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写的好甜好甜啊,一边写,一边忍不住露出打滚痴汉笑啊嘻嘻嘻。
把这些发出来,作者已经开始瑟瑟发抖,提心吊胆会不会锁,虽然感觉没有发脖子以下,但是不知道自己的判断准不准确。
开始写的时候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写一个这么甜的故事,但是写着写着,就甜起来了,真是想给自己鼓鼓掌,写这么甜一点都不虐~
第75章
萧溱落在草丛里,茂盛的草疯长了近两米高,一丛又一丛的草将他掩埋,光从视觉上,很难有什么东西能发现他。
但他周身的血腥味却是草丛所不能掩盖的。
在好不容易从泣血教的手里逃出升天之后,萧溱终于没有力气继续前进了。
他跌进了草丛,在被草丛根茎绊了一跤之后,再也没有力气起身了。
······
天色幽暗,旷野寂寂,萧溱在寻味而来的野兽下嘴之前,挣扎着醒了过来。
鲜血从手上滴落,绽开的皮肉裂开的缝隙又深了点,萧溱扼住野兽脖子的手却没有丝毫松动。
泣血教老祖废了那么大力气也没能得到的一条命,怎么能葬身在区区野兽的口腹中?
虽然以元婴修士的身体强度,寻常野兽要想吃他,可能是在做梦,但这些顽强的野兽也会给他带来极大的麻烦。
所以他伸出手,扼住了即将用牙齿咬上他身体的野兽的脖子。
过了好一会,野兽的挣扎才渐渐无力起来,萧溱松开手,把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晕了的野兽随意扔到一旁。
他丹田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丝灵力,身体的所有窍穴都被堵得死紧,没有分毫灵力能够从外界吸收进来。
——就好像回到了过去,回到了他身种奇毒的日子。
那些日子已经很遥远了,他已经许久没有回忆过了。
或许这次连那些日子都不如。
好歹以前他还能吸收那么一点灵力,如今灵力却是半丝都进不了他身体。
不过这一切是他自己造成的,他自己封住了体内的窍穴,堵住了灵气进入体内的关隘,甚至还有意识地排出了从肌肉进入经脉的灵气。
现在的他体内一丝灵力也无,气息上也像是一个从来没有修炼过的人。
与泣血教老祖一战,或者说他单方面在泣血教老祖的穷追不舍下逃走的经历,让他大半个丹田都呈损毁状态,身体内部的筋脉寸断,外部的皮肉创伤更是不计其数,连他丹田中原本紫光缭绕的元婴也缩小成了米粒状,只偶尔有一点点灰白色的光。
这是他以元婴修为从半步渡劫的修士手中逃出来的代价。
泣血教老祖竟然已经渡劫了。
若是这个消息传出去,定然会引得修真界一阵轩然大波。
三千年都没有人走到过这个境界了,泣血教的老祖如今抢先一步,想要在修真界兴风作浪没人能拦得了。
萧溱冷笑,若他是真真正正的渡劫期,说不定还真没人拿他有办法,可他不是,他只是一个用了邪门歪道强行续命的伪渡劫。
要不然他为何一定要抓住萧溱?
还不是想要以秘术夺舍萧溱。
萧溱能顺利逃出来,还不是利用了他不敢毫无顾忌地对自己下死手这一点,否则半步渡劫的修士想要灭掉一个元婴修士简直不能再简单,怎么还能让萧溱在逃走之前炸掉了他半个地牢。
或许在萧溱渐渐开始展现出他过人天资的时候,他便被人看上了。
在韩南崧泣血教叛出之后,经历了一系列事情的萧溱的天资便再也难以掩藏了,甚至有人断言,他比曾经的韩南崧更为闪耀,一开始这个论调尚还有许多人不接受,可后来,逐渐便没有人对此再有异议。
更后面,已经没什么人再提韩南崧当年的辉煌了,一个叛逃师门生死不知多半尸首都化作了白骨的人当年的荣耀有什么好提的?但有些时候,还是会有许多人提到他,以另一种和过往不同的口气。特别是那件被人津津乐道了好多年也没有腻味的名门之后忘恩负义叛出师门的闲谈,更是似乎永远不会过时。
这个名字实在是太有存在感了,当年有多风光,如今跌得就有多惨。
一个当年被誉为门派未来的希望的人,竟然做下了这种事情,难道不可耻么?难道不应当被人鄙夷么。
南逍门掌门待他真的没有半点可以指摘的地方,直到如今,都没有人不长眼地敢在他面前说这件事。
看他的表现,这个半步渡劫的修士恐大限将至,接下来一定要掩藏好自己的踪迹不能被他发现。如今只要被他找到,泣血教的那个老祖再也不会轻易让他逃脱了。
虽然他想要夺舍萧溱的念头是打错了,但是他目前还不知道这一点,知道这一点后萧溱的
处境恐更加危险,那时候就不是生擒活捉了。
萧溱整理着这些年泣血教做出的桩桩件件的事情,一些猜想便逐渐浮现在脑海。寻找夺舍躯体这件事,泣血教老祖怕是很早就开始布置了。
或许比他之前想的还早。
泣血教老祖之前看上的人,可能也不是他。
应该是韩南崧。
当年韩南崧叛出南逍门,恐怕就是他一手设计。
萧溱和韩南崧一度很不对付,韩南崧当年硬是仗着首席大弟子的身份处处和萧溱作对,他叛出南逍门被万人唾骂之后萧溱本应感到开心或轻松,实际上却并没有,恰恰相反,他反而对这件事很有几分不敢相信。
韩南崧讨厌归讨厌,萧溱却从没想过他会做下这种事,甚至在听闻这个消息之后,他并不十分相信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韩南崧那人,虽然一天到晚装模作样、道貌岸然、心性狭窄、毫无容人之量······,但萧溱还是不觉得这种事情他会做。
毕竟他虽然一天到晚装模作样、道貌岸然、心性狭窄、毫无容人之量,但也是心高气傲的,对南逍门的感情也做不得假。
只要他脑子没进水,就不会做下这注定会让他后悔的事情来。
现在想来,或许韩南崧也是一个被泣血教老祖坑害的可怜人。
这样想着,萧溱心中居然生出几分淡淡的叹惋。
这么多年过去了,韩南崧在青榆真人坚持不懈的打探下也毫无音讯,恐怕多半是······
但转念一想,萧溱又觉得韩南崧没那么容易死,就他那种心性狭窄,心肠歹毒睚眦必报的人,怎么可能任由自己在落入那种悲惨境地后就此陨落
怎么着也要给泣血教老祖找点麻烦吧?
要是他拿出当年找自己麻烦一半的劲头来,泣血教的老祖恐怕就没有时间兴风作浪了。
萧溱又忍不住在心中挤兑了韩南崧一番。
这个名字他似乎也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想过了,但一想起来,他便好似又回到了过去的少年时光,那些年少的情绪也漫上来了。
······
“在那里,快追!”
在一声满是怒火的大喝之后,几道身影乘着长剑,化作了流光。
萧溱躲在一旁的草丛里,屏息静气地等待着那几人走远。
过了一会,在确定这几人真的走远之后,他才开口道:“敢问阁下是惹了什么了不得的麻烦,竟然引得四个金丹期的修士同时追杀?”
藏身在草丛中一直与他四目相对的人看了他一眼,没出声。
萧溱本就是随口一问,他不答话也不失望,拍拍衣袖上的草屑就想走,没想到又是一阵破空声传来。
他立马又躲了回去,重新屏息静气,
那个还没来得及从草丛中出来的人的目光在他脸上停了一秒,移开了。
明明那人一句话都没说,也没什么表情,萧溱却觉得自己好像听见了他内心的一声嘲笑。
萧溱勾了勾唇角,对自己无端的猜想感到几分好笑,真是奇怪了,这人明明一句话也没说,自己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这么多东西的?
过了一会,这人起身了,他仔细拂去了衣上草屑,不消片刻,身上已经整洁得好像从来没有钻进草丛过。
罩住萧溱让他躲过搜查的气息在这人钻出草丛的瞬间消失了。
在他之后,萧溱也从草丛中钻出来了,同样也拂了拂身上的草屑。
两个人齐齐迈开步伐,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
在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他们停住脚步,对视了一眼,转了个身,又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去。
两人的脚步都有瞬间的迟疑,但是下一秒便重新变得流畅起来,好像之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萧溱被泣血教老祖关在了泣血教的大本营里,在魔修遍地走,魔气要不完,魔障随处是的赤脉山可谓是一步一险,他拼着一口气从那里逃出来,在赤脉山的外围倒下了。
在赤脉山外围醒来之后,知道泣血教肯定布下了天罗地网来抓捕他的萧溱好好伪装了一番,封锁了自己全身的灵脉,不敢动用丝毫灵力。
他身旁那人两次用气息罩住萧溱,当然不可能是为了好心帮助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只是正好两人藏到了一处,如果不想自己也暴露,那么只能将帮助萧溱一同藏好。
作者有话要说:
鹦鹰蝇,存稿是多么重要啊,没有存稿使人疯狂,我今天还是有2000字的存稿改的,啊,天哪疯了
第76章
狂风呼啸而过,掀起漫天黄沙,这里的天空黑沉而压抑,举目望去,看不见一个活人,甚至连草都没有几颗。
火堆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跳跃的火光发出的橙红色光线照亮了这方小小的天地。
风呼呼地灌进来,火苗一弯,像起舞折腰的少女,倏忽就贴到了地上。
等到这一阵风变小了之后,萧溱拨弄了几下地上的柴火,让火重新燃起来。
萧溱不着痕迹地挪动着位置,直到正好背对着风口。
他是一点点挪过去的,身边那人也就没发现他这个小动作。
这风刮在人身上是刺骨的冷,就是以元婴修士的身体强度都能感到一点寒意。
他身边的人一身谜团,萧溱到现在连他的身份都不知道,和这个金丹期的修者同行了这么久,萧溱却几乎没见过他出手时的灵力波动。
而且这个人的身体强度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的金丹期修者,许多时候,都十分虚弱,但这人从未表现出来过,萧溱也是一段时间之后才发现这一点的。不仅如此,他的境界也很不稳定,有时候是金丹后期,有时候是金丹中期,有时候又是金丹巅峰。
按理说,这样一个人,是应该让萧溱大为警惕才对,可事实恰恰相反,就算初时有许多警惕,同行这么久之后,全都变成了不自觉的信任。
经过萧溱的拨动后,火苗重新变大,将方才的黑暗照亮了些许。
“现在这场景,在你我初次见面的时候,真是做梦也想不到。”萧溱感慨。
“确实如此,当时还真没想过往后你我竟然会如此和谐地坐在一起。”
“我记得我们初见并不是特别愉快,你还记得当时的情形吗?”萧溱勾起唇角。
回答却没有如他所想那般,立马就被说出口,过了好一会,才有一道低低的声音传来:“记得。”
却不是萧溱指的草丛中的初见。
萧溱弯着眼:“没想到和我走遍这三千幻境的人,居然是你。”
那人也低笑了两声,很是赞同萧溱的话:“我也没想到。”居然是你啊。
“最开始认识你的时候,忽然就想起了一个人。”
“谁?”
“一位许久未见的同门。”
“同门?”
萧溱沉默一下,开口道:“韩南崧。”
他拨弄着地上的火堆,便没有看见隐藏在黑暗中那人瞬间僵硬的身体。
那人的面容瞬间凝固了,整个人都好像一个没有生命的石像,又僵硬又冰冷,过了一会,他方才低低道:“韩南崧么。”这时他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所有的异样都看不见了。
萧溱仍在试图让火变得稳定,但听见这句重复后,还是抽空抬头道:“我和他并不算熟悉,只不过在遇见你不久前,刚好想起他,和你不对付的时候,觉得这和韩南崧的相处有些许相似罢了。”
“想起他?为什么要想起他?”这声音平静得没有任何起伏,平静过了头,“你不会觉得他是南逍门的耻辱吗?”
萧溱道:“没有。”
“没有?”带着一点猝不及防的惊讶。
“我与韩南崧并不对付,也不喜欢他的为人,但韩南崧是否真的会做下那些事情,我很怀疑。”
“不是不喜欢他的为人吗,为何会怀疑这些事情的真假?”他勾勾唇角,好像很轻松的样子道,“难道没有觉得他是罪有应得吗?”
萧溱组织语言道:“虽然韩南崧这个人,在我眼里没什么优点,但以他的为人,也不至于会做下这些事情来。”
听到萧溱这话,那个人沉默一瞬,忍不住笑出声:“真的一点优点也没有?我怎么听你后面那句话的意思是这也勉强算一个优点?”
萧溱道:“既然你说是,那就勉强算吧。”
他皱着眉,似乎很不情愿承认这件事。
那人见他不情愿的样子,笑容弧度越发明显。
······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你还是不肯告诉我你是谁吗?”在又一次通力合作,默契配合的两人相视一笑之后,萧溱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过了很久,除了风呼啸的声音,什么都没有。
萧溱心中叹了口气,没有再逼问下去。
过了一会,他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道:“你不告诉我也没有关系,反正你知道我是谁,若有一天,你愿意告诉我,随时都能找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