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蛋的爸爸是谁!? 完结+番外完本[生子甜爽]—— BY:手抓饼卷大葱
手抓饼卷大葱  发于:2018年0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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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巴巴只觉得自己心跳都停了,手止不住地颤抖,“小小”姬巴巴将半闭着眼睛的小鸡崽儿贴在脸边,无比心疼地叫着,“小小宝宝”
这是他的孩子,他看着他破壳长大从一只没毛儿的秃崽儿长成全身毛绒绒圆滚滚的小鸡,他的小小,他的宝宝,从来都精力旺盛乱窜乱蹦的小鸡崽儿
姬巴巴愤怒的望着惊恐的一家人,想到刚才那么危机的情况,他们居然抱着他的手不让自己动弹,顿时心上像是被割开了一道口子,他咬牙切齿地说:“你们害死了我的宝宝我不会放过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忽然他感觉到自己的手心被啄了一下,低头一看,姬小小的黑豆眼已经迷迷糊糊的睁开,虚弱地啄着他的手心:“爸爸,宝宝没事宝宝刚刚吃了灰叔叔上次给我的聚灵豆子”姬小小和普通孩子一样,受过累特别虚弱的时候会和爸爸撒娇。
说着他张开小翅膀抖了抖,抖出来一颗黑豆。
姬巴巴立刻认出来这是姬小小生日的时候灰毛送来的“大礼”,一颗可以代替精怪本身,吞噬异灵的聚灵豆,当时姬巴巴还嫌弃灰毛太抠门,毕竟聚灵豆不是稀罕物,只能吞噬极度虚弱的器灵,而且是虚弱到压根没必要吞噬便会魂飞魄散的器灵。
姬巴巴旋即想到刚才从大蛋上面迸出的那到闪电和姬小小刚出来时带起的狂风,他来不及捡起大蛋查看,老泪纵横地把姬小小捧在嘴巴边亲得儿子全身的毛都湿漉漉的,“臭崽子吓死爸爸了你臭崽子”
姬小小闭着眼睛,逆来顺受地被爸爸亲得滚来滚去,张着小鸡嘴儿咕哝着,“爸爸,宝宝想吃小米儿”这副模样和他平时早上赖床时一模一样。
“死崽子今天给你买八宝粥吃!”姬巴巴失而复得,决定大方一回,去市里最高级的望月楼给给儿子买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八宝粥。
380块一碗,喝了不能成神不能升仙,2个小时后就化作一泡尿滋养大地,鸡崽子自从两年前因缘际会吃过一次后就念念不忘,姬巴巴再有钱也不会让儿子这么祸祸,更何况他没有钱。
姬巴巴擦擦眼泪,他捧着小鸡崽儿正要往屋里去,一直在旁边哆哆嗦嗦鹌鹑似的三个人忽然齐刷刷的后退,扑通几声给他跪下,老头感激涕零:“大师,谢谢你救了我们一家子啊”
地上的孩子早已被男人抱在怀里,他晃晃孩子,见孩子有转醒的迹象,顿时心下一热,哭了出来,砰砰砰地给姬巴巴磕头,“谢谢大师谢谢大师!”
唯独女人膝行几步,她踌躇着,想要抱住姬巴巴的大腿却又不敢,鼓起勇气说:“大师刚刚那团黑气去哪里了大师,她有可能是我女儿啊大师呜呜呜呜呜”
她身后的父子互相看了一眼,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男人慌张地劝女人,“秀梅,秀梅想男已经死了,你刚刚看错了”
“我没看错,那个声音就是想男的声音”说着她摊开手掌,将手心里的那颗乳牙呈在男人脸前连声问道:“这颗牙是不是想男的!我问你这颗牙是不是想男的!?她不是被烧的烧的”女人再也说不下去,伏在地上呜呜地痛哭。
姬巴巴将姬小小揣在兜里,冷冷地看着他们:“那个牙齿到底是怎么回事?”
姬巴巴不是铁石心肠,齿灵的由来分明和这家人有莫大的关系,这里面很有可能牵扯到一个小女孩的生命,他不可能放任不管,怕这家人不说实话,姬巴巴威胁道:“老实说,不然你们以后可能都家宅不宁!”
“我说我说!求大师救救我们一家子啊”老头突然哭了起来,他显然被姬巴巴唬住了,断断续续的说起了那件十年前的往事。
十年前,这家人还住在盘缸山上的一处小村落,村子里没几户人家,家家穷得叮当响,连电灯都用不起,政府给通了电以后,整个村子一年都没开过电灯。
就这么穷的小村子,偏偏对生儿子这事渴望极了,谁家第一胎能生个男孩,那真是走路腰板都直了,谁家要是一连好几胎都是女儿,会被全村人议论纷纷嚼舌头,遇见人都要躲着走。
王老汉家就是村里追生儿子追疯魔的一户人家,他家三代单传,独子王建国自从前几年娶了媳妇苏秀梅以后几乎年年都在怀孕,却没人见过他家出现新生的婴儿。
无他,村里的小诊所光明正大地给孕妇们照b超,是个女儿就在小诊所里打掉,一条龙服务,从照b超到把孩子打掉最多一下午的时间,有的身强体壮的女人流完产当天就下地干活,和人嘻嘻哈哈地说笑,状若无事。
苏秀梅却是个心思细腻的农村女人,一连打掉了三个女儿,到第四个的时候她实在受不了了,哭着求丈夫和公公把女儿生了下来,起名想男,她爱极了这个女儿,一边做家务干农活,一边几乎是独自将想男带到了4岁。
丈夫王建国对女儿倒也还好,公公王老汉却厌恶极了这个孙女儿。
如果不是实在拗不过儿媳,他绝对不会允许这个孙女被生出来,家里第一胎就是个闺女,晦气!
第13章
当地稍微富裕点的人家也不会在头胎留个闺女,祖宗流传下来的习俗如此,说是谁家头胎生了个闺女,会坏了家运。
王老汉对怪力乱神之事向来坚信不疑,对于自己一时心软留了个头胎的丫头,他懊悔极了,看着哇哇哭的孙女,王老汉的心里又闹又恨,甚至因此患上了胸口痛的毛病。
那是个秋天的午后,儿子儿媳出山去赶集顺便给他买药,留王老汉一个人在家里带4岁的小孙女。
天气还有些热,小想男看到邻居的小男孩吃着冰棒走过她家门口,回去堂屋跟爷爷闹着也要吃冰棒。
王老汉本就心情烦躁,他的药前几天就吃完了,这会儿胸口又开始痛起来,一向厌恶的孙女还一直在他面前闹腾要吃冰棒,王老汉看着孙女的小辫儿,心中没来由的涌起一股汹涌的怒火,他一把拽住孙女的羊角辫,大骂:“吃个屁吃!小丫头片子还要吃冰棒!?都是你!生了你以后你妈连肚子都不怀了!死丫头片子你还我孙子还我孙子!”
小想男吓坏了,哇哇大哭,王老汉一听这哭声仿佛在怒火中烧的心口缴了两罐热油,他薅着想男的羊角辫猛地将她惯摔在地上,然后用脚使劲踩她的脸,她的身体拧,跺,踹,能用多大的力就用了多大的力。
他是那么的愤怒,胸腔里积郁了几年的怒火都在这一脚又一脚中散发出去,他咬牙切齿,眼睛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慢慢的,小想男的哭声弱了,不停挣扎的身体慢慢地软了
等到王老汉恢复理智,想男已经没了呼吸。
王老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杀人了”
就在他惊慌无措的时候,儿子提前回来了,看到躺在血泊里的女儿和一脸惊恐的父亲,这个愚孝的儿子在哭过一场以后,决定帮父亲将事情隐瞒下来。
妻子路上遇到点擦碰在镇上的医院住下来了,他这一趟回来是帮妻子拿换洗的衣服的,也就是说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将真相掩盖。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后和父亲商量,干脆把尸体搬到牛棚里,制造女儿玩火不小心被烧死在牛棚里的假相,王老汉害怕极了,自然儿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王建国将爸爸安顿好,随后将家里的贵重物品收拾一番,轮到女儿了,他看着死状凄惨的女儿,又是一阵大哭,他拿出女儿最喜欢的一条花裙子,想给女儿换上,搬动尸体的时候,想男的嘴里突然掉出了一颗乳牙,上面还沾着殷殷血迹。
王建国用颤抖的手将乳牙捡起来,装在了在了口袋里,随后把尸体抱到了牛棚,一把火将这所破房子连同女儿的尸体全都烧成了灰烬。
十年前封闭的小山村,女孩子以各种各样奇葩的方式夭折都不算特别罕见,村里虽然有人犯嘀咕,但也没人选择报警,想男的死就这么尘埃落定了。
苏秀梅回家哭了好几个月,最终只能无奈地接受了女儿死亡的事实,几年后苏秀梅生下了儿子明明,为了明明的教育和未来,一家人搬出了山村,在良钱踪市做了点小生意,定居了下来。
或许是于心不忍,或许是心怀感伤,王建国将女儿的牙齿做成了手链,戴在腕上贴身不离,苏秀梅偶尔问过他这是哪里来的小牙齿,都被王建国支支吾吾地以“地摊上买的小转运珠子”糊弄过去了。
这个典型的以夫为天的农村女人,完全想不到平日里和善的公公,疼爱她的丈夫就是导致她女儿死亡的恶魔,生下明明后,一家人都把她捧成了姑奶奶,除了做点轻松的家务,其他一点累活都不让她插手,她一度以为这是死去的女儿在保佑她,保佑王家,越过越好,越过越和睦
她不知道的是,可怜的女儿死于公公残暴的殴打之下,尸身被亲生父亲放火焚毁,魂魄游散,依靠着唯一留存的乳牙才在几年的时间内形成了一团不通人性的怨灵,她依附在弟弟身上,凭着一股没由来的执念想要取而代之
故事听完,女人愣在了那里,眼神直勾勾的,却没有焦点。
姬巴巴感觉到自己的口袋在微微颤抖,知道姬小小定是也听到了这个比任何鬼神都更可怕的故事,他将手伸进口袋里,用自己不大却无比温暖柔软的手掌抚摸着浑身发抖的小鸡崽儿,鸡崽儿用头拱着他的手心,无限依恋地叽叽叫着。
姬巴巴看着崩溃的一家人,冷冷道:“你们作的孽太狠,恕我也帮不了你们,回去把想男的牙齿厚葬在她死去的地方,你们所有人都要给她披麻戴孝三年,剩下的且看天意把。”
长辈给未成年夭折的孩子披麻戴孝本是大忌,这在风水上被看作是“逆气”,折损阳寿的,只是想男横死在亲人的手里,非此法不能化解了,有点一报还一报的意思。
不过想男死后,她游荡在天地间的散魂,其中怨气最重的那一部分已经聚化成齿灵,而齿灵已经被聚灵珠吞噬,只要不打碎珠子,想男其他的散魂已经影响不到这一家人了。
让他们给想男披麻戴孝不过是姬巴巴一点私心而已。
想男太可怜了,姬巴巴捏紧聚灵珠,恨不得立刻捻碎它,释放出齿灵,把这个杀人凶手老杂种掐死。
老头现在哭得摇摇欲坠可怜极了,姬巴巴只想在他的老脸上狠狠地踹两脚,扇几巴掌。
谁能想到眼前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头子曾经在十年前用那么残忍的手段杀害过自己的亲孙女?
那个浓眉大眼敦厚淳朴的中年汉子,为了所谓的孝顺亲手将女儿的尸首焚毁,让女儿死不瞑目。
不知道点火的那一刻这个父亲心里在想什么。
姬巴巴想了想又说:“还有,今天这里发生的事你们敢透露一个字”
男人诚惶诚恐地接话,“大师放心,您救了我们一家子,我们感谢您还来不及,一定不会乱说!”
姬巴巴张嘴做了个“麻痹”的口型,救了你们一家子?我要是知道你们一家子都是牲口,敢踏进我家院子我就乱棍把你们打出去了。
姬巴巴转而看着老头说:“你去自首——不要妄想逃跑,我认识良钱踪所有的精怪,你们要是跑了,路边的麻雀能看到,野狗能看到,连蚂蚁蜗牛都会告诉我你们跑到哪里去了”
姬巴巴一番威胁,老头恐惧道:“我去自首我去一定去”
男人喊了一声“爸!”
姬巴巴怒急了,都这个时候了还爸,爸,爸,这他妈是杀了你女儿的杀人凶手!
只在一瞬间,姬巴巴摸着聚灵珠在心里做了个决定。
他指着门口对一家三口说,“请走吧,我要休息了,恕不远送!”
男人连忙扶着老头往外走,走了两步发现自己的女人依然愣愣地傻站在原地,他复又拉住女人的胳膊,小声劝慰:“走啊,有啥事回家说”
女人看了他一眼,“想男”
男人急了,“先回家再说,我们还有明明”
“想男”
女人魂不守舍地被男人拉着走了。
男人怀里还抱着已经醒来的明明,走到门口的时候男人将明明往肩膀上颠了颠,明明的小下巴正好抵在爸爸的肩头上。
姬巴巴无意识地和明明的眼神交汇,明明的嘴突然咧开,露出一个似乎在笑,可其他五官却没有牵动的诡异表情。
咧开的嘴里,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门牙缺了一颗。
姬巴巴浑身打了个冷颤,转身进了院子。
姬小小的精神头已经上来了,在口袋里乱拱,“爸比,我蛾子你捡起来没?”
姬巴巴脚步一顿,连忙又去院子里找那颗大蛋,还没转身,灰毛就捧着大蛋进来了,“巴弟,这颗蛋是鸵鸟蛋么,居然还是绿色的,今天做个清蒸蛋吧,一大早的吓死我了,那个老头可真吓人”灰毛心有余悸。
儿子才那么点大就未婚先蛋,连罪魁祸首是谁都不知道,和他这个爸爸的教育缺失肯定分不开,家丑不可外扬,姬巴巴讪讪地笑着把蛋夺回怀里,“我哪里买得起鸵鸟蛋,这是小小在超市里买的超级奥特蛋,12块钱一个呢。”
灰毛狐疑地眯起眼睛,他的外表是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大眼睛浓眉毛,做这个成熟的表情十分滑稽,“奥特蛋哪有这么重”
“都说了是超级奥特蛋了!”姬巴巴转移话题,“你还能不能帮我找到几个度灵盏啊,花钱也行,我最后一对度灵盏刚刚都摔了。”
做他们这一行的虽然以坑蒙拐骗为主,但是遇到点事也是要有真本事的,否则遇到今天早上这种情况,很容易一条小命就交代了。
度灵盏和困灵灯不一样,度灵盏其实就是百年瓷窑里烧坏了的废弃茶具,这种东西在阳间毫无用处,用桃木筷敲打后发出的声音却能够超度那些执念不深的怨魂,让他们重新进入轮回,是个便宜好用的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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