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我们从未将他藏在孟府!明明是你将他带到这里,嫁祸给我们!”受伤倒在地上孟长匀急于否认,未曾想已经在无意之中说漏了嘴。
萧雪澜抓住了孟长匀话中的弦外之音,道:“哦?听你的意思,看来你是认识他了?不是说兰陵总督将此事委托给你们父子了吗?既然认识,那就是故意瞒而不报?”
总督可算是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原来是这淫贼跑来睡了孟征的妻子,关键是孟征还是和这淫贼认识的,他颇有一种所托非人,被戏弄的感觉,怒道:“孟仙长!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向我承诺你会帮忙捉拿真凶的吗?!”
这次换孟征冷笑,眼神阴毒地看着屋子里的人,冷冷道:“怎么回事?我认为我不需要向你们交代是怎么回事,事已至此,今天屋里的人,谁也别想离开。”
孟征已经起了杀念,堵不了这些人的口,那他这么多年的苦心孤诣都就成了笑话,只有死人才能永远开不了口。
这些权贵都只是没有半点修为的凡人,听到孟征的话,明白过来他想做什么,畏惧道:“是你让我们过来当见证人的,怎么,你现在想杀人灭口?”
“萧雪澜与合欢宗淫修勾结,我孟家替天行道捉拿二人,刀剑无眼,若是无意中伤到其他人也是正常,谁能说我杀人灭口?”
“你敢!”
孟征不理会那些人的质问,负手在身后,紧握的拳头上,青筋凸显,心中恨意滔天,扫视孟疏尘和萧雪澜二人,冷酷道:“这次是我大意,中了你们的设计,可你们若是以为我会毫无防备,坐以待毙,那就大错特错,外面都是我的人,今天你们谁都别想活着从这院子里离开!”
“孟叔父说的不错,事情真相没有查个水落石出,谁也别想从这里离开。”萧雪澜从腰间抽出霜寒,掷向门口,霜寒悬在门框上,化出一道剑气,将门口笼罩住,设下一个结界,然后悠悠道,“当然,外面的人,也别想进来。”
“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出真相?你以为孟征父子真能护得了你?”萧雪澜朝那合欢宗修士问道。
那修士在被子里胡乱套好了衣服,爬起来躲到孟疏尘和萧雪澜身后,下跪痛哭流涕道:“我说!我说!都是这对父子逼我做的事!”
孟长匀还想反驳,喝道:“你胡说!”
孟疏尘一脚踢在孟长匀胸口,将他踢往墙边,孟长匀受了重伤,吐出一口鲜血,奄奄一息,再说不出个字来,萧雪澜十分淡定地看着处在暴怒边缘的孟征,道:“继续说。”
合欢宗修士指着孟征父子道:“我胡说?明明是你孟长匀提供给我名单,让我去掳走那些女子,采集她们的精血炼制成丹药!那些女子都是阴年阴月阴日生人,用她们的精血炼制成的丹药对提升修为大有助益,孟征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这个丹药制作的秘方,找上我替他做事,所以我才犯下那些大罪啊!你们父子现在倒想把一切罪名都扣在我头上,还想杀我灭口?想都别想!要死大家一起死!”
孟征冷笑连连,道:“一派胡言!我要是与你有勾结,那今日的事怎么解释?你这淫贼,不仅侮辱我妻子,还想攀诬我,你受了他们多少好处?!”
合欢宗修士拍地道:“你没想到吧?哈哈,是她找上的我,可不是我主动要爬你的墙!你们孟家男人皆薄幸,你冷落她多年,是她耐不住寂寞主动勾搭的我!还不知道她除了我以外背地里给你戴了多少绿帽子,你们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床上妇人听了这些指责,又羞又恨,已经急怒攻心晕厥了过去。
孟征心中虽然气急,但仍是强自镇定,事情已经走到了绝路,他不能自乱阵脚,只能背水一搏,萧雪澜再厉害,能以一挡百不成!
孟征气沉丹田,朝着门外吼道:“来人!”他来之前,已经在萧雪澜院子外埋伏了数百门客修士,只要这些人听到他的命令过来,对他不利的局势就可以立即扭转。
可他没等来支援,反倒是头顶上方的瓦片被人掀开了一大块。
“来了来了!是在叫我吗?我没来迟错过好戏吧?”钟珏从破开的房顶上露出半张笑脸,然后又缩回了头,对着旁边的人埋怨道,“我让你掀开几片瓦,你一出手就是一大片,把人家屋顶都弄坏了!人家要我赔怎么办?从你工钱里扣啊!”
作者有话要说:钟珏:鬼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在屋顶出现???
有人提到人设,我再放一下文案上写的人设:外则高岭之花/内则沙雕爱吐槽/受 X 主人格高冷内敛/副人格邪魅狂狷/攻,攻受会在外人面前表现的狂霸酷拽吊,但是两人私下里相处会以本性对待,澜澜内心很欢脱,师弟在澜澜面前有点忠犬攻的形象,至于夙夙和澜澜相处,先卖个关子,会是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模式,所以其实这就是我一开始就想写的人设。
第35章
没有等来预料之中的援兵, 却等来了两个从天而降的人,孟征面色难看的如同噎了一只苍蝇。
叶尧岚揽着钟珏的腰从屋顶下来, 钟珏刚落地就“哗啦”展开扇子, 边摇边道:“呦呵, 里面还有这么多人呐?这戏演到哪里了?”
萧雪澜道:“你怎么才来,已经快结束了。”
钟珏“嗨呀”一声, 懊恼道:“本来早就来了,可在外面遇上了些烦人的杂碎, 顺手收拾掉费了些功夫。到了门口,又被结界挡住, 这不, 只能掀了房顶进来,敢问这里主人是谁?”
孟疏尘淡淡道:“是我。”
钟珏合上扇子向孟疏尘作揖,笑眯眯道:“对不住, 弄坏了你家的屋子, 都怪我这随从不懂事, 用力过猛,如果需要赔偿, 尽管告诉我,我一定负责到底。”
孟疏尘曾在寒岳见过钟珏,知道这两人是萧雪澜的朋友, 视线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两人一遍,客气道:“小事而已,无须在意。”
钟珏和孟疏尘寒暄了几句, 明显是没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孟征面色冷凝,指着钟珏他们朝孟疏尘喝道:“你领着这么多外人进来,费尽心机引我入套,你眼里还有尊长?!你以为你找这一帮人演出戏,就能颠倒黑白,将我拖下水了?乳臭未干的小子,你想动我,还嫩着呢!这些年没有我撑着孟家,孟家早就倒了!”
孟长匀也匍匐在地上挣扎嚎叫:“没错!都是你们设计陷害,你们为了夺权,用的好歹毒的手段!你们其他人都不要被这些个小人骗了!”
萧雪澜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翻脸比翻书还快”,都到这种地步了,还能义正言辞地把自己摘干净,把脏水都泼到别人身上。
见外面的危机已解,萧雪澜默念了声剑诀,寒光一闪,将霜寒召回了手里,冷冷道:“究竟是谁在颠倒是非黑白?明明是你们领着人来的这里,怎么倒成了我们的不是了?谁逼你们来的吗?”
孟长匀此刻身上一片狼藉,没有半分修道之人的风骨,心中恨毒了孟疏尘,啐了一口血沫道:“我呸,你们师兄弟俩好不要脸!你们以为你俩那点腌臜事没人知道?说出来我都觉恶心!啊——”
孟长匀一声痛呼,他左脚的脚筋已经被萧雪澜挥出的一道剑气挑断,抱着膝盖痛的在地上打滚,嘴上还不停骂着诅咒之言。
萧雪澜提着剑指向孟征,道:“任你父子俩多巧舌如簧,也改不了你们勾结合欢宗,做下这等淫人、妻女灭绝人性的事!在场诸位,是愿意继续相信孟征父子,还是选择相信萧某,请考虑清楚!”
孟家父子变脸之快,所有人都看得清楚,那些个权贵也是在人堆里摸爬滚打了数十年的人精,知道现在形势都倒向了萧雪澜这边,何况那合欢宗的淫修将和孟征勾结的事说的明明白白,他们还有什么不信的。
兰陵总督立即代表其他人发言:“这位仙长,我们自然是相信您,孟征父子实在可恶,犯下滔天大罪,刚刚还想杀我们灭口,真是无耻至极!我们都可以作证,是孟征父子勾结合欢宗,仙长是替天行道!”
萧雪澜满意点头,冷笑着问孟征:“事已至此,你还有何话可说?”
孟征脸色一片灰败,现在还能强撑着不倒,不过是凭着一口傲气和心存的最后一点侥幸,咬牙道:“这里是孟家,不是寒岳!就算有人犯错,自然也是由孟家的诸位长老定罪,还轮不到你们这些人在这里放肆!”
“说的不错!”
说话之人声如洪钟,气势威严,随后,门口站着的人让开一条路,让外面的人进到里面来。
进来的几人须发皆白,颇有年纪,面容肃穆凝重,都是当日萧雪澜在孟家祖祠见过的孟家长老。
为首的一名长老看上去在几人之中最有地位,怒其不争地看了一眼孟征和孟长匀,沉声道:“你们父子俩犯下弥天大祸的时候没有想起你们是孟家子孙,现在东窗事发了,却想起自己是孟家人,寻求孟家的庇护了?你们当孟家的颜面是什么?给你们遮羞的布?”
另一名长老怒道:“这些年,你们父子把持孟家,行事霸道乖张,几次三番有人找上我们告你们的状,我们这些老骨头为着家族和睦,不与你们计较,可没想到,你们竟然敢做出这种有悖人伦的丑事!孟家也护你们不得了!寒岳乃仙门之首,为表公正,就将你们交给寒岳处置,孟家与你们一刀两断!”
孟征听了对他的最后判决,顿时面色如土,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倒在地,苦心经营的一切都成了泡影,他谨慎小心钻营了大半辈子,都是为了坐上家主之位,万万没想到最后自己会栽到孟疏尘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手上。
时也命也,孟征被心中的怨恨迷住了心窍,坐在地上边抖边笑,状似疯癫,喃喃自语道:“都是命,都是命……”
父子俩一个疯一个伤,孟长匀缩在墙角,眼神像一条毒蛇阴冷嗜血,趁所有人都没注意到他,飞快地在自己袖中掏出一枚淬了剧毒的暗器,射向萧雪澜。
都是这个人是阴谋诡计害了他们父子,他要萧雪澜给他们陪葬!
暗器是一枚细小的银针,在空中射过去,不过就是一条银色的丝线,萧雪澜感受到了危险,护体功法已经自动做出反应,这枚银针根本不可能伤到他。
可一旁的孟疏尘并不知道,他看见那枚银针闪着幽冷的光朝萧雪澜飞去,针尖上泛着剧毒的蓝光,心中大骇,可他手中没有武器,挡不下这枚暗器!
眼看银针已经离萧雪澜只有一尺距离,孟疏尘大脑一片空白,来不及思考其他凭着本能反身抱住萧雪澜,打算用身体替他挡针!
萧雪澜猝不及防,被孟疏尘紧紧拥在怀里,呼吸一窒,很快明白过来孟疏尘是打算用命救自己,内心大为触动,又怕孟疏尘被银针所害,心脏疼的一阵紧缩。
还好二人身边还有叶尧岚,在银针快要射到孟疏尘身上时,被他一剑打飞,剑身击中银针,轻轻一挑,银针立即变了个方向,射向了原来的主人,孟长匀。
孟长匀在原地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自己打出的银针朝自己射来,没入了他的胸口,他还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已经毒发身亡,怒目圆睁,竟是死不瞑目!
事情发展到这里,暂时告一段落。这次计划能成功还是多亏了钟珏出动燕子楼的力量将那合欢宗的淫修先捉住,孟征和那人失去了联系,担心东窗事发,才会让一向行事谨慎的他自乱阵脚,率先对孟疏尘发难。
上兵伐谋,攻心为上,萧雪澜利用孟征急于除去孟疏尘的心理,引他一步步走向自己设好的圈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孟征想带人看自己和孟疏尘的笑话,萧雪澜就偏要让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孟家将孟征交给寒岳处置,萧雪澜欣然接受,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没办,所以让孟家人先将孟征和那合欢宗的淫修押入孟家地牢,严加看管,等孟家的事结束,再把人送到寒岳受审。
钟珏是第二次见孟疏尘了,前几日因为调查孟征对孟家其他人的底细也摸了个透,知道萧雪澜前几日假扮成新娘拜堂成亲的人,就是孟家的二公子孟疏尘。
这师兄和师弟拜堂成亲,多新鲜的事呐,钟珏可是闻所未闻。刚刚两人在屋里,孟疏尘豁出去命去救萧雪澜,两人之间要说没发生点什么,钟珏绝对不信。
八卦心理作祟,趁孟家人忙着善后,钟珏将萧雪澜拉到一旁,偷偷询问道:“快给我说说,你和你那师弟是怎么回事?”
萧雪澜瞟了一副幸灾乐祸脸的钟珏,决定装傻,抵死不认,道:“什么怎么回事?”
钟珏拿扇子挡住两人说话的脸,对他不坦诚的态度十分不满,“你别不承认,你和师弟那样子,傻子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了。你之前说有人中了九转合欢散,是你还是他?”
萧雪澜忘了自己还跟钟珏说过这事,老脸一红,不愿意和钟珏继续说下去,抬脚转身就想走,“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事情还很多,等着我处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哎!”钟珏追上去勾住萧雪澜的肩膀,太过旺盛的好奇心让他抓心挠肺的难受,“你太不够意思了!这么大的事瞒着我,你拿不拿我当兄弟?你有了好的归宿,我也替你开心啊!”
钟珏越说越离谱,萧雪澜冷着脸打断了他的话,“难道你就没有事瞒着我?我都没问你和叶尧岚是怎么回事。”
钟珏一脸懵逼:???
完全不明白萧雪澜为什么好好的提起姓叶的,不过这心里莫名的心虚感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