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头。”江适捂着嘴防止牛奶被反刍回来。
徐天纵踉跄扑了上去,扒开他的衣领,看到更多红点时,绝望了。
“干嘛呢你!”江适推开他,见自己因为拉链往下了些,露出了不堪入目的东西,便尴尬了起来。
“你们……真会玩。”徐天纵恍惚道。
“滚你丫的!”江适化尴尬为怒吼,“你什么都没看到,走不走了?!”
徐天纵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依然没从雷劈中恢复过来,他喃喃低语:“一个草莓,两个草莓,三个……”
“闭嘴!我揍你了!”江适勒过他的脖子恐吓道。
“你这个叛徒!”徐天纵凄厉道,“你不仅背叛我脱单!还要背叛我脱童!我再也不要跟你玩儿了!”
“喊鸡毛啊你。”江适捂住了他的嘴,“我还没有!”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徐天纵说不出话,可神态的意思清晰明了:你都成草莓地了你还敢说没有!
“没有就是没有!”
是真的没有,江适回想起来也觉得不可思议,毕竟他们昨天弄得是挺那啥的,走到那一步也是顺理成章。他当然硬了,依然是去卫生间解决的,当时也白想要帮他,但他怕也白又脑抽……话说也白好像也硬了,他是怎么解决的?
江适自顾自的陷入疑惑,丝毫不管徐天纵即将气绝于他的掌心。
“唔唔唔唔!”徐天纵垂死挣扎,终于得到了自由,“江阿适你他妈要弄死我吗?”
江适敷衍的点头。
“……”徐天纵想和他打架。
“不准讨论我的私生活。”江适挥着拳头说。
徐天纵竖中指。
两人相安无事的走了一段,快到学校时,徐天纵又凑到江适身边,神秘兮兮地问:“你们俩谁上谁下?”
“???”江适不解。
“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徐天纵诧异,“就是在床上,那啥,肯定得分上下啊。高一那会儿咱班不是有个腐女嘛,她嘴边一天到晚挂着攻受,你不也听过了。你是攻还是受?”
“我肯定攻啊。”江适速答。
徐天纵眼中透着怀疑,“你家大白比你高比你壮还比你厉害,就长得不攻。而且啊,”他压低了声音,“蛇的生理结构你不知道吗,有两根丁!数量上你就输了!”
江适卧槽了一声,脸上神情复杂万分,他回忆了一番,蛇形他没见过也白走光,但人形倒是见了不少次,大是大了点,不过数量还是正常的。
徐天纵沉痛道:“保护好你的小菊花。”
“滚!”江适踹了他一脚,“我还是在上面。大白那死性,除了躺着享受他还会什么?“
睡梦中的也白忽然打了个抖,睁开了眼睛,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继续睡。
他又闭上了眼,刚才在梦里,他把阿适顶哭了呢,真是个好梦呀。
下午放学后,江适已经不需要再去小虫家了,他绕了个路去接也白下班,途中路过了一家手机专卖店,他想了下,还是走进去给也白买了一台手机。
到了动物园时间晚了半个小时,也白早就换好了衣服,抿着唇看着江适走近。
“抱歉我来晚了。“江适笑眯眯道。
“不接受。”也白冷冷道。
江适看了下四周,见没人注意,便凑过去在他脸上飞快亲了一下,“这样能接受吗?”
也白勉强点头。
他们一起回家,路上江适就藏不住惊喜了,把手机送给也白,“就因为这个耽误了,给你的上班礼物。”
也白好奇地把玩着,他知道这是凡人的通讯宝具,却不知道怎么使用。
“收好了,回家我教你用。”江适说。
回到家,江适手把手告诉他手机的使用方法,“这能打电话,按这个绿色的键就行。第一个就是我的号码,你试着拨一下。”
也白伸出手指,小心地点下去。
片刻,江适的手机响了,也白点眼睛亮了一下,“然后呢?”
江适接通了,对着手机说:“然后你就能听到我的声音了。”
“真好。”也白双手捧着手机说。
“这里是短信,我上课不方便接电话你可以发短信给我,拼音不行,字你总会写吧?点一下这个框,就在这里写就行。”
也白的学习能力不是盖的,人界的字早就通过电视的字幕学得七七八八,但写字还是头一遭,他歪歪扭扭的用手指写下“江适”,然后亮给江适看。
江适奖励了他一个么么哒。
“这儿是拍照,我拍一个给你看。”他举起手机就是一个咔嚓,也白因为刚才的亲吻而柔和的神情就这么定格在手机上。
没有角度没有美颜没有滤镜,但奈何也白的颜值就是耐打,随手一拍都是如诗如画。
“我要拍你。”也白说。
“行。你等我摆个造型。”江适整理了下头发,还没等他凹好造型,咔嚓声就响了。
也白看着自己的成果:青年头发微乱,面容俊秀,眼睛不经意看向镜头,没来得及作出笑容,自带凌然锐意。
江适瞄了一眼,“还可以。”
也白来劲了,手机冲着江适拍了好多张。
“够了够了,占内存。”江适挡脸。
“不够。”也白拉开他的手,“我看不见你的时候,可以看这个。”
噗!
是箭正中靶心的声音。
江适把也白扑倒,一阵猛蹭:“你到底是什么稀世珍宝啊?”
也白也抱着他,心里无比满足。
第四十四章
冬天在南方小镇停留的时间不长,气温渐渐回暖,而江适和也白的小日子也步入了正轨。妖界的莺莺燕燕这段时间没有来打扰,也白每天上下班,江适每天上下课,这样平淡而温馨的生活江适以为会持续很久很久。
但在某个周末,拆迁办的人找上门了。
“请问江永才先生是住这里吗?”
江适开门便听到了这个久违的名字,人明显愣神了一下,才说:“不是,他早就搬走了。这是我家。”
工作人员看了看手上的文件夹,说:“没错呀,户主是江永才先生,请问你是?”
江适低下了头,好一会儿才低声说:“我是他儿子。”
“喝水。”江适给这位工作人员到了一杯水。
“谢谢。”他接过来喝了一口,“是这样的,因为这边要全面开发重建,用来做新广场,所以政府要收回这片地皮。现在必须要户主回来签字同意拆迁,我们的工?5" 怕什么来什么0 ">首页 17 页, 鞑拍芗绦氯ィ闼的惆职嶙吡耍豢刹豢梢粤邓乩辞└鲎郑俊?br />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我奶奶的房子过到他自己的名下。”江适脸色微沉,“她老人家在走之前说了会把房子留给我。”
“我们这边看到的记录是五年前,原户主刘秀荃女士已过世,第一继承人也就是江永才先生就过来办理了过户。”
江适呼吸陡然急促了几下,他奶奶去世的时候,他爸确实回来奔丧了,呆了不过一个礼拜的时间,他那时全然沉浸在悲痛中,根本不知道房子易了主。
这间房子,是他唯一的东西了,最后竟然也不是他的。
“我就想知道,拆迁款和我有关吗?”江适干涩的问。
“这个就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事了。”工作人员笑笑,“流程上这笔钱是给户主的。”
拆迁办的工作人员离开后,江适深深吸了口气,想要按耐下胸口燃起的熊熊怒火。
这是他家,他的房子!里面的每一样东西都是他的!那个男人凭什么一声不吭的就拿走?!自从他上高中以来,他们就从来没有再过问一声他的生活,他们打碎了他曾经完整的家,现在又要抢走他最后的依仗吗?!
江适握紧了拳头,难以抑制的升腾起破坏一切的欲望。
“大白宝贝儿来电话啦!大白宝贝儿来电话啦!”
傻兮兮的特殊铃声,把江适从极端的情绪中抽离了出来。
到了晚上,江适确定自己能做到心平气和,才拿出手机,把通讯录翻到最下面,点开了一串号码。原本他给的备注是“爸爸”,但三年前的生日,他孤零零地窝在房间里,盯着手机好久好久也没盯出动静,委屈又恼火,赌气一般把原来的备注改成冷冰冰的号码。之后就再也没改回来。
他拨了过去,没等多久就接通了。
“喂?”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江适咬了下舌尖,才用平静的声音说:“我是江适,我爸在吗?”
“哦,江适啊。”女人的声音拖长,带着些阴阳怪气,“这么多年没联系了,我们都快忘了你这号人了。”
这女人是他爸现在的妻子,叫高安萍,当年就是这么刻薄的对他,现在果然还是这副嘴脸。江适没发火,“我也是。”
“你!怎么说话的?!”
“我想和我爸说话。”
“怎么要问他要钱啊?他的财政归我管,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了。”高安萍喋喋不休,“你说你这孩子,心是怎么长的?多少年没联系你爸了?虽然吧他老说当没你这个儿子了,但我们都知道他还是念着你的,你还……”
“我没心情听你瞎几把扯。”江适毫不婉转,“拆迁办的人找到我家了,说户主是江永才,你们不想管那就算了。”
“哎哎等着!不早说是这件事,永才洗澡呢,我马上叫他过来!”
一分钟后,那边换人了。
“喂,江适?”
听到“江适”这俩字,他心里钝钝疼了一下,嗯,现在变成江适了。
“嗯。奶奶的房子,怎么成你的了?你为什么要瞒着我过户?当时奶奶在病床上说她走了之后这房子留给我,你也在场,为什么要私吞?”
江永才时隔三年才和这个儿子说上一句话,开篇就是这么一连串质问,刚想慰问他近况的话顿时说不出口,转成了被冒犯的恼怒,“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态度那么呛,是想和我吵架吗?”
“您做的这些事儿不就是想找架吵吗?”江适嘲讽道。
“你!你真是毫无长进!”
“我就得傻了吧唧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有长进是吧?不要再扯别的了,房子的事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不会这么结了。”江适冷硬道。
“你还想怎么样?”江永才气结,“你当时才多大?你奶奶口头这么一说还当着了?知道法律吗?知道什么是第一顺位继承人吗?我得到房子才是天经地义!”
高安萍在旁边看到丈夫这么强势,高兴得连连点头。
“天经地义?”江适嗤笑,“你说法律那怎么就不说说抚养法?我可还没满十八呢,这几年你做到抚养的义务了吗?”
住口江适!别像个乞丐一样跟他说这个!他在内心鄙弃自己。
那边沉默了,许久,江永才才开口:“这些年我确实……忽视了你,但你也从来没有主动联系我,我就……”
“就以为我死了是吧?”江适冷笑,“行了吧,我们就别假惺惺的谈父子情了。你有时间过来一趟,把拆迁的事解决了,别耽误别人的工作,然后我们再谈拆迁款的事。”
“那我过两天……”
江适直接挂了电话。
江永才表情僵硬了片刻,最后化作了一声叹息。
“他怎么说?”高安萍急切地问。
“过两天我回去一趟,把拆迁的事处理一下。”江永才像是老了十岁,“他……他长大了,好不容易打来个电话,我不应该和他吵起来。”
“哪能怪你啊?”高安萍过去搀着他的手臂,“他野你又不是不知道。之前在咱们家他对明畅做的那些事我现在都没忘你,他啊,本质就不好。别气了啊,我和你一块回去。”
“去哪啊?我也想去!”江明畅从房间里探出头来。
“回你爸以前的家,咱们新房的首付有了。”想到这,高安萍笑逐言开。
“那是不是可以见到江适?”江明畅眼里亮起了恶意的光,“那我必须要去了。”
江适挂了电话,心里并没有因为让江永才吃瘪而好起来,他垂着头,拳头不知何时紧握到颤抖,忍无可忍,他一拳狠狠往墙上捶去——
冰凉的手掌包裹着他的拳头,发狠的力道撞上去竟无法再进一步。他抬头,也白看着他。
“不要这样。”也白皱眉道。
他怔怔站了一会儿,才总算卸了力,倦乏的靠进也白怀里,额头抵着他的肩膀,叹了口气。
也白摸了摸他的后脑,“生气了?”
“嗯。”江适闷闷的应。
也白的目光变得寒冷,声音却还是轻柔的:“我去杀了他?”
江适摇头,抱着他的腰,难得露出撒娇的一面,“不行,那是我爸。”
也白第一次见江适这样,实在爱不释手,一面低头亲吻一面笨拙的哄:“不要气,你的眉头连着我的心,一皱我就疼。”
江适:“……”
他抬头堵上那张住着雷公电母的嘴。
两天后,中午放学江适从学校出来,刚往外走了几步,就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江适!”
他看过去,马路对面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再向他招手,他眯着眼仔细看了看那人的脸,认出来是谁了。
江明畅正要过去,就目睹了江适收回目光,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般继续前行。
“江适!是我啊!”江明畅左右顾盼了下,拔腿冲了过去,很快跑到了江适身边。
“你什么意思啊?当没看到我?我都认出你了你认不出我?”江明畅说。
江适眼不偏脚不顿,当没这个人。
“好歹我也叫了你几年哥,你这么冷淡不合适吧?”江明畅哥俩好的揽着江适的肩,他的身高比江适矮了半个头,所以这个动作看起来像他挂在江适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