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借长戬之力一个上翻,手中的剑随之形成弧度,随着人往后降落劈向魔魇,魔魇横戬一挡,叶青随之与他近战。
长戬适合偏远的攻击,刀剑适合偏近的攻击,加上叶青伸手格外敏捷,魔魇竟与之拉锯了一场,剑戬相撞打得叮叮当当响,撞擦出的火花飞溅。
最终魔魇预判准了叶青的走位和招数,退了几步到合适距离一横戬将其挑飞。
叶青于空中调整身形落地后滑几十米,单跪一手撑地,止于云关门前,抬头看向了魔魇。
那双青碧的眸子少见地充斥着倔强与恨意,叶青随之又握剑冲了上去。
魔魇长戬一挥,一股强大的力冲向叶青,“嘭”地一声将人冲击了回去,这一下震伤了叶青的五脏六腑。
叶青双膝落地,以手支身,吐了口艳红的血。
蓝玉见人受了伤正好捡个便宜,况且这叶青非友。
他握剑一个箭步冲向叶青,剑尖直刺向人眉心。
叶青勾起带血的嘴角抬头看向那逼近的剑尖,喉口滚出一声轻蔑的笑。
剑灵青蟒忽地从平地冲出,自下而上地将蓝玉给缠绕得结结实实,因其是透明青蛇,能明明确确看到在里头挣扎的蓝玉。
“一个化元期的废物还敢来伤我?”叶青站起身,左手拇指抹去嘴角的血,不屑说道。
魔魇皱着眉头一跃而起,长戬一挥劈散剑灵,蓝玉随即从空中掉了下来,砸出一个大坑。
这蓝玉好死不死地惹叶青,若不是看在修伶子的份上魔魇早懒得管他,由他自生自灭,反正也利用得差不多了。
趁魔魇救蓝玉的瞬间,闲子期弓着身捂着伤口出了云关门,掠到叶青身旁,道:“魔魇太强大,我和你一起吧。”
叶青瞥他一眼,皱眉:“回去,我可没你这么弱,不需要帮忙。”
话音一落,叶青又冲向了半空中还未落地的魔魇,魔魇冷看他,一道黑雾闪电轰了下去,叶青旋即躲过。
随之,魔魇打向叶青的黑雾闪电成雨一般不断砸下。
叶青飞掠躲过朝魔魇而去,妄图再次近魔魇的身,岂料魔魇身形一错,立于他处。
叶青一回身转向他时,魔魇已经将一道黑雾闪电打了过去,将叶青击中打落。
叶青顿时犹如中箭的鸟儿直直落下,闲子期抬头看着,竟下意识退开了一步。
“轰”地一声,叶青在闲子期跟前砸出一个大坑来。
随之,闲子期将晕过去且半死不活叶青从坑中拉了出来。
“不自量力。”
魔魇冷笑了一声。
闲子期拼命摇了摇叶青,将叶青摇醒,叶青一醒就呕出一口血,吐在自己右手上,随之,一条小小的竹叶青蛇从他手腕脉处滑出游向叶青手上吐出的血中,只一瞬间,那血消失不见,竹叶青蛇又钻入叶青手腕脉处。
转眼,叶青气色又好了不少。
闲子期道:“神奇,需要丹药么?”
叶青怒看向他:“为什么不接着我?”
闲子期笑嘿嘿道:“我不是怕没接住你反而让你把我伤砸得重了么。”
魔魇冷漠看向二人,又是一道黑雾闪电砸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O(∩_∩)O~~看到小可爱们取的cp名惹,除了梅花这个土里土气的,都很好听吖
第47章 不逢不若
赤焱抱着人就不想松手, 花折樾也觉得一股暖流从丹田流向全身, 全身力量倍增, 觉得十分神奇,一时间也巴不得赤焱多传点力量给他。
片刻之后,周围响起一片异样的欢呼和口哨声, 花折樾这才知道有人在看着他们,羞臊得很,轻咳了一声, 道:“梅大哥,可以了。”
闻言,赤焱才松了手,温和道:“晚上有空我教你轻功。”
花折樾立即笑呵呵应下:“好, 梅大哥, 多谢了!”
言罢,花折樾一转身看向周围七零八散坐着的人,大家见花折樾看过来了,停了“丑八怪还勾搭人”“勾搭王爷不够还勾搭新来的”“丑人多作怪”等等闲言碎语,都若无其事别开了眼。
正在这时,一直跟着独孤锦的徐将军忽然寻花折樾, 花折樾问道:“将军, 什么事?”
徐将军并没给他好脸色,皱着眉嫌弃地扫了几眼, 道:“跟我来。”
“好。”
花折樾随着他往对面的草里走,没走多远, 出现一片不大的芦苇地,虽是春日,也有新长的芦苇,但此处芦苇没被收割过,去年的穗子都还是整整齐齐的,风一吹芦苇就窸窸窣窣做响,整个儿都往一边倒,芦苇穗子微微摇晃着,还粘着的絮花吹得是满天飞。
随之,花折樾就看到芦苇前的独孤锦。
独孤锦仍旧是一玉色的锦衣,他负着手看向花折樾。
“参见王爷。”
“离本王这么远做什么?” 独孤锦看着离自己三四步远就行礼的人,心下不悦,随之靠近人几步,伸手欲将人揽入怀。
花折樾眼疾手快地躲去,移开一步。
独孤锦眉心一皱,眸子中显露怒意,随即将人拽入怀里:“其他人可以,我为何不行?”
花折樾这才知道独孤锦怎么突然把他约这儿来,顿时倍感无奈,在人怀中揉了揉眉心。
他越发看不懂独孤锦的审美,自己毁容成这样他还能喜欢个什么劲儿?他看着不觉得恶心花折樾自己都觉得恶心。
不是花折樾贬低自己,他真觉得这个样子已经配不上任何人,差不多就是注孤生了。
但就算是这样,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情感是真切的,不必在感情方面勉强自己。
花折樾也有些恼,恼得是此时对独孤锦无奈,无奈到哭笑不得,拿他不知道怎么办,道:“可以,行,你喜欢就抱个够。”
独孤锦双手将人抱得更紧,反正他也应允了,醋劲也正上头,也只能如此来感觉自己正在拥有他,才能将醋意和怒气消减。
等抱够了,独孤锦又顺势将人推倒在芦苇丛里,欺身压了上去,双手撑在人头两侧,双膝跪在他腰两侧。
花折樾看着身上的人,问道:“你又要做什么?”
独孤锦不语,低头去亲吻花折樾的唇瓣来表明自己要做什么。
花折樾伸出一手挡着人:“打野战?”
独孤锦并不否认,伸手将他挡着的手摁下,随之去扯他颈口衣襟。
花折樾皱眉看他,问他:“你确定么?我可是两天没有洗澡。”
独孤锦道:“我不介意。”
“我介意!”花折樾凝神聚力欲将人推开,被独孤锦一把抓住了手腕。
二人对视须臾,独孤锦忽然站起身将人一把拉起:“好,我等你放下他。”
花折樾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应下:“好。”
独孤锦道:“在此之前,莫要与他人过于亲近。”
花折樾点头:“好。”
独孤锦看了看他,虽有些不信,却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只道:“走吧。”
言罢,去牵花折樾的手,花折樾虽然嘴上应着好,可心里没点儿情愿,躲过他的手,立即说了个话题缓解:“我听说山海关要打起来了?”
独孤锦无奈失笑:“嗯,等南疆防御做好了,我们就回京城,到时候如果山海关战事紧张,便去一趟。”
说到京城,花折樾忽然想起几个人:“好,不知道芷晴他们一家在京城怎么样了,要是可以回京城,我得去看看他们,当初我还说要跟着刘老伯学手艺呢。”
独孤锦回他:“我都已安顿好,芷晴是最小的那个吧?”
花折樾笑道:“对的。”
独孤锦真是上心啊。
得到肯定,独孤锦继续道:“嗯,她的两个姐姐,芷雨和芷雪已经寻好人家,过段时日就会出嫁,至于她哥哥,不提也罢。”
花折樾想起刘大哥那酸样是又恨又想笑,问道:“怎么了?”
独孤锦看了看远处:“你寻说书人办的事,算是被他搞砸了。”
花折樾扶额,京城的说书人不比当年箐州百姓感染力差,虽然人不多,不能像他们一样毁了个上古神,但区区修伶子还是能搞定的,但怎么就搞砸了?
“算了,”花折樾只好作罢,摇了摇头,有些好奇问独孤锦,“他什么本事把我的事搞砸了?”
独孤锦嘴角微微勾起:“四处谣传我和你的事。”
这一说花折樾恍然大悟,怪不得当初还没有出京城就有传十三王爷独孤锦和杂耍团的伶人花阳暧昧一事,原来是刘恳那厮做的好事!
花折樾心下燃起怒火,再次发问来确定:“那事是他说的?”
“我倒觉得没什么,”独孤锦微微笑着,“兴许,过不了多久那谣言会成真。”
现如今整个京城最大的谈资就独孤锦和花阳的断袖之事了,完全掩盖了之前兴起修伶子作恶人间的故事,后来就连花折樾买通的说书人都弃了修伶子的故事开始自编花阳和独孤锦的故事了。
故事说的是二人如何缠绵相爱,如何不顾世俗眼光在一起,如何携手并进。
花折樾笑道:“若是真成了真,那我可得特地去听一听他们讲的那些故事。”
独孤锦看得真切,花折樾十句应好的话就有十句都在敷衍他,此时笑得虽然温和得很,却也不过是意图不被纠缠的虚假。
不过,他也满意了。
独孤锦眸子里压着悲凉,道:“若是不能成真,你可愿为我拨弦一曲?”
“当然。”花折樾答应得很爽快,毕竟如此痴情的人真的少见,竟还被一个不喜欢的人给遇上了,简直可怜。
他看了看独孤锦,忽然想起自己身上相机里头除了赤焱鬼市的照片,也只是几张芷晴他们的照片了,不如让他留个影,说不定自己有一天回家去了,也能回忆回忆,至少自己还被人喜欢过,不算得太糟糕。
想着,花折樾就把相机给拿了出来,定了步伐调好相机设置,一边道:“王爷,等一下,我给你照个相吧。”
“嗯?”独孤锦随之看向花折樾,随之被他手中的相机给吸引了去,“这是什么?”
“相机,可以把世界的给留下的东西。”花折樾笑着随之退开了几步,以芦苇荡为背景给独孤锦拍了全身照。
独孤锦十分上镜,花折樾笑道:“王爷,没想到你这么好看。”
说完,花折樾欲跑去独孤锦身旁给他看看,却见温和看着他的独孤锦忽然目色一沉,看向他的后方。
随之,花折樾就被一纤长的手臂越过他肩头处夺走了相机。
视之如命的花折樾立即转身去夺,却发现夺走他相机的人是梅寻。
梅寻正皱着眉看相机里的人,冷嘲道:“长得真是不赖。”
守在远处路口的徐将军发现居然有人过去了,立即跑来对着梅寻半拔出腰间的刀,梅寻转身一个厉色吓得他不敢吱声,愣在原处。
花折樾也忽然觉得梅寻令人不寒而栗,陌生得很,默默收回抢相机的手。
独孤锦看向花折樾,道:“过来。”
“好。”虽然没有夺回相机,但花折樾觉得梅寻此人可怕得人,待他身旁不如去独孤锦身边,这样更为踏实。
他允下便欲上前,却被梅寻伸手扣住左肩。
梅寻冷声道:“独孤锦,人,我的,怎么,想抢?”
独孤锦目光沉沉,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即便知晓这人是赤焱,也不惊不怒:“本王无需去抢谁,是本王的,谁也无法夺走。”
梅寻假笑了一声:“那就请王爷记住这句话。”
花折樾觉得身后的人迸发这强烈的冷气,随即去掰开他扣着他肩头手想挣脱。
梅寻见人拼命要走,心里怒气暴涨,手稍稍一用力将人拉入怀中,左手转为从后头扣着他的腰。
独孤锦看向梅寻,道:“自然,不过,本王也有两句话告知你。”
梅寻看向独孤锦。
独孤锦道:“你倘若只是怀有其他目的靠近他,最好收手,伤他之人便是本王仇人,本王生则入仙寻仇,死则化魔寻仇,形神俱灭方休,你,记住了。”
言罢,独孤锦抬步过来,越过花折樾和梅寻,带着徐将军离开。
花折樾似乎明白了什么,停下挣扎转头看向身后人,不确定问道:“赤焱君?”
赤焱皱着眉看了眼独孤锦的背影,转而低头看花折樾:“是我。”
花折樾也确定是他了,忽然沉默起来,待赤焱松了力一把将人推开,退开了几步。
神色冷漠地用双手捂住了被纱布缠绕的整张脸。
赤焱以为他不相信,连忙道:“樾,是我。”
花折樾回道:“你让我先静一静。”
花折樾此时只想逃,他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赤焱,更不知怎么和他开口,只觉得这些天受的苦楚忽然翻涌而出,满腹的委屈化成泪水。
他转过身。
若只是他一个人,再苦再难他都能扛过来,可一旦那可以依靠的人来了,平安无事都能倒腾出许多脆弱。
片刻之后,花折樾转回身看向赤焱,道:“我……”
话未出口,又哽住了,一哽住,又是委屈上心头,更不知说什么。
赤焱走过去将人一把抱在怀里,任由他哭着。
花折樾越想忍着泪,泪就越加汹涌流出,他一边道:“我…我很丑,也没了灵源…我不配和你在一起…你我之间,云泥之别。”
“而且,我其实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