艾连抱抱”的目光看向谭连艾。
谭连艾失笑道:“你干嘛呀,多大人了和一只熊猫过不起。”说完这话,又觉得自己语气过于自然亲昵,仿佛和他们是一家三口。
他立刻轻声咳嗽了下,转移了话题:“是说……你家到底在哪?”
他们停在了一处空中浮板上,感谢老天,谭连艾并不恐高,不然一定会腿软晕倒。
而四周什么也没有,邬醉说的“家”到底在哪。
“前面。”邬醉拎着元渊兽,指了指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