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姐姐照顾妹妹，妹妹照顾姐姐，都是一样的！”
　　“那我可以大哭一场吗？”
　　“当然可以！你可以放肆的哭，放肆的笑，甚至可以向我发脾气。”
　　卢雨欣紧紧地回抱住于梦凡，放肆的大哭起来。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堕落过多少个日夜了，现在她终于可以释放自己了。
　　听到外面的哭声，秦决知道于梦凡和卢雨欣已经谈的差不多了。
　　“听她们哭，我也难受。”秦决叹了口气，心里不太好受。
　　郭泽阳站在他的身后给他捏着肩膀，“你应该替她们开心才是，不管之前经历过多少黑暗，从明天开始，她们的生活就会变得阳光灿烂。”
　　秦决有些动容。
　　是啊，没有谁天生就要走这条路。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又愿意出卖自己的身体呢？
　　对于卢雨欣来说，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就是新的开始。


第十八章
　　发泄过后的卢雨欣憨憨的睡了过去，这是这么多年以来，她第一次睡得如此舒坦。
　　靠在于梦凡的双膝上，没有做噩梦，甚至连秦决和于梦凡怎么把她送回房间她都不知道。
　　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如果不是被尿意驱使，她可能还会再睡上三天三夜。
　　“你有见过那个孩子吗？”
　　卢雨欣先是摇了摇头，随即想到了什么，又点了点头，“在医院的时候，我没看到。但是，我经常能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跟着我，尤其是晚上的时候。它也压过我好几次，看不清样子，就能看到一个婴儿的大概轮廓。”
　　“有些成形了？”
　　“嗯。”
　　“那你记不得及自己哪一次堕胎的孩子是有些成形的？”
　　“就是第一次。”后来的那些孩子甚至都没有超过一个星期，就被她流掉了。
　　卢雨欣又想起了件事情，“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就梦凡陪我在医院那天，有东西压着我想要掐死我，我能够感觉到不是那个孩子。”
　　秦决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沉思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郭泽阳问道：“成形的胎儿和未成形的有什么区别？”
　　“这就跟3岁的孩子和5岁的孩子性质一样，5岁的孩子懂得比3岁的孩子多，各方面的能力也比较强。”
　　郭泽阳失色，“那是不是说明它的怨气也会更重一些？”
　　秦决点了点头。
　　郭泽阳又说道，“除了第一个孩子，剩下的也有想要杀掉卢雨欣的。”
　　“嗯。”秦决赞同郭泽阳的说法。
　　卢雨欣是它们的母亲，再怎么样也是血浓于水，所以卢雨欣说她感觉不是同一个孩子这件事情，秦决并没有质疑。
　　他转向卢雨欣，“当你感觉第一个孩子在你身边的时候，它可有过想要杀你的举动？”
　　卢雨欣想了想，无奈的摇了摇头，她之前根本没有在意这些。
　　秦决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第一次处理这样的事情，完全没有方向。
　　郭泽阳说道：“我们要不要去那个黑诊所看看？卢雨欣不止一次在那堕胎，我觉得肯定还会有那些鬼婴想要来找她。”
　　现在没有其他的办法，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秦决看着卢雨欣问道：“能告诉我那家黑诊所的地址吗？”
　　卢雨欣点了点头，把地址告诉了秦决。
　　由于白天没有理由进到诊所里面，况且这好几个人进去必定会打草惊蛇，所以秦决便决定等到半夜在过去。
　　到了晚上十一点多，三人加一只绿毛龟就驱车来到黑诊所门口。
　　知道的人知道这是一家黑诊所，不知道的人看这里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棋牌室，如果说和平时看到的棋牌室有什么区别的话，可能就是它只一个平方，而且占地面积好像要比较大。
　　“这里都是监控，我们要小心一点。”卢雨欣提醒着大家。
　　于梦凡探头看了一下，其他三面看不到，光正面就有四个摄像头，“老师，这么多摄像头，怎么怎么进去啊？”
　　秦决看了一下，也有些犯难。
　　“呦呦呦，看来这个时候只有我出场了。”郭泽阳从绿毛龟里面转出来。
　　不管人的行动有多敏捷，这么多监控肯定是躲不过的。现在这个状况，让郭泽阳去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那你去吧，小心一点。”
　　“嗯嗯。”
　　看秦决一直在自言自语，卢雨欣小声的问于梦凡：“他在和谁说话？”
　　于梦凡尴尬的笑了笑，“你最好是别知道……”
　　现在是晚上，郭泽阳不用待在绿毛龟里面就可以行动。他钻出车，冲秦决挥了挥手，便笑眯眯的从棋牌室的墙上钻了进去。
　　“老师，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于梦凡问道。
　　“等郭泽阳出来再说。”秦决说道。
　　“郭泽阳？郭泽阳是谁？他在诊所里面？”卢雨欣疑惑的问道。
　　刚进到平房里面，这里就跟普通的棋牌室一样，能看见的就是八个房间，有大有小，里面有麻将桌，普通的桌子，还有饮茶的地方。
　　门口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柜台，上面摆放着一些吃的，还有喝的。长长的走廊，没有等，到处都是黑漆漆的。
　　这种黑暗对于已经变成魂魄的郭泽阳来说，比有光的时候看的更加真切。
　　郭泽阳几乎把每个房间都看了一遍，可是这里就是棋牌室，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难道是卢雨欣记错了？
　　没有查到他们想查的事情，郭泽阳就打算离开这个地方。
　　刚想走，忽然听到有门打开的声音。
　　紧接着，就有人拿着手电筒不知道从那个房间里走了出来。
　　怕被人发现了，郭泽阳下意识的躲起来。又忽然想起来，自己是鬼，除非是秦决那样的阴阳眼，不然普通人根本看不到他。
　　被自己的愚蠢给逗笑了，郭泽阳便正大光明漂浮在半空中。
　　没一会儿，他就见到两个男人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郭泽阳便跟在他们身后，一起进到另外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郭泽阳之前进来过，他却完全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
　　拿着手电筒的男人把手电筒交给自己的同伴，小声的说道，“帮我拿一下。”
　　“嗯。”同伴应了一声儿，接过手电筒。
　　男人来到一个书柜前，两只手各放一个位置，使劲往旁边一推，那个书柜就被推动了，它的后面是一扇木门。
　　我靠！居然还有机关！
　　郭泽阳实在忍不住想笑，不过他更想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操作。
　　从一本书中拿出一根钥匙，男人打开了那扇暗门。
　　打开了那扇门，郭泽阳跟了进去。
　　这里就和他以前在电视里面的，医院里面的女人产房是一样的。不同的是，这里特别的脏。
　　原本洁白的墙上，到处都是深色的污点，看起来很像是血。
　　郭泽阳捂着自己的鼻子，他都变成这样居然还能闻到这里的位置，实在是太刺鼻了，除了福尔马林的味道，还有其他的他说不出来的。
　　街上挂有一个温度计，郭泽阳看了一下，零上五摄氏度，和冰箱冷藏同一温度。
　　两个男人走进房间，“cao，每次来这儿都感觉自己要冻死了。”
　　“我外面有件衣服，董哥你要不要穿一下？”
　　“不用了，早点拿完东西，我好早点回去。”
　　“好吧。”
　　两个人一起走到一个大型的黑色垃圾桶旁。
　　男人说道：“这几天的东西都在这里面了。”
　　董哥点了点头，“赶紧打开吧。”
　　“嗯。”男人说着，打开了垃圾桶的盖子。
　　郭泽阳凑过去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可是当他看打开里面的东西的时候，忽然瞪大了眼睛，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的一切。
　　一瞬间，郭泽阳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滚着，顺势而上，他捂着自己的嘴，差点吐了出来。
　　里面的东西不多，但每一个都刺激着他的所有感官。
　　这、这分明就是那些死胎啊！
　　一个个的都是血红里拉的肉球，有的真是还有些成形，已经能看出一个婴儿的大概轮廓了。
　　看到里面的东西，董哥皱起眉头，语气也没刚才那么和善，“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这些肉球根本就没有用！要的就是那种成形的！”
　　男人有些无奈，“我知道，但是我也不能控制那些女人来打胎的时间啊。再说了，我也是为了挣钱，有单子我又不能不接。”
　　“李虎啊李虎，你让我怎么说，你真是彪的都不吃食了。”董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们弄这些成形的孩子不比你做一个打胎单子赚的更多啊，你怎么分不清主次呢。”
　　李虎有些委屈。
　　董哥给他支招：“这样，下次如果再有女人过来打胎，你就先用机器测一下。如果是未成形的，你找点什么借口告诉她们等一等，等拖几天是几天。如果她们就是等不了，那你再给做。”
　　李虎恍然大悟，“说得对，那我下次试试。”
　　“你也知道我们用这些死胎是为了做古曼童，那就得要那些成形的胎儿或者五六岁的孩子。时间越长，它们就更加懂事儿。这样，它们的怨气也会格外重，怨气重了才能帮主人敛财。”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下次我一定注意。”李虎点头说道。
　　董哥看了下时间，“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的赶紧走了。”
　　“嗯嗯，我帮你一起拿出去。”
　　说着，两个人一人抬一边，将大垃圾桶抬出房间。
　　郭泽阳跟到了后门。
　　“你一定要小心，再怎么说这种事情都是违法的，不能被任何人发现，知道吗？”董哥提醒着。
　　李虎咧嘴笑道：“董哥，咱俩合作都这么长时间了，我这个人你还不知道，什么事情出过乱子？你就放心吧。”
　　董哥想了想，说的也是，但还是不放心的继续叮嘱：“就那个房间，每天用完必须清理一下。这样就算有人来突击检查，我们也好有狡辩的理由。”
　　“嗯嗯，知道我了。”
　　李虎将董哥从后门从了出去，等到董哥的车消失在夜色当中之后，他才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然后关上了门。
　　李虎锁好了门，把棋牌室上上下下全部检查了一遍，又看了一下今天晚上的监控。确认没有危险之后，他才离开棋牌室。
　　郭泽阳回到那个暗室，磕了三个头后，便从墙钻了出去。


第十九章
　　看到郭泽阳穿墙而出，秦决便提了提精神，等到他车上之后迫不及待的问道：“里面什么情况？”
　　郭泽阳还没能从自己所看到的场景里缓和好心情，原本因是魂魄状态的灰脸现在是更加的阴沉：“回去再说吧。”
　　秦决点了点头，开车回到了家。
　　为了让于梦凡和卢雨欣听到自己说的话，郭泽阳钻到了绿毛龟里面，将自己在棋牌室里面看到的一切都说了来。
　　“这个绿毛龟是什么情况？”卢雨欣惊讶的看着眼前会说会跳的玩偶，压低了声音问于梦凡。
　　于梦凡挑着眉头，“怎么样，我龟哥厉害吧。”
　　卢雨欣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事情，但也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厉害厉害，他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我也不是很清楚。”于梦凡说道，“只知道他是老师的一个很重要的人。”
　　“这样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卢雨欣没有继续问下去。
　　郭泽阳这边是越说越生气，如果不是待在玩偶里面，估计早就是唾沫横飞，“你们是没看到那两个人的嘴脸，我真的恨不得揍他们一顿。其中一个人还告诉另外一个人，最好要成形的胎儿，说这样才能做出什么曼陀罗的，真的是丧尽天良。”
　　“曼陀罗？那不是花吗？”于梦凡问道。
　　“不对，不叫曼陀罗。”郭泽阳想了一下，那两个人好像说的确实不是这个词，“我也忘了他们说的那是什么。”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秦决此时才张口说道：“古曼童。”
　　郭泽阳立即点头附和，“对对对，就是这个，就是古曼童。诶？阿决，这个古曼童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他们要做古曼童？”
　　秦决叹了口气，解释道：“你们都知道，在东南亚那边很多国家宗教氛围非常的浓厚。心怀信仰的人大有人在，也就会衍生出与信仰背道而驰的人。这些人，为了达到目的，往往不择手段。
　　在泰国那边，有这样的三种邪术：下降头、养小鬼，还有就是古曼童。
　　你们经常看小说，下降头和养小鬼是什么我就不多说了，基本上和书里写的差不多。
　　很多人以为养小鬼和古曼童一样，但二者有很大的区别。所谓的古曼童寓意就是堕胎、意外夭折从而没来得及出生的婴儿灵体。
　　它们通过高僧或法师的加持洗礼，便会一心向佛，如果供奉在家里，是可以保佑全家平安的。
　　但是，慢慢地便出现了一些心术不正之人。他们开始用胎儿的尸体来制作古曼童，将它们的**还有灵魂都封印在古曼童之中，以血以肉供养，只为了求财气求运势。
　　凡是通过这些非正常手段被制成古曼童的婴灵永生永世都不得超生。这样的古曼童怨气非常重，一开始它可能对你有求必应，但时间长了之后，它就会变得贪心，慢慢地就会反噬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