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先是一脸失望，然后又紧张起来：“他要来？他，他来干嘛？”
季小忞说：“不知道。不过各位，我想说，大家就别打药物的算盘了。”
“怎么了？”有人问，“疫苗和PSI药剂，随便哪个拿出来都让人眼馋。我们一个都没有，他们都已经开始批量生产了，他们一整个基地消化的掉？我们稍微谋个合作，占点便宜不过分吧。”
季小忞说：“你看那位老大，是让我们占便宜的人么？这不，面都没见到就给打回来了，他会不知道我们的心思？”
旁边一个壮汉道：“老大说的对，他们现在手里最重要的就是两支药了，怎么可能让我们参与进去，这是他们的立身之本啊，让我们参与不就等于动他们的命~根~子嘛。”
另一个人说：“那……那怎么办？他们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们这儿，就这么什么都不做就结束了？他过两天来拜访的时候，我们又要怎么说？”
季小忞沉思了很久，才说：“让我想想。”
过了几天，盛鹰带着商煜一起去了泰州基地，被泰州的老大诚惶诚恐接待了。
之前那次清扫过后，盛鹰只规定任何前高层和前管理层都不能接任老大的位子，眼前这个老大叫季小忞，是个变异人，还算有威望。
盛鹰在跟季小忞寒暄客气，商煜带着猞猁无聊，就四处瞧瞧。
这个基地似乎也是个工厂改造的，占地面积不小，周围围墙还算结实，人们住在厂房内，随行的宠物们都被照顾的挺好，皮毛油光发亮。
季小忞带着两人来到办公室，拿出珍藏的点心招待两人，盛鹰摆摆手：“季老大，前几天你去制药厂找我的时候，我们正好在忙，所以没能招待你，实在不好意思。”
季小忞连忙摆手：“是我打扰你们才对，打扰你们工作了。”
寒暄结束，盛鹰问道：“那你上次来是为的什么事？”
季小忞早就打好了腹稿，他说：“老大，我上次来找你是想跟你商量下税收的事情。这一个月一次的税，我们基地实在吃不消了。”
盛鹰有点惊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基地有七百多人，一个月七百晶核都没有？”
季小忞点点头苦笑：“我们这里大多数都是普通人，变异人的能力也偏辅助，很少有攻击性异能，七百多晶核对我们来说太多了。所以老大您看？我们这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
盛鹰问：“之前我们有贴公告，普通人来宝山基地工作有福利，你们难道没收到通知？”
季小忞说：“我们收到通知了，但是他们大多是这里原来的员工，家也在这里，他们普遍对这里有感情，所以就没去。”
这个季小忞有没有撒谎，盛鹰一时半会儿还看不出来，他拿出之前早就准备好的方案，向季小忞介绍。
“什么？税收可以用宠物幼崽抵？”季小忞惊喜道，“真的吗？”
盛鹰点点头：“真的，这个政策暂时还没登出来，我先跟你通个气。”
他顿了顿：“不过如果我是你，我不会这样做。”
季小忞一听，立刻抬头问道：“为什么？”
“因为，”盛鹰说，“30只未认主的宠物幼崽可以换一只抗病毒疫苗。”
季小忞停下打算盘的手，抬着头呆呆盯着盛鹰看，就好像被投了一颗炸弹，炸的他神情恍惚。
30只，他们明年开春就能拿出30只幼崽！这这……
盛鹰继续：“注射疫苗的七天之内将不惧怕潘多拉病毒。”
七天！
季小忞激动的脸都红了。
人类希望近在眼前啊！
第 53 章
盛鹰这样做, 是进一步削弱周边基地的实力, 增长自身实力的方式。他们有药在手，等于把周边基地的命门把控在手里。
季小忞掩饰不住激动，问盛鹰：“我们那有只仓鼠特能生，一年能生个好几窝, 这也可以换？”
盛鹰点点头：“是的。”
季小忞激动的坐不住了：“我现在就去跟他们说！”
盛鹰连忙阻止了：“你先等一下, 具体怎么操作，请我们商医生来告诉你。”
季小忞纳闷了, 这还要什么操作？
商煜点点头, 向季小忞介绍道：“首先，我们每年都登记各个基地内的宠物。现有宠物的种类，年龄和性别我们都会一一登记在册。明年春天一到，我们会派人到各个基地巡视宠物的配~种情况, 严禁强迫宠物发~情, 严禁强迫宠物怀孕。”
季小忞连忙说：“这个自然，由宠物自由交~配, 我们不插手。”
商煜继续道：“以及，我们将根据基地现有宠物的数量和种类，限制兑换疫苗的数量。”
季小忞问：“怎么说？”
商煜说：“我打个比方吧, 例如你们基地现有宠物200只, 预计明年出生的幼崽60只, 可兑换疫苗2支, 那么我们不会提供3支疫苗，即使你们培育出90只幼崽, 我们也不会兑换的。”
巨大的利益近在眼前，他们不相信有人就这样眼睁睁放过。
季小忞哦了一声，不知是失望还是放松。
商煜继续道：“不仅如此，我们每年都会来登记宠物数量，如果发现宠物数量暴增，宠物精神状况不好，那么我们有理由相信你们强迫宠物怀孕，将停止疫苗的供应。”
季小忞皱着眉头：“这就有点严格了吧，这……万一宠物们控制不住自己，我们也没办法阻止呀。我们基地里那一窝仓鼠，刚生完一个月就怀孕，这怎么控制？还有那些小母猫们，刚出月子就怀孕，这也是很常见的呀。”
商煜说：“我们会把这些情况考虑在内。之所以做这样的规定，是希望各基地不要将宠物作为赚钱和赚疫苗的工具，强迫宠物怀孕。”
过了一段时间，宝山基地又张贴新的告示，不仅将宠物兑换疫苗的事情告知所有基地，还宣布第二年春天，将在野生动物园那里举办罕见动物相亲大会，为那些蛇啊，蜥蜴之类的找个伴，生下来的幼崽自行分配，不仅如此，举办大会期间的宠物和主人的吃住都由宝山基地承担。
这个消息如同插上翅膀一样，瞬间席卷整个长三角，宝山基地效率极高，一周之内便派人来到各个基地，将宠物登记在册。各个基地摩拳擦掌，早早做好准备，虽说不能强迫怀孕，但是早点让宠物互相认识一下总之可以的吧。
而宝山基地内的人们也乐疯了，他们的福利一向优先自己人，据说200晶核就能打一针，普通人更加期待这个，说是有几率成为变异人，那这变异能力跟送的一样。
后来的那一批普通人则惴惴不安，有点期待福利，又生怕希望落空。
外边各种流言蜚语不断，盛鹰这里反倒平静的很，陆教授带着他的学生终于把流水线摸透了，该修的地方修好，试着做了10支。
“虽然我们之前做过7次人体试验，次次成功，但是不能保证流水线上的是成功的，”陆教授把10只疫苗交给盛鹰，“这10支，麻烦你想想办法，能不能再试验一下。”
之前陆教授在基地内进行过好几次试验，没问题才公布结果，他们甚至还拜托顾申胤活捉了一头丧尸回来，注射疫苗后让丧尸手指一划就行。
但是流水线上做出来功效是否一样呢？陆教授也不知道，只好拜托盛鹰。
盛鹰爽快的答应了，直接拿了10支试验疫苗去泰州基地，一会儿就回来了。
“都交出去了，一周后我去问结果，陆教授放心吧。”盛鹰这么说。
日子过的很快，商煜从车上把羽绒服拿下来，几只小宠物们相依相偎的抱团取暖去了，商煜硬是把小老虎抢过来，抱在怀里取暖。猞猁咕噜咕噜的跟在旁边，一脸不满的样子。人们在几个废弃的铁桶里燃起了火，但凛冽的寒风还是从门口钻进来，吹进商煜脖子里。
旁边的几个汉子们玩起了牌，商煜心不在焉的看了一会儿，就开始频频看向门口。
“商医生在找老大？放心啦不会有什么事，他去泰州基地一会儿就回来了。”顾申胤看到商煜心神不定的样子，爽朗的安慰道。
商煜朝顾申胤笑笑：“我去门口接他吧。”说着，就抱着小老虎，带着猞猁一起往门口走。盛鹰只带了娇娇一个，他有点不放心。
商煜走出厂房，寒风如刀一样吹在他脸上，天空中飘起细细的雪花，他走到门口，两个看门的主动跟他打招呼：“商医生怎么出来了？外面冷。”
商煜问道：“盛鹰呢？他还没回来？”
看门的说：“没呢。不过商医生不用担心，泰州基地他去过好几次了……”
这时候另一个叫了起来：“诶，回来了回来了！老大回来了。”
商煜眼睛一亮，过一会儿大门打开，盛鹰的车缓缓驰了进来。
“你怎么在这里？”盛鹰惊讶道，他看到商煜的头发上沾了几粒雪，睫毛上挂了一片雪花，突然想起当时初见时的场景。
当年一见，谁能想到后来天翻地覆，成就了两人的缘分。
“快上来，外面凉。”盛鹰把人拉上车，猞猁叼着小老虎飞一般的跑了。
他拍掉商煜头上的雪花，柔声道：“怎么出来了？我那边很顺利。就是刚刚下雪，我不敢开太快，所以回来晚了。”
商煜有点不好意思：“我是怕你被泰州基地的人扣住，所以有点不放心，出来看看。”
盛鹰凑过去亲了亲商煜的睫毛：“不会有事。”
睫毛如同精灵一般在盛鹰唇尖轻颤，盛鹰放开他的时候，看到窗外的雪纷纷扬扬飘落下来。
“看，”盛鹰指着外面，“下雪了。”
商煜哇的一声叫出来，惊喜的看着外面，上海极少下大雪，每次下雪就跟过节一样。
商煜侧过身就要开门下去玩，盛鹰笑着拉住他：“陪我坐会儿吧。”
盛鹰把车开进去一点，两人在车里安静的坐了一会儿，看外面的雪越来越大，嗤嗤的掉下来，整个世界如同静止的画面，天地无声，整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
“我以前见过你。”盛鹰突然没头没脑来了一句。
商煜转头：“什么？”
盛鹰继续道：“那年圣诞节，也是这么大的雪，你还记得吗？”
商煜已经毫无印象了。
“那时我刚从轰趴回来，也像这样坐在车上，也像这样的大雪，我看到你远远的走过来，在路灯下用脸接雪花。”盛鹰饶有兴致的回忆道。
商煜不可思议：“我做过这么幼稚的事？不会是你编的吧！”
盛鹰笑起来：“怎么可能，你都忘了。”
“后来，我鬼使神差，找人去查了你的资料。”盛鹰促狭的看向他。
商煜腾的一下脸红了：“不会吧，你那么腹黑？你，你那个时候就……”
盛鹰点点头：“不仅如此，还时刻注视着你观察着你，看你给流浪猫喂食，看你在树上安鸟窝，你还记得吗？”
商煜嗯了一声：“记得……”
雪花给车前盖覆了一层薄薄的雪，两人都陷入了过往的回忆。
“后来末世来临，你的异能是透视，”盛鹰突然笑起来，“你还记得侦查车吗？就是可以用红外线探测情况的小车——那是我以你为灵感做的。”
商煜惊讶连连，他男朋友正接二连三的给他投雷。
盛鹰说：“但是结果却不尽如人意，我本意是希望让大家重视你的异能，希望大家出去做任务搜索物资都能带上你。”
“结果，他们情愿带侦查车，不带你。”盛鹰沮丧的低下头。
商煜哭笑不得，只好安慰他：“车再怎么样也是机器，又不怕丧尸。我是人类会受伤会死的好嘛。”
盛鹰气鼓鼓的：“后来我不借他们侦查车了，让他们来找你。”
商煜心里好笑又感动，他当年异能鸡肋，没有晶核，整个人都在恶性循环中反复，赚到的晶核只够果腹用的。如此一来，更加没人要他。
他家盛鹰怕他自尊心受损，所以偷偷的帮他，又不明说，还天天暗中观察。
盛鹰总结道：“所以一切缘起一场雪。若是当年你没那么幼稚，若是当年我没在车里，我们永远不会成为彼此心中特别的人。”
商煜抱住他，轻轻说：“我才知道。”
抱歉，来晚了。让你一个人走那么久。
两人抱了一会儿，盛鹰翘起嘴角得意道：“所以，今天晚上试试新姿势？”
商煜无语：“……”
盛鹰扳过商煜的脸：“嗯？人家说观音坐莲特别爽，我求你多少回你都不肯。看在我深情多年的份上，让我爽爽？”
商煜无奈道：“……不好，不能在帐篷里。”
盛鹰手往商煜衣服里摸，上下游走：“哪里不好？我们小声点，你别叫出来就行。太爽了就咬我，嗯？”
商煜被他玩的浑身着火，盛鹰看时机成熟，正准备提出更过分的要求时，突然两人的中间出现了一只大头。
娇娇从后排一脸纯真的探出来，左看右看，不知道他们在干嘛。
盛鹰：“……”
商煜：“……”
盛鹰崩溃了，大叫道：“你怎么没跟猞猁走？我以为你早就下车了！你刚刚完全无声无息的在干嘛？我本来还想车~震呢全被你毁了！”
逃过一劫的商煜沉下脸：“……车啥？”
盛鹰不管，打开车门让娇娇下车：“快回去找你朋友玩。”
盛鹰回到车上，浑身冒火，扯过商煜的手：“不玩车~震？也行啊。媳妇要不帮我暖暖身子？我下半身有个地方特别冷。”
……
大雪下了几天，整个制药厂在大雪的装扮下显得纯洁无垢，晶莹剔透。三个大厂房几乎24小时连轴转，在春节之前赶了上千只疫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