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他大逆不道[玄幻科幻]——BY:扶月而歌
扶月而歌  发于:2019年06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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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嗡嗡嗡的,吵个不停,一个个都热心得很,好像这事跟他们有天大的关系似的。
  殷无忧被吵得头昏脑涨,想出去透透气,便撑着地起身。
  他路过徒弟身边时,突然被其拉住了手。
  殷无忧一愣,正要回头,却又被对方用力一拽。
  “啊。”他一声轻呼,脚下踉跄,转眼便跌坐在了徒弟怀里。
  不待他反应过来,又见徒弟的脸猛地贴近,而后占据了他整个视线。
  魏轻尘竟是当着众人的面吻住了他!
  殷无忧心中惊涛骇浪翻涌不息!
  火堆旁,两个人唇瓣相贴,四目相对,彼此眼里都闪动着火光。殷无忧惊得睁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徒弟,极为清晰地感受着他温热的鼻息。
  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对面那一群人,早就目瞪口呆,吓得说不出话来。
  许是为了进一步向他们证明自己与师父同流合污,是一路货色,魏轻尘竟继续亲吻他师父。
  殷无忧浑身紧绷,不知该作何反应。
  突然眼前一暗,原来是魏轻尘抬起袖子挡住了众人的视线,也挡住了耀眼的火光。与此同时他连忙退开,顺便避开了师父的目光。
  两人本已唇分,但魏轻尘这么一遮,更是令人浮想联翩。众人只当他俩在他白色袖袍后唇舌交战,津液交融。光是想想都没眼看,一个个的生怕长针眼,赶紧仓皇逃窜。
  转瞬间山洞里就只剩下了抱在一起的师徒二人,还有满室的暧昧气息。
  魏轻尘松了口气,正要张口说话,突然被师父勾住脖子压低了头。
  他的师父不知何时已缓过了最初的震惊,恢复了邪恶本性,想趁机胡作非为。
  但殷无忧还没来得及做点什么,就见徒弟抬起了手刀,吓得他脖子一缩,赶紧把人放开,慌慌张张从他怀里逃走。
  *
  林青回来的时候就见洞里只剩下殷、魏两师徒。
  “哎,人呢?”
  他转了一圈,又回到自己先前坐的地方拿起没动一口的野果往嘴里喂。
  “他们嫌挤,走了。”魏轻尘面不改色道。
  “哦……”林青吃着果子发现师徒俩离得老远,魏轻尘神色如常,殷无忧却是抱着膝盖缩成一团,时不时瞥一眼他家徒弟,眼神满满的心虚。他当对方是介怀先前之事,心里不免有些同情。
  那件事纯属意外,想必殷前辈也是不愿意的……吧。
  林青不好多嘴,只能默默吃果子。吃着吃着,那只花里胡哨的鹦鹉走到了他身边,歪着脑袋用黑豆般的小眼睛看着他——或者说看着他手里的果子。
  林青见状拍了拍自己的腿,轻声道:“上来。”
  那鹦鹉立刻跳到了他腿上,还展开翅膀对他鞠躬,一副谦谦有礼的样子。林青被这小鸟逗乐,马上慷慨地将自己的吃食分给它,还逗小孩一般问它:“你多大啦?”
  鹦鹉忙着吃东西,含糊不清道:“不知道。”
  林青小心翼翼摸了摸它的羽毛,又问:“那你是男孩还是女孩?”
  阿花忍着骂人的冲动,装作乖巧可爱的模样回答:“男孩。”
  “原来你是男孩子啊。”林青像个喜欢小孩的中年妇女一样,满脸和善的笑容,追着阿花问个不停。
  后来阿花实在烦了,就跳到他肩上,凑到他耳边,对他低声道:“他们吵架了,你跟他们说说话。”
  林青恍然惊醒,这才发现自己只顾着逗小鸟,完全忽视了他的主人。
  为打破沉寂,他开口问道:“您两位怎么会来这里?也是为了争夺灵剑?我看二位的配剑都不是俗物,应该要比那两柄灵剑好得多。”
  “我们来找一只虫。噬灵虫,林公子听说过么?”
  魏轻尘正好想向他打听,便坦言相告,并细致描述。
  林青虽然听说过噬灵虫,却无法给他提供线索,但他表示可以陪他们一起找,若是遇上其他人也可以帮忙问问。毕竟他二人现在名声臭了,路上向人打听消息估计会被拒绝。林青就不一样了,名门之子,在道上怎能么着都还是有几分薄面的。如此一来三人便正式组队,只待天一亮就一同出发。
  等他们聊到这里,殷无忧终于可以插进来说两句。
  “你怎么来的?”他问林青。
  “我早就有意前来,”林青道,“极渊里的怪物常年扰得宁城不宁,我虽年年想参加斩妖大会,出力斩妖,父亲却总是不准。今年我提前从家里溜了出来,避开了父亲的耳目悄然潜入。虽然回去后免不得被父亲责备一番就是了……”
  骂都是轻的,打是逃不了了的,但这点他可不好意思对外人道。
  “骂就骂吧。”殷无忧语气轻松道,“骂又骂不坏。身为剑修,若只是待在家中练剑,一辈子也难得大道。修,不只是修炼,还有修行之意。修行,又是修与行并重。你年纪轻轻,该多出来走走。不说平定乱事,就算只是长长见识也行的。”
  “前辈所言极是。”林青神色有些黯然,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我也常想行遍天下,阅览世间,无奈我是家中独子,父亲管教太严……我也曾想留书一封,学那些任性妄为的青年侠士一般,偷偷溜出去,但……父母年事已高,又视我为宝,我实在不好一走了之。”
  “你不必任性妄为,”殷无忧道,“任性妄为总是不好的。你的父母为什么不许你独自外出游历?乃是不放心你。那你让他们放心不就得了?”
  “可是我又该如何让他们放心呢?”林青困苦不已,“我也知道,只要我变强了,父母或许就能对我放心。但……这些年我苦练剑法,已是将林氏春秋剑法掌握了七七八八,却不知道父母为何还是不放我出去。”
  “才七七八八就敢说大话了?”殷无忧道,“你为何不能更上一层,达到春秋剑法的最高境界呢?”
  “我……”林青一时语塞,脸颊迅速蹿红。
  “我知道了。”缓了缓他又道,“我回去再苦练,等练到春秋剑法最高层了,再同父母好好商量商量。”
  “是该好好商量。”殷无忧满脸柔和神色,“因为做父母的,是永远也不会对孩子彻底放心的。哪怕你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恐怕你爹娘都还会担心世上还会有比你更厉害之人,把你给揍哭。”
  “是么?”林青看了看一旁沉默不语的魏轻尘,笑着问,“那魏兄出门的时候前辈也会很担心么?”
  殷无忧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会的。”
  岂止是会担心啊,他甚至想把徒弟拴在自己腰带上,与之形影不离。不过……其实他们师徒俩,该是魏轻尘担心他要多一些。
  林青自己没有师父,他师父就是他爹。更多时候他自然是把他爹当爹,不会单独从他爹身上剥离出一个师父的身份。故而他算是没有享受过平常师徒的师徒之情,他爹对他又较为严厉,他偶尔也会羡慕别人的师徒情谊。
  见这两人师徒情深,他感慨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想必你们师徒二人自是父子……”
  当他说到“父子”这两字时,突然发现殷前辈的脸色有点难看。
  林青随即反应过来,他们师徒俩都睡了!都这样这样,那样那样了!还踏马算什么师徒?算哪门子“父子”?!
  他们恐怕是要做道侣的吧!
  林青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不然他怕殷无忧会冲过来把他这张嘴撕烂。
  可他话已说了一半,完全不知该如何收场。
  他收不来,他魏兄替他收。
  只见魏轻尘看着自家师父,笑吟吟道:“嗯,我和师父,父、子、情、深。”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读者大人——
我不离,你不弃,好咩?OVO

  ☆、何时嫁

  初晨,深渊浓雾浩荡,连阳光也无法穿透。天空中云淡风轻,谷底仍是险象环生。一路往前行进,不断有尸身横在路上,有人类的,也有怪兽的。
  林青跟着师徒二人一起闯荡极渊,路上时不时听到路人谈论着何逸又杀了几只妖,救了几个人的义举,总之很厉害就是了。人人都称颂何家少宗主临危不惧,英勇无畏……他装作没听到似的。
  他本不想提起那人,也不愿参与与之有关的话题,但他先前曾对那对师徒透露过何逸心仪他,这下好了,殷无忧闲得无聊就向他问起这件事,还要他细细讲讲,好好跟他说说他与何逸竹马竹马一起长大的故事。
  什么竹马竹马一起长大……林青被问得红了脸,下意识想撇清关系,可这关系是无论如何也撇不清的。
  “他喜欢你,但你不喜欢他?”殷无忧走在他身边,看着他的脸,好奇道,“你俩年纪相仿,又门当户对,不挺般配的么?我虽然对他小子不熟,但路人口中他好像是个大好青年,你当真对他没有半点感觉?”
  “没有没有,”林青低声道,“我……我一心追求剑道,对谈情说爱没什么想法。再说……我跟他,实则门不当,户不对,也不般配,合该各走各的,两不相见。”
  他生怕这位前辈再问下去,连忙走到了魏轻尘身边,向他讨教修习剑术的经验。
  虽然跟这两个人一起走会被问到自己不愿意提的事,但相比独行,他现在倒是轻松了许多。大多数时候根本无需他出手,他那魏兄直接就在前面把那些妖物给斩杀了。
  魏轻尘的剑通体如玉,剑身两面刻着浅浅的线条,起初林青不知道那是什么,只当是魏轻尘喜欢花里胡哨的风格,特地让铸剑师往剑上刻了几道印子。
  后来他们遭遇十几只狐妖,他不幸被抓伤,又中了魅惑之术,神思渐渐混沌。就在他意识涣散之时,忽闻清冽琴音在耳畔炸响,激得他浑身一震,霎时清醒!
  他睁大双眼,赫然看到魏轻尘左手横握长剑,右手在剑身上拨弄几下,剑上那几道线被他拨出弧度,发出高昂曲调,令人神思清明,战意昂扬。魏轻尘又将曲调一换,那些妖狐竟被惑乱了神智,开始互相撕咬。
  弹剑成曲,以曲震魂。
  林青平生从未见过这种功法,顿时惊诧不已。他完全没想到,他的魏兄竟然是奶妈设定!
  当时尚在混战之中,他连忙稳住心神,认真对付狐妖。待三人合力斩落所有妖物,殷无忧替他包扎手臂上的伤,他则是念着魏轻尘的神功,忍不住出言探问。
  魏轻尘却道:“家传绝学,不便多说。”
  林青也自知唐突,慌忙道歉。
  “无妨,”魏轻尘道,“只是我曾因这功法遭人嫉妒,被人追杀,故而现在很少用了,还望林公子也莫要外传。”
  “那是自然!”林青信誓旦旦道,“我定当守口如瓶,绝不透露半个字!”
  他为人诚恳,心思单纯,魏轻尘自是信得过他。
  三人走走停停,一路打打怪,看看风景。魏轻尘时不时还掏出一本小册子翻翻,林青发现那册子跟破烂似的,污损不堪,书皮上写着《百妖谱》几个字,里面是各种妖怪的图鉴。
  他问起时,魏轻尘说没事认认妖怪。
  “哦。”林青对认妖怪没什么兴趣,转头去找殷无忧聊天。
  路上殷无忧时不时还指点他几下,林青不好意思平白受人教导,便提出拜殷无忧为师,尊称他一声“师父”。
  殷无忧干咳一声,笑眯眯道:“这就不用了,受不起受不起。”
  “受得起。”林青诚恳道,“前辈慷慨赐教,让我获益匪浅,这声‘师父’您无论如何也是受得起的。”
  殷无忧背着手走在前面,作出一副前辈该有的慈祥面目,温声道:“你老实忠厚,又谦虚好学,我很乐意指点你。看到剑道上有你这样的有志青年,我也是倍感欣慰。再说,传道解惑也是一种修行,我指点你其实算是成全自己。你好好学着就行了,不必感恩戴德。”
  “那……”林青鼓起勇气道,“前辈就……真的不能再收一个徒弟么?”
  感恩是真,想拜师也是真。
  “不能。”殷无忧残忍地拒绝了他,并对他说明原委,“我此生只能收一个徒弟。”
  “啊?”林青顿时感到遗憾不已,忍不住追问,“为何?难道前辈的师门中有这样单传的规矩?”
  “非也。是我曾被逼对天发誓,此生只能有一个弟子。”殷无忧眨了眨眼,“至于是谁逼我,不如你去问问你的魏兄。”
  林青抬头看了看走在最前面的魏兄,只见他穿着不染纤尘的白衣,顶着恨天高的白玉发冠,抬头挺胸,昂首阔步,手上舞着大音宝剑,刷刷两下把空中飞的血蝶斩得片甲不留。
  ——好一副杀伐果决的做派。
  林青缩了缩脖子,靠近殷无忧,低声道:“那个……前辈不是心悦魏兄么?您不打算跟他合籍?若您两位做了道侣,您完全可以再收我为徒,那我就可以是您唯一的弟子了!”
  殷无忧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小子还挺会想啊。”他看了林青两眼,乐不可支,“认识你这么久,今日总算是机智了一回。你这计算,堪称完美!”
  “是吧是吧!”林青搓搓小手,眼里满是期待,“那您两位何时合籍啊?”
  “我随时可以,”殷无忧用下巴指了指前面开路的那位,“他没个准话。”
  他这话听在林青耳中意思就是,他俩早就商定好要合籍了,只是魏轻尘比较扭捏,还没决定好选哪一天作为两人大喜的日子。
  林青于是摸了摸手臂上的阿花,喂了它几个果子,对它道:“阿花阿花,你去帮我问问,魏兄打算何时嫁给殷前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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