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假胸的手微微颤抖完本[修真年下]—— BY:藤话
藤话  发于:2018年10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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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时辰到了。”陌生的男人出现在自家院子里,对元顾身旁的白衣男子恭敬道。“元夫人、元少爷已经在等了。”
白衣男子冷冷道:“那就继续等着吧。”脸上尽是不悦的神色。
元顾对家中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感到奇怪。正巧这时一个丫鬟跑过来:“嗨呀你不在屋里跑出来干嘛!叫我好找!”她推着元顾就要走。
元顾连连回头望,那白衣男子已经转身朝自己的徒弟说话了。他不注意看脚下,走着走着却被台阶绊倒,摔得额头破皮出血。
丫鬟慌忙之中,直接领他到厨房,找最近的水源给他清洗额头。还没等用抹布擦干,又要领着他去换衣服。离开厨房叫风一吹,元顾不禁打了个寒噤。
为什么要让他换这一身啊?元顾不懂。直到丫鬟领着他去前堂。他见哥哥,夫人皆是正襟危坐,端正仪态。十分好笑。可他没敢笑出来,夫人皱紧眉头嫌弃地瞅他一眼,然后叫他站在自己儿子身旁。
他的哥哥连一个正眼都没有,斜眼看见他站在自己旁边,不经意笑了一下,像是在嘲他额发凌乱,成了衬托自己的最佳者。
元顾隐约之间猜测是家里来了什么大人物,大得要让他们这样待客。可就算是羌扬城的城主来拜访,元顾也没见元夫人这样。
元顾的哥哥元德,在父亲去世后就被娘亲严格教授四书五经等,都是请教书先生来家中单独授课,元德从来没去过私塾。而元德也天分不赖,年纪轻轻已经小有名气,元夫人是锦刀镇的镇主,可元德却是这元府的大当家。所以,元德坐在正对前堂门口方向的位置,那还有几层小阶将他的座位托起一段高度,他像极了一个小皇帝。
元夫人则是坐在台下右手边的桌子旁,她对面的桌子想必就是为客人准备的。
元德频频与母亲对视,用眼神询问:怎么还不来?
元夫人的回答则是:继续等。
元顾不敢抬头。万一抬头这一眼被夫人看见,偏又说他乱瞅人怎么办。
没过多久,客人便来了。
“久等了,元夫人,元少爷。”一个男人的声音从下面传来,元顾没有抬头便觉得耳熟,这分明是刚才那个男人的徒弟的声音。那夫人厚待的贵客是?
“人间谷白芹,久仰公子大名。”
白衣男子果然现身。这个道士当真一清二白,道士该有的拂尘没有,只有一股仙气扑面而来。
人间谷——白芹。
白芹。
白芹。
元顾悄悄在心里默念三遍。记住了。
元夫人介绍道:“这是我儿子——元德。”继而对元德道:“还不快给师父行礼?”
元德站起来正要开口叫“师父”,白芹却一摆手止言,他道:“不必拘礼,来日方长,拜师人间谷一事还可细作考虑。”
元顾不知道人间谷是什么地方,但是能叫自己哥哥低头的人,肯定很厉害!
看来元夫人没有介绍自己的意思,元顾也不指望被关注,甚至希望他们都能忘记自己。哪成想白芹直接开口问道:“公子身侧的仆从叫什么名字?”
看吧,就是叫我来衬托元德的,这次更惨居然直接被当做家仆了。元顾对白芹行了一礼。因为不用等自己开口,元夫人马上就要介绍他了。
“这个?这个是贱妾所出,无亲无故的,上天好生没把他们娘俩赶走,老爷去后也留在府上了。”
每次的回答都差不多,元顾习惯了,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直直朝白芹行过礼后,他又站回自己的位置,微微低头看着鞋尖。
“二公子?”白芹问道。
元顾心里“咯噔”一下,继而违心道:“非也……贱婢所出……便也是贱民……”
元夫人白了他一眼,像是要怪他没被允许就开口跟客人说话。好在他的话“没说错”,元夫人也没太在意。
元顾知道白芹显然认出他了,认出这是他方才在后院遇见的“小家仆”,却没想到居然是元府的二公子。
白芹微微一笑,转瞬即逝:“既然要入我门下,不妨让我先试上一试?”
元德顿时一慌,在元顾的角度看得最明显,他的脚抖了两下,还隐约朝后缩了缩。“可以。”
白芹站了起来,缓缓问道:“大公子最爱哪股风?”
这是什么问题???
元德懵了……始终没敢朝母亲看去。却听见一个微小的声音:“凉风……凉风……”元德发现那竟是一旁的元顾在偷偷提醒自己。
凉风?元德心里骂道:不懂不要瞎说!凉风?我还热风呢!
元顾提醒他半晌,以为这个自己记得最清楚的偏偏是哥哥很不喜欢的那一股,换了一个提醒道:“明……明庶风……”
元德隐约记起了点什么,好像有学过这么个东西,不过凉风还是没记起来。又怕叫白芹等久了,便借了答案回答道:“明庶风。”
像是答对了,白芹满意地笑了一下。元德以为逃过一劫,正想找机会长呼一口气。白芹赞道:“原来大公子是如此心性。不因为家财万贯而忘记国之根本、万物根本,实在难得。”
元德这才想起,明庶风是春分时的由东而来的风,明庶风起便要开始整理疆域田地。因为用了这个答案让未来的师父对自己产生误解了!!!元德心里骂了元顾,回头一定要找机会教训他!疆域?田地?那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只想做自己高高在上的“小皇帝”。
元顾没上过私塾,但是因为他经常帮哥哥抄书,看着看着好歹有会学到一些,不懂的可以去问别家的孩子。一个人怎么样还能拦着小孩学习吗?
白芹又开口问道:“既然如此,大公子可还知道明庶风的诗、词或其有关典故?”
元德心凉了半截。
他连明庶风是什么风都差点记不起来,还叫他说诗词呢!
元顾没吱声。因为白芹问这个问题时离开了本来的位置,走近了他们。元顾不敢动口,怕被发现,如果这次拜师毁了,指不定自己跟娘亲要被怎么折磨呢。
白芹却像看出他的心思,道:“二公子如果知道答案,不妨试试。”
元顾一惊,抬起来看了看他们。
本想装个痴呆傻,看着白芹温和的目光便不由得开口道出一个答案来:“东,东风……解冻,蛰虫……始……振……鱼上冰……”
元德突然对他没好气道:“问的是明庶风!”
这东风,不就是明庶风吗?难道偏要规规矩矩地抠字?那他还真没有听说过有这风的诗词典故。
“东风……就是明庶风……”
元顾说话的声音一直很小,勉强能叫人听清楚。元德没料到他会反驳自己,这还是头一回,所以他感觉新鲜得很:“你这是顶嘴?”
“没……”元顾慌忙解释。
元夫人脸色有点难看了。没等俩兄弟掐架,白芹却打断他们:“这样不好。”
两兄弟听他开口,赶紧闭上了嘴。
白芹认真道:“二公子,你这样可不对。”
元顾遭受这样的待遇多了去了。每个客人总会因为种种原因而偏袒元德,他习惯了。可心里还是有些难过,分明刚才看对方的眼神那般可靠,就好像在告诉自己:凭着自己的感觉做事就不会错。
被骗了。
白芹在下面继续道:“你应该挺起胸膛,坦荡地大声说话。大公子这一点就做的很好,你应当向你的哥哥好好学习。”
元顾藏住心情,又行一礼:“是。多谢先生赐教。”
元夫人觉得没太丢人,赶忙问道:“犬子什么时候去人间谷报到啊?”
白芹答道:“不必,叫他随我一齐出发便是。府上少了位小公子,怕是要冷清不少……”元夫人也自言自语:“我也挺舍不得他离开家的。”
白芹走上小台阶,面对着元顾又道:“去收拾收拾东西,随我走吧。”
堂内瞬间一片寂静。
元夫人的脸都快要变绿:“道长您搞错了吧?”
白芹却头也不回,只是望着元顾道:“二公子意下如何?”
元德已经愣了好一会儿:“为什么!”这一吼像是让元顾如梦初醒:“对啊……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他始终低着头,不敢看白芹。
白芹只应了一个字:“乖。”
把他堵得哑口无言。
“走吧。”
“不行!!!”元顾大声道,“我不能走!我娘……还有我娘……”他丢下众人跑了。
那是元府冷清的后院深处,元顾的亲娘被安排住在那里,仿佛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一样。
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元顾心里油然而生。那个白衣的男子到底是想干什么?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自己都远远比不过哥哥,可他却像是一早就决定了他的选择,难道他就是想带走笨拙的这一个,好展示他为人师长的能力。可笑……
娘亲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闭着眼睛。正在重病之下。元顾握着她的手,笑了:“娘……”
女人缓缓睁开眼,就好像算没力气说话也要硬挤出几字叫他一声:“顾儿……”
元顾强颜欢笑道:“娘,你的儿子有出息了。居然有个倒霉师父肯要我。”
他说谎了,因为握着母亲的手冰冰凉。
“元顾氏。”白芹在元顾身后出现。口中念的是元顾母亲现在的称呼。他的母亲姓顾,元顾的名字却另有别的意思。
无论这个孩子将来遭受何种苦难,父母都会在他身后默默守护。“顾”即是“回望”,只要他一个回头,父母便可包容他的一切。
“对不起。”此时的元顾氏只能对她的儿子说这一句了。
白芹站在床头为她把脉,摇头道:“药石无医,迟了。”话音刚落,元顾的眼泪已经稀里哗啦地掉下来。
“孩子,”她笑了,“别哭……傻人有傻福,看来啊……是个好师父……”
她眼里的光芒已经渐渐消失,不由分说攥紧了白芹的手:“他很懂事,不会闹的……没有亲人了……”甚至是元家的夫人跟大少爷都不能称作是他的亲人!“记住!这辈子!绝对不可以做后悔的事情了!没人能护着你了!没有!没有……”声音也快要被淹没一般。
“名叫‘元……无顾’,我的儿……”
“对不起……”
……
泪痕干了。
元无顾揉揉眼睛。
白芹牵着他,配合小孩的速度慢慢走。
“你为什么喜欢凉风?”
元无顾应声回答:“……不,我喜欢没有风但是万里晴空的日子。”
白芹像是一笑,又是转瞬即逝的。
元无顾问:“那师父呢……”
“广莫。”
……
古书有云——
不周风四十五日,广莫风至……
广莫风至,财闭关梁,决刑罚。
作者有话要说:
宿舍熄灯后深夜更文……吐血.jpg……ps:我当然是没修文哒orz……
不出意外的话,番外·芹意绊雪(二)会有车,但是jj不许车所以只能河蟹然后到时候我给微博地址了。先等一段时间吧。怕这个支线影响主线,下段先放一放。可以试着回去看“顾字牡丹”那一章,他们闹完时有三句台词,分别能看出是柳梢青裘千淮跟梁昭的。没有那两个人的呢。。。。干什么去了呢(=_=)ummm……
讲个笑话吧。离家出走的裘千淮再度遇上白芹时,拍拍长凳道:“师弟,坐!”那个时候,白芹的内心可能十分复杂&%$#*%*@#……
1月4号是个好日子我记住了!
第27章 病骨祸心
锦刀镇边上一处偏僻的小山丘,看似破烂却十分坚固的小木头房子,烟囱烧得热乎乎,飘出灰蒙的炊烟拥入天空。
水江逢给裘千淮盛了一碗饭,又给一旁趴在桌子上的少年盛了更满的一碗,少年拿过碗就低头认真吃起来。
裘千淮望了望他们,缓缓动筷。米香正好,他没想到水江逢还有下厨的本事。
已经有段时日不见,两人像是未有分别,相见也没有多絮叨。这间是水江逢每每来到锦刀镇时用来歇脚的小屋,现在也可以让他们暂住,只是挤了点。
水江逢又盛了一碗交给桌子下面的封瑭,自己却没有坐下来吃饭的打算。封瑭正在桌子下面,罚蹲。封瑭望向裘千淮的方向,只能看见他的一双腿:“师父……”
水江逢也微笑着望向裘千淮,像是在等他松口原谅。
而他只是稍一顿,冷漠道:“不许起来。”封瑭只能委屈地抱住双腿,什么也没说。
少年一边吃,一边抬腿踢封瑭。
“方块儿四!”封瑭对他气道,“你别太过分了啊!等会儿我就收拾你!”
少年嘴里的饭菜还没咽下去就忙着反击他,不清楚的吐字叫人更可爱几分:“你就,该~”
那句奇怪的称呼叫裘千淮一顿,“方块儿四”?那是什么?
水江逢趁着裘千淮不注意,瞪了少年一眼。少年便乖了起来:哼!我不生气!我不浪费我的情绪!
裘千淮不是没问封瑭要解释。事实上,裘千淮正是气在封瑭没有说真话,封瑭给他的解释是,昨夜的酒里被下了药,裘千淮是被客栈卖了。
可裘千淮握着初雪就没放下过!直到吃饭时,才放在木桌上。
信你个大头鬼啊!当我没见过你们俩串通撒谎是不是?以为我好脾气三番四次要我穿女装!你们的癖能不能别带上我!!!裘千淮保持形象没有在他们面前咆哮,仅仅是这样罚封瑭蹲和不许吃饭,他不觉自己有一点过分。
水江逢笑着,收起用过的碗筷,少年也帮他将剩菜收拾走了。外人不在,裘千淮用鞋尖踢了踢桌下的人。
“……”封瑭转了个方向,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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