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页, 好书尽在
书名:娱乐圈之型男天师
作者:吕吉吉
文案:
无人生还的荒村、满祠堂的悬尸、隐在深山中的降墓……
只想到城市里寻找哥哥的土包子阮暮灯,不过当个武替出个外景,就被不自觉卷入了巨大的危险中。
那个自称自己是顶级天师的萧潇,连拐带骗,非要收我为徒,却不带我除妖降魔,而是要我——
成为流量鲜肉,当个霸屏明星???Σ(っ°Д°;)っ
年下美貌小狼狗攻×满级腹黑天师受。不逆、金手指+升级流
内容标签: 强强 灵异神怪 恐怖 因缘邂逅
搜索关键字:主角:阮暮灯,萧潇 ┃ 配角:周涵,白意鸣,弎子,其他 ┃ 其它:
第 1 章、一、荒村01
阮暮灯坐在大巴的最后一排,比起车上的大部分睡得东歪西倒的乘客,他的坐姿可算是十分端正了。
他是这个剧组里的一名临时武术替身。
阮暮灯长得是一等一的俊美,身高一米八五,宽肩窄腰大长腿儿,胸腹肌肉线条明晰流畅又不夸张,身材比例极漂亮,任谁看见他,都会觉得这小伙儿的外貌太过亮眼,足能甩出男一男二男三几条街去。
只可惜他性格沉默寡言,没根基没靠山又不会来事儿,在团队里几乎毫无存在感,平常就跟隐形人一样,默默跟在队伍最后,也就只有那么三两个打杂的助理小姑娘会主动搭理他。
不过青年对此毫不在意,此时他正侧头看向山道倒退的绿林,脑中想的却是,没想到时隔半年,他居然这么快就又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阮暮灯是一个长在深山中一处小村落里的孩子,在半年之前,他去过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徒步一天一夜的邻村。
他没正经上过学,幼儿时期由父亲替他开蒙,小学和初中是在村里的学校上的,全校三十多个学生一起上课,统共也只有两个老师。后来父亲过世,他由族叔和哥哥代为教导,白天练习拳剑枪棍,午后则读书习字,不时进山里打些柴禾野物,或者到邻村市集上换些用得上的东西。
从淘回来的过期书籍报刊,还有屋里那台小小的电视中,他知道山外还有繁华无限、花团锦簇的世界,但阮暮灯从小性格内敛沉静,虽然也曾有过好奇,但却没有真正生起过离开的心思——直到比他年长八岁的哥哥阮靛仪说要到城里谋生,随之音讯全无之后,他才不得不离开生活了十八年的小村子,只身来到A市寻找行踪不明的哥哥。
半年前,阮暮灯手里拿着哥哥阮靛仪留下的只言片语,好不容易在偌大的A市郊区找到了那位和哥哥有点儿交情的老乡,从对方口中得知,他哥到了A市著名的影视城打工去了。
于是阮暮灯又追到影视城,正苦于无处下手寻人,身上的钱也快用完的时候,恰逢有个剧组在影视城外头挑群演,身材高大、站姿笔挺的他被一眼相中,临时演了个黑社会老大身后的黑超保镖。
其中有一幕,老大与对头谈判决裂,对方突然拔枪,阮暮灯飞身上前一脚踢开对头手上的枪,因为他的动作实在太过漂亮,又被剧组留下,成为了一名武替。
从此之后,阮暮灯就正式开始了他的武替之路。
他一边跟着各个剧组辗转各地,一边打听他哥的行踪,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六个多月了,可至今仍然毫无进展,甚至连曾经见过阮靛仪的人他都没有找到。
但找不到哥哥,阮暮灯又不能就此回家,而且A市生活费贵,他身上的钱很快就用得差不多了。他一个连高中学历都拿不出来的“文盲”,也只能签进一个群演劳务代理公司,拿着低廉的薪金,当一个话少活多危险高的任劳任怨的好武替。
他这次跟的剧组,拍的是一个古墓冒险题材,电影名叫《秦岭诡墓》,前半段大致上是一群考古队员追着盗墓贼进了一个秦朝大墓,两班人马一番死掐互有伤亡,反派意外放出了封印在墓中的上古邪神,邪神冲破禁制,报复社会准备来个全球大灭绝,于是后半段就变成了男女主角与幸存的考古队员对抗邪神,一起拯救世界的故事。
别管这剧本有多扯,好歹是热门IP改编,据说投资不菲,导演很有些来头,主演也是小有名气的鲜肉和小花,也算是颇有些话题度、当得起“大制作”三个字的电影了。
阮暮灯是男一号的动作替身,平常要负责男主角几乎所有的动作镜头,而且因为长得太帅了怕抢了其他人的风头,连客串个打手ABC也会被剪掉露脸的镜头,等电影正式公映的时候,他对观众们来说,就是个除了字幕上快速略过的名字之外,从来未曾露脸存在过的透明人。
不过阮暮灯根本不在乎这些,本来他就没有任何要“出名”的概念,也不懂花团锦簇的娱乐圈有什么好玩的,对他来说,这只是一份能让他维持日常开销,得以令自己继续寻找哥哥的工作而已。
两台大巴加一辆小巴,排成一道纵列,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了七八个小时,车上的乘客早已疲惫不堪。
这次剧组的目的地是一个名叫“郗家村”的村庄,是个全村仍然全是木梁砖瓦结构建筑,充满民俗风情的小村子。
将外景选在这里,为的是拍摄考古队员在村子里遇上盗墓贼,巧妙识穿对方的身份,一路跟踪盗墓团伙到龙穴所在,双方第一次正面交锋的一段。
女主演坐在最前面的小巴里,她名叫陈茜,长相艳丽,身材高挑,洋装领口剪裁得很是心机,弯腰时胸前一双玉兔欲露还遮,不管是真是假,总之尺寸十分傲人。
这姑娘的性格,说好听点叫爽直不做作,说直白些叫娇蛮任性,有点公主病。
现在她坐了一整天的车,已经憋得很不耐烦了,心里一面吐槽着导演真是有病,明明随便搭个景棚就能完事的场景,非要跑这么大老远来拍什么外景,一面喋喋不休地向助理抱怨,说她晕车难受,要休息一阵。
导演姓郑,名叫锦绣,今年五十出头,穿一身月白色的对襟长马褂,和陈茜坐在同一辆车上,听到助理转述陈茜的抱怨,为难地扭头看向司机。
司机摇摇头,“还有两百多公里呢,再不抓紧时间,我们天黑之前就到不了郗家村了。”
陈茜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哼哼唧唧抱怨晕车难受的声音放大了一倍,让前排的导演和编剧、编导都听得清清楚楚。
郑导心中暗骂这娘们碍事,脸上却只得摆出慈和又关切的笑容,嘱咐司机找个合适的地方停车,休息一会儿。
很快的,三辆车便鱼贯停在了山路较为平整开阔的一段上。
车上的人几乎都下来了,三三两两分散开来,抽烟的,活动筋骨的,喝水吃零食的,躲草丛解手的,全都抓紧时间休息起来。
阮暮灯也下了车,他拿着一条面包和一瓶水,躲到无人的角落里,默默地填他有些饿的肚子。
虽然说这里是他的家乡,可事实上,郗家村和他出生长大的阮家村还隔了好几座山头,若是靠十一路用走的,要走上整整一天一夜,所以他只听村中族老说过,这两村子祖上曾有过渊源,但具体是个什么样的纠葛,他再问的时候,族老却并没有细说,而他本人,也从来没有真正去过那条村子。
不过只要再过四、五个小时,他就能踏上那条只在故事里听过的“邻村”,亲眼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了。
这般想着,阮暮灯安安静静地吃完了面包,扭开矿泉水瓶,正准备喝水的时候,忽然听到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
他放下瓶子,侧耳细听,发现原来是女主角陈茜和她的助理发现了一条小河,正大呼小叫地让其他人也过去看看。
阮暮灯从来不喜欢凑热闹,而且小河山涧之类的景色他从小见得多了,并没什么稀奇的,于是只权当没有听见,独自躲进树荫里,继续他自己的休息。
此时河边已经围了不少人。
对于这些见惯了灯红酒绿的都市人来说,乡间景色都十分新鲜,连一条小河都足够让他们兴奋半天的了。
众人围在河边,交口称赞河水清澈,水底卵石圆润,还能看到许多小鱼穿梭其中,很是有趣,有些人甚至已经忍不住将手伸进水里,就着清凉的河水洗漱起来。
这时候,女主演陈茜忽然注意到什么,提高声音又叫了起来:“你们看那边!”
她指着河岸稍远的某处灌木丛,兴奋得直跺脚,“那里,是不是有个箱子?”
其他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很快便瞧见了隐在树丛阴影中的箱子——那是一口精致的雕花木箱,约莫半米长,看起来有些年头,上面蒙一张湿透的黑布,露出的木质色泽沉郁,釉色均匀,似乎很有来头的样子。
“应该是从上游顺水飘过来,被那边的树挡住了。”
接话的人是男主演,名叫臧佳宁,是个三十出头的高大男子。
本人与他和煦的名字画风不符,长得挺凶,当年凭警匪片和谍战片起家,圈里传闻他很有些背景,明明条件一般,脾气也大,但接到的资源却一直很好,加上长相很有辨识度,居然就混成了准一线,现在也算是个能担票房的实力演员了。
他摸着下巴,“看那箱子应该挺贵的,不知里头装的是什么东西……”
说着,他偏头看向自己的助理,比了个眼色,示意对方过去捞起来。
助理跟着他久了,也练成了人精,立刻和两个场务跑过去,折了两根树枝,三人一番捣鼓,将那口被灌木丛卡住的箱子重新拨弄到了河里。助理见水很浅,水流也慢,干脆脱掉鞋袜,挽起裤脚,直接淌进河里,将箱子抱了上来。
箱子沉甸甸的,滴滴答答地滴着水,被放到了岸上。一群人都兴致勃勃地围上去,兴奋地指手画脚,这动静大得连郑导都惊动了,忍不住好奇地凑了过来。
“哎呀这箱子,好精致啊!”
女二号名叫沈蕊,长相清秀,笑容甜美,一副邻家姑娘的乖巧亲切模样,以前演的都是些校园青春偶像剧,这是她第一次大荧幕触电,在戏里演的是男主角青年时代早逝的白莲花初恋,和她平日里娇柔温婉的形象一样,算是本色演出。
这会儿她正小心翼翼地蹲在地上,一边当心不让自己浅色的裙摆蹭到泥土,一边指着盖子上那雕刻精美的莲花图案,“看起来像是古董,里头装的东西应该挺贵重的吧?”
围在箱子边上的一圈人,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起来。
男主演臧佳宁一把扯掉半裹住盒子的黑布,看到合页上还挂了把精致的小锁,立刻招呼人拿工具来,将这锁砸了。
像这样大的剧组,自然配了道具组,而道具组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型号的剪子锤子凿子,要撬开这种小巧得跟玩具似的锁,简直是分分钟的事儿。于是立刻有人回车里拿了个工具箱下来,众人便撸袖子准备撬锁。
然而站在稍远处的阮暮灯,却盯着那木盒子,忍不住皱起了眉。
他的村子里,有许多他从小耳濡目染的忌讳。
小处包括鞋子、镰刀、针线的摆放禁忌,夜枭叫时需要关紧门窗;再大些的朔月夜十一点后不能外出,每月初七要给屋门前土地龛上香;甚至村中有人过世后停尸和墓葬的各种规矩,都是很有讲究的。
而其中有一条,就是村里平常绝对不会使用纯黑色的布料,只有在处置“不干净”的东西的时候,才会用黑布将东西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然后烧掉或者深埋处理。
虽说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离他的村子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但毕竟这儿都算是他的家乡,若是这一带有和村子里相似的风俗,那么无论箱子是从哪儿漂来的,里头装的,也必定不会是些什么好东西。
“不要打开!”
阮暮灯的声音突兀地打断了众人兴致勃勃的讨论。
这大概是这里的许多人第一次听到这个英俊但沉默的年轻武替说话,更别说用的还是足以压住他们说话声音的音量。现场顿时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围在箱子旁边的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阮暮灯脸上,表情里满是诧异和困惑。
“嗤!”
男主演臧佳宁认出说话的人居然那个毫无存在感的小小武替之后,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轻蔑的冷笑,“你算个什么东西!”
他狠狠剜了阮暮灯一眼,根本不打算问他制止的原因,直接扭头示意道具组继续撬锁。
那跟玩具似的精巧锁头,被起子顶住,榔头用力敲了两下,就从中断成两截,“桄榔”掉到了地上。
众人面露兴奋,臧佳宁抢上一步,挤开道具组负责撬锁的大叔,先其他人一步拨开搭扣,一把掀开了箱子。
伴随着扑鼻的腥臭和众人的惨叫,原本围在箱子边上的人群,呼啦一下都散开了。
箱子翻倒在地上,从里头滚出一具被黑布包裹住的玩意儿,那东西在地上滚了两圈,黑布散开,空气中弥散的恶臭顿时更加浓郁,那味道仿佛死去多时的腐败海鱼,刺鼻的腥臊中带着难闻的腐臭,无比恶心,令人直欲作呕。
阮暮灯的视力很好,他清楚地看到,从箱子里滚出来的那团黑布,里头包裹的,是一具婴儿的尸体。
那大概是满月不久的小婴儿,约有小臂长,也不知死了多久,虽然还没有肉眼可见的腐烂,但皮肤灰白肿胀,周身泛着湿漉漉的蜡光,像是刚刚从水里捞上来的模样,阵阵恶臭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婴儿四肢蜷缩,两眼圆睁,眼球突出,已然浑浊得看不清瞳孔,没有牙齿的嘴大张着,舌头吐出,似乎临死前一秒还在放声嚎哭,一股黄褐色的汁液混合着泡沫从唇角溢出,滴滴答答打湿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