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沈正就快速地让自己进入到了一个回答问题的状态当中。
“……她，”只见沈正揉了揉鼻子，沉默了一会儿道：“她找我有点事……”
“什么事？”
“借钱。”
“什么？”
何卫鸣在听到“借钱”两个字之后瞬间一脸的诧异，其实他对于夏婉借了高丨利贷被利滚利的事情是有耳闻的，只是完全没想到这女人当初狠心抛弃了自己的老公，结果现在落魄了之后还能腆着脸回来跟前夫借钱。
主要她也明知道自己前夫挣点钱不容易，每天被几个猴孩子气的上蹿下跳的，怎么好意思还来借呢？
在何卫鸣看来，没让她还都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这得是多大一张脸盘子啊。
“借钱……”沈正这边却还以为是何卫鸣没听清所以才问了一句“什么”，于是还十分耿直地重复了一遍，重复了一遍之后怕何卫鸣不理解于是还特地加了个解释，“她不是在外面欠了高利贷还不起么……”
“牛逼，”何卫鸣忍不住啧了一声，随后站起身去把烧好的水壶拿了过来，“沈正我发现你当初找老婆的眼光确实高。”
“……”
沈正就知道只要自己把这事告诉何卫鸣，那何卫鸣一定会变着法的嘲讽他。
就现在这都已经算是给留面子了。
“她还说要是真有一天账还清了，就来找我复婚。”
“哦嚯，她还知道自己欠一屁股债惹人烦，”何卫鸣冷笑一声，给自己倒了杯水，“不过我看她这flag一立，怕是一辈子都还不完咯。”
“鸣儿，”沈正这感觉何卫鸣的话也问的差不多了，于是就试探性地叫了何卫鸣一声，“你和赵文炎现在……进展到哪一步了？”
果然还是在在意这个赵文炎……
何卫鸣早就感觉到只要是这话题一扯出来，那就准得是唠的没完没了的。
“你觉得呢？”何卫鸣并没有直接回答沈正。
“我……”沈正的眼神不自觉地往 何卫鸣那贴着创可贴的脖子上瞟了瞟，随后却又摇摇头，“不知道。”
“你就这么想看？”何卫鸣把手放在创可贴上，眯着眼问沈正，“那你过来，我给你看一眼到底是个什么。”
“真的？”
沈正抬了下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讲真的，如果现在要是把肖泽扬，秦栋，毛玮琨包括关鹏四个人叫过来，让他们看看，平时跟他们龇牙咧嘴翻蹄亮掌的沈正沈大经理居然还有这么委曲求全的一面，估计他们四个人世界观肯定就瞬间崩塌了，一个别跑。
何卫鸣没再多和沈正说什么，直接就伸手把创可贴给撕了下来，侧着歪了歪脖子然沈正看清楚。
而几乎是与此同时，何卫鸣甚至感觉自己听到了来自沈正的那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因为何卫鸣脖子上确实是个吻痕，还是很明显很明显，只要是不贴创可贴那肯定一眼就会被看出来的那种。
沈正对着那块紫沉默了好久。
沉默到何卫鸣都觉得有点不耐烦了，终于忍不住道：“看完了？满意了？”
“你到底是为了那五百万的投资款还是因为你就是喜欢赵文炎这个人？！”
终于，一直都保持着淡定的沈正开始不淡定了，伸手来抓住何卫鸣的胳膊逼迫他看着此时已经变得怒目圆睁的自己。
此时的他只希望何卫鸣能够给他一个他满意的答案，虽然他给出的这两个选项他自己也全都不满意，第一个就不说了，第二个……何卫鸣和赵文炎才认识了多久？何卫鸣怎么会就这么轻易地喜欢上这个爱装逼的暴发户？！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不知道，”何卫鸣的态度相比起沈正可就淡定的太多了，胳膊也就任由沈正这么紧攥着，丝毫不慌张，“可能是因为我太寂寞了吧。”
“何卫鸣！”
沈正终于忍不了了，之前也就算了，到了现在最起码态度也得严肃一点，为什么还非要吊儿郎当的故意惹人生气。
“干嘛啊，疯了吧你，”何卫鸣被沈正嚷的皱起了眉头“你要不满意这个答案，我再给你换一个。”
“你换什么？”
“不知道，”何卫鸣摇头，“……那我要说这其实是你弄的呢？”
“什么意思？”沈正的动作僵了一下。
“呦，这个答案你好像很满意？”
何卫鸣笑了笑，但是那阴阳怪气的态度却根本不能让沈正信服。
而这却也正好是何卫鸣自己想要的效果，那种折磨的沈正半死不活却又没有任何方法得知这句话到底是不是真的的感觉……
简直不要太爽。
没办法，天蝎座的抱负心就是有那么一点点强。
哪怕这句话就是正确答案。
他也一定不要就这么轻易地告诉沈正。
作者有话要说： 滴 更新卡！
第77章 077
沈正承认自己的的确确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矛盾体。
这一点, 是他认识何卫鸣之后才发现的。
自从沈正知道了何卫鸣对他有那方面的意思之后, 他在短时间内对于何卫鸣的态度可以说是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整的大转变。
那一阵子他特别回避何卫鸣, 几乎见了面都是绕着走，但是后来等到何卫鸣真的开始渐渐表现出不在意他之后, 沈正却又觉得有点舍不得了。
所以说俗话说得好, 人都是贱的。
从何卫鸣的办公室出来之后, 沈正的脸上也说不出是个什么表情。
毕竟在沈正看来，何卫鸣刚才提出的那最后一个可能性也并不是完全的不可行。
沈正前一天晚上喝醉了, 断片了, 脑海中只是依稀记得自己和何卫鸣确实是在晚上见过了面……去了办公室。
但是后来到底说了些什么, 做了些什么, 沈正就完全没有印象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办公室也不知道是被谁给里里外外收拾的干干净净, 几乎是一丁点证据都不给留。
一丁点证据都不留……
哎？等等……
都已经出了门的沈正突然站定了脚步, 快速地转过身去看着何卫鸣，何卫鸣被沈正的这个动作吓了一跳, 脚下一个没踩稳差点撞到沈正后背上。
“干嘛啊！又往这一杵……”
何卫鸣现在也不知道沈正到底是又要搞些什么幺蛾子，于是有些不耐烦地又问了他一句。
“鸣儿，”沈正有些紧张，因为对于沈正自己的这个猜测其实他自己心里面也没底, 抠了抠手指之后有些犹豫地缓缓开口道：“昨天……你是在我那过的夜？”
沈正的这个问题显然是在何卫鸣的意料之外的。
因为他本都以为刚才那几回合下来之后自己已经稳操胜券无需多战了, 却没想到等到何卫鸣放下戒备与警惕之后，蓦然发现其实只是沈正的反射弧比正常人长了那么一截子。
“我是不是在你那过夜你还要问我？”
不过何卫鸣的反应也不是盖的，他知道沈正但凡喝点酒第二天早上得有百分之八十及以上的概率失忆断片, 于是干脆就又把这个问题原封不不动地抛回给了沈正自己，让他继续去纠结。
“那就是了。”
“？？？”
沈正这边突然斩钉截铁的语气让何卫鸣觉得有些不适应，就感觉好像屋里屋外站着的完全不是一个人。
刚才在办公室的时候沈正还手忙脚乱抓耳挠腮慌得一逼着呢，出了门之后怎么就这样了呢？
“你说是就是？”
尽管如此，何卫鸣却还是不肯认输。
但为了不让自己显得有些歇斯底里胡搅蛮缠，所以故意把声音变得相对来说稍稍柔和了一些。
“你帮我收拾了办公室一定是不希望我知道昨天晚上咱们两个人发生过了什么对不对？ ”
……
何卫鸣推了下眼镜。
“也就只有你心这么细还能记得收拾红酒杯和酒架，还扫了地清理了烟灰缸，”沈正一边说，脸上的笑容就已经快憋不住了，“你之前和我说过你有强迫症，但凡收拾了一点东西就得把全套都收拾完才舒服，这些我可都记着呢。”
“哦。”其实在沈正讲到这的时候，何卫鸣心里面已经虚了，但内心当中却偏偏就是有那么一个声音在警告他：“何卫鸣，你最好别输给沈正，不然这就是今后你要在他面前抬不起头的开端！”
“你就这么确定是我啊，”下定决心的何卫鸣淡定地揉了揉鼻子，抬起眼来看着沈正，“那为什么不再去问问肖泽扬呢？”
****
“阿嚏！”
好不容易把上一局赢下来之后，肖泽扬和锦仟池两个人也就很自觉地把位置重新调换了过来，但是肖泽扬这刚一坐回到自己座位上就忍不住打了个大喷嚏。
“怎么还打上喷嚏了？”卢聪这位知心大哥忍不住侧过脸来问了一句，“是不是空调开的太低吹着了？”
“没，不是，”肖泽扬赶紧摆摆手，“就是刚才鼻子里面有点痒。”
肖泽扬一边说话，一边还侧过头去特意留意了一下这几个人的表情，包括锦仟池的。
还好，每个人还都很正常，那应该是没有听见刚才他和景凡两个人精彩的互飙骚话的环节。
本来肖泽扬还以为昨天晚上那件事之后今天他和景凡见面两个人一定会很尴尬，不过现在感觉还好，景凡并没有因为昨晚被拒绝的事情而变得畏畏缩缩，依旧像是之前一样又皮又贱。
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只是为了做给别人看。
不过感觉上来说应该不是的。
毕竟如果只是为了做给别人看的话，表现的应该不会这么自然。
****
沈正和何卫鸣两个人出去了很久都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一直到第二把排位的对线期结束，才见他们两个人慢慢悠悠地推门进来。
两个人脸上浮现出的表情也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谁都看不出来。
肖泽扬这边本来还以为沈正他和何卫鸣说完了事情之后会直接走呢，没成想居然又到训练室来了，搞的肖泽扬这一下子还有点紧张。
而且看来沈正现在果然是到了传说中的年假了，整个人闲的都快要找不着北，感觉就差去公园里面撞树解闷了。
“小心锤石！”
正在肖泽扬走神的时候，就听一旁的卢聪突然喊了一句。
这局排位要比上一把艰难一些，四六开的局势之下，敌方要逼大龙，肖泽扬他们几个人在龙坑的后方准备进行一波包夹，不料却被敌方的扫描眼看了个正着。
但是没办法，都已经走到这一步，再怎么说这大龙高低也得抢一抢试试。
肖泽扬稳定住情绪，刚想要开口和队友说赶紧趁着敌方现在站位比较密集，冰女直接E技能进去暴力开团之后把秒表交了保命，后续补输出就可以，但是还不等把第一个字说出口就看到他们的ADC被敌方辅助锤石直接一个随缘勾给勾进了龙坑里面。
“我操！”
言傅森大叫了一声。
也不能怪言傅森不淡定，实际情况就是大家都商量好是输是赢就只看这一波团战了，却没想到偏偏在这个时候，那个之前无论团战打的有多激烈，都还心如止水地怂在最后面的ADC突然被开到了团。
尽管言傅森还差一小段距离才可以支援到，但是肖泽扬却还是当机立断，直接趁着锤石还没有触发二段Q接大的时候用布隆的W技能位移到了女警身边，为这个不让人省心的ADC加上了一层护盾。
之后肖泽扬赶紧狂飙手速，几乎是没有任何间隙地用了R技能击飞了敌方除上单之外的四个人，Q技能打在辅助身上之后又走位替ADC吃了一发莫甘娜的硬控。
在血线仅剩丝血的时候用掉了秒表。
而这一套操作的时间也足够让其他的队友们从龙坑外支援过来，其中速度最快的是高宇旗的冰女，E进来之后直接接上WQ，随后把R技能摁在了自己身上。
其实别看只有短短的一秒左右时间，但其实高宇旗已经在脑海当中进行了相当缜密的一次深思熟虑了。
被动开团当然是他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形式之下所不愿意看到的，而且其他队友的后续伤害远不及有较长位移技能的冰女的支援速度快，所以为了避免在队友支援过来之前中单就先行命丧当场的尴尬情况出现，高宇旗只能是先稳住敌方之后用大招来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
万幸的是每个人的站位还算不错，比较分散且距离敌方的位置拿捏的正好。。
ADC算是被肖泽扬和高宇旗两个人联手勉强救了下来，随后言傅森的猪妹直接闪现丢了个R技能到人群当中，十分精准地砸在了敌方的打野梦魇的头上。
梦魇当时应该是准备着放大去秒AD的，但是猪妹从天而降的一个R技能却给他直接来了一个当头一棒，活生生地摁在了原地。
然后紧接着，便遭受到了各种无情的集火。
“我的妈，刚才吓死我了！”
尽管最后一波团战是赢了，但言傅森却还是心有余悸，他也实在是想不通怎么一个不论什么时候都愿意怂在最后面的ADC会被开到团。
好在肖泽扬这一波救的漂亮，不然四六开的局直接就会变成二八开，到了那时候再想翻盘可就难了。
“抢了大龙一波推了，”看着敌方被团灭，高宇旗直接标记了一下水晶，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然一会儿不知道这ADC又会搞出什么事情。”
“还不错，”锦仟池站在肖泽扬的身后盯着他的屏幕，双手环在胸前，笑着和景凡说，“有点意思。”
景凡笑了笑没吱声，算是对这句话的默认。
而坐在座位上的肖泽扬透过游戏里面嘈杂的声音，以及各种英雄的台词声，也同样听到了锦仟池的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