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越铭看他这样,颇是喜爱的摸了摸他乱七八糟的头发:“快收拾好,我把大伯他们叫到我们这儿来。”
“好的!”赫连白蹦出越铭的怀抱,急吼吼的冲进浴室。
越铭回身又回到客厅,总不能把越铖一个人丢在这里坐着。
“哟?那位是弟夫呢?”越铖调侃的看向越铭:“看起来还挺不错,弟弟有福气啊,哪像我,在这妮德博娜那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找到个对眼儿的吧,他还看不上我,哎。”
越铭静静的听着,越铖这位堂哥他倒是还记得。
没想到失忆十六年,这性子还是没有变,还是那副阳光健谈的样儿。
这倒是让他对越铖的陌生感少了不少:“铖哥知道我们找你来的目的吗?”
“当然知道。”越铖一脸好奇:“真的能让我恢复记忆?”
“等会你就知道。”越铭并没有给他准确答案:“但你想过如果你恢复了记忆,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接下来啊。”越铖抱着手臂,思索了一下:“当然是回家啊,我都离家十六年了,不论我记得或是不记得,我的根都不在妮德博娜。”
很快,得了消息的越钲,韩素芸和越戟赶了过来,随后就是齐衡和沐远。
赫连白也洗了个澡,出来后,瞥了一眼好奇打量他的越铖,坐在越铭旁边就旁若无人的开吃,而越钲等长辈完全没心思吃什么早餐了,特别是大伯,这个威严的男人,现在整个的愣在一旁,一双通红的死死的看着越铖。
眼泪忍不住的滑落下来,但大伯却不敢靠近,赫连白仰着头看着,默默的叹出一口气,一个承受了丧子之痛十六年的父亲,突然发现自己的孩子还活着,惊喜之余想来就是不知所措了吧,不敢上前,怕这是一场梦,怕不知道该和孩子说些什么,这样的恐惧心理压垮了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让他看起来无比脆弱。
越铖似有所感的偏头,与大伯的视线对上,对于这些刚见面的人,他依旧和见到越铭一样,有一种熟悉感,亲切感,特别是面前这位看起来很威严的中年男人,这让他忍不住的靠近过去,试探的问道:“你们好……请问,我和您是什么关系?我不记得了,您能告诉我吗?”
大伯深吸一口气,抹了一把脸,并未回答越铖的问题。
他转头热切的看向赫连白和齐衡,语气里有些迫不及待:“我们开始试验吧。”
赫连白将桌子上剩余的早餐移到另一张桌子上,对着齐衡点点头。
一管药剂,两人各喝了一半。
越铖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等待着药剂产生作用,很快,他的精神力就放松了下来,软绵绵的四散开来,就像是浮在云端,齐衡趁此机会捕捉到一丝精神力,然后纠缠上去,一直深入到内里,很快,齐衡就感受到了阻挡,但这种阻挡并不剧烈,他眉头微微蹙起,准备了好一会儿后,才一鼓作气的将自己的精神力缠绕上那股异样的精神力。
脑袋有些微微刺痛,但并不影响齐衡大刀阔斧的气势。
很快,齐衡就“听”到细微的一声“咔擦”,那阻挡住他的精神力,就如同玻璃一般碎裂开来,开始消散的精神力不足为惧,不用齐衡,一直与这股精神力排斥的越铖的精神力直接将其给驱逐出去。
68、兄弟,搞事情不? ...
大量的记忆突然一股脑的涌出来, 这对于越铖来说可并不好受。
脑袋疼得似乎要炸开, 他双手握拳死死的捏住沙发, 脑门上青筋暴起, 因为剧烈的痛苦,本来是软绵绵的精神力在这个时候开始波动起来,不过没等齐衡去帮他安抚精神力, 越铖头一偏, 自个儿晕过去了。
齐衡帮他检查了一下, 对着旁边紧张的众人点点头:“记忆封锁已经破开, 精神力有轻微的损伤, 不过这点损伤并不会影响什么, 现在他的脑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突然出现的大量记忆会让他的精神力产生波动, 估计会就此昏睡几天。”
“没事……真的、真的没事吗?”大伯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怕的, 说话都不利索了。
齐衡吐出一口气, 满脸认真:“没事,醒过来就好了。”
“看来是有用了。”赫连白似乎早就料到结果一般,非常的淡定:“那妮德博娜威胁我们的筹码现在就少一个了,剩下一个,就是不知道他手下到底控制了多少当初洪泽的士兵。”
就此事,放越铭他们面前, 怎么的都不好办。
不过在赫连白看来,对方就是不要脸的小人,对付这种小人, 越铭他们这种光明正大的类型太吃亏,所以说,眯了眯眼,赫连白阴仄仄的笑了,越铭他们正义,他不也好鼓动他们去做违背自己行为原则的事,所以干脆就让他来搞事情吧。
几位长辈非常开心,开心得一整天就在激动。
特别韩素芸,看着赫连白的视线热切又宠溺,看得他都有承受不住躲进卧室里去了。
晚上,韩素芸等人恋恋不舍的回到自己的房间,而越铖就留在越铭他们这,正好还有着一间空余的房间,安置好越铖,赫连白和越铭吃了晚饭,赫连白休息了会儿后便联系了夏森,随后夏森在十点左右又冒充酒店的服务人员前来给赫连白他们送夜宵。
赫连白将夏森拉到一边,低声和他说道:“骚年,告诉我,想不想搞事情?”
“搞事情?”夏森有了点兴趣:“怎么?你又有什么坏主意?”
“坏主意算不上,最多就是以牙还牙罢了。”赫连白笑得狞坏,让夏森看得都忍不住为某些人在心里点个蜡。
“妮德博娜的筹码已经破解了一个。”赫连白也不瞒着夏森:“所以就剩下最后一个,他控制了当初越叔叔手下的一匹士兵,这批士兵不管现在是乐意留在妮德博娜也好,还是一直想回去也好,都是我们不能轻易放弃的帝国人民,但这人太多,我们也没啥名单,没办法一个个给偷出来,所以呢,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
“和他们等价交易。”
“啥意思?你有什么筹码?”
“这不就要拜托你了吗。”
“……”夏森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我怎么觉得这是要坑我?”
“怎么会!”赫连白义正言辞:“这正是你为国家做贡献的时候了!”
夏森无语的看他半天,最后只能妥协:“说吧。”
“这个。”赫连白偷偷拿出一包药粉:“这玩意儿,和软筋散一个用法,都是烧成气体,无色无味,然后被人吸入后产生药效,不过比起软筋散那种不伤人的东西,这玩意儿就要可怕多了,这是个毒,你悄咪咪的去给那些什么国师或者国王或者一些皇宫贵族弄上点就成,到时候,咱就有谈判的资本了。”
“不是吧……”夏森瞪大眼看赫连白:“这么阴损?!你就不怕两国打起来吗?”
“不存在的。”赫连白呵呵冷笑:“一个妮德博娜,吃撑了才会和洪泽对上,现在他们敢和我们拿乔,说白了就是想从我们这里得到某些利益,但又怕我们因为这件事和他们翻脸,所以才一直僵着,等我们主动开口和他们进行正式交涉呢。”
“哇,这么不要脸?”
“能把咱们的人扣十六年的人,你竟然还期待他有脸?”
“那行吧。”夏森一笑,看起来还有点激动:“看在你那么相信我的份上,我就帮你这忙了,不过,你要怎么报答我呢?”
“你想怎么着?”赫连白翻了个白眼儿,道。
“简单啊。”夏森拍拍他的肩膀:“就是那什么能够降低排斥度的药剂,做好了给我几管,啊,顺便把我和齐衡约会的时候拉长至七天。”
“哇,你狮子大开口啊,要不要脸啊!”赫连白鄙视的看向他。
夏森耸耸肩:“我觉得还好啊。”
“好个锤子。”赫连白瞪他:“那药剂多值钱你知不知道!把你卖了都不够一管的!再说我老师,我能把他给你忽悠过去两天都很不错了,竟然七天,你咋不干脆弄死我啊!”
“兄弟啊,我相信你有那个能力!”夏森才不管赫连白的抱怨:“所以,你是不是该把解药给我,到时候我中招了怎么办。”
“行行行,拿着赶紧滚,对了,最好明天就开始行动。”
赫连白把东西交给夏森,便连忙把人给赶了出去。
事情谈好,赫连白想到之后那老女人会有什么反应就心情十分愉快。
坐到越铭的身旁,赫连白乐颠颠的靠着他的手臂,然后开始刷星网,嘴里还哼着点不成调的歌曲。
突然,越铭身子往旁边一挪,赫连白没坐稳就倒在了沙发上。
就势躺在沙发上,赫连白抬眼看越铭,却只能看到一个线条漂亮的下巴,以及让他想咬一口舔一舔的喉结。
越铭没看他,但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眼珠子左右飘忽着,没个目标,但赫连白还是明显的感觉到,越铭别看没看他,但还是会时不时不着痕迹的瞥他一眼,然后又立马移开。
赫连白越看越想笑,现在越铭就是想表达给他一个信息。
我不开心了!你竟然没发现!还不快来哄我!
至于为什么不开心,看越铭避开他的小动作,很显然是因为他的原因。
赫连白强忍住笑意,眨眨眼睛,道:“铭哥你怎么了?”
越铭垂着头,面无表情:“没什么。”
“我不信。”
越铭看了他一眼,很干脆的闷声不吭气儿了。
赫连白眼珠子一转,突然委屈:“铭哥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不然你怎么可以不抱抱我~”
越铭继续没声儿。
赫连白觉得有些惊奇,哟,现在对他的撩拨有抵抗力了哦~
“铭哥~~~~”叫得那叫一个一波三折的,那小模样更是委屈巴巴,赫连白趴在沙发上仰头看越铭,就像是一只求抚摸的小狗:“我难道已经不是你的心肝儿了吗?你的宝贝儿了吗?你的亲爱的吗?”
越铭身子一抖,颇不自在的屁股往一边又挪了挪。
“哎~”赫连白装模作样的叹出一口气:“这还没结婚呢~自己的未婚夫就有小秘密了,有小秘密也就罢了,竟然还不愿意抱着我亲近了,我真是可怜,弱小,又无助。”
越铭偷摸摸的转过头看了赫连白一眼,没想到直接就对上赫连白充满笑意的双眼。
赫连白仰起头“嘿嘿”一笑,猛地扑过去。
越铭下意识的伸出手接住他,于是赫连白就整个的压在了越铭身上。
双手勾住对方的脖子,嘟起嘴唇,“吧唧”的在越铭脸上亲了一大口。
“开心了没?”赫连白笑眯眯的问道。
越铭老脸微红,不吭声,也不看赫连白,似乎还在生气一样。
“吧唧”“吧唧”“吧唧”
又亲了三口,赫连白乐得逗越铭,继续道:“够不够?不够的话~要不进卧室继续?”
“轰”,这下越铭的脸全红了,再也没法故作淡定的任由赫连白对他动手动脚的。
有些无奈又有些无措的转头看着赫连白,越铭抿了抿唇,小声道:“可以了,不气。”
赫连白“噗嗤”笑出声,伸出手捏越铭那张俊美的脸:“你说你咋就那么可爱呢!简直是个宝藏男友啊!说吧,你干嘛生气呢?是不喜欢我对付妮德博娜的法子吗?”
赫连白其实没打算背着越铭,但让他当着越铭的面儿和夏森讨论那点儿阴谋诡计他又有点不自在,可他也知道,就越铭那听力,就刚刚他和夏森说得那些事儿,估计是听了个完完整整不带一丝落下的。
“不是。”越铭摇摇头:“你很好。”
“不是这个?”赫连白有些奇怪:“那是因为什么?”
越铭抿了抿嘴,定定的看着赫连白,突然就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赫连白仰着头想了半天,突然恍然大悟。
“铭哥你不会吃醋了吧!”
刚刚他和夏森为了应景,那可是躲墙角里嘀咕,勾肩搭背头挨着头的,虽然夏森现在对他没啥意思,可当初夏森追他给越铭不痛快那也是真的,越铭肯定看他两那么亲近会不好受,但因为自个儿的性子,又不会明说出来,甚至自己细细想来还会觉得有些幼稚,有点不符合他的形象,那就更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噗。”赫连白笑弯了眼,捧住越铭的脸:“安啦,夏森和我最多算是个臭味相投的兄弟,你才是我的爱人!我可真是爱死你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