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完结+番外完本[灵异耽美]—— BY:青琐
青琐  发于:2018年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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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和讨好地笑着,“我那时候想着,反正我是要死的,我爸妈为了我把所有的钱都花光了,还欠了不少债。他们拒绝了严家的要求,一旦我死了,他们两个一没儿子二没钱,以后的生活怎么办?所以我就算死了也要给他们留点什么。”
“那你留了什么?”
“我在死前用祁杭的账户给我爸妈打了五百万。”
祁杉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或许是他脸上无语的表情实在表现得太明显,严和都被他看得有些心虚,“我知道我那时候确实太不懂事了点,但这已经是我能为我父母做的最好的打算了。”
这句话祁杉反驳不了,毕竟在生活面前,这的确是最好的打算。
寒冬腊月的,他们在长椅上坐了这么久,严和不觉得怎么样,祁杉却有点冷了,他紧了紧领口,状似随口问道:“你为什么留在严家?大堂哥已经和严昀订婚了吧,你留在这里,你说的想看的结局,是想看他们结婚的那一天吗?”
“你猜中了。”严和俏皮地笑了笑,“他会喜欢上我是个变数,我从没想过会这样。我当年要是知道,肯定会再多活几天的。”
小黑猫吃饱喝足,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过来,它之前不怎么爱搭理严和,今天却一反常态,蹭到了严和的脚边晒太阳。严和惊喜地伸手摸摸它光滑的皮毛,语气里都是笑意:“你是觉得我可怜吗?其实我不亏。如果没有跟祁杭出国去治疗,留在国内的话,以爸妈的能力,我不会得到那么好的医疗条件,恐怕还活不了两年就玩完了,所以我不亏。”
这话也不知道是对小黑猫说的,还是对祁杉说的,“他跟我姐是青梅竹马,从小到大那么多年的感情,我不过只是段插曲。我这段插曲播完了,他会回到他原本的路的。”
这话听在祁杉耳朵里很不是滋味,想都没想就开口:“青梅竹马的感情再深,也未必是爱情。”
严和边低头逗着猫,边对他道:“他曾经为了救我姐而和我结婚,现在他们也已经订婚了,怎么会不是爱情?”
“他根本忘不了你,他领养了小希,还带小希去照顾你的父母。而且你已经去世了五年,他和严昀的年纪也不小了,为什么还不结婚?” 祁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说出的这些话仿佛都在极力地想让严和相信,祁杭爱的只有他一个。
严和依然没有抬头,“那你说,他们之间是什么?”
“也许是因为严昀是他的青梅竹马,彼此知根知底,是他结婚对象的最佳人选,又或者是因为她的胸腔里有你的心脏……”
“那又怎么样呢?” 严和终于停下正在逗猫的手,扭头向祁杉看过来,“就算是你猜想的这样,又能怎么样呢?我已经死了啊。”
祁杉忽然觉得刚刚那个自己就像个傻逼。“抱歉,我……”
“没关系,”严和打断他的道歉,“不管是为什么,我姐对他来说总归是和别人不一样的。等他们结婚,我就走了。”
“去哪?” 祁杉下意识问。
“去投胎啊,总不能一直飘着吧。”严和对他笑笑,“你认不认识什么高人,可以帮我超度的?”
被祁妈接到家里来过年的窦老爷看着自己二孙子在眼前晃了三个来回,却连个屁都没放,终于忍不住了,“你有话快说,憋不死你都要急死我了。”
祁杉晃完了第四个来回,才凑到窦老爷身边的沙发上坐下,“姥爷,你会不会帮鬼超度啊?”
姥爷眯起眼,“当然会。怎么着?你想让我帮你超度谁?”
“就是一只鬼。”祁杉道。
“我当然知道是鬼。”姥爷伸手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下,“你小子胆子变大了啊,交友还挺广泛,说说,哪里碰到的?什么交情你就要给人超度?”
“这个……”祁杉有点为难,“不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 窦老爷眼睛一瞪,一副不好商量的样子。
祁杉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左右为难之际,门铃就响了。“我去开门。”
门外的人是祁杭,手里提了不少东西,身后还跟着严希这个小尾巴。“小希非要来找青玉玩,正好送点东西过来。”
祁杉把父子俩让进门,心情有点复杂。去见严和已经是两天前的事了,但两人的谈话内容还堆在他的脑海里经久不散。他为这两个人的感情感到遗憾,可又如严和所说,那又能怎么样呢?也许他现在应该希望大堂哥和严昀结婚后能过得幸福。
“大哥,听说你订婚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祁杉把严希领到书房去找青玉,又回来给祁杭倒了杯热茶。
冷不丁被问起婚事,祁杭愣了一瞬。惊讶之后,他的表情变得有些难以捉摸,似乎有点为难的意思。祁杉看得有点蒙,这是什么情况?
在祁杉的注视下,祁杭良久才开口:“我的婚约……取消了。大约半年前,是我和女方商量的结果,其他人还不知道。”
第41章 鬼记
世界上总会有这样一件事, 当你以为它是一种样子的时候, 事实却又会告诉你, 你以为的是错的,它其实是另一种模样。
正如严和的故事,在祁杉追寻这个故事的始末的过程中, 他曾不止一次地以为自己已经基本弄清了故事的全部,可每当此时,现实又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转折,推翻了他之前所有的猜测。
比如现在, 他以为祁杭和严和的结局已定, 不外乎就是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 一个投入轮回, 另一个娶妻生子。可事实却又给他来了一个转折, 祁杭的婚约取消了, 他不会结婚, 严和的鬼魂留在严家五年想要看到的结局成了空。
这件事严和知道吗?这是祁杉的第一个念头。但他转而又想:恐怕是不知道的,毕竟他不是每时每刻都跟着严昀或者祁杭的, 这两个人商量出的决定,他未必会全都知道。那么如果他知道了,会怎么样呢?
祁杉想不出来。
窦姥爷看着自家二孙子那双目无神、一脸傻不愣登的表情,就知道他这是放着客人不招呼,神游天外去了。姥爷咳了一声,桌子底下的腿往前一伸,闷不吭声地给了祁杉一脚。
“嗷嗷——”姥爷这一脚踢得不轻, 祁杉又毫无防备,一个没忍住直接嚎了出来,“姥爷……你干什么?”
姥爷“哼!”了一声,没理他,老神在在地端起茶杯自个儿喝自个儿的。
祁杉见他这副姿态,嘴里不咸不淡地嘀咕了句,眼角余光瞥见坐在沙发上的祁杭,终于想起了这个客人的存在。他狗腿地看向姥爷,又被姥爷“哼!”了一声。
“那个……”祁杉尴尬地笑了笑,“大堂哥,我能问问……为什么不结了吗?”
祁杭没回答,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祁杉,“你很好奇?”
被他这么看着,祁杉不知怎么的心里居然有点发虚。却还是点了点头,“是有点好奇。”
祁杭收回视线,喝了口茶才开口道:“是我不想耽误她。我已经不适合做那个可以跟她共度一生的人,她不应该吊死在我这棵歪脖树上。”
“是……”祁杉大胆地做了个猜想,“因为已经去世的嫂子吗?”
祁杭不置可否,只说:“你好像对你嫂子也挺感兴趣的。”
祁杉讪笑两声,不再问了。总觉得大堂哥好像看透了什么。
两人不再聊这个话题,祁杭显然也不想对祁杉过盛的求知欲刨根问底,转而跟他说起了严希和青玉的事。自打上次祁杭打电话来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月,自那之后,大人们就开始有意无意地限制严希和青玉的来往,今天要不是严希在家里打滚撒泼,恐怕也是来不了的。
祁爸和祁妈正在为年前的工作收尾,并不在家。祁杉跟祁杭聊了一会儿,打算去书房看看两个小家伙玩的怎么样了,就把大堂哥留给了姥爷招待。
书房里,青玉的画纸铺满了大半个房间的地板。严希和青玉两个正坐在地毯上,严希手捧着青玉的画,端着一张严肃的小脸,似乎是在努力地对画作进行鉴赏。然而他认真地看了半晌,最后也只能对着青玉那张笔法尚显稚嫩的寒梅图夸了一句:“好看!”然后送给青玉一个招牌笑脸。
青玉也回给他一个笑脸,“谢谢。”
祁杉敲了敲门板,两个小家伙这才转头看过来。“哥哥!”青玉从地毯上爬起,快走几步,一头扎进祁杉怀里。他已经六岁多了,不再像两岁那会儿是个小炮弹,这会儿的体积已经增大了不止一两倍,祁杉被他撞得一手抓住门板才没有打一个趔趄。
“哎哟,你可真是长大了,差点被你轰出去。”祁杉感叹了一句,走进房间里。
“小叔,你给小小叔吃了什么?他长得好快啊!”祁杉才刚进门,严希就抛给他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严希和青玉已经有将近半个月没见面,这半个月里,在严希看不见的时候,青玉又长了半岁,在身形上的变化还是比较明显的。这也算是大人们的失策了,如果两个孩子相处多一点,或许在严希看来青玉的变化还不会这么明显。可如果接触过多,又达不到渐渐让他们断绝往来的目的。祁杉有点头疼。
他只能开口忽悠严希:“有吗?我不觉得啊,小希一定是太久没见青玉了,是错觉吧。”
没成想,严希却不受他忽悠:“是的!上次我见到小小叔的时候,他的个头才到我这儿……”他用手在自己胸前比了个位置,又道:“刚才我比了比,他已经长到我这儿了。”说着,他把手的位置向上挪了挪,足有四五公分。
“是吗?” 祁杉顾左右而言他,“小希饿了吗?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说完就弯腰抱起青玉,对严希一脸亲切地笑着,“走吧。”
严希摸摸脑袋,难道真的是他记错了?不会吧?想来想去,他还是在祁杉亲切的视线中抬脚走出了书房。
客厅里面,窦姥爷和祁杭正相谈甚欢。看见祁杉带着孩子出来,他毫不吝啬地把祁杭一顿夸:“杉儿啊,你这个大堂哥可了不得。”
祁杉一脸蒙圈,这才几分钟,怎么了?“姥爷,你们聊什么了?”
“后生,你说。”姥爷拍了拍祁杭的肩膀,一脸相见恨晚的骄傲。
祁杭被他弄得有些无奈,只好对祁杉道:“就是刚刚听姥爷提到他以前的职业,恰好我看过些祁家的藏书,就跟他老人家谈论了几句。”
“你听他谦虚,他对鬼的了解,可一点都不比我这个老头子少。”姥爷添了几句,又问祁杭:“你说看的是祁家的藏书,能不能也给我看看?别看姥爷现在退休了,但干一行爱一行,对这门学问还是有感情的。”
祁杭笑道:“当然可以,不过那书是我几年前在祁家老宅里看见的,原本不能带出来,我那里只有几本复印本,改天给您送过来。”
“也行也行,只要不缺页就行。”姥爷乐呵呵地道。
祁杉给两个孩子拿了点心和果汁过来,问出了心里的疑问:“大堂哥,你对鬼还有研究啊?”
“也不算研究,就是几年前开始和本家来往变多之后,有次回祖宅无意中看见的。”祁杭解释道,“我在国内还没上完初中就出国留学了,对家里的祖训本来没什么感觉,后来回国后倒是渐渐对它有了很大的兴趣。那次回祖宅帮小栩办点事,就想着去藏书室找点有关的书看看,正好看见了那几本《鬼记》,就一起看了。”
“《鬼记》?” 姥爷重复了一遍,又嘀咕道:“那不是我爹提过的吗?”
“您说什么?” 祁杭没听清姥爷自顾自的嘀咕,还以为是在跟他说话。
姥爷摆摆手,“没什么?他堂哥,一定记得把书送来啊。”
“您放心,一定记得。就初一吧,那天我来拜年的时候带来。”祁杭道。
“好,好。”姥爷连连答应,“不过那天再来就别带东西了,今天这些我替你堂叔家收下,就当新年礼了。”
祁杭和严希待了大半个下午,临到饭点,怕给祁妈添麻烦,二话不说就告辞了,连个留他们吃饭的机会都不给窦姥爷祖孙俩留。
“真是个好小伙子。”人都走了,姥爷还念叨着夸奖。
祁杉收起待客用的杯子拿到厨房清洗,青玉也搬了个板凳,站在洗碗池边帮他打下手。一边洗着杯子,祁杉脑子里一边想着祁杭刚才说过的话,越想却越觉得不对劲。他回到客厅,问正在看电视的姥爷:“姥爷,刚刚您跟我哥聊的什么?具体内容?”
姥爷看的是戏曲频道,他翘着二郎腿,配合着戏里老生的唱腔低低附和,一只手还放在沙发扶手上打着拍子。闻言转过头来,回想了下,“就是我提起我的老本行,他就问我,我是怎么看见那些鬼的,我说我有阴阳眼。他又问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开的,我说天生的。他就问普通人要怎么开阴阳眼……”
“您告诉他了?” 祁杉突然问道。
姥爷被他莫名其妙的激动吓了一跳,“嗨!哪是那么容易的,你当普通人开阴阳眼是吃饭睡觉呢,随随便便就让你看见鬼,阴阳两界的平衡还不都乱了套了。”
祁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变得这么激动,大概是因为他又有了某种猜想。从姥爷这里得到了答案,他又回了厨房。青玉站在板凳上,已经把杯子洗得差不多了。
“小祖宗啊,袖子都湿了。”他把青玉抱下板凳,一路提着回了房间换衣服。青玉被他提溜着,还放不下洗杯子的事,“哥哥,洗完再换。”
“换完再洗。”
大年三十那天,祁杉借口同学聚会出去了半天。他又去了严家,这次是带着青玉一起去的。
“我?” 严和指着自己,“他应该是不知道我的存在的。我虽然后来见他的次数不多,但从来没见过他有这样的表现,是你想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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