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辄落玖天完本[灵异耽美]—— BY:罄澜
罄澜  发于:2018年10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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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思凛的手心里没能留下什么,他抓住的除了空气还是空气,就像破碎的沙漏般永远也找不回过去的时间。他将地上的尸体慢慢地抱了起来向空旷的地方走去,中途脚下险些绊了一跤吓得紧跟在后面的几人忙快走了几步候在旁边以便不时之需。韩思凛小心地将尸体放在别墅里的桌子上,其他几人又施法将原本倒在这外面的楚父一行人都运送到别墅里,将门关上。
韩思凛做完这一切后没有说话只是瞬间消失在了原地,楚赭死亡可韩思凛却一反常态地没有发怒,虽然可以看得出他很生气,可那感觉就像是希望还未被完全堙灭,韩思迁闭上眼稍稍感受了下说:“他去地府了。”
“去地府?难道事情还没结束,楚赭还有救!?”秦异有些激动地抓着韩思迁的衣袖,韩思迁有些不爽地撇撇嘴点了点头。
大爷伸手在自己的怀中摸索着什么,此时他摇身一变却是穿上了他在地府的官府,他将生死簿和勾魂笔掏出来遂即拉着韩思迁,等了一会没有动静他转头瞪了韩思迁一眼说:“快走啊,还等什么!”
韩思迁有些失笑,这恐怕是崔判官和他说话硬气的一次了,无奈地牵住秦异的手身影一闪三人便消失在了原地,一切的一切仿佛从未发生过,这里也从未有人来过般。远方的一处枝丫上有一人端坐其上。
如果楚赭在这一定会被吓到,因为此时树上这个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正满脸悠闲地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的人正是他的好朋友黎立。待原地已没有其他人后他才从树上跳下来走到别墅里,远远地就看到躺在桌上的楚赭,手指在楚赭额间轻轻地点了一下瞬间周围好像闪过一丝白光但只一瞬便又恢复了平静,他咧嘴笑了下摇头摆脑地消失在静谧的黑夜中。
待楚赭再睁开眼时发现他竟生在一片花海中,这里是哪儿他再清楚不过了,一株株情根深种的彼岸花,这里不是忘川河畔还能是哪儿!怎么他会出现在这里?他明明记得自己被倒塌的木屋砸死最后灵魂也飘散在天地之间可以说是已经灰飞烟灭了,可是他怎么又会出现在一个对他来说如此熟悉的地方呢,难道他在做梦吗。
他使劲地捏了捏自己的大腿根,结果疼得他直叫唤,眯着眼睛打量着这附近,既然他没有做梦那难道是他并不是灰飞烟灭,只是和其他的正常人一样死了就到地府来了?那现在他不就等于是在自投罗网么,地府正在到处想办法抓他们,这样一来可就不好办了啊。
他在原地蹲了一会,慢慢地他感觉到了一丝的不一样,楚赭发现他竟然可以感受到这片花海中每一株花的情感,喜悦或被悲伤,还有远处有哪个鬼魂经过了黄泉路,他都能知道。惊诧的他蓦的发现自己身上穿的也和他死之前的不一样,长长的袍衫穿在他身上刚刚好,月牙白的颜色衬的他的肤色更为好看,外面一件淡红的轻纱罩在外面,宽大的袖口倒和韩思凛他们的穿着有些相似。而且他的头发竟变得如女人留的长发般,及腰的长发被简单地拿了根红色丝带束在后面。
楚赭慌忙地抚上自己的脸庞生怕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手触及之处肤如凝脂,皮肤的层次比自己不知道要好了几倍,‘“叮铃铃,叮铃’一个浅银色的铃铛被系在他的腰间,随着他现在有些剧烈的动作而发出阵阵声响。
“招魂铃?!”他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可能,之前在灵山时这枚铃铛就一直被他放在身边,更何况是知道这枚铃铛是他和韩思凛的定情信物之后便一直揣在身上,韩思凛似乎知道铃铛在他身上但也一直没开口问他,那么这次他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和招魂铃有什么关系?不过首先就说他为什么死了以后不像是正常人一样化成鬼魂而是直接消失这点就很奇怪现在更是直接出现在地府里,他的这幅样子根本不是在人间楚赭的样子,更像是……檀溪。
想不通便决定不再去想了,楚赭将招魂铃又在自己的腰带上打了几个结确认不会轻易掉下来后便觉得先想办法从这里出去,韩思凛他们可能以为他已经死了,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楚赭拖着长长的衣摆在花丛中走起来尤其困难,好在现在这里似乎没什么人经过可以让他慢慢走。只是待他走出花海踏到黄泉之路上时周边却是像触发到了什么警铃一般突的冒出了成群的鬼差将楚赭围在中间,黑压压的一片鬼差还是很考验承受能力的,楚赭站在其中有些不知所措。其中一个像是领头的向他微微张开手楚赭的四肢便都被锁链扣上了,他们押着楚赭拖着沉重的锁链到了十殿阎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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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了你好久,
你到底去哪儿了,
从街头走到巷尾,
从头至尾都不见你的身影,
就像消失在了我的世界里,
是不是我的眼睛坏了?
你说不是,那为什么在你的身上一片漆黑。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啊不对,是今天请假,这章其实是昨天的没想到一不小心存到草稿箱了.....话说最近脚踝骨裂了韧带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跑步了。
第57章 罪
沉重的锁链在白皙的手腕上留下一圈红肿的印记,楚赭并没有穿鞋,前往十殿阎王殿的路上杂石纷凝,尖利的石子刺破了细嫩的肌肤在湿软的泥土上留下一串串血色的脚印。不时竟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地打在楚赭的脸上,他不禁抬起头,那雨水一滴滴一串串地不似人间的雨,少了丝烟火气。
雨水冲刷了地上的脚印,其中的鲜血便顺着水的流动轨迹没在了两边的花根中,不时那些原本就红的似火的花朵绽放地更加鲜艳,从那花丛中蹿升出了一道流光依附在楚赭的袖口中,速度之快让那些只懂得目视前方的阴差无法发现。
地府有十位阎王,从一殿到十殿分别有着一位阎王驻守分别掌管着三界所有的生老病死是非对错,就连神仙也有油尽灯枯之时,到了那时也得到这来接受审判再入轮回。
而这十殿阎王殿则是十殿阎王会审之时才会使用的,一般只有非常重大事件一位阎王无法做主之时才会选择会审,楚赭记得就连他前世因为忘川至宝被盗时被判轮回也只是在阎王殿受审,没想到这次居然会来这么大的阵仗。
楚赭闭了闭眼,心想也是,人家两位无常都跑了你说这事能不大么,而这事说到底也不管是不是遭奸人陷害但所有的事情都是由他而起这点是不假,也难怪他们只是抓到了自己就马上要进行会审,你说这事要是传到了天上到时候怪罪下来怎么办,这好不容易逮到了个替罪羔羊谁不急啊。
一路走得磕磕绊绊的总算是到了,楚赭不禁抬头以便一瞻这令人闻风丧胆的十殿阎王殿,这一看果然气势雄伟,这哪里是审犯人的地方简直就是个宫殿吧!两边是两条盘龙圆柱,这柱子起码要三人合抱才能握住吧,琉璃瓦旁是雕刻着飞禽走兽的房梁,整体呈现黑红的色调,中间一张用金漆龙飞凤舞地写着五个大字的牌匾,十殿阎王殿。
阎王面前生人退避小鬼称臣诸神退让,高高的门槛昭示了里面之人的身份尊贵,拖着长长的链子在中间黑色的石板上跪下,那些阴差有序地在他身后两边站好,楚赭想要抬起头可是一股无形的威压在他身上压着,他能瞥到前面摆放了十把太师椅,现在的他就像是一头待宰的生猪,嗷嗷大叫也无济于事。
过了一会那股一直施加在他身上的威压像是被撤走了般让楚赭身上一下子轻松了起来,他缓慢地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正中间的一把椅子,可那上面却并没有人,再一转头其他座位上的阎王早已落座,唯独中间的这把椅子空空如也。
那十殿阎王并不如书上写的那般凶神恶煞,而是九位看上去年龄大小不一的男孩,其中有一位看模样竟然像是刚刚读幼稚园的小朋友,楚赭顿时没了刚才的紧张,抬起头正视起他们来。
然而他们好像并不打算等中间的那位来了再审,倒像是有些迫不及待的坐在最右边椅子上的一位看起来约莫十几岁的男孩开口了:“堂下人间罪民楚赭,你是否知罪!”楚赭被这雄厚的声线刺激地一脸懵逼,为什么样子看上去那么小的孩子发出来的声音竟然会这么成熟,这声音和那七老八十的大爷有的一拼啊!
“我,不知。”
突的像是谁把这世界的重力按钮加到了最大,楚赭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整个人就由跪着变成趴着的,像是有谁把他生生摁在了地上,可他知道他上面没人,只是从前方传来的威压太过强大。
“罪民竟还不认罪,你勾结偃族离间无常与地府,逼迫白无常杀害那么多无辜生灵,最后孟婆竟也惨遭你陷害惨死于无常手下!”其中一位稍显年长的青年有些怒意地呵斥着楚赭,他的眼里布满的幽火,让看到的人不禁从心底生出一阵寒冷。
‘呵呵,他们真的是把白的说成黑的,我离间,我迫害!我,千年前你们是如此的不辨是非,千年后还是如此不分青红皂白,既是早就认定我是凶手又何必多言,我和你们又有什么好说的。’
楚赭只是低着头不说话,静默的态度让上面的人不由得有些坐不住了,一直坐在旁边没有说话的一位阎王倏然站起伸手就是一记响雷朝楚赭头顶劈去。那道带着紫气的响雷眼看就要劈中,之前一直依附在楚赭袖口中的流光突的窜入楚赭的眉心,瞬时在他的眉心留下了一个花瓣印记,那道响雷在接触到他的发丝时便瞬间化为虚无。
如此大的动作引得上面原本还安坐的几位大人有些惊讶地站起,就连楚赭自己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流光吓了一跳,他能感觉到像是有一道光飞进他的脑海,合进他的灵魂,而他原本的那些魂魄不仅没有对它产生排斥反而还异常惊喜,像是在欢迎一个终日不见的人终于回家了一般。
那道流光像是道暖流给他的脑海里中注入了一道像是很久之前的记忆,那是属于檀溪的记忆,不同于之前楚赭在三生石上看到的,其实当时那比起自己经历的更像是在看别人的经历,以至于楚赭内心其实还是没有将自己和檀溪完全归为一个人,不似现在这股属于前世檀溪的记忆全部冲入他的身体。
这种亲身经历般的触感让他不仅确定了自己就是檀溪还另外知道了一些事情,原来除了人之外的神、鬼、妖都拥有三魂八魄,而转世投胎为人却只有三魂七魄,这些人生来就拥有法力,那些就像是骨头般嵌入他们的身体,如果要投胎就会将那根骨头和多出的那一魄封存起来,而刚才那道流光就是檀溪剩余的那一魄。
神鬼之人如果投了胎以后死了并不会直接转世而是会重塑上一世的身体重新回到自己的生养之地,虽然檀溪只是区区一介小妖,但他也不是人,在转世为人死亡后灵魂会回到生养之地重塑肉身,只是如果没了那一魄他就还是跟个废人一样就是了。那阎王就是算到他会回来所以一早派了人守在那儿,只是没想到檀溪的第八魄竟然逃脱了封印回到了他的身上。
楚赭微微地抬起头,现在的他感觉就像是一个活了千年的老怪物,从上一世到这一世,经历了生死他已不复从前的纯真,凌冽的眼神仿佛要在上面的每个人身上千刀万剐:“我不服,这世道不公。”一字一句地从楚赭的齿缝中流出,那字里行间蕴含着多少的愤怒与悲凉,这世界为何如此不公,我不服,我恨!
“两千年寒冰地狱,一世生老病死,两世挚爱分离,都是因为你们!才让真正的幕后之人逍遥法外,让我!让韩思凛!……”楚赭咬着牙,他恨,恨到眼泪流进了嘴里也无法停止对他们的控诉,他要告,哪怕告到天庭,哪怕官官相护。
“大胆!生妖檀溪!尔等犯下如此多的过错还拒不悔改!今日必要惩罚惩罚你这孽畜!”楚赭认得这声音的,上一世判他寒冰地狱轮回人世的就是他,五殿阎王!
楚赭顶着身上诺大的重力支撑着站起来,即使摇摇摆摆的,即使五官已经因为承受不住而流出了些许鲜血,即使没有一个人站在他的身后,即使今日他可能要葬送在这里。
血,模糊了他的双眼,望向前方是一片漆黑的世界,拿手抹了抹看到手上一片血迹,他轻笑了一声,咧开的嘴角多讽刺。血,弄脏了他的衣衫,长长的衣袍上一滴一滴地顺着流到了红色的轻纱上,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血还是衣服原本的颜色。
一股熟悉的清冷香气充斥了楚赭的鼻腔,他蓦的睁开眼,白色的背影挡在他的身前,寒凉的杀气从来都是对准着那些想要伤害他的人,有你在,真好。楚赭踮起了脚尖从身后环抱住了韩思凛,将头埋在那人的身上,将脸上的血全部擦在那件看起来容不得一点灰尘的白衣上,他笑了笑牵起了韩思凛的手。
“大胆!尔等竟敢公然闯入十殿阎王殿!”
要是那阎王没有说楚赭还没发现原来秦异韩思迁和大爷都来了,此时都站在他的身后,一个个的眼神,那完全就是来干架的样子么,不过……楚赭眯了眯眼睛,这才对么,确认过眼神,是共生死的伙伴。
“怎么了!老头,你他妈位子做腻了?做腻了就他妈滚下来,妈的在上面丢人现眼!”不得不说韩思迁骂人还是很有一套功夫的,这才几句话就把上面那几个小孩憋得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楚赭不禁想要抬起衣袍遮脸笑一下,可他抬起手的时候却突然僵住了,衣袍掩面,是记忆中檀溪的动作,他摸了摸眉心微微凸起的印记,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活了很久的檀溪只不过改了名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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