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与娇花完本[仙侠强强]—— BY:宁容暄
宁容暄  发于:2019年0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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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风越辞道:“无妨,我知姜公子是这般性情。”
姜桓闻言,顿时嘴角上扬,露出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来,心说难怪风越辞招人喜欢,除却容姿之美,品性未免太好,相处时从不会令人有半分不适。
李眠溪忍不住问:“道君,您真的没事吗?”
风越辞侧坐在青牛背上,低声道:“没事。你去扶季姑娘,她身体未好,冒然动手,定然伤得不轻。”
李眠溪忙应道:“是!”
季时妍在李眠溪过来时已敛了所有情绪。
李眠溪担忧道:“季学姐,你怎么样?”
季时妍摇摇头,任他扶着走过来,只是经过姜桓身边时,脚步微顿,多看了一眼。
她是过来人,懂情之所至,知情之苦楚。
姜桓此刻看向风越辞的眼神叫她想起了很久以前的自己——那是一种逐渐沦陷而不自知的过程。
如同心上开了一朵花,情不自禁地去浇灌滋养,待花开时融入骨血,便再也无法拔除。
季时妍蓦地笑了起来。
李眠溪道:“季学姐,你伤成这样,还笑得出来啊?”
季时妍近乎虔诚地捂着胸口,目光一片温暖柔和,抬头时却又恢复如常,轻声道:“这世间多少厉害人物,总有一物降一物。翻云覆雨也好,名传千古也罢,劫数到了,谁都逃不掉。”
李眠溪茫然无措,全然没听懂:“啊?”
季时妍点点他额头,道:“你还小,不需要懂。”
李眠溪感觉大家今天都怪怪的,杨学长、季学姐、姜学长……都怎么回事啊?
客栈后院被弄得一团乱,赔钱是?" 魔王与娇花0 ">首页          6 页, 匦氲摹?br /> 李眠溪见到学长学姐们,苦着脸讲明情况,谁知问了一转,大家身上居然都没有普通银钱了。
风越辞接过林烟岚递过来的药,轻轻吹了吹。
邱林寒道:“我们几人先前被阴魔抓走,遗失了不少东西,所以……”
何豫立黑着脸。
季时妍看向窗外,装作没听见。
林烟岚颇为无奈,蹙眉道:“我出门时匆忙,哪里会带这些。你们好端端的怎么打起来了?”
姜桓悠悠地倚着门,道:“年轻人就是火气大。”
众人都被他的厚脸皮震惊了,管彤直言道:“姜学长,动手的又不是季学姐一个人,还有你啊,你去赔钱么。”
姜桓转了下长刀:“我可是四海为家之人,天为被地为床,何须带什么银钱?”
说的好听,其实是轮回世界除了自己一切都是虚的,在场众人,恐怕最穷的就是姜桓了。
大家面面相觑。
秦文茵捧着脸,小声道:“这种时候总是格外想念吴二公子呢!”
众人一听,深以为然。商南吴氏别的不多,就是钱多。
风越辞听他们叽叽喳喳,安安静静地饮完药,末了拿出一颗光华流转的夜明珠放在桌上,未出声,意思却已明了。
李眠溪皱眉:“道君的东西怎么能……”
风越辞道:“无妨,有很多。”
众人:“……”
林烟岚抿唇轻笑,道:“这是叶大公子送的吧?重陵环海,盛产明珠。听闻叶家人居于海上,往来一路皆有明珠照亮海空,奇美壮丽,叫人心驰神往。”
管彤摇摇头,接道:“可惜他们家不常与人来往,也极少邀人作客,颇有几分与世隔绝的意味。”
何豫立双手抱胸,不以为然道:“得了吧,他们跟姜家人掐得还少吗?校长每回见他们两家人撞一起都要灌下一整瓶护心丹。”
大家听得纷纷捂嘴笑。
“这玩意也不怎么样,”姜桓随手拿起明珠上下抛了抛,看向风越辞,随意问道:“你喜欢?”
风越辞按着衣袖烹茶,未答。
林烟岚笑道:“这珠子虽比不上道君先前拿出的海魄明珠,却也是品相极佳之物,姜公子眼光未免太高了。”
姜桓不置可否。
季时妍看过来,意味不明地道:“我看姜学长是嫉妒吧。”
堂堂四魔将之一,她装嫩装得无比自然。
姜桓闻言,嗤笑一声,抛着珠子往外走,“嫉妒?别说这小小明珠,纵然是整个叶家,我也不放在眼里。小姑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若论起年岁,姜桓历经万界轮回,比阴魔只大不小,这一声“小姑娘”喊得毫无压力。
季时妍不以为然,心说令你不爽的自然不是叶家权势富贵,到底是什么,只怕你自己还没弄清楚呢。
她有一点猜想的不错,姜桓的确不爽,而他不爽,就会有人遭殃。
杨策躲在墙下,掌心捧着一只小小的纸鹤,飞快地道:“校长校长!十万火急!我碰上姜桓了,万界轮回大魔王姜桓啊!来不及细说,他可能跟我们一道回学宫,您老千万戒备啊!”
纸鹤轻飘飘转了一圈,携传音冲天而起,飞了出去。
杨策稍稍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他身后突然想起一道漫不经心的笑声:“哦,我想起来了,蠢得很有风格……的小朋友。”
杨策汗毛直竖,吓得浑身哆嗦,手忙脚乱转身就跑,结果以头磕墙,摔了个四脚朝天。
姜桓道:“还是这么蠢。”
他就不明白了,接受同样的教育,怎么起源之地的小孩一个比一个聪慧稳重,而地球来的这群老乡却一个比一个能咋呼会作死,岁数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杨策道:“姜,姜,姜……”
姜桓道:“讲人话。”
杨策吓傻了,哭着喊:“姜学长!我错了,你放过我吧!别杀我!”
姜桓懒洋洋地倚着树,道:“行了别嚎,我问你答。华夏学宫什么情况?”
杨策心道不妙,大魔王这是要将他们一锅端啊!绝对不能出卖大家!
他小心翼翼地回道:“就……就是普通的学校啊。”
姜桓面无表情地瞥他一眼。
杨策缩缩脖子,苦着脸说:“我也是刚来起源之地两年多,只知我们如今回不去家乡,其他什么都不清楚啊。”
姜桓问:“那么谁清楚?”
杨策道:“自然是校长。校长来的最早,学宫是他所建,我们这些轮回者初来乍到,大多受过他的恩惠,也是经由他才能聚在一处的。”
姜桓奇道:“你们就这么相信那位校长?”
杨策连连点头:“校长人很好的!”
姜桓瞧他还在哆嗦,知他纵然有隐瞒,也不敢说谎。
杨策悄悄往旁边挪了一步,又挪了两步,见他没有阻拦的意思,顿时明白逃过一劫,忙抹着汗,连滚带爬地跑走了。
“道君!道君!”杨策一路跑进院子,临门槛时绊了一跤,险些再次以头磕地。
风越辞轻声道:“何事慌张?”
其他人在商讨回程一事,见他行色匆匆,满头大汗,都十分诧异地看过去。
杨策欲言又止。
风越辞仿佛知他心思似的,抬头叫众人各自散去,只留了他一人。
杨策方才在姜桓那如坠深渊,这会感受到风越辞的体贴,心中一暖,越发委屈和感动,若姜大魔王有道君一半的善良该有多好啊!
风越辞拂袖斟茶,素衣长发,容光照雪,姿态沉静而端美,不言不语就叫人一颗心都定了下来。
杨策认真道:“那位姜公子并非我们华夏学宫弟子,道君可知晓?”
作者有话要说: 小朋友被姜宝欺负了,哭唧唧地找道君告状→→
第16章 归程
微风拂动,茶香淡淡,水气化雾袅袅升腾。
风越辞将茶水放在杨策跟前,听闻他所言,语气如常道:“姜公子身上玉符不似作假。”
杨策捧着热茶,先前吓得僵冷的身体逐渐回了暖,小声说:“道君是知道的,咱们学宫除了‘借读生’外,还有‘插班生’。”
他们校长是个真正热爱家乡之人,不仅将学宫起名为“华夏”,连制度也是模仿了地球的学校。
如按年龄分学,十二岁以下者皆入幼学,十二岁以上二十岁以下者皆入中学,二十岁以上者全入大学。
再如课程改自君子六艺,统定为“礼、乐、术、御、书、数”,其下又分许多小课程,不乏历史地理等熟悉名字。
“借读生”多是百家氏族的子弟,“插班生”却是为他们这群同乡开的先例。
校长对外皆言“插班生”是他游历时所收的学子,因而身上会有玉符,能直接入学,可谓煞费苦心。
若是特别年长的,也可在学宫担任讲师或其他。
在杨策看来,真心是处处周到,但这无疑也带来了许多麻烦。
就像此刻,风越辞自然而然地道:“既受校长认可,便是学宫之人。”
杨策听他这样讲,忍不住叹了口气。
校长是一番好意,但人心复杂,持玉符者品性难料,来自同乡的坑害并不少见,华夏学宫能屹立至今,堪称奇迹。
也就是校长那样的人,还能从始至终初心不变,一如既往地接受所有人。
“道君,若他不是好人呢?”杨策抬高声音,拧着眉头道:“校长心善,广收学子。可世事易变,人心易变,往年也出了不少心怀鬼胎之辈,害得学宫与大家还不够惨么!”
他越讲越激动,也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气愤。
青牛“哞哞”叫着,踹了他一蹄子,叫他声音小点。
杨策吃痛捂脚,对上风越辞平静的目光,顿时蔫了下去:“抱歉,道君,我只是……”
只是怕姜大魔王一个发疯,害得所有人不得好死。
道君比他聪明厉害得多,暂且联系不上校长的情况下,他唯有来求助道君,只盼能把姜桓塞回轮回世界才好。
风越辞静默片刻,道:“这世上最难断的是‘生死’,最难辩的是‘是非’。你心中深藏恐惧,所言所想未必真切。”
杨策一听,忙道:“不是的!我曾亲眼见过他,他……”
想到昔年场景,杨策脸色煞白,竟有些讲不下去。
风越辞道:“我观姜公子,一身疏狂傲骨,虽散漫不羁,却是性情坦荡之人,不似大奸大恶之徒。”
杨策一时惊呆了。
但凡认识姜桓的,无不对其生出负面情绪,或惧或怒或敬或厌,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夸赞姜大魔王,而且还是出自世人敬仰的清徽道君之口!
杨策表情茫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纵然如你所言,他非善类,亦不必惊慌,”风越辞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道:“自有我护你们周全。”
杨策心中骤暖,几乎要热泪盈眶。
天下皆知,清徽道君体弱多病,不能与人动手,但这不代表他无自保之力。
昔年戮君欺人,道君忍无可忍,终以一道“封灵箭”惊艳世人。
“封灵箭”为他自创,实乃修行者最大克星,一箭封印全身灵力,任你有千般术法万般手段也使不出来。
向来霸道好战的戮君因此足足隐了大半年的踪迹。
只是有人感慨道君慈悲太甚,一箭封灵,未及性命,亦非永久,到底是无伤人之心。
杨策与众人一样对风越辞深信不疑,来此本就是为了提醒与确认,闻言终于露出一点笑容来:“道君这么说,我就安心了。”
姜桓大魔王的确可怕,但望着道君淡定从容的模样,他好像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送走小朋友,风越辞翻了一页书,风吹林动,几片叶子轻飘飘地落在书页上,恰好挡住了字迹。
风越辞指尖拂去叶子,道:“姜公子,莫要胡闹。”
树上不知何时躺了个人,玄衣翻飞,嘴角三分笑意,却是颇为不解:“道君究竟是如何发现我的?”
风越辞道:“感觉。”
又是感觉?
姜桓一跃而下,走到他身旁坐下,拿起茶壶就饮:“道君,敷衍人的话讲一次就够了。”
风越辞抬头看他,轻淡道:“姜公子身上隐不住的杀伐血气,所到处风聚云沉,时常叫人头疼。”
姜桓:“……”
若是旁人这么讲,姜桓理都不会理,最多赏他一刀,可说这话的是风越辞,那就没办法了。
总不能对着朵娇花下手。
姜桓语气间带了几分嘲讽:“道君心如明镜,看得比谁都清楚,那为何还要在小朋友跟前帮我说话?违心之言不难受么!”
风越辞道:“我从不讲违心之言。”
这一句话轻淡如飘絮,尾音陷在了低低的咳嗽声中,如同一根细小的钩子,轻而易举攻城略地,直入心底。
姜桓心中憋着的那股气悄无声息地散去,一瞬只觉春风十里,万树花开。
“哎,道君实在很会哄人。”姜桓本想伸手帮他顺气,但想到先前他手腕上留下的红印,便又收回手,转而递了水杯过去,道:“纵我非善类,只怕也不忍心对道君这样的大美人动手。”
风越辞接过杯子,轻声道谢,“姜公子心性如磐石,自然不会为皮相所动。”
姜桓闻言,半真半假的笑:“道君之美,不在皮相。”
风越辞静静地饮茶,听惯了他放肆之言,眼都未抬一下。
姜桓闷笑,倒也没有再讲其他的。
四周风动云动,树摇叶落,但心中自是喧嚣尽去,很有几分岁月静好之意,大抵是因为身旁之人的缘故。
午时天气甚好,众人一道用了午饭,收拾好东西,退了客栈,便准备返回华夏学宫。
出了城门,李眠溪先问:“林姑娘,要不要送你回家?”
林烟岚摇摇头,蹙眉看向风越辞:“道君先前擅动灵力,步入忘川,身体状况叫人忧心,我还得照看一段时日。家中有阿娘与少酌在,倒也不急,我便随你们同去学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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