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没出生就欠了债[玄幻科幻]——BY:青枫月
青枫月  发于:2019年0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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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准备大骂一通,忽听那人软了语调,劝慰道:“待上完药,我任小师兄打骂,多咬几口也没关系,现在老实上药,听话。”
  见他此刻站在床上,满身的伤痕,慕沉心底隐隐抽了抽。
  乔云溪反倒愣住了,这人怎么跟换了一个似的,好假啊。又瞧瞧他的脖子,牙印倒是还在,但是血迹已经被擦掉了。
  牙印也能造假。
  他这么想,觉得很有可能,也便这么问了:“你该不是假冒的吧?慕沉才不会这么说话呢,他见着我挨打应该高兴才是,哪会像你这样,还给我上药。”
  慕沉嘴角抖了抖,顿觉心情变化,心底的压抑去了些,抬手拍拍他的屁股,低声叫了一句:“小混蛋。”
  乔云溪挣扎不过,打骂皆是没用,最终还是任由慕沉给他全身上下擦了药,小心躺在床上睡了过去。想来那药有些助眠的功效。
  晚些时候玄机子来了,他在睡梦中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对话,没听清说了什么。但梦里总有个人影在他跟前晃,惹的他头晕,最后烦不胜烦,喝了一句:“走开!”
  人影没了,乔云溪也把自己给喝醒了,身上有点痒,不自觉伸手抓了两下,却被里衣隔了隔。
  慕沉在他睡觉的时候发现他总是去下意识去挠碰伤口,拦了几回都没有,便给他把里衣穿上了。
  乔云溪睁开眼,屋里光线朦胧,影影绰绰两道身形走过来。
  “醒了。”
  慕沉走近。
  “师尊?慕沉……师弟。”乔云溪揉揉眼睛,有些不明就里,准备下床被浑身的疼痛一激,才想起来自己先前被揍了。
  慕沉想扶一把,被他推开了。
  玄机子让他坐回床上,自己也在床边落座,慕沉被推开后默默去点了烛灯,站在床边。
  房间里亮起来,玄机子问他:“溪儿,云阶灵力禁制极其强横,我们拿着云珠都倍感艰难,你和夏玉城是怎么在里面畅行无阻的?”
  乔云溪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个,但见玄机子神情严肃,倒立刻乖乖答了:“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受影响,夏师兄只要拉着我便也少有感到压制,但是总累的格外快。”
  闻言,慕沉的目光一下子变得黑压压的。玄机子也是面容难看,与慕沉对视一眼,各自心中都明了了——
  应当是那个东西的作用。
  没想到除了云溪还能影响到其他人。至于累,山壁陡峭,那夏玉城一个丹修当然累。
  乔云溪不解,见无人说话不明所以的问道:“师尊怎么了?”
  玄机子没答,只从乾坤袋里取出一颗半个拇指大小的乳白的珠子来,系在红绳上,下面坠着长长的同颜色流苏,递给他。
  “云珠?”乔云溪接过,仔细瞧了瞧,正是用于登云阶的云珠。
  玄机子郑重同他道:“溪儿,你记住,日后不论谁问起,你都说是凭着我给的云珠才进去云阶,那个夏玉城我也去说过了,日后不会再提此事。你在云阶内不受影响这事,千万不能让旁人知道,便是父母亲朋也通通都不能说,记住了吗?”
  他心中有些忧虑,先前云阶上那么多人,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起疑。
  乔云溪隐约猜到这是件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点点头,称自己知道了。又问了句为什么,玄机子却并未说明原因,只是再三强调不能让旁人知道。
  他没再追问,虽然师尊不说,但必定是为了他好。现在此事知道的便只有他自己、师尊、夏师兄和慕沉。前边几人皆是信得过的亲近之人,独独这最后一个……
  乔云溪看向慕沉,神色不言而喻。
  慕沉当即咬紧了牙关,阴森森的看着他:“你是觉得我会害你?!你!枉我任你打骂半天,还不辞辛劳给你上药。”
  玄机子对此面露复杂,好半晌才揉了揉乔云溪的头,抿唇,道:“慕沉他……算不得旁人,是可以信得过的。日后遇事若师尊不在,便找他来帮你,此外,修行万不可懈怠,知道吗?”
  乔云溪在听见前一句时便不可思议的张大嘴,惊道:“慕沉师弟才刚来几天,师尊这么相信他?!”
  虽说师尊看中的弟子必定不会差,可这是不是太放心了?这才认识几天啊!
  玄机子沉默,看向视线一直落在乔云溪身上一张脸神情复杂的慕沉,又回过头来见乔云溪不大痛快的瞪着慕沉。
  他摸摸乔云溪的发顶叹了口气,想说些什么却又忍住了,只问慕沉:“你,会照顾好他的吧?”
  慕沉的回答毫不犹豫,眼中透着乔云溪看不懂的微光:“当然会,这一次,我一定会守好他。”
  玄机子点点头,在乔云溪满是疑问的视线里离去。
  待门合上后,乔云溪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守好谁?我吗?”
  他不过就挨顿打睡了一觉,怎么一觉醒来听见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云阶一事便不提了,这守什么的,又是怎么回事?他哪里用人守着?
  慕沉停顿片刻收拾好心情,俯身捏捏他的脸笑道:“师尊不说,你觉得我就会告诉你?”
  乔云溪挥开他的手,不自觉噘着嘴:“不说算了,我才不想知道呢。”
  索性背过身去,脖子以下重新缩回被窝,只给乔云溪留了个小小的后脑勺,头也不回的道:“师兄我要睡了,师弟慢走不送。”
  慕沉挑眉,嘴角翘起靠近了些,一腿压在床上弯腰俯下身,轻笑道:“走?去哪?小师兄是忘了些什么吗?”
  身后的人离得很近,挡住烛火洒下大片的阴影,乔云溪心头一紧。
  他当然没忘!可他一点也不想记起来好嘛?!
  身后传来慕沉幽幽的声音:“我提醒提醒小师兄好了,这里,现在是你……和……我,两个人的房间。”说到你和我的时候还字字停顿,仿佛担心乔云溪听不清似的。
  乔云溪用力磨了磨后槽牙,满满的糟心,一把拉过被子蒙住头。
  他不想听这个人说话。
  现在床上是真的只有小小的一个包了,慕沉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以前睡觉就总爱蜷缩着,把自己缩成一团,现在本来人就小,鼓起来的那一小团简直像个小圆球。
  乔云溪虽然捂在被子里,耳朵却一直关注着外面的动静,他抱着外面那个烦人精能识趣自己离开的期待,静静地听着。
  先是轻轻的吱呀一声,应该是窗户被关上了,然后是吹灭烛火的动静,乔云溪心里一喜。
  紧接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这……明显不是开门的声音。
  那窸窣声持续了一会儿,乔云溪琢磨片刻,蓦地想到什么,顿时瞪大双眼,扯开被子喊了一声:“慕沉你脱什么衣服啊!!!”
  他本能想从床上弹起来,然而动作太大牵扯了全身密密麻麻的伤口,当即僵硬住身体倒吸一口凉气。
  “嘶!”
  “你小心点,小师兄这么激动,师弟都不好意思了。”慕沉赶在乔云溪绷着身体直挺挺摔回床上之前接住了他,一只胳膊在后头揽住他的背,慢慢放了下去。
  乔云溪眨眨眼,虽然灭了灯,可他依然清清楚楚的看见慕沉只着白色里衣,顶着张晃眼的俊脸,笑嘻嘻的看着他,脸离他的距离不过半臂。
  “你,喂,这是我的房间!”乔云溪躺回床上还想再坐起来,被慕沉一只手隔着被子牢牢按住。他尽力避开伤处了,所以乔云溪身上也不怎么感觉的到疼。
  慕沉悠然自在道:“现在也是我的了,小师兄还是趁早习惯的好,毕竟,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最后几个字放慢了语调,刻意强调了一番。
  掀开被子一角,他弯着眉眼笑意满满的躺了进去。
  乔云溪原本躺的就靠外,现在更是几乎和慕沉挨着了,只觉得从胳膊开始一身的寒毛连同头发全部都要竖起来了。
  一个翻身就要往里面滚一滚,结果又是狠狠辗过伤口,痛的他整个人抖了抖,只翻了个身又是面向里边,之后便没再乱滚了。
  下面那条胳膊被自己身子压住,乔云溪想直接抽出来,胳膊在被子和自己之间猛的擦过,上面的伤格外痛,整个人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僵住了。
  “都让你小心点了,还这么乱动。”慕沉自被子底下伸过手去,把某个痛到僵硬的小团子翻回来放正,解救出了他的胳膊。
  乔云溪这才呼出一口气,稍缓了过来,不敢再动了。
  慕沉眯着眼笑道:“这回吃苦头了吧,你要是再敢跑,我就打到你屁股开花。”
  乔云溪斜斜瞥了他一眼,一点好脸色都不想给的冷哼一声:“哼,我就是再溜下山,要打也是大师兄打,哪轮的到你?霸着我的房间还想打我,你可真是厚颜无耻。”
  说罢,执着的翻身背对着他,不想理他了。
  跑也跑了,连打带骂最后都上口咬了,结果不但没甩掉这个混蛋,还反挨顿打,真是满满的糟心。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只写溪溪小时候,长大后的故事会放到新文中,小天使们来瞧一瞧呀,求收藏啦(。ˇε?ˇ。)
下面是新文简介《大佬再宽限我两天》——
司诺溪是个骗子,胡说八道,鬼话连篇,满嘴跑火车。
你以为他身不由己有什么不能言说的苦衷?
不不不,他就是个骗子,而且还诱拐良家老妖怪。
骗得人心甘情愿给钱给丹,甚至连人家揣小手、捂袖兜的大宝贝也不放过,顺带玩弄一颗虽然年老,但依然闪烁着纯(蠢)真(傻)光芒的假幼小心灵。
骗东骗西,作天作地。
终于,他把自己作死了。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又活了,改了名换了姓,叫乔云溪。
保命大计在上,这回他学乖了,老老实实修仙,乖乖巧巧做人,誓要当一个好徒儿好师弟,还有好师兄——
照顾傻乎乎粘人精小师弟。
但是小师弟是不是太粘人了一点?明明长得比他高,实力比他强,打人比他狠,骂人比他损……怎么一到他跟前就跟个智障似的?
小师弟扑上来,甜滋滋喊了声:小师兄,我好想你,快带我飞。
乔云溪:……飞什么飞!等一下,你干嘛离我这么近?!下去,手拿开,松开老子……呃,我的腰,离我远点。
小师弟惨遭拒绝,瞬间变黑社会讨债脸:胆子肥了呀,抱一下怎么了?!骗了我这么多东西,怎么着,不想还了??!!!
乔云溪:……不敢不敢,对不起,大佬我错了,一定还,一定还。(点头哈腰笑脸相迎.jpg)

  ☆、怎么哪都有你

  又事一夜终是安稳过去,自乔云溪挨罚已过去七天了。慕沉虽然总想将小团子抱进怀里,但想归想,顾念他一身伤痕,到底是一直老老实实没动过,只静静睁着眼,面对乔云溪的背影看了一夜又一夜,直至天色渐亮。
  乔云溪在床上躺了几天便躺不住了,也不想日里夜里一直对着慕沉那张烦人的笑脸,两天前便又开始到处乱窜。剑练不成,便跑去跟肖亦清练习各种术法,倒是一点没介意肖亦清此前跟踪,还告诉莫寒城他们去青楼的事。
  而莫寒城,自打将遭到丹阳峰弟子嫌弃的夏玉城抱回丹阳峰便彻底被夏玉城赖上了。
  夏玉城整日里吱哇乱叫扯着嗓子喊疼,说莫寒城公报私仇对他下狠手疼到不敢动什么的,硬是缠着不让走非要让人家照顾他,端茶倒水揉肩捶腿,过得还挺舒心,到现在也没把莫寒城放回来。
  乔云溪知道后不由同情了他家大师兄一会儿。
  过了几日,乔云溪照常在肖亦清那里练习。
  肖亦清不知从哪搬了把椅子出来,参天古树郁郁葱葱,斑点光影清凉微风,折扇轻摇,好不快活。正想叫他家小可爱云溪师弟也过来歇一歇,便见玄机子来到这边,面色少见的有些烦躁。
  肖亦清见其神色,了然一笑。他迎上去施一礼,并未问什么,只是让玄机子坐下,又在乔云溪呆呆的目光中从乾坤袋中取了桌子茶具泡起茶来。
  水都是用灵力煮沸的,不消片刻便泡好了,他这才递上茶浅笑道:“师尊莫烦,喝口茶消消火。”
  玄机子坐等了会儿,此刻也没管什么雅致不雅致的一口气喝了大半杯,终于平静了些,问道:“寒城还没回来么?你去看看能不能把他带回来。”
  “师尊又不想处理峰上事务了?”肖亦清冲他挤了挤眼,打着扇子给玄机子扇扇凉:“自从大师兄拜入峰中,师尊就做了个十足的甩手掌柜,事事全抛给大师兄自己却终日里不见人影,这才掌了几天事呀,师尊且忍忍吧。”
  乔云溪在一旁点点头,这事他是知道的,或者说整个静澜峰弟子都知道。
  师尊玄机子十分厌烦处理那些琐碎繁杂的事务,看不了几眼就会烦躁起来,所以他们静澜峰的各项大小事务一向是交由首弟子打理。
  清虚山各峰都是从众弟子中择出一个优异的首弟子作为大师兄,其余的直接按入门时间师兄师弟的叫。
  而大师兄莫寒城入门其实比肖师兄晚,在那之前,静澜峰首弟子原是肖师兄。
  玄机子看向肖亦清,浅浅挑眉道:“你还说,你不过处理了三天便跑来我这里装疯卖傻,怎么都不肯再当这个首弟子,吓得别的弟子也避若蛇蝎,之后我才领了寒城回来,所幸,寒城比你们懂事多了。”
  可不就是。乔云溪默默地想。
  大师兄时常是忙的脚不沾地,往往是前一刻还在峰顶,下一刻便到了主峰,然后又到了山下平息祸端,修为还半点没落下,简直各个方面都让师尊省心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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