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织月咬牙,若说从前的顾雪君在她眼中是必须要保护的小百花……
那现在就是不折不扣的白莲碧池!又当又立!不要脸!心机婊!总之是十万分地配不上她温柔强大的父亲!
宁织月恨恨看着他:“父亲会被你哄,我却没那么容易,只是父亲现在伤势严重,我才顺着他,日后,我定会揭穿你的真面目!”
虽然揭穿了也不一定能让父亲清醒,但总归威胁一两句也是好的——决不能让这个心机婊太猖狂!
被骗了恼羞成怒的妹子,果然是十分的尖锐啊。
然而意沧浪作为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真给,脸皮的厚度、深度,绝对是久经考验的,因此面对如此严厉的质问,却也只是疑惑地眨眼,仿佛找错重点似的开口道:
“织月,其实我有一事不明……”
“你不觉得自己如此行为,很像操碎了心看女婿横看竖看不顺眼的丈母娘吗?”
“只是之前是我‘妈’,现在是阿秀的‘妈妈’……哎,也真是辛苦你了。”
宁织月:……你走开!
菟丝花开之地主家的傻儿子(19)
又是一年日暖春寒的时候, 岳城宁家忽然又热闹起来——宁家唯一的掌上明珠, 宁织月要出嫁了。宁老爷为表珍视之情,竟是难得高调地摆了三天流水宴,请了无数宾客为女儿祝福, 那宴席上的种种安排, 可都是真金白银实打实堆出来的豪奢, 这么个不太平的年代里头,岳城这么个不大的地方当真有许多年没有经历如此盛事了。
偶有知道些根底的老人对同桌而坐的外乡人解释, 这宁家乃是岳城鼎鼎有名的豪绅之家, 养出来的一个个都是极致的钟灵毓秀,便是看整个神州大地, 也难挑出比他们家更好看的人物了。
“……织月小姐原本与顾雪君顾先生指腹为婚,对, 就是那位如今一等一的大科学家顾先生,哎,你说世上怎会当真有这样的奇事,顾先生那时候脑部有疾, 意识如七岁小儿,人人都叹息织月小姐一朵鲜花要被狠心的父亲插在牛粪上。后来又发生了些事, 大家都叹息着她可怜,运道不好, 她也看着做好了继承家业日后招赘的心思, 又岂会料到竟还有今日的好姻缘?不过是去西南谈场生意,竟被韩少司令一眼相中, 穷追不舍。”讲到此处,老汉也仿佛与有荣焉似的,满面荣光地喝了一大口酒,“这也是咱岳城人!都是好人家!”
外乡人看着有些好笑,见他如此模样,老汉嚷起来:“后生,你莫要觉得老汉浑说,这宁老爷,往前十几年你若是来岳城,大家都要赞他一个义字当先。”跟着便将宁顾婚约之时讲了同,末了拍着大腿道,“咱岳城小归小,一等一看重这些子落伍的东西哩!”
“是,是……”
老汉睨这后生身上笔挺的西服,似有些高人一等地摸摸自己身上的麻布衣服,瞧瞧,甭管什么富啊贫的,人家宁老板从来不看这个!
后生不欲与他争辩,吃了粒盐花生,听故事似的又起了几分兴趣:“出了什么事呢?不是说有婚约么,那怎的没结成?顾先生可是一等一的大牛,人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哪里不中意了?”
老汉嘿嘿笑了:“这你问老汉倒是问对人了。”他凑近了些,挤眉弄眼道,“这事儿呀,再远些的便不清楚了,老汉恰好有个牌友,曾经在宁家当过几年修园子的。那老兄弟说,这确实因为这顾小郎君,还有织月小姐,各自都合不到一起去,纵然有婚约,然而他们存着友情、存着亲情,可偏偏就是没有你们这些年轻人说的那份爱情。”
可不是没有么,毕竟那会儿的顾先生还傻着呀!后生也看过不少顾雪君的事迹,对此倒是清楚。
“……只织月小姐能干却也孝顺,原本这婚约兴许会当真进行,却不料后来那些良心被狗吃了的东瀛人,竟用顾先生性命要挟宁老板,害得宁老板受了伤。也是这时候,刺激得顾先生病好了个彻底,反将那些东瀛人狠狠教训了一顿!”
后生点点头,这事儿他也听过的,因为那些东瀛贼子意图不轨,是以才令顾先生对东瀛人深恶痛绝,如今研发出的每一种武器,售给各国的唯一条件,便是严禁贩卖给东瀛人,与东瀛作战者优先,非敌对者制造时的试弹、试枪,皆要靠近东瀛地区、朝着东瀛方向,如远程导弹等,更是第一发必要往东瀛那边投放。
如此任性不讲道理的规定,偏偏因为他见鬼似的能耐和神鬼莫测的保密手段,让人无可奈何,不得不遵循,当真令东瀛人一听到他的名字,便恨到瑟瑟发抖,恨不得生吞活剥。
偏偏他还早早宣言:他的脑子是全人类的财产,只要给得起钱,谁都可以享有保护自己的权利,只除了非人的禽兽,他自然不可能为禽兽服务;如若有朝一日他意外横死,最开心的也定然是非人之类。
任性,的确是任性,就算是靠着这句话占尽了便宜的国内,也有说不清多少卫道士骂利欲熏心。但他不管,也不知他脑子怎么长的,就是能设计出无数骇人之物,逼得欧陆争霸各国一次次心甘情愿地爬进他的套子里。实际上,除了那些别有用心或者读书读傻了的卫道士,哪个国人不是拍手称快!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八个字压了国人多少年!终究也能让他们尝尝反噬的滋味!
自然,也不是没人骂他身为神州之人,竟不将如此锋锐之物优先给予国家,他当仁不让,反骂回去:“我给国府,国府保得住么?便是保住了,打的是谁?如今我设计的东西,只要条件入了我眼,谁都可以来买,起码我身为神州之人,自然不会故意设置障碍,难不成,便因为我不巴巴将东西送上去,国府便要将我除了?可惜没了我,国府便当真无望追赶了!”
国府脸都快要打肿了,却被他说到了点子上——的确是舍不得杀他,只能巴巴地求他。终于妥协了,条件任他开。
顾雪君清清淡淡一点头,轻飘飘的第一句话便是:“花钱买这东西没问题,只那些监视我秀叔叔和厂子的眼睛全撤了,便可以送钱来了。”
好么,又是因为宁独秀!
而他对付东瀛的起因,却也同样只是因为那些不开眼的东瀛人用他来威胁他最敬爱的长辈,害得他受伤了!
“……顾先生这么敢爱敢恨的性子,当真是辣,辣到了极处便是爽!咱岳城就是这样铁铮铮的直性子!”
老汉干了一碗酒,“你既然知道,我也就不多说,只说接下来,顾先生病好,他与宁小姐两人却的确只有朋友之谊。就在此时,宁小姐被人追求,大胆求爱,顾先生不欲成为宁小姐追求幸福的阻碍,而宁老板原本坚持婚约,便是因为顾先生无法照顾自己,才欲作为半子养着,自然没有不应允的。”
后生哦了声:“有人追求?不是韩少司令么?”
“自然不是。”老汉冷笑一声,左右一张望,指着角落某处一对有些落魄寒酸的夫妻,“哈,这两个没脸没皮的鬼东西,竟还当真有脸过来。你看看那两个,瞧见没有?”
后生眯眼仔细打量了一会儿,道:“这女孩子……似乎有些面熟?”
“可不就是面熟么!这是织月小姐的族妹!而那男的,便是当初那追求织月小姐的男人。”
“什么?!”后生一惊,心中隐隐有些兴奋,显然,猛料到这时候似乎要来了!
老汉被如此期待地盯着,很有些得意,反而卖起了关子,慢条斯理地剥了颗卤毛豆,笑了:“这女孩子年幼便成了孤儿,原本养在族长家,因到了婚龄,偏偏脑子这里有点小毛病,织月小姐心地善良,便将她带回家中帮着找个依靠。可她倒好,反而去勾|引了当时已然要和宁小姐谈婚论嫁的姐夫。这俩人被捉|奸的时候,还哭天抢地地说着什么‘情不自禁’、‘海誓山盟’,当真恶心得让人牙疼!”
老汉像是回忆起了当日的混乱,有些唏嘘地摇了摇头:“也是宁小姐好涵养,换做别的女子,怕是已经受不得打击哭成个泪人。只她能忍,顾先生却是不能忍的,当时可把这慕容烨打得个满头包!哎呦喂,当时这白眼狼妹妹的叫嚷苦求啊,真是能响彻十里八方去!”
后生却忍不住笑了:“顾先生当真是血气方刚,虽与宁小姐无缘做夫妻,却是处处视她如亲妹呢。只是打这慕容烨又是何苦,他虽有错,却也毕竟只是为美色所惑……”
“嘿!”老汉冷笑一声,“瞧瞧吧,这便是你与宁家人绝不相同的地方了。怕是在你想来,宁小姐定会深恨这妹妹吧!”
“不然呢?”
“那他们如今被宁家促成作一对夫妻,你又如何看?”
“这……”后生沉吟片刻,道,“怕是顾忌名声面子……”说着他也说不下去,倘若宁织月只恨妹妹,却为何要将心爱之人让给这白眼狼似的妹妹?
“当日宁小姐只冷静地说道,‘妹妹既看上了这男人,要走便是,能被你勾走的男人,我宁织月还看不上眼。你们既然已经情不自禁,我也不枉做小人,便此玉成这桩好事。织云妹妹,我将你接回家便是为你寻一归宿,你既已找到良人,我们便没什么干系了,还望你好自珍重。’”老汉笑道,“东西长在慕容烨身上,没人逼他去与那娇滴滴的小妹妹情不自禁,怎能只怪人家小妹妹呢?”
后生哑然失笑:“原是如此,那宁小姐气度的确不凡,有容人之量。”
“哈!倘若只会一味容让,那便成了好欺负的庸人!宁小姐的血性可一点不少!她等着顾先生痛打了顿负心汉,打完了才说这一刀两断的话,将两人的退路全数斩断。只因为她早看出来,这慕容烨不是什么真正的良人,宁织云心甘情愿嫁给他,喏,结果才不到两年,便被磋磨成这个样子,要来巴巴地打秋风讨生活了。”
这时同桌另一位知道内情的也掺进来,笑道:“这事我也有印象,当时可是好笑,这宁织云还想要爬上顾先生的床,来什么‘再续前缘’,哭诉着自己识人不明,慕容烨是个只会打女人的孬种……”
“啧啧啧,再续前缘,那会儿顾先生脑疾尚未好呢,她哪儿来的前缘?!”
“可不是?这就叫做狗咬狗,一嘴毛,活生生一出好戏!”老汉啧啧道,“若是一味容让,这宁家基业可不是早被人活吞了?譬如那养大宁织云的宁伯青,便不是什么省事的好鸟。可到底苍天开眼,到底是邪不压正呢。后生,你还有的学呢!”
后生怔怔看去,只见那角落中的男女的确神容憔悴,男的时不时望向中心在亲友中祝酒的新娘子,眼中竟似乎还有些情意!而那女的,明明是新娘子的妹妹,却看着能当新娘子的母亲了,望向自己丈夫的眼神,更是充满了不甘与怨念。
这怕就是宁织月的厉害之处了,谁都知道她在报复这两人,却报复得光明正大,他们一切悲剧,不过是咎由自取地相互折磨,再对比曾经的所谓海誓山盟,简直是莫大的讽刺!
他心中猛然一抖,这宁家教养出来的一对……姑且算作是儿女吧,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呐!
那教养出他们的那位宁老板,又该是何等厉害的人物?如今再加上韩少司令,出了名的无法无天、行事乖张,这么一想,怕是这一家子都是凶兽!
末日灾变之病娇丧尸爱上我
末日灾变之病娇丧尸爱上我(1)
“……你可把我吓了一跳!我跟着你这么久, 头回见到你这么嚣张, 什么黑科技都敢往外拿,也不管之后这小世界的科技树会不会彻底歪了崩盘!这也太任性了!”
六六喋喋不休的唠叨从每一天的清晨开始。
从小世界中出来后,六六就维持着这种状态不断地忧心忡忡着。
“顾雪君本来就是忽然恢复的神智, 智商恢复了, 情商还保留在7岁任性傻宝宝的状态上, 这有什么不对么?”
意沧浪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在枕头上蹭了蹭, 温暖柔软的枕头上充满了阳光的味道, 他感觉自己也的确好久没有看过10层楼高角度的阳光了。
“顾雪君的心智到底几岁,不还是你决定么!”如果可以, 六六一定早就翻白眼了,这个懒懒散散一副吊儿郎当模样的男人, 真的是它那个装乖扮傻任务流的咸鱼宿主?
即使是现在,一回想到上个世界最后宿主那如魔似幻的嚣张画风,它都觉得不可思议。
“哎,说白了吧, 我是忽然想开了。”意沧浪转过身,懒懒地靠在落地窗上看着六六。
“想开什么?”
“想开……我绝对不可能第二次失去阿卷, 我也承受不起任何一次的失败。”一旦失败一次,就意味着阿卷会永远的不完整, “以前为了保证成功, 我一直谨小慎微,时时刻刻担心着ooc导致大幅度改变剧情失去掌控力, 但现在我改主意了。”
“我现在已经不是被困在盒子里的轮回者了,你也看到了,只要维持基本的合理性,世界意志可以接受合理的ooc,我的自由度非常高,我的那些隐忍,那么伪装,大可以不用继续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