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来什么 完结+番外完本[耽美]—— BY:麻匣
麻匣  发于:2018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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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家。”江适随口道,“别碰我,我自己都不敢多动。”
徐天纵只能围着他转,担忧的疑问如同连珠炮弹:“哪个仇家?我认识吗?鼻子歪了吗?内伤有没有?药呢?去不去医院?”
方佳倩插不进嘴,在旁边急得要哭了。
江适想安抚安抚好友,突然有人在门口叫他:
“江适,喻老师叫你去办公室。”
江适心里一沉,完了,这下印象分要被扣光了。
喻月在看到江适鼻青脸肿一副惨兮兮的模样时,一下站了起来。她知道江适和别人在校外打架,却没想到江适会被打得那么惨,顿时刚刚摆出的严肃脸色便绷不住了,满脸担忧:“怎么那么严重?”
江适想说老师你是没见对方是什么样子,但见喻月眼里要溢出来的关切,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我看看还有哪里受伤了。”喻月拉着他,想要掀开他的衣服看,江适赶忙后退,没被紫药水覆盖住的面部皮肤隐约透着些红晕,“没有了。”
喻月看着他叹息,“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解决吗?非得动手?”
“不是我先动手的。”江适小声说。
“那你也可以叫人帮忙,比如说学校门口的保安,或者跑到学校里,也比打架好吧?”喻月摇了摇头,“不要总拿自己的身体来折腾。”
江适听得心暖暖,乖乖点头。
“是实验高中的学生是吧?我会去和学校领导反馈,让学校出面为你讨回公道。”喻月说。
江适哭笑不得,“不用了吧,就是一次斗殴,深究下去我也不占理,这事儿就这样翻篇呗。”
“你还说。”喻月瞪他一眼,“你答应我会专心学习,不再惹事闹事的。明天就月考了,你这样怎么参加考试?”
“我有不用脸来写字。”江适一笑,脸又被疼得扭曲。
“手上的伤不是伤?”
“不疼了已经。”江适活动给她看,疼得冷汗直流却不表现出来。
喻月不放心,叫了徐天纵陪他去医务室再仔细检查。
“右手小臂骨裂了。”
“我靠?!”徐天纵瞪大了眼睛,“怎么受了那么大的伤?”
“怪不得我说这地儿疼得不对劲。”江适说。
“得去医院拍片。”医务室的老师说。
江适有些意兴阑珊,“还得去医院啊?”
“你骨头裂了江适!”徐天纵抓狂,“可不可以别那么淡定啊?!”
“是我骨裂,不是你,所以你能别那么大声吗?”江适无语。
“你们到底他妈打成什么翻天覆地的局面?!”
“估计我得用这个月的工资赔给杰叔。”江适叹了口气,“操了,明明是那矮子整出来的,凭什么得我来善后?不行,我得找他去。”江适愤愤不平。
“你们能别在老师面前谈这种危险的话题吗?”医务室老师无奈,“江适,你的外伤都是小问题,但手臂必须得去医院检查,不然会有后遗症。”
“知道了,谢谢老师。”江适说。
从医务室出来,江适五颜六色的脸上带着思索的神情,看来他是很认真的在想再去找小矮个儿的事。
徐天纵则十分焦急,“刚才老师的话你听到了吗?去医院,现在赶紧去找喻老师请假。”
“急什么,放学再去。”江适说。
“放学?”徐天纵眼睛都要瞪出来,“你不要手臂了?!”
“不差那么一时半会儿。”江适说,“现在请假不就明摆着跟她说我的伤很严重吗?我才不说。”
徐天纵脚步顿住,“阿适,你……”不知道是因为江适的面色太过精彩,他突然觉得自己读不懂他脸上这副神色的意思了。
放学后,在去医院的路上,江适还打算和小虫说今天晚点过去,结果被徐天纵抢过手机帮他请假,末了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那么老妈子的一面呢?”江适嘟囔。
到了医院,挂号,检查,拍片,打石膏,弄完这些夜已深了。
徐天纵帮人帮到底,把江适送回家。
一进门,江适先看向鱼缸的方向,见里面空空如也,塌下肩膀叹息,“又跑出来了。”
“什么跑出来了?”徐天纵在换鞋,猛然意识到,“卧槽!我他妈忘记你家有蛇了!”
他的反应让江适乐得不行,故意说道:“我家大白可是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
“我靠靠靠靠靠!”徐天纵两步蹦到沙发上,“你怎么能让它跑出来?在哪儿呢?!”
“嘶嘶。”
徐天纵整个人僵住,脖子机械地转过去,一条纯白的蛇盘缩在他旁边,猩红的蛇信一伸一缩。
“啊啊啊啊啊啊!”
“噗哈哈哈哈哈!”江适笑得弯下腰,“粽子你太他娘的怂了!”
也白无言地看着他,你有资格说?
“你你你你你你快把它弄走!”徐天纵瑟瑟发抖,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有逃跑这一选项。
江适欣赏够了,便拿着钳子走过去,把也白夹起来后,还很坏的在徐天纵面前晃了一圈。
“今天很乖啊,没跑我房间去。”江适对也白说。
去过了,放我下来。
也白还是不喜欢被这样对待。
安置好也白后,江适叫徐天纵打下手,做了一锅简单的西红柿鸡蛋面。
“我的小心脏,现在还在砰砰直跳。”徐天纵瞄了眼鱼缸里的蛇,“我靠它好像在盯着我们看。”
“盯着就盯着呗,我在家它就总这样。”江适习以为常。
“你怎么知道那不是要吃掉你的眼神?”
“它都没我手臂长。”江适笑了一下,“要吃也不是现在吧?”
徐天纵没话说了,对他刮目相看。
两人埋头吃着面,谁都没注意到白蛇的心情。
也白有些不高兴,江适带了一个怂蛋回来,都不记得给它喂食了,虽然说它不吃东西也不会怎么样,但它就是不高兴。
正当也白要第N次越狱时,饭桌上的人又开始说话了。
“那个,我能问个问题不?”徐天纵说。
“问。”
“你为什么不愿意让喻老师知道你的伤情?”
江适的手停了一下,他左手吃面本来就不灵活,这么一卡,筷子上的面又掉进碗里,汤汁溅到脸上,他也不在意,说:“没什么,就不想让她担心。”
“为什么不想让她担心?”徐天纵接着问。
“你刨根究底啊?”
“为什么?”
江适不想回答,“没为什么。吃你的面别说话了。”
“……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徐天纵声音干涩,他对这件事上心时,就将所有有关江适和喻月的事串联起来,包括那次方佳倩莫名其妙的话,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这是我的事,你就别想了。”江适说。
“可是,你怎么会喜欢年纪比你大那么多的?”徐天纵不可思议。
“多吗?”
“还有,她可是老师!”
“又怎样?”
“师生恋可是……唉算了,你喜欢就好。”
“你做我妈吧,正好我缺一个。”江适好笑道。
不远处,头探出鱼缸的白蛇如有所思。
第十三章
“明天的考试你怎么办?那手还能写吗?”徐天纵走前还扒着门框问。
“凉拌,填几道选择题还是可以的。”江适说。
“那今晚你还洗澡吗?你这样根本脱不了衣服吧?我帮你……”
江适用没事的手推他,笑骂:“滚蛋,你就是想占我便宜,变态。赶紧回家吧。”
打发完徐天纵,江适一转头,对上了鱼缸里探出的小黑眼睛。
“你这样累不累啊?”江适说,白蛇大半个身子都直了起来,保持着一个重心不稳的姿势。
他这么一说,也白还真觉得累了,又慢悠悠地滑下去。
“真成精了。”江适嘟囔,去阳台收衣服,走进浴室。
这实际操作起来,单手洗澡确实不方便,仅是脱衣服,都费了他半条命,气得他想徒手撕了衣服,他便扭曲着身体想方设法从袖管里抽出手臂边痛骂小矮个儿。好不容易把自己扒干净了,又得小心着不让手臂和破口的伤口碰着水,这么一番折腾下来,江适觉得洗完澡更热了。
江适还在洗澡的时候,也白就自觉爬上他的床,在他快要睡着时,江适才卷着一身水汽进来了。
也白倦倦的抬起脑袋,然后微愣。
“靠,你怎么又来了?”江适单手粗糙地擦着头发,他只穿着宽松的大短裤,上半身光裸,腰肢劲瘦,小腹紧实,隐约窥见六块整齐的腹肌。没顾及到的水珠从脸上滑落,淌过下巴,顺延而下,从锁骨中间来到了胸膛,再经过腹肌,最后隐进裤头。、
也白的视线也跟着停在了他的腰。
江适没注意也白的目光,他倒真的卸下了顾忌,竟敢露着一大片肉从蛇的面前走过,当他弯下腰艰难地从耽美文库里翻出笔和纸时,他不知道白蛇心里在想什么。
也白在想,没准它刚好可以圈住他的腰。
于是它就去了。
江适正用左手一笔一画练习写字,他的左手虽然不如右手灵活,但放慢了速度还是可以写字的。
专心时,腰间突然贴上冰凉的触感。
江适低头,白蛇贴着他的腰绕了一圈,脑袋刚好够着了尾巴。
“……”
这也太TM惊悚了吧?!
也白吐着信子,又滑又尖的蛇信蹭过江适的腰,像是触电一样让他浑身颤了几下,鸡皮疙瘩跟着站起。
“你别以为我现在残了就不能把你怎么样。”江适徒手掐住也白的七寸,把它拽下来扔回床上,“人类可是食物链顶端的生物。”
也白落到床上,直起身子身体,不满他这样的对待。
“爸爸的腹肌可是宝藏,不能吃。”江适拍着肚子教育,“刚才来的那个人,他只有一块,而我,六块。”他对自己的身材非常信息,说得洋洋得意。
也白看着他,我也有,比你的多。
江适闲蛋疼的冲着一条蛇秀了下身材后,又坐回去练习左手写字。
也白盘缩起身子,朝江适嘶嘶吐信。
江适随口答道:“马上去睡,我再习惯习惯。”说完他又啼笑生非,“这都什么诡异的对话?方方面面都太诡异了……”
在江适过来睡之前,也白渐渐地昏昏欲睡了,过了不知道多久,它感觉有人提起了它的身体,它以为江适又要把它放回鱼缸里,可这次江适却小心把外旁边挪了挪,然后灯灭了,床铺下陷,黑暗中一片平静。
直到江适的呼吸声平和匀称,一阵莹白的光亮起,白蛇化作了俊美的白发男人,侧卧着撑着脸颊,安静地看着江适。
片刻,他伸出手戳了戳江适脸上的伤口,又碰了碰石膏,他知道江适受伤了,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带着这个。
修长的手指在石膏上轻轻一划,石膏便破破成两半。也白不太温柔的把江适的手臂解放出来,这动作让江适皱起眉,喉咙无意识的溢出疼痛的呻·吟。
也白顿了顿,手继续摸下去,从小臂摸到手腕。
原来是骨头裂了,真脆。
也白的手覆盖在江适的小臂上,半晌,江适的眉头松开了。
他又解开了绷带,被划破的伤口有些什,伤疤还没有成型,看上去狰狞可怖。
也白盯着这个伤口好一会儿,浓郁的血腥味像是无形的小钩子,挑起了他灵魂深处莫名的渴望,引诱他靠近。
于是他便靠近了,低下头,鼻子轻嗅,然后嘴唇印在了上面,将愈合的地方再次咬破,吮吸流出来的血液。
原来结缘者还有这样的用处,血肉中蕴含的灵力浓厚无比,只吸入了一口,就足以动摇散元草的毒性,让也白通体舒畅。
暂华没告诉他喝结缘者的血会有这样的效果。
江适的身体慢慢变凉,脸色苍白异常。
也白停下了吮吸。
如果吃掉结缘者,会不会恢复得更快?
这想念头一出现,也白就觉得很可行,虽然这个结缘者挺有趣,但他还有轮回,他是生生不息的,等他轮回了再去找他便是了。
想至此,也白闭上了眼睛,通身亮起白光,将房间照得透亮。
让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
也白的身后徐徐直起一条巨大无比的白蛇,却不是一般的白蛇,鳞片闪着细细的银光,冰冷的眼睛里跳动着黑金色的火光,带着森严压抑的气势,生灵万物都无法在它面前站立。
这就是妖王也白的法相。
也白面色如雪,他的眼中不带丝毫情绪,看着江适犹如看着一堆石头,皮相是人,却没有生气。
法相蛇王张开了嘴,挟着杀戮之息一口咬向江适。
这时,江适睁开了眼。
江适觉得太冷了,每一次呼吸都想吸进了冰块,肺都要冻住了,并且空气在变稀薄。他没经历过死亡,但却意识到他可能要死了。
他睁开眼,模糊地看到了有人站在他的床前,一个雪白的人。
在江适醒来的那一瞬,当他朦胧而痛苦的看过来时,也白突然又不想吃他了。
法相如烟散去,空气恢复如初,仿佛刚才那森然古奥的一幕只是幻境,也白脱力的摊在江适床前,冷白的头发擦过江适的脸颊。
“……一下全用完了,好累。”
这一定是在做梦吧?
江适用力呼吸了几口,强大的疲惫将他往黑暗深处拉,他努力地想睁开眼,想看一眼到底是谁。
那人抬头了,脸上似乎带着莹润的光,堪堪映出几分清明,江适眼睛只能开出一条缝,还是看不清他的五官,却潜意识觉得这是个极好看的人。
好看的人拉过他受伤的右手,低声嘀咕着“再喝一点吧”,然后低头伸出舌头舔干净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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