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前面几百个人一人一个句也把他们的台词抢完了,他们还说个屁,连新鲜词语都找不到了!
狠,真是太狠了,这些个心机妹子和男纸……
站在最后面的连悼几人内心鄙视。
等到轮到自己的时候,找不到新词儿的连悼无法,只能豁出去了,厚着脸皮举目望天,
“我,岳兮弦发誓,跟前面的师兄师姐一样!”
“……”
现场足足安静一分钟,所有人盯着他目光诡异。
连悼厚着脸皮继续眼睛望天。
排在他后面的宫长俊、苏剑清、熊继虎三人对视一眼,决定跟着领导走,
“俺们也一样!”
“……”
围观群众集体嘴角抽搐,这几厮绝对是隔壁门派请来的奸细吧?
首次遇到如此状况的掌门姜云真人觉得人生遇到了棘手难题,木着脸难以找到解决办法,内心极度想立马将几个二货赶出宗门去。
丢人,实在丢人了,此界弟子怎会招进来这几个厮?!
最后还是季长风出面打破僵局。
“既入门礼完毕,掌门师兄,洞府还有事情,我且先带我这徒儿回去了,改日剑涛峰的竹酒酿成,还请掌门与各位道友赏脸来喝上一杯。”
“风道友的竹酒酿难得,我等不辞。”
既然台阶递了上来,掌门哪有不下之理。
他总不能真把这几个二话给宰了或赶出去吧,那就显得气量太小了,不过看来以后招收弟子得多加一项考核,省得再招进这些个二的……
首次见识到二货能力的姜云真人暗暗决定。
连悼不知自己的小小举动竟即将给正道门带来了改革般的变化,听到季长风开口帮忙,心中欢喜,朝对方投过去感激目光。
虽说季长风是因为他这张与女主相似的脸才如此待他,但不管怎么说自穿越以来这是几个任务目标中难得对自己好点的人。
真是不容易,知足常乐,知足常乐!
“走吧……”
难得的亲近和依赖的令季长风心情愉悦,眼底深处流泻淡淡笑意。
挥手长剑浮空,连悼被带上飞剑,与季长风御剑离开,前往剑涛峰。
那将是他未来十年,甚至几十年将居住的地方。
“师傅,徒儿灵根有限,但我定会好好努力,他日出去不给您丢脸,您日后莫嫌徒儿愚钝不要我好不好?父亲都嫌我资质愚钝……”
飞剑之上,连悼抓着季长风的衣服,兴奋又忐忑,语气还略带点小心翼翼。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那种生怕被嫌弃抛下的模样怎么也掩饰不住,也不知道是经历过怎样的事情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季长风见之心中有些许柔软,青年虽模样与秋若相似,但气质脾性却明显差别。
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让他想起了小时求学拜师画面,那时他也是如此希望求个师傅,求个师门,只可惜别人瞧不起他的资质和长相,无情的拒绝。
思及此,季长风目露阴弩,
“你既已是我的弟子,我便好生教导,教不严师之惰,收起这般小心,我的弟子,当是昂扬的不羁,你记好了。”
“是,师傅!”
连悼满脸激荡澎湃,重重点头。
见此,季长风满意,环住他细细的腰肢,加速御剑,因惯力的作用整个人不由自主靠到了面前胸膛前。
如此亲近,连悼霎时红了脸,耳根鲜红欲滴,一时间眼睛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才好,刚刚成年的青年一举一动都还带着少年的涩气。
有无措,有害羞,有脸红,却就是没有自己以前见过的丝毫排斥惧怕。
季长风心情复杂,将带着面具也遮不住狰狞伤疤足以吓坏小孩的面容凑近,
“你真不怕我吗?”
“啊?”,连悼懵然无知的看过去,没跟上对方的思维节奏。
剧情前期的季长风暗恨敏感,脾气古怪暴躁,不是常人能与之相处的。
不过他没反应过来没关系,近距离的接触依旧清澈的目光就是季长风要的答案。
“你很好。”
季长风伸手摩擦两下连悼眼睛,拂袖带笑专心御剑回洞府。
连悼再次脸红低下头。
这些反应根本不需要他故意演,全是原主身体自然反应。
剑涛峰距离弟子考核的山峰不算太远,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他们便到达。
跟燕修所在碧云峰幽静不同,剑涛峰就如它的名字,山形像剑招的波涛,气势磅礴,棱角分明。
季长风的居所也不是小楼或殿宇,而是自己扩建的洞府,看似粗糙简单,实则内含阵法玄机,整个洞府竟就是一座聚灵阵法,真是令人赞叹。
先前季长风说回洞府有事其实也不是假话,回到洞府后,让连悼自己随意挑选房间,吩咐了两句便匆匆离开。
连悼也没觉得被冷落,反而喜欢这样的自在。
待季长风离开,挑了个满意的房间,也没急着收拾,而是仿佛累极了松口气似的直接躺到了床上去,享受短暂的精神放松。
而沉寂了快一天的封衍,也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
“你想上风子扬的床。”
肯定,深沉,略带暗藏波涛的声音忽然响起。
连悼立咳嗽,从床上坐起来,口水呛到喉咙。
第28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什么叫他想上风子扬的床?封魔头这家伙要不要这么犀利精辟!
虽然他是想勾引季长风来着, 可主旨精神交流, 坚决抵制河蟹内容。
完成原主的任务而已, 还要奉献菊花什么的亚历山太大啦,哪怕这身体不是他,但那种交流他还是有原则的好吧。
连悼连连咳嗽从床上坐起来,呛得脸都红了。
这幅模样像极了被说中心思后的脸红,封衍声音莫名有点压制的怒意质问,
“我看得出来你在勾引他,脸红、害羞、乖巧, 这是你做得出来的吗, 为什么?”
如果现在连悼能够看见封衍的人,那么必定能够对上一双闪烁寒光如利箭直击人心的幽眸。
但就算看不到人, 单从那如冰的言语也能够感受到男人在生气。
连悼莫名有种心虚弱弱的感觉, 但随即把话听清楚,唇角就忍不住狂抽了。
前面那半句话就算了, 后面那话啥意思?
啥叫脸红害羞乖巧是他做得出来的吗?听着怎么那么寒碜呢……
而就在这愣神的功夫,再次没有得到回答的封衍肯定了猜测,元神拳头紧握,目光冰寒,
“你不是爱封魔头爱得连命都可以不要了,如今你三番四次勾引其他男人又是作何?尧十三、燕修,风子扬……你莫当本尊不存在?本尊看得见,招蜂引蝶你就不怕惹来祸端?”
略带咬牙切齿的压抑。
这还是连悼认识魔头以来,对方第一次变化如此剧烈的情绪, 魔头不愧是魔头,面都不用露,听个声音就让人颤。
“前辈,不过是虚以为蛇,哪有你想的那么龌龊,我是个男人,何来招蜂引蝶之说……再说我就算真找男人了你那么激动干什么啊?”
连悼心虚,暗戳戳手指头,嘴硬。
封衍语顿,声音冷到肺腑,
“你当本尊瞎是不是?当日尧十三栽在你手上,以你果决的心性不可能会留后患,但你没下手……你是那种心慈手软的人吗?”
“燕修斥责威胁于你,以你没心没肺的性格过后便能抛之脑后,但你没有,反之故作骄傲乖张让对方更加留意……你是那种桀骜不羁的人吗?”
“你明知季长风对你态度是因你的容貌,主动收你为徒定有所图,以你的聪明绝不会陷自己于未知的险境,但你却还故装乖卖巧让对方好感于你……你是那种乖巧的人吗?”
勾引得如此明显,还好意思狡辩!
封衍元神波动,他也不知心中怒气为何而来,便是看见这妖男所作所为他就火大。
男人是那么好招惹的吗?这妖男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招惹的是些什么人,又长了那副模样,日后岂能轻易脱身……
“岳兮弦,我且警告你,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再到处招惹男人,休怪我违反誓言夺舍于你!”
心知劝告对妖男是没用的,封衍冷声威胁。
魔头可是说到做到的,威信不容置疑。
连悼冷不丁的还真有了那么点胆弱,担心封衍真将他夺舍了。
他看过原书,封衍脾气没人比他更了解,若被夺舍死了他可就回不了家了。
至于魔头为啥这么紧张生气,他估摸着应该是魔头害怕他上了其他男人的床,跟着体会一遍小受的体位,烙下心理阴影,心态不难理解。
这么思考,连悼还是不准备拿自己小命去赌,很明智的赶紧正色,
“前辈,你思想太龌龊了!竟然把我想得那么不堪,好歹咱们建立了这么久的革命友谊,你竟然到现在都还不了解我,我承认我在勾搭那仨家伙,但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封衍不语,元神散发冷气,明显是不相信的。
连悼继续补救,开始抒情,
“前辈,是,我的确是合欢宗出身的妖男,但没你们想的那么不知廉耻,污泥里尚且能够长出芳香的莲花,你们为何总是认为我……”
封衍直接打断,“说真话!”他再信了这妖男的抒情才有鬼!
拆穿得异常干脆,连遮羞底裤都不给留。
连悼默默咽下一片血泪,老实交代,
“其实我是向他们讨债来的,我要让他们死去活来的爱上岳兮弦,然后再百转千回的抽身走开,明白什么叫做失去裤腰带,才懂得叫做依赖……”
瞧瞧他解释的是多么的诚心诚意,连最大的秘密都说出来了。
但很可惜,骗子唯一一句真言,却就是无人相信。
“岳——兮——弦。”
封衍如冰的嗓音走透着暴走边缘的怒意,暗藏汹涌的滚滚波涛。
连悼无奈,只好道,
“治疗封衍的三味灵药在他们身上。”
不是他不想改过自新,而是这年头世道不让他从良呐。
“尧十三是妖族皇子,本体六翼黑龙,盘踞东山大海,万年血珊瑚乃罕见灵药,只有妖族皇室之人才拥有。”
“天外玄石不算罕见,但也极为稀有,目前所知踪迹在正道门圣地秘境之中,且设有机关阵法保护,须得修炼正道门传宗心法之人才能取得,正道门除了燕修,便只剩下掌门和几位大能长老……”
“九曲阴魂参更乃少见灵物,万年不得一颗,即便花费巨额灵石或拿仙器出去交换,也不一定能够找到,但季长风,有。”
他需之物仅这三人才有,不得不接近,不得不讨好,不得不勾搭。
所以,种种接近勾引都不过是为了救……封衍心情沉重。
“你在玩火,你如何能够肯定这些东西在他们手上?若是功亏一篑你又打算如何全身而退?”
“我自有思虑,这些前辈就不用担心,总之我不会连累你就是了。”
连悼避而不答,说多错多,问题多了就圆不下去了。
至于最后真玩火到自焚的处境―――不发愁,到时候他都回家了,烂摊子就丢给原主那混蛋好了,谁让那小子不跟他商量就把他丢到这里来的!
模棱两可,可衍生无数意思的话效果非常好。
封衍元神散发的冷气一瞬间烟消云散,暗藏的汹涌波涛也缓缓褪去,剩下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淡淡涟漪。
“他……不值得你如此,你做的他都不知道,封衍……是不会爱上任何人的。”
“前辈,你又不是他,你如何肯定?”
连悼抱手,笑容捉狭。
“相识一场,劝你一句不停便罢,魔宗的人皆祛了情根,他们是无法爱上谁的,你的百般付出结果不过是场空,他无法回应你,早些抽身,以你的性情会活的更好。”
语气竟有点语重心长。
听着竟让人有点感动,看来魔头的脑补能力不比花公鸡小呐,罪过罪过。
“多谢前辈提点,我晓得,睡了,晚安。”
连悼笑了笑,翻身闭眼,不再多言。
这天杀的世界真够累的,睡觉睡觉,养精蓄锐才有好精神才能继续斩荆刺,打怪兽,回到他自个儿的家……
长绵的呼吸淡淡吐出,兀自滑落的手落在床沿,床上的人已深睡。
夜深人寂,无风星暗。
一道黑雾从连悼身体里面飘出,化作一身着玄袍男人。
对方身材伟岸,飘在半空,五官刚硬,粗黑的眉毛下双眸深沉如海,眸光流逝间给人坠落地狱的感觉。
此时盯着床上沉睡的人,那深沉的黑眸情绪复杂。
……
当一觉睡醒之后,连悼睁开眼睛看到陌生的环境,依旧没有他所熟悉的现代东西,不由心中失望。
真想一觉睡醒就在他的小窝里,什么穿越什么任务都是场梦多好,可惜现实从来都比想象骨干,人生就是一桌的杯具,要不人怎么生下来就哭呢?
抒情的文艺还没感叹完,很快外面就进来一个面无表情人叫他去洞府大厅见主人。
说是人,其实只不过是外表像,过来叫他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人罢了。
季长风性情阴晴,不喜热闹,又擅长炼器,所以剑涛峰上伺候的人全是对方炼出来的木偶,不会惹怒主人又会干杂活,两全其美。
连悼洗漱将自己收拾了下,便爽快的跟着木偶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