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效果卓绝,果然散了一半。
“哈哈哈哈女朋友?叫什么名字?是不是也姓江?”
江适顺着笑声看去,狠狠瞪了眼在一旁看热闹捧腹的徐天纵,他挤出剩下的包围圈拒绝再回答问题。他沉下表情的样子非常有生人勿进的冷感,这下还真没人再凑上去了。
“好笑吗?”江适过去勒着徐天纵的脖子,“我在水深火热你在旁边幸灾乐祸?”
徐天纵赶忙做出老泪纵横的模样,才勉强得到了江适的原谅。
“听说有不少女生因为偷拍你家大白,被主任没收了手机。”徐天纵说。
江适嗤笑了一声,“祸水。”
“你心里其实在说活该,我懂的。”徐天纵拍了拍江适的心口,挤眉弄眼道。
江适正要呛他一句,又有位女生走到他面前。
“那、那什么,江适学长……”
江适下意识以为她也是来打听也白的消息的,便不耐道:“我哥名草有主了。”
这位女生被他的神色吓了一跳,怯怯道:“我、我不是想问你哥哥,我想和你……说几句话……”她的声音越来越细微,几乎要把自己埋进土里。
徐天纵比较有眼力劲,用胳膊肘撞了撞江适,“学妹找你告白呢。”
“哈?”
学妹连连摆手,“不是的不是的!我不会在这个时候打扰学长复习的!”
江适不擅长对付这种场面,除了“嗯”不知道说什么,不断用眼神向徐天啊求助。
“这个,请你收下。”学妹双手捏着一个信封举到江适面前。
徐天纵吹了声口哨。
“谢谢。”江适接了过来。
信顺利交了出去,学妹安心地松了口气,羞涩地微笑了起来,“祝你复习顺利,我、我先走了。”
徐天纵看着小学妹远走的背影,感叹道:“情书诶,真青春啊。”
“别告诉大白。”江适随手揣进兜里,“否则他不知道又要套入什么狗血偶像剧了。”
“你不觉得其实你们俩就很偶像剧了?”徐天纵戏谑道,“身世坎坷高中生,肤白貌美老妖怪,热元素都有了。”
“算了吧,我们这样的根本过不了审。”江适说。
聊了几句后,广播的义勇军进行曲响了,教室里的家长也出来,跟着孩们到操场集合。
“大白。”江适朝也白招手。
也白打着呵欠走过去。
“困了吧?我跟你说了很枯燥的。”江适顺手理了理他的头发。
徐天纵没眼看,溜去找自家老妈。
“没人发现我睡着了。”也白说,“我听到你们班主任说到你了,他说你进步很快。”
前些天各科老师又一起弄了个测试,江适的水准回到了常态。
“夸我了呢。”江适笑了一下。
“嗯。”也白勾住了他的小指,“你很棒。”说着,就要表示点什么。
“不行不行。”江适躲开了,“在学校呢,注意影响。走吧我们也去集合。”
“哦。”也白闷闷不乐了起来。
第五十八章
他们来到操场时,那已经密密麻麻站满了人。因为个头高,他们俩自觉站在最后一排。
义勇军进行曲停了之后,领导开始讲话,然后是学生代表,高二代表,班主任代表……这个流程亘古不变,江适这种听了那么多年的都忍不住打起了呵欠,何况是也白,站立了半个小时都快要了他的命了。
“好累。”也白摇摇欲坠。
江适让他靠着自己,“后悔了吧?幸好今天太阳不算大。”
“我可以变回蛇吗?”也白小声问,“想在你的肚子上睡觉。”
江适汗颜,“不可以,大庭广众之下呢。再忍忍。”他偷偷瞄了一下人群,因为今天家长也在场,所以没有几个人敢乱跑乱张望。他悄悄地牵起了也白的手,面上却假装无事发生。
也白觉得好点了,转了下手心,和他十指相扣,恢复了些精神气。
“第七项,放飞和平鸽。”主持人在台上说。
总算有了好玩的事,学生们都兴奋起来,踮着脚想看放飞的过程。在励志激昂的音乐声中,装鸽子的铁笼被打开,数百只鸽子一飞冲天,在人群上空盘旋,还颇为壮观。
“这些鸽子都是动物园的。”也白说。
“你认得它们?”江适惊奇,也白完全不像会记住鸽子的长相的人。
“偷过它们的蛋。”也白说。
“……”江适沉默着,在心里向鸽子们道歉,对不起,我也吃过。
鸽子还没有完全离去时,校领导又拿着话筒激情地喊:“同学们!一百天不仅仅是你们一个人在奋斗,还有老师,你们的爸爸妈妈陪伴着你们!当你们在埋头苦读,为了一道数学题抓耳挠腮时,你们的父母也和你们一起苦恼!或许他们不能帮你解决学习上的难题,但他们会尽量为你们营造最好最舒适的生活环境,他们每做一次饭,每一次鼓励,都含着对你们的期许和爱!来吧,今天这个特殊的时候,让我们给爸妈一个拥抱,和他们说一句谢谢!”
场下的人估计都觉得领导好无聊好傻,可不可否认的是,在这样密集的人群里大家非常容易受到影响和触动,所以当第一个人开始拥抱自己的母亲时,大家就都纷纷抱住了自己的家长,一时嘈杂而温馨。
“咱们也要抱一个?”江适笑着说,他稍稍摊开双手,调笑道:“但我觉得我们应该亲一个。”
也白眼底一亮,勾过他的腰就要亲下去。
江适立刻错开脸只是抱着他,在他的耳边无奈道:“都说了大庭广众,你怎么一点也经不起挑逗?”
“他们看不见就行?”也白问。
江适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感觉到一股非常奇妙的波动由他们之间扩散开,周遭无端刮起一阵肃杀的风声,嘈杂声顿时消失了,不对,应该说是暂停。
江适推开了也白惊讶地环视,所有人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了的一动不动,而天上的鸽子也是保持着扬翅的姿态,却诡异的没从天上坠落。
时间停止了。
也白双手握着江适的肩,让他面对自己,“现在可以了。”他靠近,贴上去吻住了江适的嘴唇。
就算周遭都停止了,但到底还是在人群中,江适还是第一次在这样的环境下和也白亲密,心里觉得刺激紧张又奇妙,他还不专心地偷瞄其他人。
哦嚯,你,还在往这边偷看,刚才还想问我他的手机号,说了他有主了还不放弃,现在看到了吧?哼,不自量力。
也白轻咬了一下他的下唇,叫他专心。
江适抬手抱着了他的脖子,心里无奈他过于饥渴,明明都亲过无数次却还是忍不了一时,身体却把这个吻加深,热情地回应他。
“下次不能再这么玩儿了。”江适快步走在前面,低着头掩饰自己隔着一百米远都能看出颜色的烈焰红唇。
“你明明很兴奋。”也白紧跟其后,幽幽道。
“这是两码事!”江适羞赧道,“你没看到刚才路过的都对我指指点点吗?我日你的嘴是吸盘做的吧?”
也白憋屈不语,伸手去捏他的屁股。
“!”江适一蹦三尺高,正要发作,就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阿适!”
看过去,是杰叔。他们这做贼逃窜一样的步伐,没一会儿就到了校外。
“来来来。”杰叔笑眯眯地朝他招手,“吃过饭了吗?”
“还没呢。”走到杰叔面前,江适那一身扎手的毛安分潜伏下去。
“那就坐下来吃点。”杰叔说,他注意到了江适身后那个漂亮俊美的男人,问:“这位是?”
杰叔对江适知根知底,表哥的身份就不能用了,江适便说:“朋友,我在动物园兼职的时候认识的。”
加了些细节,杰叔就不疑有他,还有些责怪,“还去兼职啊?钱不够用跟我说。”
“够了。”江适笑得纯良,“那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你们先坐,我去拿菜。”
杰叔走后,江适对也白说:“杰叔是我奶奶走了以后对我最好的人了,虽然你年纪比他大,但过了我的门,也要和我一样叫他一声叔,懂了吗?”
“嗯。”也白认真点头,又问:“过了你的门是什么意思?”
江适脸微热,觉得他是故意的,绵绵地瞪了他一眼,小声道:“就……我是你老公,你是我老婆的意思。”
也白皱眉,摇头:“不对,反了。”
“反了?那行吧这事算了。”江适说。
“不能算了。”也白有些慌张地抓着他的袖子,勉强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江适笑了,“这才乖。”
杰叔端着几道菜过来了,“你最喜欢的红烧肉,还有叉烧和?1" 怕什么来什么0 ">首页 23 页, 狙迹喑缘恪!?br /> “这一顿下来得百来块了吧?”江适笑道。
“臭小子,还和我提钱啊?”杰叔佯怒道,“你们快吃吧。”
“谢谢杰叔。”江适欢快道。
“谢谢杰叔。”也白正襟危坐。
“……”杰叔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个漂亮的年轻人阴森森的,面上是笑的,但在心里嘀咕着,怎么觉得我会折寿?
江适习惯性地帮也白夹菜,边问:“今天不忙啊?”
“今天周六,高一高二的不在,而且家长们来,都愿意去学校食堂吃。”杰叔说,他把江适的举动都看在眼里,隐隐感到有些不对,但没说出来。
“也是,我太久不做服务员,都不清楚了。”江适说。
“你就好好读书吧。”杰叔说,“对了,下个月十五号,你有时间吗?”
“十五号?”江适愣了下,想起来了,他奶奶的祭日,“我靠差点忘了。”
“那天正好周六,我也打算回去看看,你跟我一起吧。”
“行。”江适说。
“我还记得你以前跟我提过要宰蛇的事呢。”杰叔乐呵呵道,“这时候蛇都冬眠起来了,你要是想吃回去我叫人给你捉一条。”
“CA……”江适差点爆了个粗,即使忍住了,他内心哀嚎他到底欠了什么债?他不敢看也白的脸色,赶忙打断了杰叔在某方面的细节描述:“杰叔杰叔!我不吃蛇的!蛇多可爱啊!我下不去口!”
“你以前好像不是什么说的吧?”杰叔露出狐疑的神情。
“他以前是怎么说的?”也白意味深长的口吻中还带着让江适毛骨悚然的东西。
“他说……”
“老板,结账!”
“我以前也是这么说的。”江适听到了救星的声音,也帮着催促:“有客人结账了,你快过去吧。”
“你肯定没说那样的话。”杰叔起身离开时还要强调。
江适这时才敢小心地瞄也白一眼,果然,也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干咳一声,继续给他夹菜:“吃菜,烤鸭可好吃了,我把鸭腿让给你。”
也白还是看着他,直到把把江适看得不自在了,才凑到他的耳边,低沉地说:“你家里有蛇了,还惦记着外头的?”
温凉的气息擦过江适的耳畔,一下就酥麻了他半边身子。江适往旁边蹭了蹭,心虚道:“我没有,我发誓从来没想过要吃蛇。”
经过了这么一出,江适面对也白有些忐忑不安,和不同的物种谈恋爱实在有太多忌讳,食物链也是一点。
“我没有生气。”都从杰叔的店里出来了江适还对自己有所躲闪,也白不逗他了,“我也吃过蛇。”
江适不可思议,这就好比一个人说自己吃过人!
“我不像你们凡人,会自觉遵守道德法律,在妖界,肚子饿了什么都能吃。”也白说。
“你也会肚子饿吗?”江适还记得也白我是并不需要进食。
“当然。”他看着江适微笑,“我一看见你就饿。”
“那也不能吃。”江适放下负担了,放慢了速度和他并肩走,手有意无意的撞到也白的,“吃了你就没老公了。”
也白没有附和,显然对江适的分配还是不满。
下午没事,江适提出散步绕道原来住的小区那边看看。
“都写上拆了啊。”江适看着那些不算很高的楼房感叹,“这地方我住了十多年,就快没有了,还真有点舍不得。”
这里人变少了,也白悄悄地握住江适的手也没被拒绝。
“这条路,你还记得吗?”江适指着前面的小道说,“你在那里被一辆车压过去,当时吓死我了以为你死了,还把你拿到那边。”他又指着不远处的大榕树,“想把你埋了,结果你又醒了,当时我以为你回来索命了呢。”
“你胆子小。”也白轻哼了一声,显然也还记得江适曾经对他的恶言恶语。
江适收紧了手,忍不住笑了,“那时候我觉得想不到自己未来不但和这条蛇和谐相处,还谈起了恋爱。”
他以前的日子过得是操蛋了些,却也没苦到抬不起头,可上苍还是补偿给他一个大宝贝,叫他怎么喜欢也不够,甚至于就算曾经经历过家庭破碎、父母相继遗弃、至亲离世、孤苦伶仃的过了好长时间,但他依然觉得自己是是世上最幸运的人。
“亲一个。”江适转向也白说。
也白最喜欢做这种事了,二话不说抱着他的腰亲了下去。
又晃荡了一会儿,他们走出了小区拦了辆出租车回家。
小区里缓缓踱出了一个穿着风衣带着能遮住半张脸的帽子的男人,他目光紧盯着那辆出租车,直到它消失在拐角。
他拿出手机接听,“找到了,和明敏很像,就是她儿子。我看到他在和另一个男人……呵呵,真是了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