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弦:“你喜欢哪个?自己挑。”
慕朗清脸有些红,话说到一半不知道说什么:“我——”
“嗯?”顾长弦正气凛然地看着人。
慕朗清故作镇定地回视:“你、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顾长弦的声音毫无波澜:“助兴的。”
“你也知道……”慕朗清脸有些烫,“你你给我这些干什么?”
“都是好东西。”顾长弦面无表情,将人刚才的话一字不差地重述了一遍。
慕朗清不知该说什么了,有种给自己挖了个坑的感觉。
顾长弦看着人,眉头微皱:“你不喜欢?”
谁喜欢那些啊!慕朗清心情复杂地看着乱七八糟的情趣用品。其实一个檀木材质的又粗又长,最上头还带着点弧度,逼真得让人面红耳赤。
顾长弦瘫着脸:“你不是说看到会兴奋?”
慕朗清眨眨眼:“我我……”
顾长弦没有插话,很耐心地让人说完。
慕朗清“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只好硬着头皮把那些东西都胡乱地收好,嗖地扔出视线范围。
房间里很安静,慕朗清缓了半天,终于把刚才的情趣道具从脑海里甩了出去。
慕朗清回过神来,才发现洗澡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送过来了,顾长弦正在试水温。
慕朗清:“要一起洗澡?”
顾长弦淡定道:“你先洗。”
慕朗清:“哦。”
半晌后,慕朗清趴在桶沿上晾着两条光溜溜的胳膊,顾长弦坐在桌前翻书。房间里的气氛和睦温馨,一派和谐。
慕朗清趴在桶沿上,盯着顾长弦的脸看,突然朝人吹了个口哨。
“嗯?”顾长弦有些拘谨地应了一声。
“顾长弦,”慕朗清被人逗笑,悠闲地拄着下巴,“你要不要这么正经?”
顾长弦手指头动了动,脸上仍然没有什么情绪,装得很辛苦。
慕朗清的侧脸随意枕在胳膊上,欣赏着人好看的侧脸:“你为什么都不看我?”
顾长弦反问:“为什么要看你?”
“因为我脱光光在洗澡啊,”慕朗清冲人露出白白的牙齿,“你就不想占我便宜?”
“不想,”顾长弦心无旁骛地又翻了一页,淡淡道,“你以为所有人都是你?”
慕朗清:“你看我的胳膊白不白?”
胳膊的诱惑实在太小了。顾长弦没理会人。
慕朗清舒服地往后一靠,右腿随意地搭在桶沿上:“你看我腿白不白?”
……顾长弦冷静地抬头,淡淡地看了一眼,评价道:“还行。”
“真正直,”慕朗清弯着眼睛,欣慰地往下沉了沉,“等我洗完后,给你奖励。”
顾长弦应了一声,开始瘫着脸期待自己的奖励。
过了会儿,耳边有些冷清,顾长弦抬眼,才发现承诺给奖励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顾长弦合上书,起身走过去,随手扯过挂在屏风上的干毛巾。
水已经变温了,蒸腾的热气也慢慢散尽,背上的一大片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慕朗清枕在自己胳膊上,脸都压变形了。
傻兮兮的。顾长弦移开视线,小心翼翼地将人从水里捞起来。
慕朗清睡得死沉,像没有骨头一样靠在人怀里。
顾长弦帮人擦干身上的水,手指头不可避免地碰了一下小朗清。
“唔……”慕朗清不知道在嘟囔什么,脚趾头都蜷缩了起来,挪了挪身子。
顾长弦眼神柔和,轻缓地将裹着里衣的人塞进被子里,自己规规矩矩地睡在一旁。
过了好一会儿,顾长弦仍热得睡不着,睁开眼。
所以奖励的事就这么算了?顾长弦是一个讲原则的人,于是面无表情地在人某处捏了一下,当作是给自己的奖励。
第二十五章
慕朗清一大早就声称自己中了狐狸精的媚术,要顾长弦对他负责。
“你肯定偷亲我了,”慕朗清躺在床上耍赖,并且也不让顾长弦起来,“不然我为何突然浑身无力,想抱着你?”
顾长弦平静道:“你一直都是这样。”
“谁说的?”慕朗清不服气地把腿搭在人身上,理直气壮道,“我以前很少对你有非分之想。”
顾长弦面露不悦。
慕朗清弯着眼睛:“你昨晚肯定又趁我睡着,偷偷看我,偷偷亲我,说不定还偷偷摸我。”
顾长弦:“……”
慕朗清:“你怎么就喜欢偷偷摸摸?”
顾长弦不理会人。
慕朗清忍着笑,故作讶异:“你这次怎么不跑了?我记得你当时——啾——”
“安静。”顾长弦忍无可忍,在人嘴角啄了一下。
慕朗清怔了一下,有些意外:“谁告诉你这样能让人安静——啾——”
话还没说完,又被亲了一下。
慕朗清:“……”
“昨晚没偷亲你。”顾长弦面无表情地解释,耳垂有些红。
唇上还留有柔软的触感,慕朗清觉得自己被轻薄了,也想红脸,但碍于两人红着耳垂、四目相对的场景太过诡异,就忍住没红。
顾长弦不知在想什么,耳垂持续红了很长时间。
空气中有些安静,慕朗清张了张口,正欲说话。
顾长弦看人又要叽叽喳喳,便威胁一般地凑过去,在人嘴角啄了一下。
中邪了?慕朗清硬生生地把冲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震惊地看着顾长弦。
顾长弦很满意人的反应,平静道:“大清早,安静一些。”
慕朗清:“我——”
顾长弦淡淡地看向人。
慕朗清识趣闭嘴。
顾长弦觉得自己的方法奏效了,淡淡道:“待会儿起来把床上收拾干净,你昨晚到处乱滚。”
“哦。”慕朗清垂着脑袋玩被角。
顾长弦揉揉人头发,语气轻了一些:“以后乖乖听话,我不会太为难你。”
……你是不是高估自己的调戏能力了?慕朗清嘴角抽了抽,忍不住看向人。
顾长弦平静地回视,大有【不听话就亲你】的架势。
慕朗清成功被逗笑,凑近了几分:“我说顾公子——”
顾长弦板着脸:“规矩一些。”
慕朗清眉梢上扬,像故意和人作对一样,越发不规矩,腿也蹭了过去。
于是顾长弦故技重施,在人唇上重重啄了一下。
慕朗清故作害怕,还逼真得抖了两下:“你这么凶干什么?”
顾长弦没有回答,因为满脑子都是慕朗清的唇亲起来软软的触感。
“顾长弦!”慕朗清在人眼前挥了挥爪子。
顾长弦:“安静。”
慕朗清勾起唇,眼里写满挑衅:“来,继续亲我啊。”
顾长弦红着耳垂,想不通那个方法为何突然就不管用了。
“不然按着亲?”慕朗清好像知道人脑子里在想什么,乐此不疲地出着主意,“或者亲亲其它地方?说不定我就听话了。”
顾长弦绷紧脸,没有说话。
慕朗清扬了扬眉,这才问:“刚才那招是跟谁学的?还是顾公子天赋异禀,自己琢磨出来的?”
顾长弦:“……”
慕朗清还在得意洋洋地嘲笑人。
顾长弦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冷着脸,手往下在某个手感很好的地方捏了一下。
慕朗清“啊”了一声,腿快速从人身上缩了回来。
顾长弦仍像上次一样,丝毫没有调戏人的自觉,板着脸:“不要胡言乱语。”
虽然在顾长弦面前有些流氓,但慕朗清就是个纸老虎,大纸老虎,做过最出格的事就是调戏纯良的顾长弦。
慕朗清忍住想钻被窝的冲动,故作镇定道:“我告诉你,你别这样了!你怎么能随随便便捏别人那个地方?”
顾长弦淡淡地看着人,似乎不是很理解这种说法。
……慕朗清觉得是时候跟人谈一谈了。
“顾长弦。”慕朗清神色空前严峻。
里衣松松垮垮,顾长弦的视线忍不住移到人的锁骨上。
慕朗清清清嗓子:“你再这样我就不喜欢你了。”
“随你。”顾长弦冷着脸,义无反顾地又捏了一下慕朗清那处,以表达自己内心极其不爽。
慕朗清后背很热,耳朵也在发烫,但还是觉得挽救顾长弦是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苦口婆心道:“这是轻薄你知道吗?你不是最看不惯这种行为了?”
顾长弦:“你一直这样。”
“闭嘴!”慕朗清正义凛然道,“我明明有那么多优点,你怎么偏偏学这个!”
顾长弦自上而下地盯着人发红的脸,突然问:“你是不是很热?”
慕朗清:“嗯,是有点,你别压我了。”
顾长弦没有动静,淡定道:“你继续说。”
慕朗清:“……喂。”
顾长弦还是觉得慕朗清压着很舒服。
……慕朗清只好自己往下挪了挪身子,没蹭几下就僵住了。
慕朗清头脑嗡嗡响,涨红了脸,不敢抬头,死死盯着人胸膛。
顾长弦瞧着人的傻样子,轻轻捏起人下巴,强迫慕朗清看自己。
慕朗清挪了挪身子,避开刚才不小心蹭在一起的部位。
顾长弦的眼眸依旧澄澈平静。如果不是刚才感觉到的炙热坚.挺,慕朗清还真的信了。
安静之间,顾长弦突然问:“你说过的话算数么?”
慕朗清:“……哪句?”
顾长弦面无表情:“以身相许,和我睡觉,用你练习,等等。”
“……”慕朗清下意识地揪了揪床单,从嗓子里挤出两个字,“算数。”
顾长弦眼神柔软了一些,嘴角有了不易察觉的弧度。
“现在需要吗?”慕朗清的声音低如蚊呐。
顾长弦:“什么?”
慕朗清:“……没什么。”
顾长弦板着脸:“你身上特别软。”
慕朗清:“……谢谢。”
然后就友好地结束了这次对话。
两人并未按照刚才说好的那样分工,因为顾长弦嫌弃慕朗清把被子叠得不整齐。
慕朗清乐得清闲,坐在桌边拄着脸发呆。
房间里很安静,慕朗清想起了刚才的事,偷偷看人的脸。
慕朗清面色平静,毫无波澜,不像是刻意憋着什么。
……这么快就好了?慕朗清眯着眼,视线偷偷往下瞟。
“怎么不说话?”顾长弦突然道。
慕朗清以为被发现了,吓了一跳:“我什么都没看。”
顾长弦听着驴头不对马嘴的回答,转身看着人。
“我出去买些吃的。”慕朗清扔下一句话,快速往外头走。
出门后,慕朗清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反思自己究竟对顾长弦做了什么。突然随着一阵天旋地转,等到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林子。
有位身形高大的黑衣人背对着自己,在风中负手而立,背影看上去特别装逼。
慕朗清环顾这个陌生的地方,一脸茫然。
“你终于舍得露面了?”黑衣人缓缓转身,身上的气息霸道张扬。
……慕朗清听不懂人在说什么。
“这么长时间究竟都在哪儿?”黑衣人看着人。
慕朗清斟酌着开口:“阁下是——?”
黑衣人冷哼一声:“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
“……”慕朗清只好道,“为什么带我来这儿?”
黑衣人:“因为这地方没人。”
“……”慕朗清淡定道,“所以有什么事?”
黑衣人冷笑了一声:“你说呢?”
我……真的不知道。慕朗清觉得自己和这人实在是没办法沟通。
黑衣人用赏赐一样的语气说道:“突然感觉到了你的气息,特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慕朗清:“很感动。”
黑衣人厉声道:“但不要以为我们之间关系很好!”
慕朗清:“没有,真没有。”
黑衣人又是一声冷哼:“你在城主府做什么?”
“做客,”慕朗清抬头看了眼这个地方,在心里清楚地记下周围的一切,“现在能让我离开了么?”
黑衣人像是没听到一样,高傲道:“看你混得这么惨,我能多吃两碗饭。”
“……”这究竟是哪来的神经病???
“先走了,”黑衣人一脸炫耀,“我夫人在家做好了饭等我。”
慕朗清耐心地等着人走。
但黑衣人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又炫耀了一番自己国色天香的夫人。
慕朗清忍不住怀疑:“……你是不是没有夫人?”
黑衣人邪魅一笑,根本不屑于辩解。
慕朗清了然:“那洗衣做饭的肯定是你。”
“你——”黑衣人被揭了伤疤,很要面子地说,“谁说的?我夫人贤惠懂事,温柔体贴,还不挑食,最喜欢给我按摩。”
慕朗清附和人,内心有些无力:“该放我走了。”
黑衣人觉得自己没有受到应有的尊重,咽不下去这口气。于是临走前吩咐地上某朵看上去有剧毒的花待会儿狠狠咬慕朗清一口。
那朵花体型庞大,颜色鲜艳,但从来没咬过人,因此有些紧张。
顾长弦是在一棵大树下找到人的。
第二十六章
慕朗清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抱着胳膊,看到顾长弦后,神色一喜。
顾长弦朝人走过去,看着那张小花脸,隐隐察觉到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