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之下完本[传奇幻想]—— BY:和田非玉
和田非玉  发于:2018年1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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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羞恼地将花枝从自己的手指上捋了下来,扔进上衣口袋。
花枝蜷在贺泽西的衣袋中,十条触腕绞在一起,满脑子都是贺泽西的样子。不知道脑子里幻想到了什么场景,花枝原本乳白色的身体瞬间变成了粉色。
因为衣服口袋贴着胸口处,贺泽西还感觉到花枝他身体有点微微发烫甚至还在抖!
“真可爱……”
“……”贺泽西低头,阴森森地看着衣袋里团成一团的粉色小火焰乌贼,感觉自己也许猜到了他在想什么,贺泽西一瞬间脑仁疼得不行,暴躁得想打人。
“啊哈哈哈哈哈!!找到了,这家伙藏在这里哈哈哈哈!咦,原来只有一个,隔着雨看不清,还以为有俩,哈哈哈哈……”
突然,一道嘶哑难听的声音在头顶出现,贺泽西抬起头,只见身前出现了一个头顶没有多少头发,满嘴黄牙的男人。
他的手里托着一杆长枪,正盯着贺泽西张扬地大笑,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唾沫横飞:“哈哈哈,小子居然不跑哈哈哈。”
“长得倒是不错啊,嗯~”又是几个手持刀棒,一身粗布烂衣的海盗跑了过来,挥舞着武器包围?" 深海之下0 ">首页          7 页, 卦笪鳎成瞎易哦褚饴男Α?br /> “既然船长的女人找到了,这个海兔要不然就送给舵手好了?我记得他就是喜欢这一挂的!”难听的公鸭嗓肆意地大笑着,手里的长枪对准贺泽西的脑袋。
贺泽西沉默不语,在听见海兔一词时,神情有点难看。海盗口中的海兔,当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海蛞蝓,而是类似“兔儿爷”的意思。
作为烧杀掠抢、作奸犯科的海盗,男性的比例远远大于女性,再加上出海的海盗年龄大多是二十七八岁的凶狠青壮年男性,旺盛的荷尔蒙催使下,海盗间的同性性行为是一件是十分常见的事情。因此,海盗船上的一种男性,便被称作“海兔”。
“刘老哥你也真是挺仗义啊?干嘛送给舵手啊,自己留着不好嘛!”
“仗义,快别说了哈哈,谁不知道我们刘老哥牛逼,和姓李的干架把人家右手给打折了,舵手正替姓李的主持公道,刘老哥也怕被赶出大东洋帮,正想方设法地给舵手拍马屁呢哈哈哈哈!”
听见这话,被称作刘老哥的海盗脸色变得又青又白,他举枪往海里虚放了几枪,冲那说话之人怒骂道:“滚蛋,你他妈的是在找死?”
“呜——”
“呜呜——”
远处的岸上,大东洋海盗的号角传来,被刘老哥威胁的海盗看了眼集合的方向,然后往海水中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切,跟我来这套?”
说完,将火枪扛在肩头,冷笑着离开。
其余人也跟着过去,刘老三神色难看地盯着那人离去的背影,低声怒骂道:“狗娘养的,老子改天不弄死你,就不叫刘老三……啊?看什么看!啊?海兔子给劳资站起来!”
刘老三把气撒在了贺泽西的身上,他用绳子将贺泽西捆起来,连拖带拽地扯着贺泽西朝集合地走去。
花枝趴在贺泽西的衣袋口,脸色阴沉,他现在恨不得把前面这个粗鲁的男人给宰了。
“先等等,”贺泽西悄声安抚道,“我暂时不会有事,待会再找他们算账。”
刘老三脚步一顿,疑惑地转过头打量了贺泽西一眼,没发现什么异常,于是凶狠地扯了一把绳子,怒道:“唧唧歪歪什么呢!你他妈的给老子走快点!”
贺泽西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勉强站稳身子,沉默着跟在刘老三的身后。
先忍一忍……忍一忍……他要救人……要救人……
暴雨逐渐停止。
漆黑的夜里,海岛上的空气没有因为雨后而变得清新,小岛中央的那一大片树林经历了一场浩劫后化为焦炭,空气中充斥着浓烈的烟味。
夜色里,烧焦的树林中有小面婴几不可闻的稚嫩叫声,在吵闹的沙滩衬托下显得冷清且孤寂。
突然间,又一声微弱的面婴叫声响起,音色明显不同于前面那只从贺泽西手里又跑回树林去的小面婴的声音。
贺泽西先是一怔,紧接着心中心中升起了一股庆幸。
还好,你终于不是孤独的一只了。
沙滩上燃起了一堆堆的篝火。
火光中,几百个海盗在进行狂欢。
离贺泽西不远处的十几个暴徒肆意地谈笑辱骂,其中刘老三正低着头跟一个看起来身高体壮的青年刀疤男人热烈交谈,两人的目光时不时地看向贺泽西,目光淫秽,令人作呕。
[真想剜了他们的眼珠子。]
花枝浑身艳红,语气阴森,压抑不住的狂暴情绪正往外涌。
贺泽西垂下眼睛,动了动被绑得有些发麻的手,轻声道:“好,但是……再等等。”
转过头,贺泽西的目光落在了自己右手边六七米左右的叶蔺身上。
黑色的长发乱糟糟地披在身上,此时叶蔺正用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眼神如一把尖锐锋利的刀子,神情愤恨地盯着她前面的男人。
“啪!”
一个耳光落在了叶蔺的脸上,叶蔺的嘴角渗出了一丝殷红的血。
带着海盗帽的中年船长收回手,冷笑了一声,捏住叶蔺的下巴,“逃啊,再逃啊!”
叶蔺将自己的头狠狠扭向一边,挣脱他的钳制,咽下满嘴的血腥味,看他的眼神中充满恨意。
“滚。”
叶蔺的话并没有让海盗船长生气,他的脸上甚至带上了一点欣赏之色,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叶蔺,说道:“漂亮的女人数不胜数,不过我就是喜欢你的眼神和身上这种韧劲。”
另一边,与刘老三结束交谈,正歪头看戏的刀疤男人见状,不由得笑出声来。片刻之后,他起身走到船长的身边,说道:“老炮儿,休息够了就该走了,我们还得趁着明天天黑之前赶回去。”
“行,让兄弟们收拾行头,回家。”
小岛上的篝火熄灭,巨大的海盗船上传来了一声长长的汽笛呜咽声。
“嘟——”
“休息够了吗!上船——”

第20章 关押
一群亡命之徒浩浩荡荡地上了船。
贺泽西被扔到了一间充满难闻的霉臭味的屋子里,与他一起被丢进来的,还有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叶蔺。
叶蔺嘴角的血渍已经干涸,挨了一巴掌的脸却开始发红发肿,但是她却紧咬着牙关没有喊出一个疼字,她低着头,正小心翼翼地处理右腿再次撕裂的伤口,面上表情无悲无喜。
“呜呜呜……不要打我,妈妈,宝宝好疼,疼!”
隔着一层木板墙,隔壁不时地传来混乱的低泣声、小孩子的哭喊声,除了孩童的哭喊外,还有一个低沉咒骂的男人声音和母亲声嘶力竭维护孩子的叫喊。
“不要打他了,他不哭了,求求你不要再打他了……乖孩子不哭啊……”
“疼、疼……”
“狗娘养的小崽子,再哭闹就把你扔进海里喂鲨鱼……”
随着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渐渐消失,隔壁的吵闹声平静了下去,男人离开,只剩下孩子和母亲小声的抽泣和女人们七嘴八舌的安慰。
贺泽西的眼底沉下一抹暗色,这船上果然还关了一堆无辜人。
“隔壁关着的,都是在商船上劫持下来的妇孺儿童。”叶蔺垂着眼睛,专心致志地重新将右腿绑好。
“叩叩……”隔着木板传来了两声轻敲,“蔺蔺?我听见了你说话的声音……是你吗?那群挨千刀的又抓了人吗?”
叶蔺苦笑着回应了两声,道:“王阿姆,对不起。答应了带人回来救你们,结果……”
“唉,说什么对不起,你已经尽力了,我们大伙都很感激你,而且,为了我们。你已经付出很多了……”
那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气氛变得沉默。
贺泽西抬起头,目光看向叶蔺,沉默片刻后,才出声问道:“隔壁,有多少人?”
叶蔺扯了扯嘴角,嘴角疼痛感令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她轻嘶了一口气,然后对贺泽西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加上孕妇肚子里的生命,总共有五十六个人。”
“男人全部被砍断了手脚扔进大海里,留下来的全是没有威胁的老人、女人和孩子。”叶蔺眼底闪过浓浓地憎恶和嘲讽,继续道:“她们全部人被关在一间拥挤的小房子里,作为肉票等着她们岸上的家人拿重金来赎回去。”
贺泽西思索片刻,“她们的家人,会来救她们吗?”
叶蔺轻叹了一口气,仰头闭目背靠着墙壁,“有的会来,有的不会。没人赎买的,海盗们会把人直接扔进海里,任其自生自灭。你知道的,普通人被丢进这汪洋海里,只有死路一条,更别说她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女人和孩子。”
只有死路一条么?
听见叶蔺的话,贺泽西想到了她竟然能在海上活下来的事实,最令人惊讶的,是她超乎常人野外求生能力——钻木取火、脏水消毒……思及此,贺泽西的视线忍不住落在了叶蔺的身上,再次打量了一番。
她的身材无疑很好,腰细腿长,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以及身上偶尔可见的细小伤疤,也许是因为受伤时间久远的缘故,这些小伤痕颜色已经和肌肤原本的肤色融为一体,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贺泽西心底隐约升起了一个猜测,他迟疑地看向叶蔺开口道:“你……是军人?”
叶蔺掀了掀眼皮,“以前是。”
“你真的是人类?”叶蔺重新睁开了眼睛,她坐直了身子,看向贺泽西,漆黑的眼底带着探究和不解,“你为什么会被抓起来,那只……嗯……按理来说你根本不害怕他们。”
一句半遮半掩的话,不过贺泽西能听懂她想表达的意思。
贺泽西知道,叶蔺对自己还保持着相当高的警惕。因为直到现在,她也没主动帮助他解开束缚着他手脚的绳子,她怕他伤害她。
不过这对贺泽西来说也无所谓,他要是想的话,随时可以让花枝变成人形帮自己解开绳结。
贺泽西没有过多的解释,他瞥了叶蔺一眼,淡淡地道,“我只是想救人。”
叶蔺本来还想说些什么,这时候,门外传来了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贺泽西和叶蔺两人相视一看,都默契地闭了嘴。
从外面上了锁的门被人打开,进来的是一个端着水和食物的青年刀疤男人。
他的脸上带着笑容,手里的食物是米饭和一些鱼罐头和熟食,其中甚至有一小盘绿色蔬菜,这是作为海盗都难以享受到的优待。
他把门重新上了锁,然后才将手里的食物放在桌子上,走到贺泽西面前给他解开捆绑着手脚的绳索。
他咧了咧嘴,对贺泽西装出一副温柔的模样来,“饿坏了吧,要乖乖吃饭。”
贺泽西动了动有些发麻的手腕,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他顺从地点点头,视线落在了桌子上摆着的饭菜上。
见贺泽西这么听话,舵手的脸上笑意更浓。他转过头,目光狠戾地盯着靠在墙边的叶蔺身上,狠狠啐了一口唾沫,“不识抬举。”
“待会再好好睡一觉,不要想着逃,跟着我们吃香的喝辣的有什么不好。”
舵手离开,门再次被重重地关上,上了锁。
舵手前脚一离开,贺泽西后脚就正襟危坐在了桌子前。
“叶蔺,吃饭吗?”
“不饿。”
说完,叶蔺神情怪异地看着端端正正坐上饭桌的贺泽西,觉得自己有点看不懂他的想法。刚刚还说要救人的人,就……就因为一顿饭屈服了?
这也太没骨气了,比她一个女人还不如。
贺泽西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叶蔺的心里,已经成为了一个为饭投降的软男人。他只知道自己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吃过正常的饭菜,甚至快要忘记熟食在口中的感觉了。
端过桌子上的一碗水,贺泽西先喝了一口,然后把衣袋里的花枝放进水里去。
花枝冷着一张脸,整条仰面躺在水碗里,心情极度不爽,[他叫你乖乖。]
“不是,你听错了,他叫我乖乖吃饭。”贺泽西拿起筷子往嘴里喂了一口饭,尝到米饭的味道时,微微皱了皱眉。
怎么感觉这米饭的味道有点怪。
见贺泽西一本正经地替那满脸疤的丑男人辩解,花枝暴怒,“那你为什么还听他的话?”
“你也可以叫我乖乖吃饭,我也会听你的话。”贺泽西又夹了一筷子青菜喂进嘴里,眉头依旧狠狠皱着。
青菜的味道也是怪的。
[……贺泽西你这个渣男。]
花枝憋着一肚子委屈恶狠狠地将这话说完,整个身子埋进了水碗里,喷出一团墨水将水搅浑,他暂时不太想看见贺泽西的脸。
贺泽西尝了两口,干脆扔下了筷子。他神色怪异地看了叶蔺一眼,心道怪不得她不吃……这饭菜,根本吃不下去。
叶蔺觉得有点懵比,本来一边喜滋滋吃饭一边还自言自语的贺泽西突然放下筷子不吃了,还用一种很令人费解的目光看着她。
她又怎么了,难道她的有什么很让费解的行为吗?相比之下,贺泽西他自己才更让人觉得怪异吧?!又是自言自语又是和妖怪接吻!
思及此,叶蔺也毫不畏惧地对上了贺泽西的眼睛,两个人都用一种很难具体描述的目光瞪着彼此。
五分钟后,叶蔺有些受不了了,她开口问贺泽西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贺泽西收回意味深长的目光,“没啥。”
叶蔺:“……”神经病啊?!
桌子上,花枝待着的那个大碗里,原本澄澈甘甜的水变成黑乎乎的一片,贺泽西用筷子试图将生气中的花枝捞起来,但是夹到了又被他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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