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南易其实本来并没有什么璇旎的心思,只是单纯的生气而已,可被他吻过的地方迅速染上瑰丽的粉红,白若竟没直接一把推开他,这让他有些意外。
白若这才瞪大眼,深吸了口气:“你……你他妈……”
然而骂的很没气势,反倒像是在撒娇。
俞南易震惊的退开看他的脸,果然红的吓人,立刻皱起眉,伸手摸他的脸颊:“蛇有毒?”
白若欲盖弥彰的移开眼:“……没作用。”
不是蛇有毒,是你有毒。
鬼使神差的,白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腿.间,红着脸推开俞南易,也不管手脚上的镣铐了,起身便往外走。
操。
大概是单身久了,看头猪都觉得眉清目秀。
作者有话要说: 大鱼:我觉得我可能要上位了!
白白:你他妈,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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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俞南易以为白若是生气了, 忙追上去将镣铐打开,伸手替他按揉勒红的手腕, 无奈低声道:“问出来什么了?”
他太了解白若了, 一打眼就知道凌玉坤身上有让他感兴趣的东西。
白若这才想起什么,转头走回那屋子里, 从先前那间暗室的座椅上翻找出了个拇指大的暗扣。
这东西银白小巧, 形状像是翅膀,却只有一半, 白若勾起唇, 又去翻找凌玉坤的尸体, 果然找到了另外一个。
一对翅膀合在一起, 立刻黏住了, 外部生出个半透明的小白球, 白若扬起笑, 方才那点心思想法霎时不见, 转头看向俞南易:“空间法器,难得。”
俞南易也笑起来,打趣道:“见者有份, 分我一半?”
白若本也是这样打算, 闻言将左翼放到俞南易的手里:“赏你。”
两人又搜刮了遍这府上的东西,俞南易倒是没所谓, 但白若觉得人都杀了,也不差多拿点东西,黑吃黑在金明蒲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反正很快, ‘陈安’与‘陈复’就要去金明蒲洞内城了。
换颜丹失效便可再次服用,两人再次伪装成先前的模样,这才露面,而不出白若所料,他们一回到客栈,王潇便得到了消息,亲自到了客栈。
白若不信这事王潇不知情,只不过他们初来乍到势力单薄,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王潇自然不会主动得罪凌玉坤。
而这人看起来是个莽汉子,实际上心思却细腻的很,一得知自己杀了凌玉坤,立刻亲自上门请人,做出一副气愤又义气的模样。
此刻满脸胡络腮的男人重重拍了下桌子:“妈的那畜生,竟将主意打到我兄弟身上!怪我思虑不周,才让陈老弟受这无妄之灾。”
白若抬起眼,轻蹙眉头:“罢了,反正那人已死,不影响什么,不过我当时上了脾气,未曾考虑后果,只怕婺江凌家的人不会善罢甘休。”
说罢他目光落到王潇身上:“在下人微言轻,不足挂齿,只是怕连累了王兄……”
王潇立刻豪爽的道:“这有何难,陈老弟莫不是忘了这是什么地界儿,只要你二人到了内城,凌家就是再想追究,也不敢追到金明老祖眼皮子底下。”
白若微讶:“这……可我还未打到前百名。”
王潇笑起来,招招手叫人拿来被丝绒托着的两枚金羽。
“我一听这事,就将金羽替你二人准备好了,虽说斗场有规矩,可以老弟你的本事,我相信这金羽最后定然还是会到你手里,况且今天这事出在我的地盘上,全当给陈老弟赔礼压惊。”
白若笑了笑:“也罢,那就多谢王兄,等我二人避过风头,王兄有什么需要,我陈安定义不容辞。”
王潇的到了满意的回答,大手一挥道:“事不宜迟,今晚我设宴,吃了饭,趁着城门没关,你二人便进城去吧!”
俞南易垂着眼安静的当个智障儿童,一口口啃桌上的灵果,眼皮都不抬。
各自达到了目的,三人气氛愉悦的吃了顿晚餐,趁着夕阳将落,两人便拿着金羽进了城门。
内城的大阵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光亮,看起来柔和漂亮,可实际上却暗藏杀机。白若打了声口哨,这才牵着俞南易在城门辞别前来送行的王潇,抬步走了进去。
直到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王潇脸上的笑意才落下来,揉了揉自己晓得僵硬的脸。
他身旁跟着的下属不解:“老大,你为何对这人如此客气,还将金羽双手奉上?”
这人分明也只是个金丹初期而已。
王潇转身缓步往回走,笑着道:“你可知那凌玉坤是什么级别?”
下属想了想:“金丹巅峰……?”
王潇撇撇嘴:“他上个月方才突破,如今已经是元婴初期。”
能够越级杀人固然厉害,但下属却还是不太懂:“可是,以往也不是没人能做到……”
王潇嗤笑一声:“小成,你动动脑吧,凌玉坤府上多少法宝家将?可下午那情形你也看见了,满院子里,没一个活口,难道还不够你明白吗?”
那院子里的人多是死于刀伤,一刀毙命将人劈成两截,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这个陈安显然深藏不露啊!
下属这才醍醐灌顶,但是没人怀疑俞南易,他身上有神器,看起来就是个修为低下的傻子。
王潇思索一阵,心道,况且那身功法太过蹊跷,他活了这么多年,也只见过一人与之相似。
——便是金明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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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凌厉,入秋的风更是有些冷硬。
进了内城的白若鼻子一痒,突然打了个喷嚏。
虽然并不是本来的样貌,可白若即便是顶着这样一张脸,俞南易也百看不厌,他侧头盯着白若,轻笑着捏他的指尖问:“冷了?”
白若摇摇头:“不冷。”
甚至很热。
大概是晚上喝了酒,这会儿白若总觉得全身发燥,像是体内烧了一团火,他调动灵力压制,又被山风一吹,这才觉得好了些。
两人也不急着找地方住,就这么慢悠悠的走着,俞南易习惯性的带他绕过坑洼,大概是之前下了雨,地上湿淋淋的。
这种习惯是在白若失明的时候养成的,白若微微勾起唇,想将自己的手抽出:“我现在又不瞎,你不用牵着我走。”
俞南易立刻抓紧:“我想牵着你,和你的眼睛又没有关系。”
白若不说话了,俞南易换了个话题道:“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王潇会送来金羽?”
白若道:“也不是一开始,是看见了凌玉坤的时候才想到。”
俞南易侧了侧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他笑了笑,接着道:“我先前一直很奇怪,王潇拥有获得金羽的渠道,为何一直不进内城,直到后来才偶然得知,原来王潇以前就是在内城的。”
“当初他因为动用灵力,被大阵赶了出去,而金明蒲洞的规矩便是,被赶出去的人不可再回来,所以他才在外城建了个斗场,里应外合的拉拢人脉,以求庇护。”
俞南易立刻懂了:“但这人两面三刀,为人世故圆滑,谁也不想得罪,见你实力不凡才会将金羽送来拉拢。”
白若勾唇:“这只是其一,其二是他不想既得罪婺江凌家,又不想得罪我们这个‘近邻’,刻意将我们送走。这样一来,婺江凌家的人找来,他大可将罪责尽数推到我们身上,摘清自己,反正我们之间隔了一个大阵又无法撞到,一举两得。”
“第三嘛,这和我今天得到的消息也有些关联,不过目前只有一些猜测。”
白若娓娓道来的样子让俞南易舍不得移开眼,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俞南易这才领略了这句话的含义,淡淡开口笑道:“说来听听。”
白若便接着道:“凌玉坤说,我的功法路数和金明老祖很像,若是金明老祖是个魔修还说的过去,吸取生气化作自己的能量,与我的功法也算异曲同工,可偏偏,这个金明老祖是个正统的修士。”
俞南易皱起眉:“这功法不是只有你一人知晓?”
“其实严格说,也不是。”白若眨眨眼,侧眼看向俞南易,意味不明的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鸠山临沅崖打过一架?”
俞南易略微一想,脸色微变:“……记得。”
上一世俞南易仗着自己修为高,没少欺负白若,两人那时已是死敌,在临沅崖那次,白若便被他打下了崖底,又抽去崖底的灵气,且在上面封了九层封印,放了不少毒兽进去。
然而就是这样,白若竟也是拼着一口气破开了封印逃了。
就连俞南易也被惊住。
他自是记得自己干过这种不是人的事,面上也有些紧张,白若却没想翻旧账,接着开口道:“除了最开始将那些毒兽杀掉,崖底再无声响。我那三个月在崖底,暗无天日又无事可做,心中憋闷,怕自己死了可惜我辛苦钻研的功法,便在崖底刻下了心法,叫后人若是看到,给我的尸骨磕三个头,学成便将石壁毁了,也算后继有人。”
俞南易心虚的站直,勉强保持微笑,白若看他紧张,忍不住笑出来。
“你紧张什么,我又没在说你,我只是在想,莫非这个金明老祖是我白捡来的便宜徒弟?”
俞南易不太想让白若和其他人有什么联系,撇嘴道:“也不一定,就算他是,你也不能去将他认下来啊?”
冲过去说乖徒儿我是你师父啊,不得叫人一巴掌扇飞。
白若若有所思的伸出手,任由风从指尖穿过:“如果他真的是,那我倒有些明白他为何要在这与世无争的地方闭关了。”
俞南易挑眉,白若却不再说了,他从不喜欢口空大话,妄下断言,便仰起头欣赏起金明蒲洞内城的美景。
内城与外城的江湖气全然不同,竟是一派岁月安好的景象。
想来也是,城内不能动用灵力,所有人都与凡人无异,单比身手,大家都相差无几,磨着这些恶人也没了脾气,便将精力都放到了建设家园的工作上。金明蒲洞自此更加富庶,繁华无比,看起来当真如同世外桃源一般。
灯火璀璨,当真是个极美的地方。
白若觉得舒展了眉眼,俞南易见他神情愉悦,凑到他耳边问:“喜欢这里?”
白若觉得有些口干,咽了下口水说:“喜欢,也觉得有趣。”
“你看这内城这么多人,外面的为了进城的资格抢破头,就是想要到这如同凡界一样的地方,过几天安静日子。”
“可最初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甘心只做个凡人,才逆天修行,妄想与天同寿,那时谁能想到,兜兜转转,最后却心甘情愿又回到起点呢?”
他笑起来接着说:“所以就是觉得很奇妙,挺有意思的。”
俞南易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因为吃了酒,不仅脸红红的,连话也多了起来,但还是很乐意陪他闲聊,应和的点点头。
“你喜欢的话,等解决了那些事,我们就来这里定居,无聊了再出去走走,也不错。”
他说的太自然,白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点点头道:“是不错。”
大概是这场面太过平和,以至于福至心灵的,俞南易忽然一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轻点白若的手心,白若侧头,便听这人轻声道:“以后不惹你生气了。”
白若眨眨眼,俞南易笑了一声:“但如果你有什么不高兴,记得要第一个和我发脾气。”
白若失笑:“你这是什么毛病?”
俞南易也没再说什么,像只是在通知他。
他只是忽然想通了,为什么就算白若不再生气,他也始终开心不起来。
白若的气消的太快,只一晚上,哄一哄便风轻云淡的过去了。
也不是说他期待白若生气,只是俞南易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就像之前失明那件事,白若也像是没放在心上,永远都只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是自己不小心,是自己失误,是自己大意。
和俞南易这种一个不爽作到天翻地覆的性子不同,实际上白若总是在下意识的减轻自己对别人的负担,慢慢成了一种习惯,就成了一种极其理性的克制。
就连怒极,动起手来看着凶狠,实际上却仍然带着理智。
但是俞南易现在明白了,也愿意耐着性子去引导他,让他学会发泄自己的情绪,让他内心真正的接受与明白,白若这个人,是被爱着宠着的。
不过不急,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
两人在城内转了一圈,这才找了家客栈。
自此陈安这个人彻底消失,白若勾唇,一眨眼变回到了自己的样子,散掉了换颜丹的效果。
俞南易也恢复成原样,白若看了几眼,心道还是这张脸顺眼。
那小二披着衣服,拢着袖子打了个哈欠问:“客官要几间房?”
俞南易道:“一间。”
白若忙道:“两间。”
小二挑眉:“到底几间?”
白若正要说话,俞南易捂住他的嘴,严肃的说:“一间。”
小二利落的登记,丢给他们一个牌子和钥匙,指了指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