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假胸的手微微颤抖完本[修真年下]—— BY:藤话
藤话  发于:2018年10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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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千淮神色复杂。这是要他去丹生国的意思?丹生国广袤的疆域以北,有一座连绵的山脉,其中最远的那座被命名为丹生山崖,就是一处陡峭的山脉断层。最远的那座都被叫做丹生,就好像把这一整座山脉都划分为丹生国的地盘。
“我知道,那对奇药成对生长,缺一则枯萎,也不能随便分开食用。而且……”裘千淮一顿,“而且,若非特殊之人摘下,食用者可能还有性命之忧。”
封瑭道:“你干嘛自己不去,非要麻烦我师父?”
“我也会去的。”水江逢解释道,“只是我不敢自己一个人去。”
封瑭不依不饶:“还有能让你害怕的东西?”
他说的就好像水江逢本来就够吓人的了一样。裘千淮原本僵硬的五官也稍微放松了些。如果封瑭从来没有离开过人间谷,兴许现在的两人会是完全不同的关系吧,裘千淮不禁想。
水江逢白了他一眼,实在受不了他各种找茬了!明明他只是在跟他的好仙师说话:“我就是怕貂妖嘛!不可以的嘛!”
“……”
“……噗。”裘千淮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松鼠的本性还没变,裘千淮掩了掩脸上的红晕,还是再信他一回吧。
方战肆趴在桌子上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静静望着那一身青衣道人的脸,双眸里的光越加明亮。
可丹生国,离这里实在太远了。
……
这马车裘千淮是不打算再坐了,他宁可走着穿过丹生国,就算被人打他也不容许自己的屁股再被方战肆折腾。
刚下马车封瑭就走过来扶他,裘千淮一把推开他,心道:干嘛?我还没残废呢!看为师我还很健壮的!
结果稍微活动一下就闪到了腰。
“等等,你!”裘千淮还是没骨气地把了把封瑭的手腕。他不动如山给师父扶着,依靠着十分安心。
方战肆楼上楼下的跑客栈,裘千淮自己则是坐在大堂等菜,封瑭更是沾他的光什么都不干,水江逢知道裘千淮刚下马车时闪到腰,便道:“等一会儿我给仙师上个药,很快便好。”
封瑭脸上闪过一丝狐疑,对水江逢的行为十分奇怪:“赶紧去拿到你要的草,我们没功夫跟你磨叽。”
裘千淮注意力完全不在他们俩身上,他可是第一次来丹生国啊,这里果然很多屋舍都是红土,相邻的大山都是一座红石山,裘千淮被水江逢弄了一套不像道士的衣服,现在乍看之下比封瑭不起眼多了。
封瑭就喜欢金黄色的东西吗?他曾说黄色是所有颜色里最显眼的,裘千淮没放在心上,现在才想起来,这段时间封瑭都穿着黄色的衣服,莫非是为了让裘千淮更不起眼?
“仙师?”水江逢叫他好几声,苦笑道,“又愣什么呢?”
封瑭怼他道:“肯定是你太渺小了,我师父看不见~”说完他就弓腰在裘千淮眼前晃悠。
突然靠这么近,把裘千淮吓得差点仰面倒下,心里惊呼:“我的老腰啊!疼——!”
一柱香后,菜已经上齐。封瑭莫名其妙又被人用鞋板子拍了,心里委屈得很。看他憋屈地咬那一大块没滋没味的生白菜叶,裘千淮仍是不觉得自己打错了。
就是该打!
裘千淮越想越气,吃得越来越急,馒头狠狠塞进嘴里就像几天没吃饭一样,把水江逢都吓愣了……
“仙师,你要是喜欢这里的馒头,我们可以再来的……”
……不用那么可怜吧?
这都叫了好几声,裘千淮跟封瑭都快吃饱了,竟也没见方战肆从房里出来。水江逢起身去找他,裘千淮特意留意了一下,水江逢打开房门像是看见了什么好笑的画面,他微微一笑便关上门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裘千淮十分好奇,还是一脸正经问道:“他呢?”
“没事,睡着了。”水江逢漫不经心道,说时摊开一个小布包,磕起了瓜子。
封瑭继续啃着自己的白菜叶,期待着师父能稍微动点怜爱之心。果然还是太天真了。裘千淮本来饭量就不大,没多久就吃饱上楼去了,硬是不叫人扶,自己颤颤巍巍扶着墙一步一步走回去了,活像个八旬老汉。
可他刚一关上们,屁股还没坐热就被一双手遮住了双眼:“猜,我,是谁?”
裘千淮温声道:“肆儿,你怎么在我房里?”
他拿下方战肆的手,转头看见自己房间窗户大开,隐约猜到了他是如何进来的。可他怎么又闻到一股酒味儿??????
“肆儿,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偷吃水江逢的酒煮花生了?”可是光是那么点酒也不至于这样吧?
“我,没有。”方战肆顶着红扑扑的小脸儿狡辩,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往裘千淮的怀里钻。裘千淮只能由着他抱。大冬天的抱就抱了吧,也挺暖和的。在裘千淮腿上趴了好一会儿,像是说梦话一样,半哭半笑喃喃几句:“主人……主人……”裘千淮伸手抚摸他的头,任由他把眼泪往自己裤裆上抹。
如果是封瑭,铁定早被他扒下来丢上天去了。
“肆儿?”他轻轻抚了抚方战肆的耳朵后面,还有脖子。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是做点听说兔子会喜欢的爱抚方式罢了。谁告诉他的来着……
……好像是封瑭。
方战肆被他这么一摸,睁开眼睛。裘千淮还以为自己刚才做的方式不对。没想到方战肆压根没醒酒,反而粘人粘得更加厉害,拉扯着裘千淮的衣服也不管会不会给他扯烂就“往上爬”,就像把裘千淮当做是他口中的主人了一样。
裘千淮突然觉得有点不太好,就算对方看起来就是个小孩儿,好歹也是不知道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了啊……根本就不是小孩子了好伐!!!
“那个……肆儿?”他试图拒绝方战肆表达友好的方式。可方战肆搂着他就不撒手了,可把裘千淮沉个够呛。
见他攀上来搂着不动了,睡着了,裘千淮正想把他放下来移到床上,这双手却怎么也拉扯不开。用力了还怕弄醒他,弄疼他。
不料封瑭一路火花带闪电走进来就给了方战肆一肘子:“小兔崽子不看着你!就给我找事儿啊!”
裘千淮刚想叫他温柔点对“小孩子”,就见方战肆睁大了眼睛,掐着封瑭的脖子,便将他压在身下。封瑭又把他翻了过来:“怎么的?想杀我再练个一千年的吧!”
方战肆此时没有武器在身,不然可能不止这样拳脚相向,这间房的地板都要被他们俩捅漏了。
方战肆没放弃挣扎,卯足了劲又翻了回来,可每一次挥拳都叫封瑭挡下,力气一次比一次小,后面竟然直接趴在封瑭胸口睡过去了。亏了封瑭中途就不用全力了,不然又要被说欺负人了。裘千淮以为他是睡着了,靠近才发现,方战肆竟是在哭。可把两人吓得惊恐万状,封瑭认识他这么久也是第一次见他哭,连剪他头发的时候,他都没哭过!
裘千淮也是不信的:“你把他打哭了?”
封瑭绝望道:“我的妈啊,这锅谁来背一下!”
水江逢看够了好戏才从门外走进来,双手伸去抱这个小泪人。方战肆被他一碰便变作原型的兔子,在水江逢怀里安然睡去似的,再没有动静了。
裘千淮无声叹了口气。水江逢想是思索片刻才道:“肆儿被他的主人抛弃了,仙师肯定不能明白这种心情吧?”在裘千淮沉默之际,水江逢继续道,“全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感觉,肆儿是最有体会的。”
裘千淮忍不住问:“他的主人呢?”
水江逢却还自顾自地说着:“这回要找的那两味奇药,原本肆儿每一百年都要吃个三两次的。吃多了,变傻了。”
裘千淮眉头皱紧,不再问。水江逢如果愿意告诉他,自然是要按水江逢乐意的顺序走。
水江逢摸摸兔子耳后,道:“如果他的主人回来了,他自然不必再吃了。”
封瑭刚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听了这些他都不知道的事情后,直白问道:“那他的主人是谁?是不是死了啊?”
水江逢只是一瞥,然后又直勾勾盯着裘千淮,一直盯得他发毛。
“不老真仙。”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准备期末考有点忙了,更新慢速但是肯定是能保证周更跟加更的。
裘千淮:“不老真仙真是惹了各种人啊哈哈哈……怎么办啊……”
第32章 秉烛夜谈
迎着寒风,有女子在街头卖花。小雪在篮子上覆了薄薄一层,她用冻红的手哆嗦着将其刮下,再仰头竟瞧见楼上一张眉清目秀的脸庞……青衣的男子将窗户掩好,细碎的雪花终于还是飘不到榻上便无影无踪了,就像仙人死去时灵力的光点一缕缕消失殆尽。
裘千淮一把将手中的铜钱丢在桌上,再算几回卦象。他已经试了几回,因为总达不到自己希望的卦象,便全怪这寒风不顺手。能把好好的卜卦算得像赌钱丢骰子一样,可能也就他一个人做得到了。
站着扔一回,坐着扔一回,躺着扔一回,从窗户那扔一回,转两圈再扔一回,甚至是忍着腰痛倒立扔一回。
他起身低头一看铜钱,忙着要收回来换个姿势再扔,就想着能叫命格的线看得更清楚。
无论是算此行吉凶祸福。还是算这人间谷的未来。不过更多的,裘千淮竟脑子里迟迟甩不干净,想知道如果找来封瑭,问他更多问题的话,会不会最后落得撕破脸皮,分道扬镳。
裘千淮挠挠脸:撕破脸可能不至于吧,但是他真的被逢春教的跟个野狼崽子一样,就算带回去人间谷一时半会也洗不干净那身世俗凡尘的狂气。
再说了,封瑭还是现任的逢春娘娘呢,能随便跑路吗?
这个问题就相当于说裘千淮这么大排场的掌门突然离家出走,再也不回去,对于人间谷而言无疑就是一场大天劫咯……
裘千淮真怕自己回去世道都变了,如果白芹要拿广莫鞭抽他,可能他也没法反抗呢。
门外像是有人声,听了好久才反应过来,那是封瑭尖着嗓子伪出来的女音正在调侃小二呢。
“……”裘千淮近乎是踢开门,把这个一身花枝招展的大家闺秀毫不怜香惜玉地扯进自己房间去。心中直直骂道:好你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封瑭也是切换性别的日子过习惯了,介时被师父这般粗鲁对待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毕竟女装这种事情他小时候就被裘千淮翻来覆去摆弄了个死去活来的。封瑭想起来就想吐槽:你当时就把我当个芭比娃娃一样。
裘千淮又是趁他还没站起来,立即上前去,毫不犹豫地撕下他的假脸皮。封瑭自己不自然地扯扯嘴角,没喊疼,更没在他靠近的时候反抗。谁知裘千淮撕下来就马上站直了退远,就好像他几天没洗澡一样把裘千淮熏得老远。叫封瑭脸不禁黑了起来。
“我身上没怪味儿吧?就一点胭脂啥的……”封瑭说道还在自己胳膊上嗅嗅,确认没有异常,果然是师父矫情。
这下可以直视他了,裘千淮打量了一下封瑭缠在腰际的红腰带,内里似乎鼓了一层。目光不移:“你随身的武器?”
封瑭顺着他的视线,将自己的那把缠在腰间的铁索取出:“逢春给我的,师父肯定听说过。”
“这就是‘儿女情长’?”
封瑭古灵精怪地勾起一边的唇角:“没错,儿女情长索。超级好用的呀这玩意儿!”说时脸上有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就像小孩子给朋友炫耀新玩具一样,铁索在自己手中把玩着挥动几下。
裘千淮找了个地方坐下,双手在桌上十指相扣着沉思,试图整理好自己的所有问题。
封瑭见他不说话了,还以为他只是单纯想跟他说说话才把自己拽进来,便美滋滋地在他对面坐下,叫裘千淮有点想把他再踹出去。
“你,”裘千淮一顿,“逢春跟你提起过我吗?”
“提起你?”封瑭差点顺口就说出句:你是什么人,她干嘛要提起你?“没有。就算是不老真仙她也不常提。”
“那你……”裘千淮尴尬地咳嗽了两声,问出了他的下一个问题。“跟她提起过我吗?”
“提过啊,”封瑭左右晃了两下身子,活似个金撞钟,“不过提的不多就是了。”他确实提的不多,只是每三天必有一提罢了。
裘千淮竟不由自主地对他客气起来:“啊……是吗……”眼神已经飘忽到天花板上去了:咦那里有个小洞,老鼠洞?
裘千淮喝了一口茶,味道不淡,却也感觉没滋没味的,再下一个问题,竟叫裘千淮一词一顿,卡顿说话的模样有如某只兔子,他拉下老脸来问:“你,想不想,跟我,回去?”
“回哪里?”封瑭故作不懂。
他指的不只是人间谷,还有他们二人第一次见面的小村庄。如果可以,封瑭很想带裘千淮回去给自己这个世界的老妈看看,全当见家长了。
裘千淮没应声,喝起茶来竟没个够了,一杯茶也可以喝到海枯石烂。
如果不是因为忘斋,也许裘千淮还会矫情地问他六年来想不想他这个破烂师父……就怕一问让封瑭野马脱缰,自己晚节不保,难以收场。
“师父,换我问你吧。”封瑭突然道。
裘千淮猛然一阵心慌。
封瑭却是正正经经问他:“师父有在天文院干过活吗?”“师父知道天文院跟地形院的学徒分配吗?”
一连两个问题。“……没干过活,不过我知道白芹安排的工作是挺苛刻的……”裘千淮哪好意思说自己自从进了人间谷就各种混吃等死啊。“不是脑子比骨骼好的去天文院,反之去地形院,就跟你当时一样吗?”
“是啊,可是……”封瑭话说一半反应过来自己刚被他嘲讽了!“师父别皮。唉……看来你是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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