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听到动静之后都回头看来,却……无人起身相迎,无人点头示意,对于陆吾和师鱼的出现,只是轻飘飘望了一眼,又回过头去。
1" book.php?txt=/TXT/渡你成善.txt&yeshu=0" > 上一页 2 页, 做,带着白爻自身的神识,每每落下之际,自然是带着巨大的力量的。
穷奇在地上快速地打了一个滚,因为身.体实在是太过庞大,卷起了浓浓的尘土,将他整个身.体都包裹尘土之中。
白爻飞快地,一下接一下地快速打在穷奇的背上,试图以此唤醒穷奇的兽性……
兽性倒是唤醒了,但这魔气却是全然不见了,白爻猝不及防地受了穷奇一爪子,肩上立刻就现出一道血口子。
这是白爻没想到的……
穷奇出爪的时候,白爻并没有想过躲避,因为他自身的魔气作为屏障,是可以完完全全阻挡穷奇的进攻的。
他惊愕地看着血流不止的肩头,对着穷奇破口大骂:“我以为你只是来到这里给人做看门狗,却没有想到你竟然连自己这个魔兽之王的身份都不要了!竟将你身上的魔气都洗涤地一干二净!”
穷奇没有回应,只是仰天长啸了一回,巨大的尾巴在地上重重一摔,卷起无数的碎石往白爻方向甩去。
陆吾一直都处于观战的状态,所以看到这快速飞来的碎石是没有防备的,他眼睁睁地看着这些碎石如刀剑一般往这边冲来,却是来不及闭上眼睛!
就在他以为要经历椎眼之痛之时,紫袍及时地出现在眼前,一只有力的手与此同时抓住他的衣领。
“走!”
穷奇并没有追上来的意思,所以白爻和陆吾来到湖边之后就停止了疾行。
两人面对面站着,四目相对,气氛有些说不出的诡异,陆吾没有办法想象自称天下无敌的魔族君主,竟然为自己从前的坐骑打的如此狼狈。
他将目光从白爻脸上移到白爻血流不止的肩口……
白爻有些尴尬地侧转过身,讪讪一笑:“其实往日我与他的感情非常的深厚,所以今日我手下留情了,却没有想到他竟如此不讲情面,兽就是兽,是讲不来道理的。”
陆吾没有吱声,仍旧紧紧盯着白爻的肩膀,他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昔日无人能敌的魔君,如今怎么就变得这么弱呢?
这其中想必有什么古怪?!
白爻注意到他的目光,很是不客气地说了一句:“你这是什么眼神?难不成在你看来,我还不如一只坐骑?都跟你说了,我是让他的嘛!”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陆吾说着抬头对上白爻的目光,一字一顿开口,“止血要紧……”
作者有话要说: 魔族第一大虚势就是我大白爻了!
白爻:求书评求灌溉,我就变身给你们看!
第4章 此仇不报非君子
白爻背对着陆吾蹲在湖边,陆吾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得到他正努力地用自身元气去阻挡往外流的血。
“真的不要紧吗?”
陆吾踌躇再三,还是往前走了一步,白爻未作答,只是将衣服剥上,摇摇晃晃地起身:“该死,还是被他们找到了!”
“什么?”
陆吾上前搭了一把手,奇怪地问了一句,也是在此时看到白爻的脸色苍白地不像话。
“我的命门,他们找到了我的命门,看来是要报三千五百年前的屠门之仇了……”白爻很是自然地将身体所有重力都压在陆吾身上。
白爻口中的屠门之仇,大抵是三千五百年前,仙魔大战之际,魔界举全族兵力攻克天庭东南西北四门,屠杀八百位上仙,是为近万年来最为残酷的一场战争。
此时此刻,陆吾还想不通,为何这位传闻中性情残暴,杀人如麻的魔族君主,竟是这般的和善和脆弱?
陆吾正琢磨着,忽见一本册子出现在眼前,不过他却见注意落在白爻那只爬满血丝的手上。
“你的手……”
白爻轻声开口打断陆吾:“这可是个好东西,你好好练练,练得好的话,这三界中便再无人可轻视你。”
陆吾接过册子,对着册子沉默了几秒之后,慢慢抬头:“你还有什么其他遗言?”
“我白爻会因为这一爪子就殒命???陆吾,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白爻!堂堂魔族君主,在世三万万年,从未棋逢对手,会死在那孽畜的爪下?!开什么玩笑!”
白爻有些激动地站直了身子,却因为激动,肩口的血再一次狂涌而出,殷红的血接触到空气之后立刻化为一道紫气消失不见。
陆吾直勾勾地看着他的伤口,忍不住开口:“你堂堂魔族君主,为何连止血都不会?你的血……不是很珍贵吗?这样,似乎有点浪费?”
“你说的轻松,那孽畜吃了南天竹,南天竹就是我的命门,它会钻进我的五脏六腑,让我的伤口烂而不愈!”白爻并不提防陆吾,十分直白地说出了自己的命门。
南天竹,陆吾在古籍上看到过,其实并不是毒性多么强烈的植物,他没想到这样一种普通的植物,竟然会是白爻的命门。
“现如今,九州大陆之中还有南天竹的存在吗?我听师父说,早在几万年前,南天竹已经灭绝了。”陆吾追问。
“废话,你以为我会让我的命门留在三界之中吗?早年,我可是废了不少气力,才让这南天竹变成一个传说,却不想,这孽畜从哪里弄来了这南天竹!莫非……”
白爻说到这里眯了眯眼睛,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莫非什么?”
白爻摇了摇头,正想带着陆吾到湖下去,却听愤懑的呵斥声从身后传来:“陆吾!你竟和魔族勾结在一处,师父是你杀的吧!”
陆吾后背一僵,慢慢回转过身,对上紧握着刀,恨不得立刻斩杀自己的郝师兄的目光,开口道:“我没有杀师父。”
“倘若不是你杀的,那必然是你身旁这魔杀的!必然也是他帮你逃离花谷的!否则,以你的本事,怎么可能出的去这满是结界的花谷!”
郝师兄满脸都是正义之气,他将屠尽天下妖魔作为人生目标,但凡有落在他手中的妖魔苦苦哀求,他便会怒斥:“妖就是妖,魔就是魔,你们生来就是有罪的!说什么无辜,可笑!”
作为罪族之后的陆吾,在花谷时也没少受郝师兄正义凛然的教训,这花谷中若是出了一星半点事,那自然是都要归到陆吾头上的。
更何况,是死了师父这样大的事情……
“就你有嘴,巴拉巴拉,烦不烦?”白爻抬眼,投过去一个阴翳的目光,左手微微一松,长剑立刻被紧握在手中。
郝师兄并不知道这位肩口淌着血的羸弱之辈,就是在世三万万年的前魔君白爻,当下见他举起剑,也立刻抓紧手中的刀,朝他砍过去。
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
白爻手中那柄剑中所吞噬的亡灵怨气,就足以重伤郝师兄,郝师兄连半招都没来得及,就像烂掉的桔子,“啪”地一下,就坠地了。
“噗——”
郝师兄捂着胸口吐出一大口血,用不可置信地目光看着面前两位淡定的主,心中的悲苦是半句也没有办法形容。
“善儿!”
一道疾风刮过,两位白衣仙人在惊呼声中落下,这两位同样满脸正义之气的仙人,便是郝善的爹娘了。
郝周正和郝源清,一同出身除妖世代的郝氏家族,原为表兄妹,在一同修仙的道路上最终修为夫妻,并生下郝善一子。
“别说,这一家子人,都是一派的道貌岸然……”白爻有些好笑地同陆吾开玩笑。
陆吾却没这个心思说笑,他巫咸一族已经被安上了天大的罪名,作为巫咸一族唯一的后人,他自然是想替巫咸一族澄清,所以才会跟在白爻身旁,打算借机立功。
他本想悄悄做成这件事,却不想,郝师兄一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郝氏一族,世代为除妖降魔而修道,或许灵力没有办法和白爻相提并论,可是法器却是一顶一厉害的。
现如今,白爻又受伤了,未必是两人的对手。
“善儿,你怎伤的如此重?”郝源清惊恐地冲到郝善身旁,一搭郝善胸口,本来就已经十分难看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
郝周正的脸色也是同样的难看,他指着陆吾大骂:“你这个臭小子,竟然和魔族勾结,欺我仙族,伤我善儿!实在是该死!我今日,就为你那惨死的师父清理门户!”
陆吾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旁的白爻已经皱着眉头开口了:“你找他干什么?打死你儿子的人是我,又不是他,难道你们一家人的眼睛都不太好?”
郝善此刻正拼命地往外吐血,周身气息也溃散到不行,显然已经只剩一口气了,可到底还是活着的,白爻却说他死了。
就这么轻飘飘的几个字,便狠狠地戳进了郝源清的心口,她从袖口掏.出一个圆球,咬破手指,将自身血液注入这圆球之中,圆球顿时爆发出耀眼的红光,将整个上空照的如同血湖。
随着郝源清微动的嘴唇,圆球中忽然生出几道浓烈的黑气,直往白爻冲去!
白爻却只是冷眼看着,伸手抓住了这几道黑光,在郝氏夫妇震惊的目光之中,微微一笑:“我到以为是什么东西,原来是想借妖灵之气反噬我,你当我白爻是什么?此等雕虫小技,算个球!”
话音未落,他左手剑起,那些黑气在一瞬间就被斩灭了,于此同时,那一道剑气直往圆球劈去,一下将圆球劈了个粉碎。
被关在圆球里面的妖灵之气,狂涌而出,全数都冲向了施法的郝源清,郝源清根本来不及反抗,一下就被无数的妖灵之气给吞噬了个干净,眨眼间只剩下一具白骨!
“夫人!!!”
“原来你是魔族君主白爻!我郝氏家族必然此仇不报非君子!!!”
郝周正瞪大了眼睛,满心的悲痛无处掩藏,他自知自己不是白爻的对手,只是咬着牙丢下一句话,便挟过郝善飞上云腾。
第5章 设局
陆吾看着郝周正带着郝师兄离去,心里是有一点恐慌的,出了这样的大事,以后怎么可能轻易洗干净?
不过当白爻举起长剑的时候,陆吾还是伸手阻止了。
“你确定?不后悔?”白爻有些意外地对上陆吾的目光,陆吾肯定地点了点头,“从我选择离开花谷的那天开始,就已经做好了和仙界为敌的准备。”
陆吾注意到白爻始终将目光落在自己脸上,没有移开的意思,当下也就绷紧了脊背,不敢大动作。
略微的沉默过后……
白爻开口:“我之前与你说的话,都是真的,没有开玩笑。”
陆吾一下子没想起来白爻和自己说过什么,反应过来手上还拿着的秘籍,笑着说:“你是三界之中无敌手的魔君嘛,秘籍自然也是很厉害的,我若是学会了……”
“不是,我是说,总有一天,我会杀进天庭,把那些人都从神位之上驱逐,重新建立天地间的秩序!若有人敢拦我,便屠他一族!”白爻打断了陆吾的话。
与之前在湖底之时的轻描淡写不同的是,此刻的白爻显然是在说一件非做不可的事情,滚滚杀气毫不掩饰地从目光之中冲出,就像是一头嗜血的魔兽刚刚苏醒、准备大开杀戒的模样。
陆吾面上不敢有所反应,每次听到白爻很是懒散地说着话的时候,他会有一种白爻不过就是一个十分普通的魔而已……
可实际上,他就是那个与整个仙族,甚至整个三界为敌,残暴嗜血的魔族君主!
陆吾身为仙族之人,和仙族里所有仙人一样,抱有拯救三界苍生的念头,又怎么愿意助纣为虐?
“什么时候呢?”
陆吾开口问了一句,他正在猜白爻会不会告诉自己,耳边已传来了毫无畏惧的声音:“就在三日之后的天河,师鱼不是想让我给那些老道低个头吗?我就让他们知道,我从来只给死人低头!”
“仅凭你一人之力吗?”陆吾抬眼看着白爻,视线再一次忍不住偏移到他那还没有止血的伤口。
白爻不自在地拢了拢衣袍,往湖边走去:“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陆吾跟着白爻回到湖底之后,白爻便将自己关在房内,许久都没有出来,陆吾看着这强大的灵气从房门缝隙处四散而出,逼得房门附近花草全谢,不免有些担忧。
他到现在,还完全摸不清这位前魔君的性子,究竟那句话是在开玩笑,那句话又是真话?
偏生自己不过是个半点灵力也没有的人,即便到时候仙界出了什么事,自己又能如何呢?
陆吾站在这心骨所造的长路上,有些迷茫,却在这时,瞧见了一个金光闪闪的身影在不远处闪过,即便是余光,陆吾也能非常确定,那身影必然就是师鱼的!
“君主!”
陆吾追了过去,师鱼听到动静停下了脚步,因为衣袍有些沉重,所以他非常缓慢地转过身来,他眯着眼睛看着陆吾:“是你?”
这话陆吾可不知道怎么接,顿了一顿,师鱼再次开口了:“有事?”
“是……”陆吾对着师鱼微微躬身行礼,十分凝重地抬起头,吐出满是邀功之意的话,“听闻君主有意在三日后的天水攻克天庭,遂,陆吾特来献策。”
正一脸好奇地打量着陆吾的师鱼被吓得手中宝珠跌落在地,他一面疼惜地弯腰去捡宝珠,一面追问:“你从何处听来这个消息?我几时对外说过这样的话了?”
陆吾也显得很是吃惊地模样,对上师鱼质问的眼神,作出反应过来的模样,忙改口道:“是我听错了,君主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陆吾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