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尔学姐还是想和我组队?”迟木合上档案问道。
“当然啦!上次在森林也多亏了你。”拂尔拍了拍迟木的肩膀表示夸赞。
迟木笑着点头。这样的自己也能有些微的用处,他已经很满足了。
晚上十点多,安越突然出现,手里还拿着一串亮晶晶的客房钥匙。每间客房可以住两个人,迟木和里深交谈之后决定住同一间。
“这次居然答应我了。”迟木道,“没有问题了吗?”
“没关系,反正你好像也没什么熟人,我和谁住都无所谓。”里深接过安越手里的钥匙拉着迟木准备离开,拂尔突然凑过来在迟木耳边说:“因为不是里深自己的房间,所以没有这样那样……”
“拂!尔!”里深瞪了拂尔一眼,拂?" 魔法使差生0" > 上一页3 页, 匆桓比挠行宋兜难樱谂员咝Ω霾煌!?br /> 里深也没再理她,径自拉着迟木到了房间。
第9章 尸体
迟木今天是被戳醒的。
他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在自己脸上戳来戳去,于是便睁开眼睛打算看个究竟。
只见凛雪站在自己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迟木连忙从被窝里爬出来,理了理自己身上穿得乱七八糟的睡衣,正想开口向老师问好,却被凛雪一个示意噤声的动作拦住了。
迟木这才想起来,身旁的里深还睡得正熟。
“换好衣服我带你去我房间,”凛雪道,“我在门外等你。”
迟木整理好衣装跟在凛雪身后走了一段,在一间客房门口前停了下来。凛雪推开门,两人进到房间里坐下。
凛雪的手指在空气中轻轻一扫,迟木手中便出现了之前凛雪送给他的水晶球。
“继续上次的试试。”凛雪道,“一会我教你隐形和现形。”
迟木闻言便按照上次老师告诉他的咒语念了起来。渐渐地水晶球已经能够被他控制在合适的高度,虽然仍偶有失控。
凛雪见状点了点头,开始教他隐形和现形的咒语,让迟木自己练习。迟木按照老师说的集中注意力念咒,但那水晶球不是无动于衷就是只隐没了一星半点。
“你的魔力太弱了。”凛雪道,“实际上每个魔法使拥有的魔力差不多是相同量的,但是强度不同,因此同样的魔法不同的魔法使使用,需要的魔力也就不同。”
迟木听言不禁耷拉了脑袋。他虽然以前也和同班同学一起去修行过,但始终不得当中要领。
“你以前修行过什么内容?”凛雪问。
“对敌训练,还有炼符。”迟木把头低得更低了。对敌又没有实力,炼符又搞不懂,就是跟在别人后面才能维持得了生活的样子。
“这趟回去和组员一起修行。”凛雪想了想,“就这两项。”
对敌便是单纯地与敌人对抗,敌人都来自于幻境当中。炼符是将某个魔法的咒语写在特殊的符纸上,再加以特殊的材料,用魔力在特制的锅里炼制,该魔法需要使用的魔力就会减少。
迟木心下一惊,继而一慌。他想到自己还什么都不会,这次修行恐怕是没什么希望了。
“不用太担心。”凛雪似乎看穿了迟木的心情,“我会暂时先教你些基础。”
“谢谢老师。”迟木努力掩藏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他终于可以摸到幻术的边了。
迟木这个早上一直在练习控制自己的魔力,希望能够把失误率降到最低。凛雪默默坐在旁边看着他练习的样子,突然开口:“你这张脸让人生气不起来。”
“诶?”迟木顿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我惹老师生气了吗?”
“不。”凛雪眉目显得有些温和,“我是觉得你可爱。”
迟木长这么大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夸自己可爱。虽然他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被这个词形容有些不合适,但他还是笑了笑:“谢谢老师。”
迟木低着头继续他的练习,凛雪在一旁用右手手指在空气中画出一个方形,口中念了几句咒语,方形中便浮现出别墅各处的场景,像是幻灯片一般慢慢播放。
突然他点了点方形中央,画面就此停住。
“迟木,你过来看。”
迟木听言放下手中的水晶球,跟着凛雪看向空气中浮出的画面——
画面上是一个空旷的庭院,地板是砖铺就的,偶尔从砖缝里生出几棵杂草来。庭院中央有一口井,上面也有了些被岁月磨蚀的痕迹。
两名穿着学院制服的学生将井边的一块小石头用魔法变成了绳子,之后便利用它下到了井里。
“一楼后面的庭院。”凛雪搓了搓手指将迟木的水晶球隐形,“你也去看看。”
迟木没敢多问,连忙走出房间赶了过去。
迟木到达的时候,两名学生已经下了井。他也利用他们变出的绳子,慢慢爬了下去。
井已经枯了,没有半滴水。迟木下到井底,借着从井□□下的阳光,他发现有一条暗道通向深处。
他走进黑暗充斥着整个空间的小道里,由于无法看清只能慢慢地拖着步子前进。
突然有一丝光亮划破了沉沉的黑,迟木抬眼看去,正是那两名学生用魔法在指尖点起了一小簇火焰在照明。
迟木加快步子赶到他们身边,眼前的一幕把他吓得心口一跳。
一位少女靠在暗道的墙壁上,身上没有任何致命伤,只有右手食指上有一些血迹,同时沾染了些许灰尘,也看不到任何中毒的迹象。如果不是没有呼吸的起伏,恐怕会以为她是个活人。
少女的面前摆放着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有书籍也有普通的生活用品,还有一些大小不一的衣服。
迟木走上前去仔细地看了看,发现书里有儿童绘本,也有高阶的魔法书籍。而所有的书籍上面都写着一个同样的名字:鸣云。
第10章 禁术
对于迟木而言,这是个陌生的名字。但他想对于死去的锦雀,鸣云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人。
迟木放下衣服,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这里除了尸体和杂物之外什么都没有。
“原来在这里啊……”
迟木感觉到自己身侧有什么撞了他一下,留下寒冷如冰的触感,冻得他不禁抖了一下。
他转过头,看见锦鸦蹲在了那具尸体面前,将她落在地上没有任何伤口的手握了起来,声音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强忍将要涌出的情感:“都是哥哥不好……”
迟木叹了口气,看到眼前的景象也不免有些伤感,重要的人离开世界,想必是很痛苦的事。
继而他的目光落在了锦鸦握起的那只手上,原本与地面接触的部分沾满了灰尘,她的右手食指上也有类似的灰尘。迟木一开始想这里地板落满了尘,不小心沾染上很正常,但是右手是放在大腿上的,显得手指上这点灰尘很不自然。
迟木沿路返回打算把这件事告诉拂尔。
他敲了敲拂尔房间,问了句在不在,却没有人回应。直到他准备离开的时候,门才突然被打开。
拂尔穿着睡衣,外面随便搭了一件外套,打着哈欠问:“怎么了?”
“锦雀的尸体找到了,在一个枯井里。”
拂尔立马打起了精神,仿佛突然被人从背后打了一下似的:“等等,我穿个衣服。”
“……学姐一直睡到现在吗?”迟木目光避过拂尔,落到她身后房间墙壁上挂着的显示下午一点钟的电子钟。
“迟木啊,”拂尔板着一张脸假装正经地说,“睡觉和吃饭,是人类难以抵挡的诱惑。”
“……”
拂尔指尖捏着一点火焰下到井里,迟木跟在她身后。
“这看上去像是用了什么魔法杀的吧。”拂尔盯着尸体半晌道。
“学姐你看。”迟木指了指尸体右手手指上的灰尘,“很不对劲吧。地上全是灰尘,这只手只沾到这一点。”
“嗯……”拂尔走上前仔细看了看,“感觉像是用血在地上写什么。”
实际上迟木也有过这样的猜想,但是在地上却看不到任何血字,一星半点的红都没有。
“这……”拂尔捏着下巴思考,目光突然落在陷进黑暗中的暗道深处,“那边还有路,去看看。”
拂尔手中的火焰照亮了整个暗道深处。迟木跟在她后面,一边前进一边观察。但直到碰壁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
“难道说是写了死亡信息之类的被犯人消除了?”拂尔一边沿着原路返回一边说道。
“有这样的魔法吗?”迟木问。
“据我所知是有,变化系的魔法,知道物体原材料就可以变走。”
“可以把活人变死人?”
“怎么可能啦!”拂尔拍了拍迟木的脑袋。
“那什么魔法可以杀人呢?”
“攻击系吧,”拂尔眉头紧锁,“但是攻击系肯定会留下痕迹呀。”
“学姐读了这么多书籍也不知道吗……”迟木叹了口气,想起了曾经以同样方式在森林里作恶的恶鬼,“会是别的物种吗?”
“能混进魔王家里杀人是什么吓死人的厉害物种……”拂尔顿感头疼,“可是还有什么可能……”
两人出了枯井便匆匆去找了里深和含期。
“尸体我们也看过。”含期坐到偏厅的沙发上,“也问过锦鸦那几天有没有外人来过,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会不会是来了没被发现?”拂尔问。
“不排除这样的可能。”含期面容镇定,端起桌上的茶杯浅浅喝了一小口。
含期旁边的里深似乎没怎么融入对话,表面上看着自己茶杯里的茶,余光却一直放在含期身上。
等到众人散去,里深拉住迟木,又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要怎么办呢……我又没她聪明,也没她们家有钱,魔法也不比她厉害,我是不是要凉了……”
含期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据说还是独生女,家人对她管束得很严。
迟木拍了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慰:“里深任务努力一点,说不定会被注意。”
里深如梦初醒般松开了抓住迟木的手:“也对,我得努力一下。有什么头绪吗?我没想到什么。”
迟木摇了摇头:“有什么魔法可以这样杀掉一个人?”
“就我所知的魔法六大系里,没有。”
“六大系之外呢?”
里深不禁皱了皱眉头。
“之外的不就是些小把戏……”里深说到这里顿了顿,“或许……还有禁术。”
“禁术?”
“对。我之前看含期的书看到的,但不知道具体是些什么。”
“那我再想想。”迟木点了点头,匆匆跑了出去。
“禁术?”拂尔正吃着布丁,听见这个词差点噎着,“我是多久没听到过这个了。”
“学姐真的知道这个?”迟木有些惊讶。
“大概知道一点,”拂尔放下盛布丁的勺子,“有些能够逆天改命的魔法是禁止使用的,所以被叫做禁术。现在有些魔法使不知道禁术的存在,也是因为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不能教人禁术。也不能把有关禁术的任何具体信息传播出去。”
“那学姐这样告诉我没关系吗?”迟木问。
“具体信息!具体!”拂尔用勺子敲了敲桌,“我就随便介绍哪里具体了。况且就算我说完了你也学不会用。”
虽然迟木有一种被戳到痛点的感觉,但他想想还是一笑而过。
“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拂尔继续吃起布丁,“谁告诉你的?”
“我问里深关于杀人的魔法,他告诉我的。”迟木想了想道,“我感觉可能和这个有关。”
“这……”拂尔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有是有这种可能,不过为了杀人,特地弄到禁术的资料……”
迟木突然沉默了下来。空气中只剩下勺子碰击到布丁碗的声音。迟木感觉气氛有点尴尬,便朝拂尔道别走出了房间。
晚上迟木正想着关于禁术的事情,不知不觉竟熟睡了过去。醒来之后已经是第二天早晨六点多钟了。
现在天色还早,凛雪还没来房间找他。迟木想到之前老师说会教自己基础,心就不由得狂跳起来。他似乎看到自己新起点的希望,尽管自己连小小的隐形魔法都做不好,但想到老师最开始对自己说的话,他还是多了几分自信和期待。
他也害怕自己的期望落空,偶尔会担忧得吃不下饭。但是他知道至少他不能辜负老师,他要回应老师的努力。
怀着这样忐忑的心情,他敲响了凛雪房间的门。他突然想到老师也许还没起床,正打算回去时,门却自己开了一条小缝。
迟木微微一惊,想到凛雪大抵是施了个魔法,具体是个什么迟木就说不清了。
他轻轻推门走了进去,果然看到凛雪还沉浸在睡梦里,而且没有戴着围脖。
迟木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忍着不叫出声。他想不到今天过来居然能看到老师的脸。
凛雪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弯出恰到好处的弧度,鼻子下面的嘴紧紧闭着,像雪一样白的肌肤显得他的一双薄唇更加嫩红。
迟木忍不住凑过去,伸手轻轻摩挲了一下他的唇,有一种柔软的触感。
随即他的手一抖,想到眼前的人算是自己的老师,他不禁责怪自己到底在对老师干些什么。
他连忙从凛雪身边退开,一时慌张竟不小心踢到了凳子发出声响。
这声杂音拉着凛雪脱出了睡梦,他慢慢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连忙拿起床头柜上的围脖戴上:“来得很早。”
迟木一下子想到自己刚才的举动,耳根有些发红:“因为老师的门自己开了……”
“我知道。”凛雪点了点头,“一个小魔法,只有你来它才会开。我担心自己睡过头。”
“老师经常会睡过头吗?”迟木问道。
“偶尔。我羡慕你能起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