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星者 完结+番外完本[空间异能]—— by:竹宴小生
竹宴小生  发于:2018年07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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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城来过一次,以他的能耐,就能来第二次。”张家和面容肃穆,“到时候,军火库就该落到‘暗影’手里了……你的罪过可就大了。”
任杰的神情变幻不定,看得出来他在做艰难抉择,张家和不再出声,静待他的最终决定。
“张博士,”半晌,任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不是‘暗影’的人吗?为什么突然替我考虑起来了?”
他字里行间满是怀疑,张家和听得分明,他笑着摇头:“你误会了,我不是‘暗影’的人……我知道你不相信,这么说吧,不能说一点关系都没有吧,但我确实不是他们中的一员。”
任杰自然觉得他在信口雌黄,冷笑道:“杨绍文可是把你认作幕后老板的。”
“那是他单方面的说法。”张家和淡淡道,“我跟‘暗影’只是合作关系而已,在双方观点一致的时候,可以互帮互助,但不意味着我就跟他们绑定了。”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在跟治管局观点一致的时候,我也可以随时倒戈。”
任杰发现自己真是完全看不透这家伙。
他难以置信地反问:“你跟治管局观点一致?”
张家和笑容不变:“至少在不希望‘暗影’踏出‘孤岛’这件事上,我跟治管局的想法是一致的。”
“莫名其妙……”任杰想不出别的词来形容这个人了。
这样的人,居然是钟云从的父亲?
就在此时,以柔低低开口:“你说了这么多,我只听出一个意思……你根本不想让云从离开……你真的想救他吗?”
任杰浑身一凛,深以为然,心说以柔这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
张家和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晦暗,阴沉地落到了以柔身上,后者悚然一惊,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
任杰将她挡在身后,目光不善:“你想怎么样?”
张家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接着恢复了笑容:“没什么,我只是想说,就算是谢城,也未必能离开……我说过,这个空间是‘活’的,不以他人的意志为转移。另外,你们果然还年轻,以为这个世界非黑即白……其实啊,真真假假,对对错错,哪里能分的那么清楚?”
他说着,凑到任杰耳边,低声道:“幸好你母亲不在了……毕竟,她也帮过‘暗影’的忙,你会把她抓起来吗?”
任杰脸上的血色登时褪的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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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云从的身体是被急病压倒了,可意识却是出乎意料的清醒。
他有种自己的精神和身体是分离的感觉。
养父和任杰以柔他们三人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这种讯息并不是靠耳朵获取的,事实上,他的耳朵已经被病毒折磨的接近半失聪状态,因而,他是靠精神力捕捉到那些字句的。
很神奇的,在他身体受损严重的情况下,他的精神力倒是一反常态地高涨。
这个趋势,似乎在他来到这个空间之后就开始了,只是病重之后,势头更加明显。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啊……真够神奇的。
张家和的话,他一字不落地全听到了,说实话,他有种意料之内、情理之外的感觉。
意料之内是指,从他得知“失乐园”病毒跟养父有关系之后,就知道他肯定不会是个简单的人;更遑论,他以另一幅面孔在他面前扮演了二十多年慈爱父亲的角色,却毫无破绽。
至于情理之外,只是钟云从单纯地不愿接受他是个这样的人而已。
可事实是,他确实是个相当复杂的人。
可能是因为他昏迷的厉害,张家和对着任杰等人的时候,没那么多顾忌,展露了他更加真实的一面。
却没想到,钟云从通过一种隐秘的方式旁听了全场。
对于养父并没有把自己的性命放在第一位这件事,钟云从不能说一点失望寒心都没有,但此刻更多的却是茫然,他在想,对他而言,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另外,张家和的一些话,总让他觉得,未必是假,但肯定没说完整。
因为乍听起来好像是那么回事,但仔细一推敲,就会发现很多地方都有漏洞。
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就更是如此。
钟云从回忆着他给自己的那些回答,总觉着他还隐瞒了很多事情。
这个结论令他心惊不已。
“不要相信他。”
不知怎的,这五个字无声无息地从他脑海里浮起。
他蓦地打了个冷颤。
就在这时候,一声沉沉的叹息若有似无地响起。
钟云从忽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样的经历,绝对是似曾相识的。
就跟那次他想强行进入这个空间却被扔出去那回一样。
“这个空间,是‘活’的。”
钟云从陡然一惊,望向虚空,厉声诘问:“……你是谁?!”
第196章 幽灵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个空旷的房间里,一面玻璃墙将他与外界隔开。
房间面积不小却很简陋,几乎没有任何家具或是陈设,连睡的床都是类似于榻榻米那种铺在地上的,愈发显得空旷。
除了地铺之外就是洒了满地的纸张,他随手捡起一张,发现上头布满了漫无边际的线条,凌乱而烦杂地纠缠在一起,莫名透出了一股子焦躁沉郁,瞧的人心烦意乱。
笔迹既熟悉又陌生,他看了半晌,却也没想起究竟是什么时候画的。
怔忡了一会儿,他放下画纸,起身,没头苍蝇似的在这个空荡荡的屋子里转了一圈后,意外地发现门被反锁了,打不开,出不去。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是被关起来了。
为什么?这里是牢房?我是犯人吗?
他蓦地恐慌起来,本能地想逃离此处,却不得其门。
这让他更加害怕,且焦虑,他开始头痛,一开始还像是钝刀来回地磨,到了后边,就仿佛是有人拿着电钻,野蛮而粗暴地要撬开头盖骨。
他觉得自己的头下一秒要裂开了。
在极度的惊惧与痛苦的作用下,一股旺盛的破坏欲被催生出来,在他的血管脉络里流窜,并且愈演愈烈,他试图通过暴烈的方式转嫁自己的苦楚。
可这房间里没有其他东西可以承受他的毁坏欲。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屋子里什么都没有。
在濒临崩溃的临界点,他终于忍无可忍,开始狠命地捶打自己的脑袋。
他总觉着,脑子里似乎藏了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地蚕食着他的理智,而他对此却无计可施。
“啊——!啊——!”
偌大的房间里回荡着他惨烈的嘶嚎声,以至于玻璃都隔不住音,把外边时刻待命的医护及安保人员给吸引了过来,他们投向他的眼神忧虑而关切,却没有一个人能体会到他的绝望,他只是被当做一个病人,或者是一名疯子。
他们立即各自行动起来,玻璃墙倏地向两边分开,辟出了一条的通道,他很快被几个人合力按倒,紧接着便被注射了某种药水。
再然后,一个女人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抱着他痛哭失声。
挨了一针镇定剂之后,他的头痛逐渐麻痹,四肢也逐渐无力,就那么任由她搂着。
很奇怪。
这个女人的面容让他感到很熟悉,却怎么都记不起她的姓名。
就像那张画一样。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在发现自己的反常之处后,他也认同自己应该被关起来,于是不再想着逃跑,但仅限于清醒的时候。
在那个奇怪的病发作的时候,他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
只是在这样的发作犯病过程中,他惊讶地发现,自己有了一种特殊能力——在接触旁人的时候,能够轻易地知道他们的所思所想,甚至脑海里能够浮现出一些不属于他的画面。
一开始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后来才明白,这是其他人所经历的场景。
比如说,那个常给他打针的护士,她其实很烦他,要不是为了高额的报酬,才不愿天天守着这么个神经病;比如那个成天盯着他的保镖,他倒是羡慕他这个神经病,因为他认为他有个好妻子……对,那个让他熟悉的女人原来是他的妻子。
她盘桓的最多的一个念头是——“我一定要治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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