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足乌的羽翼受损,只得落到一旁的高处,朝莫奈喷出一个又一个的火球。莫奈边躲着边试图将它引开,离沈馥语她们更远一些。
他闪避到一处岩石后面重新给□□上子弹:“老子的子弹很贵的啊!”这些掺了猎人血的子弹是他买来的,价格可真不低,不过好在非常实用。
三足乌不见莫奈便停下了攻击,在原地又开始发出宏亮的叫声,莫奈趁它不注意悄悄爬上岩石想离它更近一些,就在他靠近的时候,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从高处朝他扑下来,莫奈定睛一看这居然是条白狼!
白狼张着獠牙直向莫奈的喉咙袭去,莫奈伸手挡住,白狼直接咬上莫奈的手臂,莫奈吃痛,手上的□□握不住先摔了下去,接着一狼一人滚在一起也从高处跌落而下,莫奈还看见白狼后面还有另外一头灰色的狼!
原来三足乌刚刚的叫声是在求援!
白狼尖利的牙齿把莫奈的手臂给咬了个对穿,白狼身上的毛发还有莫奈身上都染上了鲜艳的红色,白狼大有直接把口中的肉咬出来的趋势,莫奈只能咬着牙根跟它抗衡。
这痛得他差点晕过去,但是他不能晕!一落到地面他便抬起双脚想踹开白狼,但是白狼不啃松口,还拉扯到他的伤口更疼,他猛敲了白狼的头几下,但是白狼就是死咬住不松口。
莫奈忍着痛伸出左手摸向身后拿出□□朝着白狼身子开了一枪,白狼为了躲避这才松口退出了几米远。莫奈顾不及还在流血的右手,先朝白狼开了一枪,白狼的左后腿被射中,顿时一个趔趄。
此时在一旁观战的灰狼从上跃下,发出低吼朝着莫奈一步步逼近,白狼也在一旁虎视眈眈,三足乌在高处俯瞰着莫奈蓄势待发,三面受敌退无可退。
手上的血没有停住的意思,被穿透的血孔还在溢出血来。莫奈苍白失血的脸被掩盖在尘土下,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它们。
他胡乱地扯了布条缠了几下手臂,右手勉强伸到口袋摸了几颗子弹出来,□□的子弹就剩8颗了,□□的子弹只有弹夹里那两颗,而□□落在三足乌站着的岩石下方,离他有一段距离,他知道,单凭□□是对付不了它们的,必须要把□□拿回来才行。
来不及让他思考怎么夺回□□,灰狼率先朝着莫奈门面扑来,张着大嘴露出森森的獠牙,莫奈就地打滚躲过,白狼又接着扑上,莫奈抬腿踹了它一脚,白狼被踹开后一团火焰又从莫奈的头顶上砸下,莫奈只能抬手挡住了头部,火焰接触到布条,瞬间在他的手上燃了起来,两头恶狼趁机又从两面袭来。
莫奈没法扑灭手上的火,电光火石间,莫奈忍着灼痛猛吸了一口气,双手各执一枪,朝着两头恶狼扑来的方向连续射丨出子弹,直至弹夹空了。
枪声在山面回响着,白狼“嗷呜”一声倒在了地上,白色的毛发彻底染红了。灰狼前后腿都受了伤跌倒在地。莫奈这才在地上打滚将手上的火灭掉,他滚到了□□旁拿起□□朝高处的三足乌开了一枪,子弹正中三足乌的前胸,三足乌当下从高处跌落,莫奈喘着气靠着岩壁坐了起身,他的体力已经透支,双手也提不上力了。
对枪手来说,如果手不能用,就相当于是废物了。莫奈的双手满是伤口,先被划伤又咬穿再被烧伤,现在如千万只蚂蚁同时在啃咬着他的双手,疼痛不堪。
好想抽根烟啊,莫奈想着,被困这么长时间,他身上仅剩的一根烟一直都舍不得抽,此时真想抽根烟啊。可是他的双手已经动不了了,刚才全靠硬撑才能拿枪,现在竟然连拿根烟都不行了。
而这时,灰狼还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龇着牙发出低吼声,踉跄着朝莫奈走来。莫奈看了一眼,发出笑声道:“我靠,还没完呢?”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还有一颗子弹,真是幸运,只是执枪的手却罢工了。
他咬了咬牙,左手勉强地够着□□,灰狼却已扑了上来,就在此时,一道劲风从莫奈眼前穿过,一支长箭正中灰狼的头部,灰狼嘶鸣一声后倒在地上,这下真的完了。
“前辈!”一个响亮的声音响起,莫奈转头看去,沈馥语搀着蓝岚朝他走来,她急着走过来,手上的弓还没来得及收起。莫奈看着她虽然身上有些脏兮兮,但是看起来并无大碍,心顿时放松下来。
沈馥语将蓝岚扶坐在一旁然后在莫奈面前蹲下,看到他手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心猛的抽了一下,眼眶瞬间就红了:“前辈!你坚持一下,我这就给你包扎伤口!”
莫奈看着她强忍住泪水给他处理伤口的模样,觉得这瞬间的她特别动人。
“魔障破除了吗?”
“嗯!破除了!如前辈所预料,莲花被血液一浇立马枯萎了!”沈馥语答应道。
“是吗,那就好。”莫奈朝她笑笑然后眯了眯眼睛道,“对了,你帮我把口袋里的烟拿出来点上吧。”
沈馥语看着他,内心一阵纠结,但还是帮他点上了烟。
莫奈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前辈你不能睡!”沈馥语看着他闭上眼睛顿时就愣了,大声地叫了他几声,见他没答应自己,又伸手晃了晃他的肩膀,“前辈!前辈你不可以睡着啊!”
莫奈勉强撑开一条缝看她:“我就是累了睡一会而已……从昨晚到现在还没睡过呢……放心啦,我还不会死的。”
沈馥语先是一愣,然后破涕为笑,蓝岚在一旁看着也忍不住偷偷笑了笑。沈馥语的脸一红,刚刚情急她还以为……原来是自己误会了。虽然脸上冒着热气但还是嘴硬道:“你还说,都是因为前辈昨晚不肯换我起来守夜!”
莫奈看着她这幅模样,十分心动,用尽仅剩的力气朝前倾去,在沈馥语耳边轻声道:“我说过了,粗活就让男人来做就好了。”
说完就靠在沈馥语的肩膀上昏了过去。沈馥语的脸更红了。
再之后,大家找到了沈馥语他们,得知魔障已被他们破除。但是大会已无法再继续下去,只能暂停,受伤的人员被带走抢救。
蓝当家因为受一些不良人员唆使导致了此次大会的恶劣事件发生,本应按理事会规定处决,但由于他的女儿蓝岚在破除魔障上有功,所以最终他们只得在猎户中除名。
莫奈可以说是此次事件的大功臣,救了上百户猎人的后代,一人独对三妖兽的事迹在猎户中越传越广,成为一个传奇,也成为了散猎中的典范。后来在猎户中提起此名,无一不带着几分敬佩。
沈馥语从风华岭出来后被沈家人簇拥着,沈大当家也来到这,沈管家上前说道:“大小姐,大当家一听您受困,立刻放下手上的工作就赶过来了!”
“馥语,你没事吧?”沈大当家上前搭住了她的肩膀,殷切地看着她问道。
沈馥语看着父亲心里也忍不住感动:“我没事……”
等到所有人都安定下来时,沈馥语一个人悄悄跑去临时搭建的医护室,其实此次遇袭的还有其它猎人,所以伤员还是挺多,沈馥语看着忙进忙出的医护人员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上前拦住了一位刚出来的护士:“请问一下,那个……那个左手伤得很严重的患者在哪?”她不知道要怎么称呼那个人会比较好。
这个护士想了一下:“你说的是那个手被咬穿又烧伤的散猎吗?”
“对!就是他!他在哪?他怎么样了?”
“刚刚我们才处理好他的伤口,就被他几个同伴带走了。”护士说着还有些生气,“受那么严重的伤本来就需要休息,何况患者还在昏迷,那些人也太不听话了,说什么散猎不与猎户为伍是规矩,都什么时候了还分这个!不知道伤者为大嘛!”
沈馥语内心一阵失落,连道别都没有就走了吗……
护士还说:“不过幸好他的伤口事先有处理,先止住了血,不然那手估计得废了。就那伤势没个半年是不会好的了。哎,小姑娘你怎么哭了?”
沈馥语抹去不自觉的泪水摇了摇头:“他没事就好……”
山高水远,阔别天地。
时至今日,他们仍未得缘再见一面。再有彼此的消息,也是偶然从他人口中转述得知,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事情好似一缕青烟,随风散得无影无踪。有人会提起七年前在风华岭的传奇故事,却没有人会知道,在那段传奇里萌生的一段感情。
沈馥语早已过了猎户规定的婚嫁年龄,在她的心中一直有一个等待,这一等,便是七年,也许还有更长的时间,却不知猎人们的人生有多少个七年。
作者有话要说: 会有机会见的,嘻嘻
☆、财神
(十七)
肖宇翔不得不佩服徐二郎,直称他是个会讲故事的人。一讲就讲到天亮,肖宇翔实在受不了睡着了。
徐二郎没了听众也没了兴质,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早晨沈赋锦开门便看到了睡相糟糕的两人,一言不发转身出门了。
婴勺刚好过来找肖宇翔,看到沈赋锦的表情有些可怕,开门一看顿时就明白了。肖宇翔手脚乱搭在徐二郎身上,应该是把他当成了沈赋锦。
沈傅益也走了进来跟婴勺说道:“啊锦的心情好像不太好的样子。”
婴勺向他使了个眼色,沈傅益看了看肖宇翔,问婴勺:“不是吧?”
婴勺点点头:“可能他们自己都没有发觉吧。”
午饭后大家又齐聚一堂,徐二郎给大家说起了他们要去的那个地方,依沽村。
话说徐二郎有一兄弟叫杨司,此人因自幼能看见魑魅魍魉,于是就加入了探子的行列,这些人都是走南闯北漂泊不定。
杨司有一日在酒场听到有人说他在一个村里拿了一大笔钱,那里的人对小孩非常渴望,只要一个小孩便能换取一大笔钱!
杨司毕竟混迹这行许久,知道事情反常必定有古怪。于是他向对方打听了这个村子,对方醉酒,两三下话就都被套出来了。
杨司本来以为村子不会欢迎外来者,但事实却相反,这里的人都很热情,对他一点都不排斥。杨司起初还想从村子里发现点什么,但是一直都没有什么发现,后来还与这里的一个姑娘生情并结婚生了子。
本将来此的原因抛之脑后,但是在他诞子几天后,村长却找上了门,问他要不要发财。
这让杨司一下子想起来自己的目的。
村长告诉杨司说他们这村里住了个财神爷,他们必须每隔几天就要去拜祭这位财神爷,隔天就能收取许多金子。
杨司一听觉得奇怪,按道理他住了这么久,这种事他不应该没发现啊?
村长解释说:“我们的仪式通常在深夜进行,而且避开了你们这些外来者住的地方,一般人也难以发现。”
杨司一听,原来是这样。那为何现在却找上门来了?肯定是自己有他们需要的东西,于是他假装很有兴趣地听村长继续说下去。
果然,就听村长道:“拜祭这财神爷是需要祭品的,祭品,就是刚出世不久的小孩。”
什么财神爷需要吃小孩?那肯定是只怪物!这村子的人都贪财入魔了吗?竟然都认同这种残忍的方法来觅财?!
杨司按捺住心里的怒火,听村长的意思,他们是想要拿自己的孩子去当祭品!
为了钱财,他们不仅让同村的年轻人成为牺牲者,而且诱惑着同样想发财的外来者!杨司脑子一片混乱,却不想让村长看出端倪,于是问村长道:“除了孩子,我们还有其它选择吗?”
“有啊!”村长说道,“只是这种更难!”
“什么?”
“财神爷更喜欢那些能看到他的人当祭品!”村长说道,“可惜啊,能看到财神爷的人太少了!”
能看到财神爷?这么说来,这怪物还挑食,毕竟能看到它的人身上的灵气也会多一些,而新生儿作为刚来到这世界的生命,灵魂自然也十分纯净,这两种对于妖兽来说都是最好的增强剂,它自然非常喜爱!
杨司本来打算在这村子平淡度过余生,但是现在却容不得他了。
他决定先去看看这妖兽的真面目,再做打算。
于是他向村长提出下次祭祀让他同去长长见识,同时给村长定下心说他会献祭自己的孩子的,村长闻言也就答应了。
将村长送出门口时,杨司才发现门外站着几个大汉。是村里一个赌场的人。门一开,他们的原本严肃的神情在看到村长满脸笑容时都缓和了些,几人跟随村长道别离去。
杨司看到其中一个大汉的后背,随着他走路的动作藏在衣服下的刀若隐若现。杨司头上的冷汗顿时狂冒不已,想来这些人就是当村长跟自己谈不和的情况下,随时动手的。
轻则被要挟,重则夫妻双亡,消尸匿迹无人知不说,孩子还要被拿去当祭品……看他们这架势,这种情况肯定也不是第一次了,也不知道那些白晃晃的刀子已经背负几条人命了。
杨司连忙把门关上,脚一软瘫坐在地。
杨司的媳妇虽然是本地的,却对此事一无所知,待杨司与她说明,她觉得坐立不安,只想立刻离开这里。
杨司吩咐她先不要露出马脚,其它事情等他安排就好。
隔日杨司加入了祭祀的队伍,浩浩荡荡二十几个人,拿着手电筒,拉着一辆板车,几个大汉围着轮流推着走。那板车上就坐着一个老妇人抱着一个婴儿。
一路上众人都默契地沉默,只有木板车发出声响。杨司悄悄地问旁边一个村民:“那孩子是祭品,那个老妇人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