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蛋的爸爸是谁!? 完结+番外完本[生子甜爽]—— BY:手抓饼卷大葱
手抓饼卷大葱  发于:2018年0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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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巴巴面前的孔雀胆等东西都用红绸布盖着,小孔雀就在距离红绸布不远的地方呼唤着妈妈。
姬巴巴于心不忍,他放下桃木筷子,将小孔雀抱在怀里,“你听错了”
话音未落,另一只小孔雀也飞了进来,落地时便变回了黎黎的模样,她全身上下洗得干干净净,背上还背了一个喜羊羊耽美文库,可爱的小脸上有着不符合年龄的哀伤和平静。
“姐姐!”花花飞到黎黎的肩膀上,叽叽喳喳地叫着:“酒店里来了好多穿黑衣服的人,我怕他们是坏人就跑出来了!刚刚我听到妈妈的声音了!黎黎听到没啊,是妈妈的声音!”
黎黎点点头:“嗯,我也听到了,花花你还疼不疼了?”
花花摇摇头,“不疼了,爸爸呢?”
黎黎没有回答她,而是径直地走到姬巴巴的面前,从耽美文库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滴着血水的黑布包。
姬巴巴吓得腿软,兜里的姬小小原本伸着个小鸡头在偷偷看,也被吓得嗖一声杵回了爸爸的口袋里。
“这,这是什么!?”姬巴巴心里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黎黎将妹妹抱在怀里,不着痕迹地堵上了她的耳朵,轻轻说:“是爸爸的心肝。”
“卧槽!”鱼拨拨没忍住骂了句脏话。
黎黎的眼睛一眨,两行眼泪流过胖乎乎的脸蛋,她?          10 页, 煅首潘担骸鞍职值男母问呛谏模歉龌等耍等司鸵艿匠头!杪璨患耍枥枥闯头K?br /> 她眼神坚定,小小的身体却在止不住地发抖,她的右手不受控制地变成了虽然稚嫩但不失锋利的孔雀爪,爪尖上还流着几滴鲜红的血。
姬巴巴心中大恸,他强忍着翻涌的情绪,用李老板那颗还冒着热气的黑心肝,为大孔雀做了一场以生魂为引的聚灵仪式。
人在死后半个时辰之内挖出的心脏上面会依附一缕精魂,这缕精魂就是生魂,以生魂为引,可以寻找到方圆百里内游散的三魂六魄。大孔雀在困灵阵被毁以后,三魂六魄都已经不知所踪,只留下一缕对两个女儿的执念,如果不尽快为其引魂度灵,在那一缕执念也消散后,大孔雀将永远都是一个不知自己姓甚名谁的孤魂野鬼,和小孔雀可能再也见不了面了。
只是生魂的来源往往是横死之人,甚至有的道士为了获得生魂,会干出杀人越货的恶事,所以这种以生魂为引的聚灵仪式在《阴阳辨气真龙理气经》上也是一种黑巫术,和三鸣阵一样会反噬到施法者身上。
不同的是李老板心性歹毒,他心肝上的生魂是恶气极重的灰黑色,而普通人是灰白色,只有姬巴巴这种天生有灵力的或者经过修炼开了天眼的人类道士才能窥见心肝上依附的颜色。
这种黑心肝不仅不会产生反噬的效果,用来做招魂引子反而会事半功倍。
姬巴巴点燃引魂香,在李老板的心肝上熏了三遍,然后将引魂香插在地上,继续敲响度灵盏。一炷香燃尽,只听黎黎喊了一声,“妈妈!”
说着变作一只小孔雀,带着妹妹向着墙外飞了出去。
墙外一颗高高的白杨树上正立着一只流光溢彩的大孔雀,她通体发蓝,尾羽绚丽纤长,在和煦的阳光下闪着悲天悯人的光芒。
她两只眼睛的地方是黑洞洞的,毫无神采,头顶也没了雀翎,当小孔雀靠近她时,她甚至分不清小孔雀飞过来的方位,张开了美丽的翅膀,左右踱步,焦急地叫着:“花花,黎黎?”
“妈妈!”冒失的花花想要飞进妈妈的翅膀下,不料却穿过了妈妈的身体,一头撞在了树杈上,“哎哟!”
“是花花吗!?你怎么了?是不是撞到了?!”大孔雀看不见,她现在只有一副虚弱的魂体,也无法靠灵力感知女儿的方位。
“妈妈,我在这里。”黎黎靠近了大孔雀的耳边,拉着妹妹和妈妈的魂体站在了一起,这是一幅十分奇异动人的画面,流光溢彩的大孔雀的虚化影像里,站着两只灰扑扑的小孔雀,一大两小,一虚两实,看上去就像一副古老的神迹画卷……
一时之间广场上狂风大作,姬巴巴的眼睛被风沙迷住了,再睁开眼睛时,白杨树上哪里还有什么孔雀的影子。
连地上的雀翎,眼睛,还有李老板的心肝全都不知所踪,干净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若不是姬巴巴手上还沾染了李老板心肝上的血,他真的以为刚才发生的事是一场梦。
鱼拨拨摇头感叹道:“真是……世事无常。”大概是失去自由太久,本身就得学会哲学一点才能撑得住二十年的寂寞,以至于他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说出这种话竟也不十分突兀。
“叽叽叽叽——”姬小小在爸爸的口袋里蹦了一下,叽叽叫着表示赞同,“叽叽,李老板该死!”
姬巴巴也大为感叹,李老板心狠手辣,为达目的连自己的妻儿都不放过,最后落得个被亲生女儿挖去心肝的下场实在算得上死得其所,只是……黎黎作为修行的精怪,弑父这种行为天道不容,只怕……
他看着那颗白杨树,沉默了许久,然后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幸好警察一直没到后面的广场,不然被逮到了真不知怎么解释这一地的香灰破碗钝剑。
走回了繁华的街道上,鱼拨拨问姬巴巴是打滴滴回去还是坐出租回去的时候,姬巴巴才想起来一件事:“本爸爸的三轮车呢!?”
昨天他们骑着三轮车来望月楼吃的饭,吃完了李老板叫人开车送的他们回城中村,所以三轮车呢!?三轮车哪儿去了?
这可是家里的大件儿!
姬巴巴心痛极了,这三轮车已经跟了他快十年了,当初从捡破烂的那里买回来的时候还花了50多块钱呢。
姬巴巴把两个小的带到肯德基安顿好,自己急匆匆地回酒店附近找三轮车。
鱼拨拨看着肯德基招牌上的香辣鸡翅,原味鸡块,上校鸡块,鸡米花,又看看一脸无所谓的姬小小,不禁对父子俩的粗神经佩服的五体投地。
大堂里飘散着一股诱人的炸鸡香味,勾得鱼拨拨一直咽口水,他戳戳姬小小的肩,“恩公,你有没有钱啊……”
“?”姬小小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钱啊,买东西的钱。”
“我知道啊,我怎么会有钱,我家可穷可穷了。”姬小小警惕地说,为了防止别人借钱,姬小小从来都把我家很穷挂在嘴边。
“再穷十块钱也有的吧,能借我10块钱么,我都被关20年了,除了鱼食从来没吃过好的……”
听他又提起被关了20年的事,姬小小突然冒出一个奇思妙想,“20年哦,好惨哦……那个,你们拉粑粑是去哪里拉的啊……”
鱼拨拨被他问得一头雾水,“就,就鱼池里啊……”
“那,那你们吃东西呢……”
第28章
鱼拨拨:“……”
“你们全家都在一个池子哦……半个盘缸山的鱼都在哦……”
鱼拨拨没有说话, 姬小小又添一刀,“你们好不讲卫生哦……”
成功把鱼拨拨恶心得对炸鸡失去了想法, 他崩溃地大叫:“好伐好伐,老子不借钱了好伐!就20块钱你至于么!”
大概是怕伤害了新交的小伙伴,姬小小从兜里掏出五毛钱给鱼拨拨,“20块钱是大钱,我爸爸平时一天只给我1块钱零花钱, 这五毛给你好了,谢谢你刚刚救了我。”
姬小小十分真诚,鱼拨拨接过五毛钱就揣兜里,心里暗自吐槽果然是你爸爸的亲生儿子, 一家子抠门劲儿都一样一样的!
直到姬巴巴牵着破三轮回来, 鱼拨拨都没吃上炸鸡,一对辣翅7块钱,他兜里就五块五, 总不能去抢吧!
“爸爸, 车子在哪里找到的?车上的东西有没有丢啊?”
经过一天的惊吓,现在姬小小看到自家的破三轮无比亲切, 他摸摸被姬巴巴保养得十分光亮的车把手, 心有余悸地嘟囔, “以后再也不要坐大车了……”
“没丢,昨天停在哪里今天还在哪里, 到那就看到了——小小你坐那个小板凳上, 爸爸回家给你做好吃的!”说着姬巴巴抬屁股骑上了三轮车, 十分明显而刻意地忽略了鱼拨拨期待的眼神。
往前骑了两步,姬小小忽然小声说,“爸爸,鱼拨拨哭了ne~”
姬巴巴装作没听见,又往前骑了几步。
“哭得好厉害呢……”
“妈的……”
姬巴巴仰天长啸,把三轮车调转了头,又骑回正哭得一抽一抽的鱼拨拨的身边,“算我倒霉,上来吧,”
鱼拨拨泪水朦胧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毫不客气地一屁 股坐在了右边的车横栏上,“谢谢恩公!”
姬巴巴眼皮直抽抽,总有种受骗上当捡了个大麻烦回家的预感……
“先别谢我,我告诉你我家除了小小不养懒人的,你要是想在我家住,必须得干活!”姬小小警告道。
鱼拨拨用力点头,“必须的必须的!恩公我跟你说我可勤快了,会的可多了!”
“那你会什么呀?”姬小小好奇地问,姬巴巴也竖起了耳朵听,妄图听到什么刮大白铺地板开挖掘机搬砖等等实用技能。
“每次投食口撒鱼食进来,我左一尾巴右一尾巴能把抢食的六姑姑三姨夫七舅姥爷拍老远!”
嘎——
三轮车猛地一停,姬小小差点从小板凳上一屁股栽下来,他慌慌张张地扶住车上的小桌子,回头埋怨爸爸,“爸爸你干嘛呀,宝宝差点都摔倒了……”
姬巴巴松开车闸,转身看着鱼拨拨,发现这小子确实有点本事,刚刚那一下子猛刹车居然一点事都没有,依然安稳不动地坐在车栏上,晃着两条小白腿。
“我告诉你啊,我们成了人的精怪不可以抢食的,这是不礼貌的行为,更不可以打架!”
鱼拨拨不明所以的挠挠头,“为什么呀,我们都要抢的……不然……”
“我知道!”姬小小举起手,“不然鱼食吃完了就吃能吃粑粑了!”
呕——
一句话把姬巴巴恶心的够呛,他脑补了一下鱼拨拨的生存环境,不禁对这个少年抢食的行为产生了一咪咪的理解= =
他一边吭哧吭哧地骑车,一边给鱼拨拨科普人类社会的常识,比如不能抢食啊不能随时随地变回原形啊半原形也不行!
鱼拨拨听得很认真,就差没拿个小本子出来记了。
“对了,你刚才说半个盘缸山的转轮鱼都被李老头抓去望月楼做转轮鱼了?”姬巴巴突然想到了什么。
鱼拨拨点点头,“恩,当时我们族里正在盘缸山上的木桶河里举行篝火晚会,李老头正好带着方画天来了,他有一个很大困灵网,专门用来对付我们水生精怪的……”
姬巴巴摸不着头脑,“方画天是谁?”
“是个曾经很有名的风水大师,听说良钱踪的一个学校曾经闹鬼,就是方画天解决的。后来大概是做坏事太多,他被车撞死了——我还是在李老板的办公室里听到他死掉的消息呢,我和三姨夫七舅姥爷八堂叔他们还好好庆祝了一下呢。”
“哦……”姬巴巴了然,虽然不太厚道,但是方画天相当于他们盘缸山慈鲷鱼族的灭族大仇人了,别说庆祝了,在他坟头蹦迪都是轻的,“那你家人现在还在望月楼哎,望月楼的主人现在家破人亡,估计要被拍卖或者查封,你家人……”
“唉……”鱼拨拨忽然叹了口气,“没有阳光和盘缸山的天然灵气,我们根本没有办法修炼,不能修炼我们慈鲷鱼最多活个五六年,事实上我爸爸妈妈三姨夫他们在被关进地板下面七八年就全死掉了,有的是抑郁症有的是自然老死还有的把呼吸孔堵在玻璃上自杀死掉的,他们临死前都把身上最后一点修为度给了我,三年前,鱼池里最后一条有灵识的二表叔也死了……我都三年没跟其他鱼说过话了,要不是今天小恩公的一口凤息助我修为大增,跳出那个转轮风水鱼阵,我可能也活不了多久了……”
鱼拨拨的话很平静,姬家父子却都听得大为触动,姬巴巴无法想象这个看上去和姬小小差不多大的少年竟然经历过那么可怕的黑暗和寂寞,却依然和姬小小一样乐观天真厚脸皮,就算是坚强如姬巴巴自己,如果被人家关进那么小的地方二十年,肯定也跟鱼拨拨那些亲戚一样要么抑郁症要么自杀了,他吸吸鼻子,哑着喉咙说,“什么凤息,是鸡息——所以这几年地板下面其实就你一个精怪?”
“恩……我再也不想回望月楼了,我看到望月楼的门我的腿就发软,我就害怕,我就……”
就想到那二十年暗无天日没有尽头的日子,就想到后来那三年更加孤苦寂寞连个说话抢食的鱼都没有的日子。耳边终年只有氧气泵的轰鸣声,头顶上哒哒的脚步声,投食口的钢化玻璃被推开时的刺耳的唧唧声,再无其他。
三人一路沉默地回到了城中村的出租房里。
这个小院子姬巴巴已经租了十几年,房东大姐经常连水电都不收,逢年过节还给姬家父子送东西,大姐的儿子在国外工作,回来还追求过姬巴巴,被姬小小抡着棍子打了出去,从那以后姬巴巴倒是不好意思再收房东大姐的东西了,水电也老老实实地及时去交。
不过这会儿他们家门上正贴着一张电力公司的催费单子。
姬巴巴呼吸一滞,预感到不好,他下了车,撕下单子,皱着眉说:“不对啊,前几天刚交过电费呀……不会是又……”拿起来一看,居然欠了50多块钱,顿时眼前一黑,叽得一声晕了古切。
“爸爸!”姬小小看到催费单子就知道怎么回事,他深知家里有多穷,把爸爸扶到屋子里坐好,拿着催费单子就气冲冲地出门,鱼拨拨跟在后面喊,“恩公恩公,你去哪里啊,走慢点,我这刚会走路还不稳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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