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龙得了面瘫[玄幻科幻]——BY:叶陈年
叶陈年  发于:2019年07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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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眼睛都圆了,连声惊叹和感谢事情处理得都算圆满,敖宗秀唤了一阵风过来,和李鲤乘着风便走了。

众人又是看得痴痴呆呆,升不起任何阴奉阳违的心思。

“你真厉害。”李鲤对敖宗秀说,他只顾想着让土匪改邪归正,却忘了他们怎么活下去,“幸好你陪我一起来遇邱了,要不然我肯定什么事都做不了。”

敖宗秀扬眉:“我好歹也是东海九太子。”

“是,宗九太子!”

自此以后,李鲤就把宗九太子挂在嘴上了,凡遇到事,开口闭口就是宗九太子。

这才没过盏茶功夫,李鲤就喊:“宗九太子,那珍珠怎么办呢?”

敖宗秀不以为意:“珍珠已有了灵性,自有归处,无需再管。”

“哦。”李鲤应了声,又喊——

“宗九太子,你的角别收啊!”


第12章初捷

当日下午,遇邱城坊市就在议论纷纷。

“你听说了吗?那遇邱山上的土匪突然改了性子,说是受到龙神感召,决定改邪归正了。还把抢去的钱财女人都放在山脚下,要失主自己去领!”

“谎话吧!放在山脚下不就被人拿走了?”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山脚下布了张神案,堆满了金银珠宝,可偏偏只有失主才能领走,其他人哪怕想多拿一个铜板,都重得拎不起来,要是还继续强行地拿,手上就跟被火灼过一样起水泡!”

“真这么邪乎?”

“可不就是这么邪乎!无独有偶,孙家的大儿子你知道吧?纨绔子弟,烂赌好挥霍,前两天被遇邱山的土匪看中,绑了票,要孙家带五百两银子去赎。谁料绑匪不识得孙家的弯弯绕绕,把勒索信交给了孙家那位人美心毒的小姨娘!小姨娘心想,这可是天大的好机会,就偷偷昧下了信,不给孙老爷说。”

另一人就质疑:“儿子不见了,孙老爷能不着急?”

这人就说:“唉,你新来的不懂,关窍就在这里,那孙公子平日就喜欢寻欢作乐,在赌坊一待就是好几天,孙老爷几日没见着儿子,也没在意。眼看着绑匪拿不到钱就要撕票了,却从天而降龙王爷,将孙公子给放了!这可是孙公子自己说的,这会儿他和孙老爷正押着小姨娘去公堂,要治小姨娘的罪呢!”

“邪门,真邪门。”

“还有邪门的呢。”

“还有?”

“可不是,今天早上钱有富老汉去公堂鸣冤,说是家里几百两被山贼抢了,没人信他。然后山贼改邪归正的消息放出来,起初没人相信,以为是山贼设了什么圈套要绑人。钱有富啊,一听就跑去了,嘿,果真被他拿回来一箱子珠宝,当街给大家数了数,和他早上说的数额一分不少,一分不多!”

“钱有富不是遇邱有名的穷鬼吗?”

“就是为了省钱才穷的嘛。这一回失而复得,钱有富也看开了,钱再多也带不进棺材,当即捐了一半给县令,说是给受旱灾的村民救济;然后去绸缎庄置办了几身绫罗绸缎,瘦小干瘪的钱老汉穿着居然还有点乡绅样子,接着去酒楼吃了一顿烧鹅、烧鸭、红烧鱼,还买了一篓子糖,在路上见人就发。”

“咋一天就出了这么多怪事?”

“你要不信,去遇邱山山脚下,亲眼看看呗!”

陈落雁在路上走的时候,就遇到了沿路发糖的钱有富。

钱有富还给了她一把,陈落雁收了。

“陈二小姐你今天真漂亮。”路上有人夸赞,有的是出于奉承,有的则是真心实意。

陈落雁说声谢谢,低头看自己穿的崭新水蓝百褶裙、绣蝶红缎鞋,还有点不习惯。

陈落雁越走越偏,到了遇邱最边上的微泽街。

微泽街上住的大都是些小摊贩,卖菜的、卖肉的,街道上充斥着一股子怪味。

陈落雁皱了皱眉,加快脚步,到了一处篱笆做院墙的屋子前,却又踌躇不前了。

正犹豫着,却听见里面有人呼喝:“你怎么做事的?这么热的汤是要烫死老子?”

接着就听到那个温软的女声:“我再凉凉。”

陈落雁心一颤,立即推开柴门。

胡老八的娘坐在院子里剥豆子,抬眼一看,没见过这么光鲜亮丽的女子,傻眼了。

阮青梅端着汤碗出来,想在风中凉会儿,猝不及防看到万万不敢奢想的人影,手一送,汤碗便摔得细碎。

“啊。”阮青梅烫到似地低呼一声胡老八躺在床上捂着肚子也不消停:“臭婆娘你怎么做事的?非要气死俺?”

陈落雁急忙上前,蹲下看阮青梅的脚。

阮青梅不肯,往后缩。

陈落雁就说:“都是女人,害羞什么。”

阮青梅便不再动了。

陈落雁掀了点裙角,还好没怎么烫伤。

胡老八奇怪地张望,看见陈落雁的脸,惊呼一声:“这不是陈二小姐吗!胡老太也如梦初醒,擦擦手,拘谨又谄媚地笑:“陈二小姐怎么来了?”胡老八接话道:“啊,是不是我家婆娘早上猪肉没送到?我这就起来打死她给您赔罪!”

“不是不是。”陈落雁摆手,“是我爹听说你生病了,说虽然你不是我们陈家的人,但也好歹为我们陈家送了多年的猪肉,一直没出过问题,就叫我过来探望探望。”

胡老八顿时感动得抹眼泪:“陈老爷真是大好人啊!”

陈落雁斜眼去看阮青梅,青梅却始终低着头。

胡老太斥道:“家里来客人了,也不知道去张罗个坐,倒杯热茶!”

陈落雁忙说“不用”,阮青梅却已低头跑走了。

陈落雁无奈,站在门口与胡老八客套了几句,询问了下病情。

阮青梅端了茶,也不看陈落雁,低了头送过去。

陈落雁去接,在杯底两人的手却是无端地触碰了。

仿佛过电一样,阮青梅和陈落雁一齐缩手,茶杯又免不了稀碎的命运。

胡老太张口就要骂,陈落雁抢先道:“是我没接住,与胡夫人无关。”

只觉得说到胡夫人这三个字,嘴里异常苦涩,陈落雁抬了眉眼去看阮青梅,却见她敛眉垂目,心里又是一阵无处着落的复杂。

陈落雁待了片刻,却只有胡老太和胡老八与她答话,阮青梅却是半个字也不说。

陈落雁有些失望,拿出一些碎银子给胡老太:“这钱给胡老八请个郎中看病,买点补品吧,算陈府的一点心意。”

“这怎么好意思呢?”胡老太咧嘴笑,手已经伸出去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陈落雁看着阮青梅说。

胡老太眼睛长在了银子上:“青梅,你去送送陈二小姐。”

阮青梅便抬脚跟在陈落雁身后,默默地相送。

陈落雁见两人的影子映在地上,似乎很和谐的样子,心里又甜蜜又酸楚。

她好像喜欢阮青梅啊。

她的良人竟然是一个女人吗?

若是女人也就罢了,可为何是个有夫之妇?又偏偏那男人那婆婆都对她凶言恶语?
她怎忍心见她受苦。

到了微泽街路口,陈落雁偏头看到后头是一条河流,妇人正在浆洗衣物和蔬果。

陈落雁看了一会儿说:“就到这吧,不用送了。”

阮青梅轻声嗯道。

陈落雁看着她,想起什么,拿出钱有富给她的糖果,说:“路上别人给的,我不爱吃,给你吧,免得浪费。”

阮青梅半晌没说话,陈落雁以为她不要时,阮青梅却接了过去,转身回家了。

胡老太和胡老八在屋子里兴冲冲地数钱,数了一遍又一遍。

阮青梅喊了一声我回来了,没人在意。

她就剥了一颗糖放进嘴里,剩下的藏在灶台下,反正灶台除了她是没人会碰的。

阮青梅又提了菜篮子,去河边洗菜,洗着洗着看着自己的倒影,看着嘴边鼓起的糖果印子,簌簌地就哭起来。

李鲤一直站在巷口听人说话,果见土匪改邪归正了,动作还这么快速利落,很是满意。

李鲤兴冲冲地回去,准备告诉敖宗秀,到了后院,却见原先埋猪头那地方的小嫩芽居然长大了,已经有小腿高,顶上抽了两片青绿的叶子,还挺可爱的。

李鲤蹲下来摸了一会儿,喊:“宗九太子,你这变得是花是草还是树啊?”

敖宗秀挺无奈地走出房间:“不是我变的。”

“不是你变得能长这么快?”李鲤不信,径直出了后院的小门,去河里打了点水回来浇小苗。

第二天就见那苗窜到人的腰部了,能隐约看出是棵树,出了树干的形状。

傍晚时,龙王庙的小巷子外,有人来回徘徊,神色犹豫,最终还是没敢进去,随便拉了个人路人给他几文钱,把一包东西送进龙王庙功德箱里。

被拉住的人惊讶:“这里还有龙王庙?”

为了几文钱,还是着腿走了几步,果见一道小门墙写着“龙王庙”三个字,进了殿,就把包裹放在功德箱上。

出来跟委托方说了,委托方这才舒心一笑:“谢谢,希望龙王爷不要怪罪我了。”

这人觉得奇怪,走了些许时候,忽然想起来,刚刚那人不就是孙家公子吗!传闻他自己说被龙王爷救了,看来他是铁了心信这个啊。

李鲤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打开包裹,里面居然是几锭黄金,还有一封信,说是这笔薄资是供奉来修葺庙宇、以弥补罪过的。

李鲤朝敖宗秀挥挥信:“他本性不坏嘛。”

但李鲤觉得这庙宇很好了,用不着修葺,就把黄金和功德箱里之前陈二小姐供奉的银子拿出来,打算送给遇邱山土匪做启动资金,买点树种、菜苗什么的。

但在这之前,李鲤还有件重要的事要做。

李鲤拉住敖宗秀,语重心长地说:“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敖宗秀听了个大糊涂。

李鲤说:“这几日龙王庙都没有人来祭拜,甚至都没多少人记得这里还有个龙王庙,过巷而不入。”

敖宗秀:“这就是你蹲了一天巷口的领悟?”

李鲤凝重地点头:“我要去邻居家观摩学习,他们的客人特别多。”

“哦。”敖宗秀不感兴趣地往自个房间走,“才几个人就折腾成这样,人少点才好呢——等等,你要去哪个邻居家?”

一转身,李鲤已经不见了。

“什么本事都没有,跑得倒挺快!”敖宗秀埋怨道,也立即追了出去。华灯初上,倚翠楼更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花红柳绿的姑娘们站在二楼、三楼凭栏挥着手绢,随着一阵阵香风传来她们的娇俏魅语:“公子,进来玩呗。”

敖宗秀有心想用法力看看李鲤在哪里,又怕看见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只好硬着头皮往倚翠楼里走。


第13章招牌

敖宗秀起初隐身在倚翠楼皱眉找了一圈,没找到李鲤,许多房间倒是没进去看过,但他也不敢随便进去。

接着便悄无声息地露出身形,拉住楼内大堂处像是个管事的中年男子问道:“你这有没有来过一个长得挺好看就是总是木着脸的男人?”

中年男愣了一愣,看眼前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长得天姿绝色、气度雍贵,估计走在路上女人抛的手绢都能让他家开个布庄,没事来妓院花什么钱。

又想,遇邱城什么时候有了这号人物。

这会儿,来回经过的人,无论是来嫖的还是被嫖的,目光都钉在敖宗秀身上挪不动了。

敖宗秀见他发愣,只好又问了一遍中年男这才如梦方醒,喃喃问:“我们这来的最多的就是男人了,至于挺好看......是多好看?”

敖宗秀换了个措辞:“很好看吧。”

“和你比呢?”

敖宗秀想了想,勉强道:“只比我差一点点。”

“哦,那没见过。”中年男人答得果断,要是有那样一位男子出现,绝不可能躲过如狼似虎的众多眼睛。

敖宗秀没办法,只好大喊:“李鲤,李鲤!”

一时间楼上楼下唉唉应答声不停,有丽丽、莉莉、离离,还有历历。

敖宗秀一眼看过去,十分扫兴,心想这么大的动静李鲤也该听见了,或许不在这里,就往门外走。

楼内女子大失所望,几个叫丽丽的更是捶胸跺足。

敖宗秀才出倚翠楼,就看见李鲤正好从绿水赌坊出来。

敖宗秀没好气地说:“怎么都不打声招呼就跑。”

李鲤觉得挺无辜:“我打了啊。”

敖宗秀强行无视,又问:“观摩到什么了吗?”

说到这,李鲤只有叹气:“没有。”

敖宗秀笑得挺幸灾乐祸:“怎么?”

李鲤说:“我进去看了半天,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干什么,许多人围成圈,冲几个小东西大呼小叫,都没人理我。我就问那个摇小东西的人,为什么有的小东西里有水,有的没有,有什么窍门吗?我还想能不能用到龙王庙里,他不肯告诉我就算了,还说我瞎说。我从不说谎的,就把小东西掰开给他看,明明有银灿灿的水。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来玩的人和他们就打起来了。”

“哈哈哈哈。”敖宗秀捧腹大笑。

李鲤瞪着他,问道:“你到倚翠楼去了?”

敖宗秀立马不笑了。

李鲤说:“里面是什么样子的啊?你给我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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