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甲战士没有爱情完本[星际强强]—— BY:青端
青端  发于:2018年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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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泽尔点点头。
卡尔望着他,欲言又止。
西泽尔静静地抬眸:“还有事吗?”
少年穿着雪白的便服,安静地站在院中一地晶莹里,散发着一种由内到外的清冷安静,仿佛也是满地霜霖花中的其中一朵。
卡尔沉默了一下:“你……住在贝霖生前的房子里,会不会难过?要不要换个地方?”
他是很难过的。
刚知道贝霖去世的消息时,卡尔甚至连这个充满贝霖气息的房子都不敢接近。
睹物思人,世上最难过的事即是如此,东西还在,人却不可能回来了。
西泽尔没有理他,小心地浇完最后一株花,转身回到房里,关上后院的门。
米迦趴在他脑袋上,叽叽咕咕:“这个卡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年兰伯特大人给我说,他的坏心思可多了。”
西泽尔沉稳地点点头,闪身进入一个小房间,换了身衣服。
米迦还在叨叨:“不过贝霖夫人说,卡尔人不坏。”
西泽尔愣了愣,哦了声,琢磨了一下。他对见过的人都分着明确的类别,有坏人,有好人,还有兰斯洛特那种他不知道怎么分的人。现在卡尔从坏人的边缘试探,由米迦一句话拉进了好人堆。
米迦无奈道:“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人和坏人,西泽尔,不可以这么分。”
西泽尔抿抿唇,应了声,神色敷衍,显然没当回事。
米迦气得揪他的头发:“换上这个干嘛?真要去兽人的实验室找空间技术传回给联盟?”
西泽尔纠正道:“是给兰斯洛特。”
“给兰斯洛特不就等于给联盟?”
西泽尔摇摇头:“我和兰斯洛特的感觉一样,联盟研究的那个一定有问题,到实际运用时,肯定会出大乱子。议员们不在意,不把士兵们的命放在眼里,他们在上位者的眼中只是实验品。可是兰斯洛特在意。”
他说着,飞快准备好所有东西,摸到兰斯洛特送给他防身的匕首时,才走了下神。
不知道兰斯洛特怎么样了。
议会需要他,应该不会对他做什么吧。
西泽尔轻轻吸了口气,压下心底的不安和担忧,静静地等到天黑,才推开门,走了出去,低下头,融入人群。
兽族的兽神节类似于联盟的建立纪念日,卡尔说兽族自诞生开始,就被盖上下等种族的印章,兽神是他们的精神信仰——其实到这个时代,已经没有多少人相信,但有个信仰,总是好的。
兽族还未形成大规模时,就被赶到苦寒之地,因为食物常年不足,饿疯了的兽人铤而走险,抢夺帝国的物资,被帝国征服为了奴隶。
此后的几百年里,兽族一直在为了自由而抗争。
而现在,他们又被曾经的盟友打得东躲西藏。
从某个角度上来说,现在的兽人,依旧是不自由的。
他们龟缩在这片暗黑的星域,不敢去看外面广阔的宇宙,一旦接近联盟,就会被处死。
信仰虚无缥缈的兽神,给了无数惶惑的兽人精神安慰,让他们觉得,终有一日,兽族也会得到平等的地位,与真正的、自由的身份。
这半个月,米迦已经成功黑进兽人的安全网,整个地图已经被西泽尔记在脑海中——兽人所在的这座白色小城之下,还有一个地下城。
那里才是兽人的核心领地。
西泽尔闭上眼,脑中浮现起整座城市的立体地图,望着长街上的岗哨分布,迅速选择出几条路线,疾步走去。
没有人注意到在人群里鱼儿般灵巧穿梭的西泽尔,很快,他就顺利到达地下城市的其中一个入口前。
这个入口很隐蔽,兽族人似乎非常放心不会有人发现,没派人守着——除了西泽尔,这里也确实很多年没有陌生人到来了。
西泽尔干坏事时非常镇定,甚至还记得戴上手套。他伸手摸了摸,摸到入口的开关,望着上面的密码锁,愣了一下,惊诧道:“不是扫描虹膜吗?”
毛球:“……可能兽人的科技还比较落后?”
西泽尔觉得这个猜测挺有根据,打开个人终端,连了上去。
毛球蹲在他脑袋上,警惕地扫描着周围。
一人一球冷静淡定,素质极高,经验十足,一个望风一个开门,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可惜兰斯洛特不在,没能看到自己心目中的乖小孩沉着犯罪的样子。
西泽尔破译密码,打开入口,前后才不过十几分钟。
入口打开,前方是亮起灯光的楼梯口。西泽尔抬步迈入,没走多久,就到了尽头。
楼梯尽头是一扇门。
门上的锁滴的一声,冒出红光,上面的监控器也动了起来。
西泽尔面无表情地把头上的毛球抓下来:“不是说他们科技落后吗?”
毛球躺在他手心里装死。
西泽尔犹豫了一下,走到门边,仰头看了看,思考怎么才能暴力拆卸又不被发现。
谁知他刚仰起头,扫描立刻通过。
红光瞬间转绿,大门缓缓打开。
西泽尔:“……”
毛球紧张地拽住他的一缕发:“小心点,有可能是陷阱。”
西泽尔点点头,步入大门后,迅速判断出了这是哪儿。
地下城的地图没有拿到,只能进行推测。运气似乎不错,这应该是兽人的实验室。
西泽尔微微眯起眼,往里面走去。墙壁上和天花板上镶嵌的灯映射出冷冷的白色的光,他只能听见自己轻轻的脚步声,莫名的有种违和感。
毛球低声道:“西泽尔,这里有点奇怪。”
西泽尔也发现为什么会感到违和了——偌大的实验室中,竟然没有研究员。
他皱皱眉,发现换衣间,闪身进去,再出来时,已经披上了白色的大褂,戴上口罩。
米迦发现西泽尔又长高了,这件原本偏大的白大褂穿着正好,衬得他的神情更显冷淡。
毛球叹了口气,发现兰斯洛特还是有优点的。
至少西泽尔在兰斯洛特身边时,表情会丰富许多。
“没有人,难道是废弃的实验室?”
毛球正揣测着,忽然一扯西泽尔的头发:“前面有人。”
西泽尔的脚步不停,没有因为有人而停下。
转过转角,前方间实验室的门开着条缝,他冷静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实验室中只有一个人,背影清瘦,穿着宽大的实验服,正低头认真地观察着手里的溶剂。
听到脚步声,那人轻轻咳了两声,头也没回,声音微哑:“把c-3422号溶剂拿过来。”
西泽尔冷眼看着他,随手拿起管试剂,走到他身旁,递了过去。
那人还是没有抬头:“这是b-122号试剂。”
西泽尔淡淡道:“你还没有看。”
“看什么?”这个奇怪的研究员专注地看着手中的试剂反应,另一只手飞快地在笔记本上记下,难为字迹还很清晰,看得出在写什么,只是语气依旧冷淡,“这是我的实验21" 机甲战士没有爱情20" > 上一页          23 页, 室,平时不会来人。你来错地方了。”
他说着,写下最后一个字,终于从他的宝贝试剂上移开目光,看向西泽尔。
他的眉目阴柔,眼神阴郁冷漠,眸底沉积着终年不化的冰雪。
看到西泽尔那双漂亮的绿眸的瞬间,他那种仿佛世上一切都和他没关系的神情忽地散得一干二净。
他猛然瞪大了眼,手无意识地松开,宝贝得不行的试剂从手中滑落,也没发觉。
西泽尔的五感向来敏锐。
他清晰地听到面前的男人颤抖的、微不可查的呢喃:“……贝霖?”
第58章
那支试剂应该当非常贵重, 研究员的神色恍惚,完全忘了这回事,没注意到。
西泽尔飞快伸手,稳稳地握住试剂, 顺势轻轻将那管看起来并不怎么安全的试剂放回去,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看得研究员的神色更加茫然。
分明是个大人, 却露出了孩子般无措又怀念的神情。
西泽尔的神色不变, 抬头瞅了眼怔怔看着他的研究员,声音一如既往, 霜雪般清冷:“你是谁?”
研究员对他的冷漠毫无所觉, 一眨不眨地盯了他许久, 才如梦方醒,眨了眨眼, 艰难地承认, 面前的少年并非他朝思暮想的人。
西泽尔冷冷地看着他, 再次问道:“你是谁?”
研究员周身的那种冷寂的氛围已经荡然无存, 他似乎猜出了西泽尔的身份, 目光复杂难言,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 反而问:“你为什么来到了这儿……议会又对你做了什么?卡尔想对你做什么?”
西泽尔漠然地看着他。
奇怪的研究员对西泽尔的冷漠并不在意,他深吸了口气, 很快就恢复了平时的镇定冷静, 扫了眼西泽尔, 目光锐利,说出自己的名字:“卡格尔·林奇。”
西泽尔蹙了蹙眉。
他的记忆已经彻底恢复,和兰斯洛特坦白时,那些模糊的空白也被填满。
但他确实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
这个人是谁?
和贝霖卡尔是什么关系?
他看起来只是个普通人,并非兽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看他的样子似乎知道什么内情……难道是从前联盟派来的奸细?
西泽尔脑中瞬间转过无数问题,卡格尔似乎看出了他心底的重重疑惑,再次开口时,声音里带上了微微的喑哑:“你叫西泽尔对吧。贝霖曾经托我做了一个精神抑制器,或许你还戴在身上。”
西泽尔一怔,下意识地摸了摸兜里那个精神抑制器——那是他未曾谋面的母亲留给他的最后的保护,也是最贴身的遗物,就算暴露了精神阈值,他也一直带在身上,时常摩挲。
卡格尔那双沉寂了多年都没有任何波动的眸子,似乎生出了无数悲哀,他轻声问:“你还好吗?”
西泽尔没有回答。
他知道卡格尔不是在问他。
这个奇怪的研究员,在透过他这双和母亲相似的眼睛,徒劳地询问逝去多年的贝霖。
实验室内又安静下来,米迦紧张地捏紧了西泽尔的头发,警惕地看着这个浑身上下都充满怪异感的研究员。
直到西泽尔没有波澜的声音响起:“米迦。”
毛球浑身一震。
“头发要被你扯下来了。”
毛球低头一看,做贼心虚地放开手。
长年累月地这么抱着这些头发……西泽尔该不会秃顶吧?
西泽尔没有理它,又看了眼卡格尔,转身欲走。
卡格尔还以为他会问很多问题,没想到在这孩子不按常理出牌,转身就走,脸色愕然,只能出声叫住他:“西泽尔……你就不好奇吗?”
西泽尔的脚步一顿,转过身淡淡道:“对于很多知道真相的事情,好奇这种愚蠢的心思没必要存在。”
他在乎的只有真相,那些压在他心头的,让他喘不过气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他不知道哪个细节,会成为压倒他的最后那根稻草。
西泽尔不是脆弱的,但是他不想再在这条崎岖曲折的道路上摔倒了。
他的力气还得留着,去对付该对付的人。
卡格尔看着他毫不留恋的背影,突然怪异地笑了一下:“万一你知道的,不是全部的真相呢?”
他满意地看到西泽尔的脚步再次停下。
西泽尔的心底冰凉一片,想象不出还有什么被严密地隐藏在那沉重的过往里,沉声问:“你想说什么?”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你应该是被联盟驱逐,卡尔‘好心’接待了你吧。”卡格尔嘲讽地扯了扯嘴角,“哦,虽然这个好心里掺杂着很多杂质,不过确实也有点真心,毕竟你是贝霖的孩子。”
西泽尔想起米迦说的话。
兰伯特说卡尔不是好人。
贝霖说卡尔不算坏人。
他茫然起来,微微凝眉,盯了卡格尔半晌:“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贝霖的身份吗?”卡格尔的声音低下来,脸一般埋在背光的阴影里,一半被光芒照射着,像个阴阳面具,说不出的诡谲。
西泽尔当然知道。
贝霖是兽族曾经最强大的天才,她的精神阈值能和兰伯特匹敌。
卡格尔摇了摇头:“你们谁都不了解她,就连兰伯特也不了解……呵,兰伯特就是个懦夫而已。什么联盟第一天才,贝霖被联盟的人害死,他只敢吞声咽气,枉费贝霖对他的信任。”
西泽尔还没反应,他头顶的毛球就炸了:“你胡说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当年兰伯特就是架着米迦去围攻了议会大楼,主人与机甲的情绪同步,只有他知道兰伯特有多痛苦。
那个内心强大的人,想要杀了仇人,就去陪贝霖。
可是他被父亲强制将枷锁套到脖颈与四肢上,那被强加到身上的、属于莱斯利家的责任将他拖了回来。
米迦目睹着兰伯特从意气风发,到疯狂痛苦,到心如死灰。
没人能明白兰伯特是从怎样的绝望中,杀出一条血路的。
他将一切生的意志寄托在西泽尔身上,才坚持活到了现在。
卡格尔冷淡地瞥了眼米迦,微微冷笑,没有回应。
西泽尔抬手制止了米迦想要为兰伯特辩解的话语。
他抱手看着卡格尔,无所谓地想,既然卡格尔什么都不知道,那他怎么看他的父亲,又有什么所谓。
卡格尔对那些也没兴趣,他唯一、也仅需清晰知道的就是,兰伯特没有保护好贝霖,贝霖被害死后也没有为她报仇,反而加入议会,和那群衣冠禽兽一起主宰联盟,像个贪生怕死的懦夫。
“当年贝霖离开后……我来到了兽族。”卡格尔似乎很久没有怎么和人说话了,嗓音沙哑,说得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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