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锁链的咒印将宋郁初禁锢,刚才残存的那人见状,以为有机可乘,捡起地上的佩剑,便冲向了他。
夙辞见状上前拦住他,挡在了宋郁初身前,身后的宋郁初也同时挣脱了咒印,将手中的沥血剑刺进了夙辞的胸口。
“咳……”鲜红的血液从口中喷涌而出,夙辞皱紧了眉头,跪倒在地,回头看向了他:“郁初……”
因为这一剑愣住的那人似乎也反应了过来,丢下了手中的剑,想逃,却被宋郁初扔出的剑拦腰斩断了。
沥血剑飞出,他微微一抬手,那剑又飞回了他手中。
“郁初……”夙辞依旧轻声唤着他的名字,宋郁初却像是什么都听不到,眼中的猩红退去,低头着头。
此时一阵几近癫狂的笑声从大殿的柱后传来,夙辞回过头便看到陌上无从后面走了过来。
夙辞:“是你……”
陌上无笑的得意,他走到夙辞面前,看着被自己所控制的宋郁初,满意极了:“怎么?看到我很意外?璃尘仙尊该不是忘了,我也是魔界之人吧?”
夙辞:“你对他做了什么?”
陌上无:“怎么?是不是觉得很心痛啊?可是这还不够!比起这,比起你被他刺中的那一剑,这都算不了什么。你知道痛失心爱之人,却连魂魄都找不到的感觉吗?那可要比这痛上一千倍一万倍!”
夙辞:“那都是你咎由自取,如若不是你对他下蛊,让他失去控制,又怎会如此?”
陌上无:“你闭嘴!”
夙辞的话让陌上无的脑海中不禁闪烁出,他亲手将未调制好的毒蛊错手下在了厉千魄身上的情形,为了保住厉千魄的性命,转而又将另外一种蛊同时下在了他身上。
恐惧与罪恶感席卷了全身:“不是,不是的,不是,不是我的错,都是你,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们这些仙界之人,都是因为你下了杀手,我本来是可以救他的,我本来是可以的,我可以的,可以的。”
夙辞皱紧了眉头,看着不断自言自语的陌上无,又用余光撇了一眼身后的宋郁初。
大殿内弥漫着血腥气,陌上无说着说着便笑了起来,透着阵阵寒意与杀气。
他突然拍了拍手,召出了令鬼,随后又对宋郁初道:“你,过来。”
只见宋郁初握着沥血剑一步步的朝陌上无走去。
夙辞:“你要做什么?”
陌上无:“别着急,令鬼是我用蛊养大的,要是能跟魔君打上一场,一定很精彩,等他们结束了,若是还能活下来……一定让你们尝一尝,这互相残杀的滋味。”
夙辞:“你!”
陌上无:“诶,若是活不下来嘛!我定替仙界,铲除一大祸患,让他的魂魄,也跟着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夙辞:“你若如此,我定不会放过你!”
陌上无仿佛听见了什么可笑之事一般:“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啊!那我倒是要看看。”
话落,陌上无一抬手,宋郁初便跟令鬼打了起来,两人竟打的不相上下,谁也没占到便宜,就连殿柱都撞断了好几根。
眼看着这魔君殿快要撑不住了,陌上无赶紧带着夙辞逃到了殿外,只是一瞬,整个魔君殿便坍塌了。
夙辞:“郁初!”
夙辞想要去救他,陌上无却突然打了他一掌,加重了他的伤势:“咳……咳咳……”
陌上无上前抓住他衣襟,冷笑道:“想去救他?门都没有?怎么样?那般心如刀割的感觉……是不是越来越强烈了,哈哈哈哈……是不是很想,死的的那个人是自己?”
陌上无说着,夙辞的神情却渐渐缓和了些,眸光亮了亮,陌上无发现了不对劲,刚转过头,便看到宋郁初站在自己面前。
“哈……哈哈哈哈哈……很好,很好。”陌上无笑着松开了夙辞的衣襟:“不愧是圣灵活药,竟然都这样了还能活下来。”
宋郁初浑身是伤,还有一块尖锐的石块插在他的肩头,依旧是面无表情,仿佛没有任何自己的意识。
陌上无笑了笑,随即对宋郁初道:“很好,接下来,你的对手,便是你面前的这人!”
宋郁初抬眸看了陌上无一眼,又看了眼夙辞,伸手将肩上的那块尖石拔了出来。
“郁初!”夙辞正想上前,宋郁初却立马用沥血剑指向了他。
陌上无看着夙辞的神情,心里痛快极了,他走到夙辞面前,俯身凑近他道:“曾经你杀厉千魄时,都不曾手软,不知道这一次……璃尘仙尊你……还能不能……咳……”
陌上无的话还没说完,神情惊恐的低下了头,便看到沥血剑从他身后刺穿了他的身体,鲜血顺着剑锋滴滴答答落在了地上,宋郁初握着沥血剑的手往后一用力,便将剑从他的身体中拔了出来。
“咳啊……”陌上无跪倒在地,按住不断流血的腹部,不敢相信的回头看向了宋郁初。
只见宋郁初微微抬眼,扬起嘴角发出一声冷笑:“不好意思,刚才那一剑,捅偏了。”
陌上无:“你……你为什么会?”
一旁的夙辞却站起来,突然开口道:“你是不是想说,他不是被你控制住了吗?怎么会醒过来?”
看着并未受伤的夙辞,陌上无的眉头皱的更加深了:“你不是中了剑吗?”
宋郁初:“不演的像一点,怎么能让你相信呢??”
陌上无:“你……你竟然为了瞒过我,杀了那么多人?”
“喂,别忘了,谁才是魔君。”宋郁初说话间,眸种闪过一丝寒意:“不过……既然你是我魔界之人,那我便赐你一死好了。”
然而就在宋郁初准备动手时,陌上无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血玉,将它摔碎在地,浓郁难闻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宋郁初跟夙辞纷纷都捂住了口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以为你们能活命吗?这可是祭蛊,我要让你们跟我一块儿长埋于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见陌上无如同被腐蚀了一般,整个人渐渐的从皮肉开始溃散,最后竟连同骨头也一起化成了一滩血水。
随后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刚才同样被压在魔君殿之下的令鬼,从乱石中爬了出来,模样却与刚才全然不同,身体变的庞大,还多了一双手,宛如怪物。
夙辞:“小心。”
宋郁初握紧了手中的沥血剑,笑着冲夙辞道:“你说,咱们会不会死在这?”
夙辞回的认真:“无论人间地狱,你去哪儿?我都随你。”
这注定是一场恶战,宋郁初却只是一笑,两人便飞身上前与令鬼打了起来,每一招都使出了全力,却未伤他分毫。
这么下去不行,得想想办法。
宋郁初见形势不妙,摸了摸心口,突然想起了什么,便对夙辞道:“夙辞,我有办法。”
只见那令鬼再次向两人袭来,夙辞便跟宋郁初一边与他打斗,一边道:“什么办法?”
宋郁初:“你听我的,用咒印牵制住他!”
夙辞:“你要做什么?”
宋郁初:“来不及解释了,你帮我那么厉害,别说绑他你做不到啊!只要我一靠近他,你就用咒将他锁住。”
宋郁初说完,不等夙辞回答,便飞身朝令鬼去了。
夙辞:“郁初!”
见宋郁初靠近了他,夙辞立马凝咒将令鬼牢牢锁住,然而下一个却发现,宋郁初用手划过剑刃,以血染剑,随后似乎在念着什么,心中一惊,竟发现他正在以魂祭剑。
“郁初!住手!”
“啊!!!!”一道刺眼的光闪过,仿佛有什么被活生生剥出了体外,让宋郁初痛苦不堪,随后没入了剑中。
宋郁初将沥血剑抛起,握住剑柄,猛的插入了令鬼的眉心。
“啊!!!!”伴随着凄厉的叫喊声,令鬼疯狂的挣扎着,挣破了咒印的束缚,最后却突然破碎,如同方才坍塌的魔君殿一般,宋郁初也随之坠落。
夙辞:“郁初!!!”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郁初缓缓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夙辞有些发红的眼,和紧皱的眉头,自己正躺在他的膝盖上。
夙辞:“你醒了。”
宋郁初看了他好久好久,仿佛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他微微抬手抚上了夙辞的脸,夙辞也伸手盖住了他的手,而伤痕累累沾满鲜血的指尖,却让他觉得那么触目惊心。
宋郁初嘴角动了动,最后收回手故作自然的用小臂挡住了双目,喉结滑动了一下道:“堂堂璃尘仙尊,竟然徒手去挖一个魔界大魔头,真是太蠢了。”
明明语气中充满了嘲笑的味道,声音却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夙辞看着他,没有说话,过了许久,宋郁初才挪开了手,看着夙辞笑了笑道:“夙辞。”
夙辞轻声应道:“嗯。”
宋郁初认真的看着他,缓缓道:“你带我走吧!”
只是这一句,夙辞的眸光泛起了一阵波澜,最后也跟着笑了起来,坚定而认真的回答道:“好。”
如若在这世间,寻一栖身之所,除了你,便再无其他。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这里就完结了,谢谢看到最后的小可爱,爱你们~
据说预收文要打滚卖萌求收,所以我滚呀滚呀滚呀滚!你就收一个嘛!
《听说你又被绿了》
就在楚洛被第七个男朋友以极其离谱的理由渣了以后,就再也不相信特么的爱情了。
励志要做个渣男,以此来报复社会,却碰到了那个让他初恋夭折在摇篮里的罪魁祸首。
裴译:“听说你又被绿了?”
楚洛:“关你屁事儿。”
裴译:“甩了他,跟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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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让他爱情一路夭折的罪魁祸首,竟然也是他!
楚洛一气之下,决定要渣了这个卑鄙小人!
去约会,约会对象接了个电话后:“不好意思,我夜观星象,家里可能着火了,告辞!”
去联谊,所有人都默契匹配成了一对,只剩下他与总裁大人默默对视。
去相亲,穿着睡袍跟室内拖鞋的裴总往他旁边一坐,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白色的四角内裤:“亲爱的,你刚才走的太急,我给你送来了。”
多年好友默默抽着烟,无比惆怅:“他以前就这么贱吗?”
只在楚洛面前面前骚话连篇臭不要脸攻vs面对裴译怀疑人生又爱又恨受
略带沙雕的小甜饼!绝对甜,不甜剁雕!
第69章 番外
一处被大雾包围的山坳里,张灯结彩,挂满了红灯笼,所有人都进进出出的忙碌着。
宋郁初一身红衣坐在妆奁前,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刚想动一下,就被夙辞抓住了手:“别动。”
话语中满是柔情,宋郁初抬眸看了他一眼,同样是一身红衣,手里正握着一只粘着红的笔。
“不是早就已经成过亲了吗?干嘛还要如此大摆宴席的再办一次。”宋郁初嘀咕着,只觉得麻烦,但还是乖乖放下了手,坐的端正。
夙辞却笑了起来,一边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一边道:“那次是公鸡与你拜的堂,不算。”
听着夙辞这么说,宋郁初也不再说什么,耐着性子。
“好了。”夙辞说着,放下了手中的笔。
宋郁初赶紧拉开他:“别挡着,让我看看。”
结果盯着镜子看了许久后,宋郁初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冲他道:“姓夙的,你把我的花钿画歪了。”
然而夙辞却不在意宋郁初对他手艺的不满,笑着伸手轻抚他的脸道:“真美。”
宋郁初愣了愣,突然轻咳了一声,每次夙辞这么看他的时候,他都觉得发软,都说璃尘仙尊寡淡的很,然而真正是什么样,只有他最清楚,有时候甚至让宋郁初觉得,他才是那个大魔头。
忽然,有人敲了敲房门道:“吉时到了。”
不等宋郁初反应过来,夙辞便拿起了一张薄纱的盖头,给宋郁初戴上,若隐若现,依稀能瞧见轮廓。
随后牵着他,小心翼翼的往外走。
这山坳急难寻觅,当初夙辞跟宋郁初也是无意间发现此处的,再加上被夙辞加固了结界,四处制造了些幻境,若是没有人领路,冒然闯入,必定会被长困于浓浓的大雾之中。
所以这喜婆和这些忙忙碌碌的下人,也从外面带进来的,是一些住在山外边的农户,不懂得修仙之道,也不认识他们。
宋郁初随着夙辞来到喜堂前,迎面走来的,是云殃跟心禾,双双也穿着红衣,心禾也盖着盖头,被云殃牵着。
只是这云殃与夙辞一见面就如同狗见羊的习惯是改不了了,两人一见面,云殃便挑衅似的对夙辞道:“瞧,我的心禾多美。”
夙辞面不改色道:“瞧不见。”
随后又补了一句:“不及在我心尖上的人。”
云殃一咬牙:“他的衣衫可是我亲手做的。”
夙辞也不甘示弱:“他眉间花钿出自我手。”
然而一旁的两人却有些忍无可忍,宋郁初与心禾隔着薄纱相视一眼后,不等他连再开口,宋郁初反手一掌拍在了夙辞胸口,心禾一肘撞在了云殃的肚子上,两人都吃痛的闷哼了一声,终于不闹了。
喜婆招呼着他们进喜堂,在宋郁初踏进喜堂,看见坐在堂上的宋御风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转过头看向夙辞,夙辞却只是笑着道:“你我,云殃与心禾,均无高堂,我便传书通知了宋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