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与娇花完本[仙侠强强]—— BY:宁容暄
宁容暄  发于:2019年0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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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无风飘, 飞鸟无鸣来, 白云无处散。
殿门开, 风越辞还未迈步,手里便被塞了一捧沾着晨露的花草, 清新香气溢散,极是好闻。
姜桓从山峰上跃下,收刀归鞘, 道:“先前林姑娘送的草药快用完了, 进来的急也没能跟她再要一些。找来找去,还是这种花草的味道相近, 应该也有效果。你闻闻看,倘若好用,我便多摘点。”
风越辞道:“多谢, 有劳费心。”
姜桓道:“阿越不舒服也从不表露出来, 非得等到严重时才叫人察觉一二, 我只后悔当初没学些医术,否则还能像林姑娘那样帮帮你。”
风越辞微微摇头,走过去将花放轻轻在桌上,又拿出几本书放在一边。
姜桓看了看, 失笑道:“阿越走到哪里都要观书。”
风越辞道:“我在寻破解图卷之法。”
姜桓拿了灵果在削皮,削了一片一片放在盘子上,“能动手的事我向来不喜欢动脑子,实在不行劈了这图就是。不过阿越破解图卷,应当不仅仅为了出去,还为了九重天阙吧。”
风越辞颔首。
姜桓见此,也陪他一起思考,道:“浮生望月图,明月……对了,史书上有一段‘月黯星耀’之年,以孤月指代魔王,两者会不会有什么关联?毕竟到了姜帝的境界,能被他放在眼里的也没几个人了。”
风越辞道:“姜帝出现在世人眼前时,魔王已消失许久。”
姜桓随口道:“说不定以前见过?书上写的都是明面上的东西,纵然他们互相见过,旁人也不清楚啊。”
风越辞翻开书卷,未语。
姜桓:“啊——”
风越辞偏头看他,口中便被喂了一片果子。
姜桓忍笑:“好吃吗?”
风越辞慢慢咽下去。
姜桓:“阿越,喂我喂我!”
风越辞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为何作出如此幼稚举动,但既然昨日答应了配合他七日,便也未拒绝,果真喂了他一片。
谁知姜桓连带咬住了他手指,柔软的舌尖舔了舔。
风越辞收手,淡淡望着他。
姜桓趴在桌上笑个不停。
风越辞低下头继续翻书,轻声道:“别闹。”
姜桓专注地盯着他看,笑吟吟抱着他:“阿越真美真好真可爱,我喜欢你喜欢不得了!”
风越辞道:“姜公子,你这样缠着,我动不了。”
姜桓松开他手臂,转而揽着他的腰,一本正经道:“这样就可以了。”
两人就这样的姿势待了好半天,风越辞半点没有被人抱着的心慌意乱,倒是一如既往的安静,一上午过去,便翻完了几本书。
姜桓抱着人也不嫌累,因风越辞身上有一种叫人心静神宁的气场,不知不觉中,姜桓也陪着看完了书。
“这些都是百城记事啊,阿越你看这里,晋阳城,李眠溪小朋友不就是晋阳李家的人么?还有这里,兰溪城,林姑娘是兰溪林家人……百家氏族,其实就是百城后人吧。”
“并非皆是百城后人,昔年许多城池都覆灭了。便如同阴都季氏,与四时花都并无关系,只是后来人于遗址上承建道统罢了。”
昔年阴魔屠了花都满城,哪里还会有什么后人。
姜桓道:“我看下来,姜帝除了找魔王信物也没做什么。他在时,有人毁城嫁祸他,算在他头上。他不在时,天境之战毁了无数城池,又算在他头上……这背的锅也太多了。”
风越辞没出声,指按在一处,忽然停下了。
姜桓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一个名字——骆冰莹。
——“江雪城主,绝代佳人。少时失双亲,隐于凡世间,十六岁回城掌权,成为百城中最年轻的城主。因爱入魔,于天境之战中香消玉殒。
姜桓道:“骆冰莹?因爱入魔?有什么特殊么,总不至于是姜帝的风流韵……”
他一句话还没讲完,脑海中忽然像是被什么捶了下,这一下十分重,震得他都有片刻晕眩。
姜桓眼神凌厉地扫过周边,但却半个人影都没见到。
是谁?
风越辞见他略有异常,抬头问道:“怎么了?”
姜桓道:“不清楚,方才好像有人捶我……啧,难不成是此界的姜帝意念?我随口八卦下而已,这小心眼也是没谁了。”
风越辞抬手碰了碰他的头,看他没什么大碍,才收手道:“外传中曾有人言,江雪城主与姜帝之间有一段情缘,想来便是真的了。”
不知道为什么,姜桓忽然心跳如擂,莫名其妙生出一种“大事不妙”之感。
空中飞鸟撞到墙上,头一歪,如丧考妣地砸在了地上。
姜桓:“……”
什么鬼?
风越辞推了推姜桓,走过去托起飞鸟,拂袖而过,将之重新放飞回了空中。飞鸟啾啾而叫,在他肩头飞了几转,恋恋不舍地飞过了宫墙。
姜桓看着他,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喜欢。
风越辞坐回来时,察觉面上一热,是姜桓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姜桓目光也不躲闪,单手撑着下巴笑,“忍不住了,就算被打也要亲。”
风越辞却没有跟他计较的意思,眉目分外清澄,道:“姜公子,这样接触有何特殊之处?人每时每刻接触世间万物,与风相碰,与水相亲,为何你还会因此而开怀。”
姜桓道:“哎,我的小仙女啊。”
风越辞道:“姜公子。”
姜桓道:“好好好,不开玩笑。常言道‘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心中无情无欲,便是风花雪月亦如坐佛前,阿越眼下是不会明白我此刻心境的。”
听他所言,风越辞颔首,未再多言,继续看书上记载江雪城主之言。
姜桓好奇道:“这个骆冰莹跟破解图卷有关?”
风越辞道:“此境中,你的身份是姜帝,那我所处的位置自然该是姜帝心念之人。姜帝一生未有情缘牵扯,唯有这位江雪城主,颇为特殊。”
姜桓皱了皱眉,忍不住就想反驳此言,“哪里特殊?”
风越辞沉思片刻,道:“姜帝生于末路皇朝,骆冰莹少时隐于凡尘,倘若外传中记载有真,两人应为旧相识。且姜帝征战百城时,江雪城是第一个臣服的。”
姜桓心说这蛛丝马迹找的也太厉害了,不愧学神级的,可这也证明不了姜帝喜欢的就是骆冰莹啊。
风越辞却已合上书,往殿内去。
姜桓拉着他的手,“阿越你去哪儿?”
风越辞道:“再去寻一些记载江雪城的书。”
姜桓自然与他一道,进了殿内,忽然道:“我感觉姜帝心念之人不是骆冰莹。”
风越辞道:“我亦为猜测,姜公子有何见解,但说无妨。”
姜桓摇摇头,笑了笑,道:“倘若真是骆冰莹,以姜帝的本事不至于奈何不了一个小姑娘,也不会舍得丢下她一个人离去,叫她香消玉殒。阿越不懂情爱之事,自然不理解其中弯弯绕绕。”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书阁。
风越辞先前已在此处寻过,知晓要查找的书卷在哪个方向,便径直往里而去,可等到他走进来一看,却见整个书阁都空了。
姜桓:“……这是不让我们找啊。”
风越辞平静地将手中几本放了回去,并无意外之色,仿佛早有预料,“倒也证实了一件事,此界留存的姜帝意念不仅是规则,他是有意识的。而他越是隐藏,越是表明,他与骆冰莹有旧,我们查寻的方向自然是对的。”
姜桓:“……”
整个图卷的时间仿佛静了一瞬,宫殿之外的飞鸟走兽花草树木无声无息间消散,仿佛被谁当成了出气筒。
姜桓忽然有点同情那个姜帝。
一定是姜帝离开前忘了给此处的意念留智商啊!
风越辞将书整整齐齐地放好,转身道:“走吧。”
姜桓问:“阿越想去哪儿?”
风越辞轻淡道:“我已知晓如何出去了。”
姜桓:“这才第一天,阿越你给别人留点活路吧。”
风越辞闻言,便转了方向,拿了姜桓早晨摘的花草回到殿中,放在书桌上的瓶中,随即按着衣袖,提笔研磨,铺开白纸,安安静静地坐下来写字。
他道:“那便明日再出去。”
姜桓早将什么姜帝骆冰莹抛脑后了,趴在桌前欣赏了会,夸赞道:“阿越真好看,手好看,字也好看,哪儿都好看。”
风越辞见他似乎无事可做,便拿了另一只笔递给他,示意旁边还有空位。
姜桓无言,却也坐了下来铺开纸,“我好多年没正儿八经地练过字了,画倒是画得还不错。要不你写字,我画画?”
风越辞道:“好。”
姜桓这下来了兴趣,盯着风越辞看了看,倏而凝神下笔。
两个人端坐一处,一个写字一个画画,倒也十分融洽。
只是姜桓每画上一会儿,就要抬头看一眼。
风越辞姿态端方无垢,无论是观书还是练字,做什么都很专注,且又十分守礼,是以目光丝毫未往他那儿偏移。
不知过了多久,姜桓扔了笔,一下子抱住他道:“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姜帝:想捶死自己!
越宝:……揉揉。
(骆冰莹18章提过)
第38章 一梦(四)
姜桓忽然扑过来, 力道也大, 瞬间将风越辞手中的笔撞歪了, 在整洁的纸上划下一道长痕,破坏了原先美观的字迹。
风越辞抬眼看他,目光不起波澜, 看不出什么情绪。
“……”姜桓自觉不妙, 就抱住人哄道:“阿越, 越越,等会陪你再写一张好不好?”
风越辞搁笔, 摇头道:“罢了。”
姜桓眉开眼笑,心说真是好讲话,脾气也太好了。
他飞快地举起自己桌上的纸张, 道:“你看。”
风越辞看去, 半响没开口。
只见黑白线条勾勒出了一个栩栩如生的人物小像,其上之人侧身而立, 素衣长发,袖起清风,纵然看不清正面, 亦觉遗世独立, 风华无双。
风越辞道:“是我?”
姜桓点了点头, 道:“这还是我第一次画人物像,除了阿越,我不画旁人。阿越,画得好不好?”
风越辞从不知旁人眼中的他是这个模样。
亦或是……这是姜桓眼中的他。
姜桓追问:“画得好不好?”
风越辞回道:“极好。”
姜桓笑着将他桌上的纸张与手上的收在一处, “那我以后专为阿越画像,要画一屋子那么多。”
风越辞又看了一眼,道:“姜公子,我观你画法,与姜帝望月图极为神似,可是模仿了其中意韵?”
姜桓:“啊?像吗?”
他自己盯着看了看,又回忆了下浮生望月图,没看出来哪里像。
风越辞却道:“很像,如出一人之手。”
姜桓想了想,收了东西道:“可能是不知不觉中受了望月图的影响,算了,不管了。”
风越辞还在沉思。
姜桓已然将他拉了起来,牵着他的手往外跑,“坐了好久,外面天都黑了,阿越,我们出去看夜景吧!”
风越辞被他牵着跑,唤道:“姜公子,你慢些。”
姜桓大笑道:“别怕,不会摔着阿越!摔了我也接着你!”
两人跑到外面,果然见天色已晚,而空中明月被星光环绕,洒落如练的光华,满地清辉映着宫殿盛景,如梦似幻。
晚风清凉,姜桓脱了外袍铺在草地上,拉着风越辞席地而坐。
风越辞却站在一旁没动。
姜桓道:“这儿没有旁人,阿越就当陪陪我,别管什么礼数了。”
风越辞道:“你不冷么?”
姜桓一拍脑袋,看了看他身上单薄的衣衫,瞬间跑回殿中,片刻又拿了件外衣跑回来,一下子将他裹得严严实实。
“你倒是提醒我了,可不能叫你受凉。”
风越辞道:“……姜公子,我在说你。”
姜桓却握住他的手,叫他感受了下掌心滚烫的温度。
风越辞默然,随即与他并肩而坐,但姿态仍是端正无比。
姜桓轻声笑道:“阿越,你知不知道,你对我都快有求必应了。”
风越辞道:“七日之约。”
姜桓道:“那早知道便该定千年之约万年之约。”
风越辞道:“胡闹。”
这一声轻淡之极,听来全无斥责之意。
姜桓嘴角的笑意就没落下过。
两人皆仰头,同赏夜景,周围寂静无声,唯星月交辉,相依相伴。
姜桓唤道:“阿越。”
风越辞望着空中月,问:“何事?”
姜桓却偏头看眼前人,见他容颜胜雪,恍如月下谪仙,喃喃道:“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风越辞垂了垂眼眸,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陪他坐着,看了大半夜的景。
月落日升,一夜无眠。
虽说裹了衣服,然而第二天,风越辞还是病了,被一脸懊恼的姜桓按在床上休息,看他跑里跑外地忙碌。
一会熬药,一会倒水,一会送书,一会又坐在床边陪着说话。
风越辞看着他精力充沛的模样,忍不住想,不累么?
到了晚间,姜桓摸摸风越辞的额头,入手温凉,总算不烧了。
他松了口气道:“你原先就体寒,突然发热,吓坏我了。”
风越辞低声咳嗽,道:“无妨。”
姜桓道:“我知道无妨,可谁让我心疼你。”
他一个接一个的直球打过来,完全不懂收敛为何物。
风越辞见他忙前忙后,道:“你累了,该去休息。”
姜桓并不累,不过他目光转了转,故意打了个哈欠,装作困倦至极地往床上倒。
风越辞:“……”
姜桓:“越越,我好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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