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邪双手环胸看着他道:“你以前顶喜欢这样,怎么现在不喜欢了?以后会慢慢习惯的。”
以前喜欢这样?
就在他绞尽脑汁回忆过去的时候一个猝不及防,身上的衣衫已经尽数被剥褪,他大叫一声遮挡不及。
凤无邪挑眉看着这个快要被剥光的人:“一个傻子怎么会知道什么是羞耻呢。”
“冷!”八太子话音一落就噗通跳进冒着热气的浴池中,又觉得仅剩的遮羞布似乎有些碍事,干脆也扯了扔到一边去,这才舒舒服服的喘了口气,仰面躺在浴池中。
凤无邪黑沉着一张脸看他不知羞耻四仰八叉的躺在那儿晒鸟,紧致健硕的肌肤在水汽的氤氲中说不出的诱人,看的那些魔女一个个直咽口水。
凤无邪道:“还愣着什么,去伺候好他。”
那些女子恍似得到圣旨一般,一个个扑通跳进水里,嬉笑着游到那□□之人的身边,一只只光滑细嫩的小手在他身上上下摸索。
可怜这个不懂何物的八太子被这么多女子包围,顿时有些发发蒙。
这个让他抬手就抬手,那个让他转身就转身,浑身上下哪个地方没被看个透,那些魔女更是不知羞耻,惊叫连连的去逗弄他。
而他的眼睛却始终盯着水池边上的凤无邪,两人目光相对,凤无邪却越看火气越大,直接出口呵斥道:“都出去!”
众魔女一听显然不愿意,待看到凤无邪的脸色又不得不服从,被打断的兴致只能到此作罢。
待所有人都离开了,室内只剩下他二人,凤无邪看着水池中央的男子,眼神好像能把他的肉剜出来:“阿呆,你喜欢那些人吗?”
“不喜欢。”他说完这话便爬到岸边向门口走去。
凤无邪一见连忙甩出一道白绫将那□□的人裹了拉了回来。
抓住他的胳膊道:“你要干什么?衣服都不穿就出去!”
“去海里!”
那男子一脸严肃之色,还颇有几分执拗的坚定:“你对阿呆不好!”
“你是看到本座将那些女子都遣散,所以恨上本座了?”
渊歧却摇头道:“你不给阿呆洗澡!”
这家伙,到底是真疯还是假傻?
凤无邪忍不住开始忖度,可没等他得出结论却突然被面前的人抱了个满怀,直接将他压进水池之中。
水花四溅,凤无邪只觉得温热的液体向他席卷而来,他惊恐的睁大了一双眼睛却无法挣脱身上之人的力量。
他被紧紧圈在那人怀中,力气大到他似乎是想将他溺死一般。
“啊!”
几乎是发自本能的,他使出浑身解数将他身上压着的人推开,从水池中冒了出来,大口大口的喘息。
一手按着腹部飞快的后退,后退,‘嘭’的一声撞上水池的边缘,咯的他腰生疼无力。
“你不要过来!”
渊歧一脸茫然的看着他,见他阻止自己的接近更加觉得委屈,浓眉深蹙有些不悦:“你不给我洗,你对阿呆不好。”
凤无邪闭上眸子细细感受着身体中的那个小生命,一点点疼痛都会让他讳莫如深,可笑,他含辛茹苦一百多年,怎么能让他死于自己的亲生父亲手中。
而这个亲生父亲却变的如同一个傻子一般,这则是更可笑的地方。
难道他真的要把面前的人当孩子一样养着吗?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恨我?所以你现在和我装疯卖傻?!是不是!”
他的质问却没有激起那人的一点情绪,呆呆的看着凤无邪,渊歧一步步走过去道:“洗澡。”
“自己洗去吧!”言罢他转身就要离开浴池,却冷不丁被身后之人架住腋下又拖回水中。
“你放开我!”渊歧却牢牢将他锁在怀里,双手交叉放在他的胸口,静静从背后抱着他,就是不让他离去。
那一刻,凤无邪的心中被一种名为酸涩的东西填满,他一低头就咬上了那人的手背,也不知他没了知觉还是怎的,就是动都不动,不松开分毫。
直到腥咸的液体从嘴角流出来,那锋利的牙齿才慢慢松开,看着鲜红的血液落在水池之中,凤无邪第一次终于无法隐忍自己的情绪,低声哭了出来。
背后之人则是一脸茫然的撩起他鬓边白发,伸手想要扯下他脸上湿透的面巾,却被一只苍白的手攥了个结实。
“你如果恨我就走吧,大可不必在我面前装疯卖傻,我也不会再去找你。”
渊歧二话没说,一把将他脸上的面巾扯了下来,指腹碰上他的面颊,想要转过他的身体却被凤无邪挣脱开来,背转着身不去看他。
谁想那人却还是不依不饶的伸出手去,用力掰着他到底肩膀转过身来。
凤无邪一张满是泪痕的脸上留有几道可怖的疤痕,虽然时日已久,但痕迹未消,看上去仍然可怖。
渊歧看在眼中,一时呆在那里,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本是一个美人,摘下面巾就变成了一个丑八怪。
“不止你恨我,我也恨我自己。”
他说完就从浴池走了出去,银发并着衣衫,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水痕。
当那个深海八太子被洗刷干净,再一次带到面前的时候,凤无邪眉眼微抬打量着这个男人。
只见他穿了条云锦白的长裤,外罩一件宽松的袍子,裸露出大片健硕的胸膛,而他黑发披在肩上,眉峰眼角犹自带着水雾。
凤无邪看在眼里只觉得这个人似乎从骨子里都散发着一种邪恶的魅力,不像战神,倒更像魔物。
他懒懒靠在榻上,冲面前的人勾勾手指道:“你过来。”
男人有些奇怪,不过还是乖乖走上前去,一脸茫然的看着凤无邪。
凤无邪眉眼一抬,面纱之下的嘴角微微扬起:“跪下。”
渊歧看看他,又看看他面前的一张软榻,想了想却还是没有跪下去,而是又往他面前靠了靠。
“你连跪下是什么都不懂吗。”
“懂,不跪。”
男人说的犹自干脆利索,凤无邪索性往前一靠,抱住他的腰身,仰头看着他道:“那不如你和我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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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
“那不如你和我躺下?”
“好!”痛快的答了一句,渊歧已然抱起凤无邪合衣躺在榻上,一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一边看着面前的人。
凤无邪亦看着他,手指一一抚过他的五官,这份真实让他松了口气,他的渊岐回来了,不管是真傻还是假傻,回来了……
魔族的天一直呈现出混沌深紫的颜色,在那静谧的午后,凤无邪变的嗜睡且慵懒。
他一手揽着怀中男子的腰身,一手覆着自己的小腹,微微张嘴打了个呵欠,想了想又将腿压在他的腿上,这才半寐半醒的打起了瞌睡。
这一觉是他百年来睡的最踏实的一次,当他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被面前的一双黑眸吓了一跳。
是的,只是一双眸子,离他特别近。
而那双眸子的主人在看他冷不丁的睁开眼睛又忙缩了回去,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凤无邪道:“你为何要离本座这么近。”
说完之后又觉得自己理亏,将手从他身上拿下来,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掩着唇打了个呵欠,真的是越来越容易犯困了。
腰上暖暖的,却是那张大手,凤无邪在那手上拍了一巴掌想让他将手挪开,谁知他却得寸进尺的揽了过去,直接将大掌贴在他的腹上。
凤无邪本是一惊,条件反射的就要推开他,但见他没什么过分的动作,这才慢慢的放松身上紧绷的神经,好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僵硬。
那大掌似乎很奇怪他的肚子为何会凸起一小块,在上面微微摩挲了一会,似乎觉得这样并不能解答他的疑惑,大掌一翻便顺着她的衣襟将手伸了进去。
凤无邪黑沉着一张脸看着那只手在他怀里旁若无人的摸来摸去,粗糙的手掌滑过他敏感的肌肤,他的脸又忍不住红了一红。
“怎么这么圆。”那只手的主人一边说着一边在他肚子上按了按。
“不是圆的,难道还是方的。”
真是只没脑子的笨龙,你见过不是圆形的蛋吗。
“哦。”似乎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但却不知道哪里有道理。
摩挲了一会,大掌顺着他的腹部一路游溯上去,在碰到他胸前的时候,那具身体忍不住颤了颤,一把将渊歧的手拉了出来。
凤无邪恼羞成怒:“够了!”
渊歧反倒更加一脸茫然,索性将他翻了过来,上下看着他那一身被自己搅乱的白衣,抬手想要去揭开凤无邪脸上的面纱。
凤无邪却道:“你确定要看我的脸?”
“要看。”
“好。”他自己将脸上的面纱扯了下来:“你看清楚了,我现如今变成了什么模样,如果你还是恨我当日离你而去,那这些伤疤,会不会让你消消火,求你,不要再装疯卖傻的骗我了,好不好。”
这个清傲冷绝的人平生第一次低声下气的祈求,他说完这话便将脸扭向一边,慢慢闭上了眼睛。
半晌之后,那人便将指尖落在他的脸上,抚过那一条条的疤痕,渊歧道:“怎么弄的。”
怎么弄的?还不是为了你!
想他苦心积虑毁了容貌还不是要护你这个笨蛋周全,但你却莽撞冲动的欲要逆天改命,要不是你被打散了三魂七魄,他凤无邪何必孤苦伶仃的怀着个没人要的蛋在魔界度过这难熬的一百年。
但他凤君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可能像个泼妇一样歇斯底里,深吸一口气道:“我本来就长的这样。”
渊歧想了想又指着他的肚子道:“这怎么弄的。”
不管这家伙是真傻还是假傻,对于凤凰怀孕一事只怕也知之甚少,凤无邪道:“这里面有一颗蛋。”
蛋?
渊歧疑惑了。他在海里的时候见过乌龟蛋,这是不是和乌龟蛋一样?
不知道能不能吃,好不好吃。
想了想,一把扯开凤无邪的衣袍,后者吓了一跳,赶紧出手阻止:“你要干什么!住手!”
渊歧道:“拿出来看看。”
“……”
凤无邪气的不轻,一把将衣服拉上,现在拿出来岂不是一尸两命!
“不能拿,这是我的孩子,他还没长好。”
孩子?
渊歧更加奇怪了,为什么这个人的孩子会是一颗蛋。
“你也是一颗蛋?”
凤无邪听了这样的话觉得好笑:“你不也是一颗蛋。”
他也是一颗蛋?
那这么想来的话,事情就清楚明了的多了,如果他们都是一颗蛋的话,那这孩子必然也是一颗蛋,遂又不依不饶道:“我的孩子是一颗蛋?”
凤无邪瞪他一眼,看来这个人也不傻嘛:“这不是你的孩子。”
“你的孩子。”
“对,我的孩子。”
“那我的孩子呢。”
凤无邪听了这话忍不住噗嗤一笑,翻身直接骑上他的腰身,媚眼如丝看着他,脸上带着几分狡黠:“你想要孩子吗。”
“想。”
就算不是孩子也没关系,他只是想要一颗蛋,玩玩也好。
凤无邪将手贴在他健硕的胸膛上,在他的肌肉上缓缓抚摸而过。
故意压低了自己的身子舔舔红唇:“那本座努努力,争取也让你怀一颗蛋好不好。”
渊歧想了想,觉得这个主意貌似还不错,便点点头,跃跃欲试的看着他道:“好。”
凤无邪嘴角缓缓翘起,擦着他的腰身,低头便在他的胸口舔了一下。
几乎是在瞬间,他清楚的感觉到身下之人的变化,僵硬起来的,好似不仅仅是他的身体。
“我不要了。”渊歧眉心紧蹙,看上去有几分无措:“不要蛋了。”
凤无邪道:“为什么,你刚刚不是挺想要的吗。”
“为什么,你刚刚不是挺想要的吗。”
“不舒服。”男人动了动身体,抬手想要将怀中的人抱住,但又局促的看着他,似担心会被拒绝一般。
凤无邪呵呵笑了起来:“哪里不舒服?”
“都不舒服。”
凤无邪索性将手往下滑,按在他胯间:“现在舒服吗?”
“……”男人的脸色有些难看:“你有毒,阿呆中毒了。”
凤无邪心底咯噔一下,挑起眉梢道:“本座身带何毒?”
“你一碰我,我就不舒服。”
“那让那些漂亮姑娘碰你,你可舒服?”
渊歧似乎在回忆方才沐浴时的情况,想了想道:“不喜欢。”
“本座碰你,你就喜欢了?”
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啊。
明明不舒服,却不想推开他,又想让他让自己更加不舒服。
渊歧迷惑了,有些不解,思前想后便摇摇头:“不喜欢,更不舒服。”
白衣之人直接从他身上翻身下来,微微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袍便大步向外走去。
这时,外面正好传来侍女禀报道:“吾尊,那位天上来的大太子又来找您了。”
凤无邪回头看了一眼床上赤|裸胸膛的男人,冲他唤道:“阿呆,你要不要过来。”
男人听到凤无邪叫自己,非常痛快的走上前去:“好。”
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怎么听到大太子肃容来了,这个家伙就动作这么快,难道他还是在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