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了抽鼻子,青樾点点头:“最后一次是。”
“好了。”
直接按着青樾的后脑使劲搂了搂对方,任逍遥笑眯眯道:“乖乖坐远点,别溅一身血。”
说完任逍遥遍转过身,背对着青樾的同时,脸上原本温和的笑意如同随风消逝的羽毛瞬间无影无踪。
感觉自己占理了的男孩还在不依不饶唾沫星子横飞的破口大骂,声音之大,姿态之猖狂,引得小半个食堂的人频频侧目。
青樾越不说话,男孩骂的越来劲,满脸你奈我何的得意,几乎要乘风飞起九万里。
活动了下手腕,踏前半步的任逍遥大手一挥。
‘啪’地一声脆响,力度十足的大耳刮子落在还张嘴吼叫的男孩脸上,直把男孩抽飞七、八米远,重重地摔到合金餐桌上。
男孩面条似的从餐桌上滑溜下来,捂着高高肿起的半边脸,一张嘴,口水血水混着好几颗牙一起喷出来。
低头将嘴里的断牙和血水吐干净,男孩抬头就对上任逍遥那张挂着微笑的脸。
惊恐地望着有条不紊地朝自己逼近的任逍遥,男孩几次三番挣扎地想要爬起来。可惜被吓得虚软的双腿却没力气支撑起身体,再加上被男孩撞翻的菜汤弄得油脂满地滑腻,只能像刚学会走路的小鸡仔似的,不断地在原地绝望地折腾。
“你干嘛……”没牙说话漏风的男孩讲每个字都喷出带血的泡沫。
惊恐地使劲靠向身后的桌腿,好像自己足够努力就能和合金餐桌融为一体似的:“你还敢打人!你们诬陷我,你们还打人!”
见任逍遥脚步不停,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的男孩哆嗦的好似筛糠,含糊不清地呜咽着:“我告诉你,我爸!我爸是学院导师!我小姨是学院教授!你……你……再过来!”
“你再碰我一下,我就让我爸开除你!听见没有?!”
一名比任逍遥他们高一年级的大二在此时女生站了出来,直接挡在任逍遥的面前,认真道:“学弟……别打了……”
女生见任逍遥真的停下脚步听她讲话,面色微微放松:“他还是个孩子,别和孩子计较了!”
“你要实在生气,可以报警处理,也不应该这么打他……”
说到这儿,女生语气一顿,刻意压低声音道:“他确实是于导师的儿子……他小姨也真的是学院教授,你还是别……”
“等会!”任逍遥抬了抬头,一副望天回忆的模样:“我刚才没听清,麻烦你再说一遍——”
“这个小畜/牲是哪个老畜/牲的儿子?又是哪个绿茶/婊的侄子?”
女生下意识地便要开口回答:“是……”
飞快地眨巴两下眼睛,女生立刻反应过来任逍遥这个疑问句——问题大大滴!
‘麻/痹,你让我怎么回答你的问题?我要是回答了,不代表我也跟你骂于导师和于教授了么?’女生暗自腹诽着,却还是摆出一副温柔模样,试图劝解任逍遥。
“学弟,真的,就算了吧。”
女生顿了顿,又说道:“你真的有证据的话,完全可以报警或者报告学校,这样私下动手不是好主意。”
女生之所以这样劝解任逍遥是有原因的。
一来讲,女生确实认为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恶意?就算摸了几下你,也不过是好奇罢了。都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更可况对方年龄这么小,怎么就这样下死手打人呢?
第二点,她要是能帮到这个男孩,于导师和于教授肯定会念着她的好。到时候从这两位大佬手指缝里漏下点东西,就够她晋升好几个级别的了。
第三点,女生认为自己也是为任逍遥好。对方可是有导师和教授撑腰的,要是任逍遥真把人得罪死了,免不了要被穿小鞋,搞不好在索莫大学都呆不下去。
……
一二三这么数过来,女生认为这个头自己是必须出的。
有女生先出了头,其他不明所以或者一知半解的围观群众也纷纷仗义执言:
“你这样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啊?”
“一个孩子,能犯多大的错?怎么就让你这么打他?!要是你家弟弟妹妹让人这么打,你舍得么?”
“欺软怕硬,老大不小的人了欺负一个小孩,也有这个脸。”
“还摸你,摸你也是有原因的吧?为什么这么多人不摸偏偏摸你?”
“就是!再说了,说不定真的假的呢!不然人家小孩子能那么理直气壮?我怎么就不信他真做了坏事还理直气壮!”
……
满脸笑意的任逍遥抱着肩膀,俯视着面前谆谆劝导的女生,缓慢道:“刚才,这个小流氓指着我们鼻子骂的时候,你们这些正义人士怎么不开口呢?”
“青青被摸就是活该,哪天你们走路上被通缉犯捅死是不是也是活该啊?你们就不该出门啊!你们不出门不就捅不到你了么?”
“别跟我玩什么受害者有罪论,我玩的比你们六!”
任逍遥扫视一圈,语调沉沉:“今天我话放在这,我就要废了这个小流氓摸了青青那只手!谁挡着我——我废了谁。”
“不信咱们就试试!”
替男孩说话的不是没有比任逍遥级别高的,可是愿意替男孩和任逍遥拼命的——没有。
周围的议论声被任逍遥的张狂发言压制下去后,任逍遥看向双腿颤抖挡在自己面前的女生。
“滚不滚?”
女生刚张嘴,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便被任逍遥一脚踢飞。
按理来说好歹是索莫大学大二的学生,不至于这么弱。
可好巧不巧,这女生是精神力方向修炼者,被任逍遥这个精神病克制得死死得。再加上女生修炼的方向就偏辅助系,只能老老实实被任逍遥秒杀。
“给脸不要脸……”阴沉着一张脸的任逍遥两步跨到男孩面前,一脚踩上对方拄在地上的右手。
在男孩杀猪般的喊叫声中——狠狠地碾了两下。
待任逍遥抬起脚来,地面上铺布一层被碾压得十分均匀的肉饼。
发泄了情绪的任逍遥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慢吞吞道:“小惩大戒,再有下次……我就考虑一下是要把你化学阉/割还是物理阉/割了……”
任逍遥的化学阉/割:用浓硫酸烧掉。
任逍遥的物理阉/割:用粗砂纸磨光。[注1]
总而言之,核心思想是没收作案工具就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解1:微博段子。
第22章 开学第一天
食堂大打出手之后,任逍遥和青樾并没有遇到打了小的跑出来老子的情况。
不过依任逍遥的阴暗想法,他估摸着老的并不是不打算出手,十有八/九正在家酝酿坏水,就等着给他致命一击呢。
毕竟星际时代了,李/刚没有长进可以,李/刚的爸爸总要有些长进的。
前脚儿子挨打后脚老子就打回去,岂不是怕滥用职权的自己凉得不够快?
然而心大如瓢的任逍遥并不在意男孩的爹会以怎样的方式打回来,反正他现在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任逍遥自认赵凌绝他都敢硬克了,最起码在地球上他是无所畏惧了。
在万众瞩目下,任逍遥和青樾淡定打饭带回宿舍。独留两位倒地伤者,鼻血横流。
回到宿舍,把午餐摆好的青樾抬头,魂游天外一样盯着任逍遥看了十几秒钟。
喝了口果汁润润由于紧张而干涩的嗓子,青樾低声道:“谢谢。”
正鼓着腮帮子往嘴里塞烤翅膀的任逍遥抬眼瞅了青樾一眼,又耷拉下眼皮,声音含笑:“我还以为你得说我又不过脑子,不顾全大局。”
“我差点就动手……”情绪已经平复下来的青樾再次提起刚刚的事,平淡得好似不是发生在他身上一样。
“要不是你动手,我都不知道原来直接出手会这么舒服。”
夹了一筷子蔬菜送进嘴里,青樾利益端庄地咀嚼咽下:“我还以为动手打十几岁的孩子我会惭愧呢,结果我一点都没有……”
“人/渣是不分年龄、性别和教育程度的。”
向来惫懒到思考都嫌麻烦的任逍遥难得有耐心同青樾多解释几句:“人/渣违反道德观伤害别人,那我们对人/渣的行事自然可以不在道德范围之内。”
“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缓慢地眨眨眼睛,从未向老弱妇孺动过手的青樾若有所思。
十几岁就开始带兵打仗的青樾怎么可能是圣母白莲花,只是他接受的教育和这个走得太快的时代有些不兼容而已。
不过好在,自小就被当作皇帝培养的青樾是个乐意学习的乖宝宝~
任逍遥相信,在自己的日夜熏陶感化之下,青樾会逐渐成长为一个讨【他】喜欢的‘小可爱’的~
完全听不懂两人对话缘由的任青左看看任逍遥,又看看青樾……
用小胖手抓起滋味醇厚的点心塞满嘴,随着脸颊被食物撑起的包包逐渐缩小,任青打着奶嗝忘记了自己刚刚要问两个爹什么问题。
吸光自己那份怨灵的百日伸了个懒腰,赶紧远离对自己跃跃欲试的任青,迈着焦急却不失优雅的猫步钻进软乎乎的窝继续养精蓄锐。
在虫洞中穿越两天两夜,哪怕飞船很是平稳,长途旅行在精神上造成的疲惫还是难以抹去……
嗯……好吧,主要疲惫的是身体素质稍差的青樾。
像任逍遥这种比牛还壮,精神还不太正常的——‘疲惫’他可能只占了‘皮’字而已。
不过秉承着堪比钻石般的恒久基/友情,青樾要休息,任逍遥自然陪/睡到底。
于是来到索莫大学的第一天,就这样在任逍遥节奏极强的呼噜声以及青樾平稳悠长的呼吸声中悄然过去。
第二天一早,休息过后精力充沛的任逍遥同有些刚起床有些迷糊的青樾洗漱穿衣,拖家(猫)带口(娃)前去上课。
因为百日和任青都还睡着,像两条软哒哒的毛毯一样搭在任逍遥的手臂上。在食堂吃饭不方便,两人干脆打包带走,准备去教室再吃。
大学第一堂课带早饭吃教室吃,已然成为了流传千百年不变的传统。
最起码从这一点上来看,人类从基因里来说是专一的动物——一心一意地懒啊!
而任逍遥作为‘懒’这个基因二十一世纪的鼻祖,更是懒到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
在任逍遥在精准地计算过走教学楼正门要比走/后/门多走十几米的距离后,他便立刻决定拖家带口走后门。
任逍遥,不愧是拐个弯都要算计三角形两边之和大于第三边的男人啊!
不过哪怕思维跳跃如任逍遥都没想到,在索莫大学上课第一天,就能坐上通往城市边缘的车。
车门当然没焊死,任逍遥想跳是可以跳的,但他懒……
于是乎,任逍遥抱着拧不过就享受吧的态度,发自内心地欣赏起面前还算养眼(?)的画面——
哇!金发的不错诶!腰细腿长屁股翘……
诶?!胸肌好发达啊!小伙子这是举了多少铁啊!
……
秉承着‘不看白不看,白看谁不看’的行事准则,任逍遥踮着脚尖越过黑发男人的后脑勺观察被紧压在墙上的金发男人。
从里到外有顺序观察,任逍遥看够了金发的,再看外面这个黑发的——
身高矮了两公分,气势高出两米八啊!行啊,老哥666!
我去,这肱二头肌三头肌和小臂肌肉,肥而不腻十分有力啊!
我去!!我看到了什么?那是机甲手环么?原来是豪么?!
……
可惜还没等任逍遥辨认黑发豪哥手腕上的机甲是什么牌子的,他们就被基/情/热/吻的两人发现了。
“天……”被吻得气息不稳的金发男人推揉着将自己抵在墙面上的黑发男人,急促地抽气:“安格斯……够了,有学生过来了!”
“哦~宝贝~”被称为安格斯的黑发男人显然不在乎这个,翻了个白眼,嘴巴继续往金发男人嘴上凑:“我们是正当恋人关系好么?”
“况且,学生们看到都会有眼力价儿地自己躲开的。”
任逍遥眨巴眨巴纯良的大眼睛,插嘴道:“你是在说我们没有眼力价么?”
早就非礼勿视,躲到任逍遥背后同他背靠背的青樾红着脸强调道:“不是我们,是你,我没看。”
问题这是看不看的事儿么?
不,这当然不是!
好比你嘘嘘的时候旁边站个人,他捂着眼睛告诉你他不看,你就不会别扭不会紧张了么?
安格斯挑着单边眉毛,痞里痞气地来回打量任逍遥半晌,舔舔下唇开口道:“小……”
“安格斯·哈该(Angus Haggai)!”总算整理好自己的金发男人深吸一口气,表情严肃地打断安格斯:“你该回去了。”
“嘿……宝贝……”安格斯叹息一声,肩膀都可怜兮兮地垮下来。
转过头去头金发男人面对面,脸上痞气全无的安格斯好像一只被人狠狠踢了一脚的狗狗。
眨巴着巧克力色的大眼睛,安格斯可怜巴巴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用完就一脚踢开么?”
也不知道金发男人联想到了什么不可描述的画面,原本白皙透粉的脸颊火烧云似的一瞬间染得通红。
紧张地抿抿嘴,金发男人压低声音解释道:“马上要上课了,我得去上课。”
盯着金发男人窘迫的小动作半晌,已经想象到金发男人此时应该浑身上下都和他脸颊一样通红的安格斯抬手捏捏对方打理光洁的下巴,声音被情谷欠烧得嘶哑:“等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