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程悦然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郑景阳收回手，暗地里捻了捻手指，像是在回忆刚才柔软的触感。
“没什么，只是看到你脸上好像有灰，我帮你擦一擦。”
“是吗？”程悦然用手背在郑景阳捏过的地方使劲儿蹭了蹭，然后问他：“还有吗？”
郑景阳忍不住笑意，弯了眼：“没有了，干净了。不过就是现在有点儿红，噗，像是抹了胭脂。”
抹了胭脂？程悦然反应了一下，睁大了眼睛：“好啊，你在耍我！”
反手把苹果塞进嘴里用牙齿咬住，两只手就这么带着苹果汁水伸直捏住了郑景阳的脸，还顺手左右扭了扭。
因为身高不够，程悦然还掂了掂脚，他平衡力又不好，所以有一点站不稳，摇摇晃晃的。
郑景阳眼明手快，直接出手搂住程悦然的腰，一把捞住。
因为惯性，程悦然往前倾了一大步，差点儿跟郑景阳脸撞脸。
两个人就保持着大眼瞪小眼的状态，沉默着对视。
就这么互相看着对方，直到程悦然慢慢靠近郑景阳，两人嘴唇距离不超过一毫米的时候，郑景阳突然开口：“你眼屎没擦干净。”
程悦然一把推开郑景阳：“靠！”
生气地就地坐下，捡起刚才郑景阳搂住他的时候就掉在地上的苹果，盯着看了一分钟，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扔进了垃圾桶。
“那个男孩子不可能答应那个女孩子的。”
什么？郑景阳没跟上程悦然的节奏。
程悦然稍微探了身，从茶几上拿了一张湿纸巾擦手，边擦边接着讲刚才没讲完的故事。
“我说那个告白的女孩子，注定要放弃了。那个男同学虽然目前没有喜欢的人，但是他有一个青梅竹马，两个人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的。后来那个青梅小妹妹对男同学有了模模糊糊的好感，跟他相处的时候挺暧昧不清的，男孩子也没有明显的拒绝。”
“你这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程悦然笑笑：“我前不久跟踪你出去谈公事，无意间撞见了他们。后来又撞见过好几次，就顺便翻了翻，觉得挺好的，青梅竹马嘛。”
“又偷偷跟踪我我，你就不能哪一次是光明正大跟着我一起吗。”郑景阳很无奈了。
“我这不是怕打扰你工作嘛。”程悦然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既然你这么说，那下次吧，下次我一定记住，提前跟你打好招呼，再跟踪你，行吧。”
“随你吧。”
郑景阳看看手表：“我们走了有半小时了吧？”
程悦然拿过茶几上的手机，点开看，确认了一下，说：“有了，甚至还超过了两分钟。”把已经被自己揉来揉去折腾成一个球的湿纸巾扔进垃圾桶，再揉了揉眼睛，扣了扣眼角，然后抬起小脑袋问郑景阳：“怎么样，擦干净了吗？”
郑景阳低下头，凑的非常近，眼睛扫过程悦然的脸，然后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说：“非常干净，奖励你一个亲亲。”
程悦然伸手摸摸额头，趁势准备亲回去，谁料郑景阳反应贼快，收回了视线，突然就站直了身体。
程悦然没有亲到，很不开心：“悦然不开心了，要郑景阳抱抱才能起来。”
郑景阳不理他，转身往楼上走：“我该去忙公务了。”
这个男人不解风情！
程悦然用手撑地站起来，小小地跑了两步，突地跳起来趴到了郑景阳背上，两手环住他的脖子，吓得他赶紧抓住程悦然的双腿，免得他掉下去。
“郑景阳，你背我上去。”程悦然撒娇。
郑景阳不说话，只是听话的背着他上楼，进了书房，然后把他小心地放在沙发上。
然后他走到桌子后面，打开电脑，开始处理各种文件。
程悦然安静地看着他办公看了十分钟，又开始搞事了。
他磨磨蹭蹭地蹭到郑景阳边儿上，浑身像是没骨头似的挨着郑景阳靠着，软软的开口：“郑景阳~”
认真工作的人没有给他回应，他继续更软地闹他：“郑景阳~~”
敲完结语保存好，郑景阳转过头问他：“干什么？”
程悦然拿着自己的手机跟他晃悠：“你看，我手机壁纸是你，微博头像也是你的背影，你呢。”
“我没有个人的微博账号，公司的对外账号也不是属于我私有的。”
程悦然不开心：“那你的手机呢？给我。”
郑景阳把手机递给他，看着他点开微信，从自己那里传给他一张自拍，手脚麻利的设置成了自己的壁纸，然后就这么一歪身子坐到了自己怀里，把打开的文件先保存一遍，然后缩小到最小化，把自己手机连上电脑，找了一张侧面照，设置成电脑桌面。
啪啪完成后，程悦然盯着郑景阳嘱咐：“以后你的壁纸都有我承包了，不可以擅自更改替换，如果有需要，我可以给你传新的让你随时更新最好看的哟。”
郑景阳摊开双手，随他闹。
程悦然就这么坐在他身上，上半身面对他的别扭姿势，突然紧紧的抱住了郑景阳。
“别动，让我打个药，我快没血了。”
郑景阳不动，任他抱着。
三分钟后，程悦然松开他，一脸满足：“血满了，舒服！”拍拍他的肩膀：“比急救包好用多了！”
程悦然像是吸足了精气的妖精，瞬间活力满满。
从郑景阳身上下来，走到一边的沙发上，拿着手机又开始刷微博，一边刷新还一边吐槽：“公司老总开个小号都不会，算什么霸道总裁。”
“就算不能开小号，你看那个谁谁谁，不还打着京城四公子之一的名号天天跟人吹嘘有好几十万老婆粉吗，平时私下里有空没空地，随手约个身材好的女粉丝出来玩玩儿，也是常有的事。就你一天天的健□□活，一点也没有国民老公的觉悟。”
郑景阳听他闹腾的都觉得好笑：“怎么，你是想让我也去开个个人号好让别的女粉丝男粉丝跑来喊我老公？”
程悦然听他这么说，想了想，说：“那还是算了，我就勉为其难，让你当我一个人的老公好了。”
郑景阳摇摇头，不置可否。
“切，有本事问怎么没本事接啊！你倒是接着说啊，怂货！”程悦然嘲笑他。
郑景阳沉默了十几秒，只说自己很忙，让程悦然先安静点儿。
程悦然翻个白眼，没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通宵了_(:з」∠)_ 有不要的营养液吗，给蠢作者几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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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召回
敲门声拉回了郑景阳的思绪。他看向门口，程乐染端着杯茶上来了。
“我看书房的灯还亮着，想着是你还没有休息，就给你倒了杯茶上来。”程乐染得到允许，走进来把茶放到桌上。
郑景阳问他：“肖诺回去了？”
程乐染站在旁边，听他问起，忙回答道：“回去了。刚才肖诺的朋友，一位叫方祭的公子打来电话说在外面了，来接他回去。”
“肖诺没跟你说那个方祭是他的爱人，不只是朋友吗。”
程乐染睁大了眼睛：“爱人？可是我送肖公子出去的时候看到了方祭公子，也是个男，哦，对不起。”
郑景阳看着程乐染又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再看了看电脑壁纸，又看向了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茶。
如果是程悦然，这么晚了他还没休息的话，一定开始在他耳边念叨该睡觉了，不然头会凸，脸会肿，英俊的面容不再有。
如果是因为工作没做完必须熬夜加班，他也会端两杯牛奶上来，一杯给他，另一杯自己抱着坐到旁边的躺椅上，一边看书一边喝，安静地陪着他。
现在看着这杯茶，郑景阳想，可能是习惯吧，他实在不想动。
程乐染看他一直盯着茶水，小心翼翼地问他：“是我哪里没有做对吗？或者，郑先生您不喜欢喝茶？”
郑景阳回过神，说：“没有。只是太晚了。以后如果太晚了你不用在意我，该休息就去休息吧。”
程乐染垂下眼：“是因为程悦然以前不是这么做的对吗？”
郑景阳不悦：“跟悦然没关系。”
程乐染突然觉得不甘心：“今天的局面也不是我一个人造成的，弄成现在这样我也不想。我也是一个人到了这个并不熟悉的世界，拼命适应，不给大家造成麻烦。我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把我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甚至有时候刻意无视我，当着我的面讨论该怎么尽快让我离开，让程悦然回来！”
郑景阳看着突然情绪爆炸语气激动的程乐染，皱起了眉。
“对于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我也感到抱歉。找人帮忙把悦然找回来，这是必然的事。同时如果成功了，不也能够把你送回你熟悉的地方，回到你该回的家，这样不好吗。”
郑景阳耐着性子解释：“至于你说的我们当面讨论，如果你觉得不舒服，你可以说出来，我们会注意，下次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程乐染带着期冀看着郑景阳：“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并不是很想回去，我想留在这里呢？”
“不可能。”郑景阳果断拒绝。
“你们本就是灵魂互换，如果你不回去，悦然就不能回来，这是我绝不允许的。”
程乐染继续问他：“那如果，我来代替程悦然，我成为他，做你的爱人，可以吗？”
郑景阳站起来，拿起茶叶杯子，走到垃圾桶旁边，连杯子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转过身，面无表情，目光极冷：“他无可替代。”
转身出去，没有回头。
程乐染自嘲：“我在做什么异想天开的美梦呢。”
第二天早上，程乐染起床的时候，郑景阳已经出门了，他的房间，还有书房的房间，全都锁上了。
程乐染准备下楼，突然看向程悦然的房间，不自觉的走过去，在门口站了十分钟，缓缓抬手，试探着想推门，突然被楼下传来的开门声惊醒，一下子缩回手，转身下楼。
是郑景阳找来收拾整理的家政阿姨。
程乐染下楼后就坐在沙发上发呆，过了一阵，大概觉得太安静了，他走到旁边小厅打开了电视，眼睛看着电视里的画面，耳朵听着“你爱他，你为什么爱他不爱我？！”的台词，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阿姨整理了房间，做了午饭晚饭，程乐染都乖乖吃了。知道他睡觉休息，郑景阳都没有回来。
第三天，第四天，都是如此。
直到周末，郑景阳终于在白天程乐染清醒的时候出现了。
两个人在沙发两边坐着，郑景阳一边打电话一边做着笔记。
等他终于忙完之后，抬头对上程乐染：“等会儿宋暮会带着姜小透过来，继续之前的“召回”，肖诺和方祭也会来。”
程乐染点头表示明白，欲言又止。
郑景阳看他的表情，叹了口气，严肃着说：“你不用多想，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程乐染问他：“我之前的行为，是不是太过分了？”
郑景阳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是端着咖啡慢慢喝。
等他放下咖啡杯，他说：“每个人想要的都不同，而我，只是想要晚上太晚的时候，有个人会叽叽喳喳的吵着要我休息，如果因为必须的原因而不能休息，也会安静陪着我。”
“大概是从他出现的时候，我就没有再喝过别人倒给我的茶了。”
程乐染盯着郑景阳放下的咖啡杯：“我明白了。”
没过多久，方祭和肖诺就到了。一进门，肖诺就觉得奇怪，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他的目光在郑景阳和程乐染两人之间徘徊。
方祭到没在意那么多，拉着肖诺就走过去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
“上次我在忙，没看到传说中神奇的少年姜小透，这次我可是紧赶慢赶专程赶过来一睹这位的风姿的。”
郑景阳怼他：“不会说话就别说。”
方祭笑他：“哦哟，这是长久没有我们小悦然在身边滋润，脾气见长啊！”
方祭嘻嘻哈哈的：“嘿哥们儿，用不用我免费赞助你点儿？”
肖诺拉住他：“闭嘴吧你！”
方祭看郑景阳不理他，那个程乐染也低着头不说话，觉得甚是没趣，干脆的转头和自己媳妇儿说着小情话。哼，他不和没有爱人在身边的人一般见识。
不一会儿宋暮和姜小透也到了，进门的第一时间方祭就盯上了。
他就看着姜小透换鞋子，走过来，坐沙发上。
姜小透突然就看回他，圆圆的大眼睛特别无辜，却又有一种诡异的不自在感。
方祭打了个哆嗦，紧紧挨着肖诺：“媳妇儿，我突然觉得有点儿冷。你抱抱我好不好？”
肖诺抬眼：“滚！”
姜小透噗嗤笑出了声，接着看向程乐染，然后皱起了眉头。
“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在场的人没听懂姜小透突然的问题。
姜小透又问了一遍：“他发生了什么事？跟上次我看他的时候不一样了。”
郑景阳觉得自己大概明白了，但是他不说。
其他人也来来回回打量程乐染，没看出什么不一样。
方祭是个有不懂就问的好学生，他不知道哪里有变化，干脆就直接问姜小透：“怎么了，程乐染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吗？很严重？你不能把悦然找回来了？”
“那倒不至于，只是……”
“只是什么？”
“算了，没什么。”姜小透又不说了。
“你们准备准备，我们开始第二次“召回”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迟到了！高估了自己的手速_(??`」 ∠)__
第48章 程悦然回来了
这一次，姜小透休息好了，宋暮也准备了好多姜小透喜欢的零食。两人单独在一处，其余人都退开到旁边的小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