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板与小怪兽 完结+番外完本[灵异耽美]—— by:悠斋闲人
悠斋闲人  发于:2018年0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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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禾抱着幽鴳,冷冷道:“它是公的。”
那人露出明显的失望:“哎呀,真可惜,性别不同就不好谈恋爱了。结拜个兄妹吧,你这只多大啦?”
“不知道。”小禾确实是不知道,她思索着自己居然一直忘了这事,一会儿后卿回来要记得问一下,便没顾得上询问来人是谁,所为何事。
适时地,一个声音响起在他们身后——“我家这只刚满一岁。”
那人点点头:“那就是姐弟了,也挺好,也挺好。”
说完,他注意到“越越”落在他身后的目光,才反应过来。
舒镜三人站在他们身后,刚才答话的,自然是后卿。
舒镜一身月白棉衣,个子与容貌,都不及左右两位耀眼夺目,可只这样清浅一笑,那人看到他便挪不开视线了。
“舒先生?”
“二位找我的?有什么事吗?”
“踟躇山许夕萌,与大徒弟元时越,特来拜访先生。”夕萌子揖了揖手,神情较之方才突然肃穆了许多。
这倒是出乎意料了,舒镜挑起眉头:“想不到竟是许燃的师父与同门师兄,不必多礼,里面请吧。”
虽不明对方来意,但跟着礼数,舒镜本想将二人请到后院细谈,想不到夕萌子摆手推辞了。
“我们两个人今天来,是有急事找先生,便不必拘泥于这些形式了。”
见对方确实是十分着急,舒镜心中隐隐有些担忧:“可是许燃出了什么事?”
夕萌子愁色染上面容:“请问先生,这几日可曾见过许燃。”
“他回踟躇山也有月余了,之后再未曾见过。怎么?他没回去?”
“他回是回来了,可是,我们有些事不太愉快,我这小徒弟年纪轻,心性不稳,居然离家出走了,他在山上曾提到过诸位,所以我们才猜想,也许他会回来找你们,想不到就连你们也没见过他。”
许燃虽然平时看着不太靠谱,但其实和他相处过便知道,这孩子其实内心成熟,而且很少有任性的时候,这次居然会做出离家出走的举动来,舒镜等人都深感惊奇。
“小朋友厉害了,不会是他躲在哪里故意吓唬你们吧?!”便是认识时间最短的后卿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夕萌子却愁眉不展:“要真是这样就好了,可是这次,他恐怕没心情与我们开玩笑。”
舒镜安慰道:“恕我直言,我虽然与许燃相识不久,可对他也算有些了解,许燃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令人担忧的事,究竟是因为什么事,导致他如此冲动呢?”
夕萌子皱着眉,看了元时越一眼。
元时越道:“先生介意单独谈谈吗?”
元时越看起来二十来岁,气质却很沉稳,表情冷漠地守在夕萌子身边,倒像根定海神针。
舒镜朝天望投了一个安心的眼神,便单独和夕萌子、元时越走到远离店门的巷子深处。
后卿让天望随自己一块进店去等,天望却要留在门口。
“你在这,就你这狗耳朵,他们不放心说出真相的,还是先进去吧,那两个人虽然是我见过的人类里灵力极出众的了,也毕竟是人类,咱们俩就在屋里,还能让他们把舒镜怎么了吗?”
天望只好妥协。
回到店里,迎面却先对上小禾防贼一般的眼神。
后卿乐了:“这是怎么了小禾?”
小禾抱着幽鴳:“真的要把幽鴳带去结拜姐弟吗?”
幽鴳同样紧张地回搂着小禾,玻璃珠子一般的圆眼珠委屈巴巴地看着两人。
“你放心,只要你不想,谁也不能带走幽鴳。”后卿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小禾额前的黑发。
天望看看这两人,回到书桌边自己的椅子上蹲坐下来。
啊,舒镜离开的第一分钟,即墨,想他。
也不知究竟谈了什么,总之舒镜回来时,壶抖们都变了三次阵型了,后卿正拎着优钵罗数它的花瓣数,天望几个小时里姿势变也不变,只一只手搭在书桌上把玩舒镜的眼睛。
门口突然传来舒镜的声音——“二位慢走。”
“咔嚓。”
与此同时,天望一个哆嗦。
镜片上那道裂纹很扎心了。
后卿闻声把优钵罗一甩,追出门去,正看到夕萌子与元时越上了一辆停在巷子口的大奔。
“有钱人啊!怎么到小许这混得那么惨?”
“元时越家中经商,但他父母的钱跟踟躇山又无关。”
“他们到底找你说什么了?”
“许燃想修炼提升灵力,他师父不许,便闹得有些不痛快。他师父无奈之下,只得告诉许燃,他的体质与常人有异,经脉承受不起大量灵力的冲刷,因此注定无缘修道。许燃大抵是心灰意冷,第二日便不见了。”
许燃曾说过,从小他师父就不传授他一点修行法门,只教他画符,所以许燃虽然自诩驱邪师,符纸也画得不错,却实际上算不得一个合格的驱邪师。以前他不明白为什么,师父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了,也没想过那么多,可帝江一事刺激了他。青年才决定奋发图强,没想到,却在踏出的第一步便被告知,自己天生不是修道的料子,不怪许燃一时想不开。
“想不到这小家伙还挺命途多舛。”
两人边说边走入书店,正巧看到天望举着鸡毛掸子正在专心清洁壶抖,只是他手劲有些大,墙上壶抖们挤在一处,被扫的东倒西歪,险些扒不住墙面,却只能瑟瑟发抖不敢显出不满。
舒镜失笑:“今日怎么这么勤劳?”
天望头也不回:“应该的,应该的。”
舒镜不记得早上小禾已经清扫过壶抖了,根本用不上天望多此一举,可这里除了他还有个后卿。
“小禾刚才不是扫过了吗?”
天望手一僵:“是吗?”
“对呀,我和你看着她打理的呀。”
“哦,我就是闲的没事,手痒了。”
天望若无其事地放下鸡毛掸子,目不斜视地进了后院。
舒镜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后卿坏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拆穿道:“他肯定干坏事了。”
“你不要乱讲,天望一直留在店中,你也看见了,他如何做坏事。”虽然心中也觉得不太对,但是表面还是要实力护一波犊子的。
后卿鄙夷地乜着他:“你没救了,想不到陆压道君几千年都不长进,就知道护短。”
“陆压没出息是人人皆知的,当年我师兄都随着我。”舒镜丝毫不以为耻,直接认怂。
“鸿钧道人彼时定然想不到,你为了个男人,一身离火之力尽数丢了,最后还躲在人界当个废柴老板,不然他即便身死道消,也要气得活过来揍你一顿。”
“我什么性子,我师兄最知道了。反正离火之力在身时我也是个废柴,在鱼鳞岛上钓鱼,抑或在人界卖书,又有什么区别呢?”舒镜神色如常,似乎那些话丝毫不能影响到他的情绪。
但其实当然是有区别的,他和后卿都明白。
在鱼鳞岛时,他是三界敬畏的陆压道君,是鸿钧道人的师弟,是天地诞生之初的大道显化,是永恒的传奇,即使日日钓鱼,他的名字也是妖界一支不落的旌旗。
可是抛弃这一切,甚至放弃自己天工地造的灵体,来人界当默默无闻的舒镜,即便书店老板的传闻仍缥缈在妖冥两界,旁人再提起这个人时,还可能是全然的仰望心境吗?
舒镜将鸡毛掸子收好,这种琐碎小事,他在鱼鳞岛时,是绝对不需要自己亲自做的,可现在他已经得心应手,自然而然。
后卿看着他这幅样子,突然觉得说不出的憋闷。
“你要等他,把他找回来,这些我都可以理解,可现在你在干什么?你既不告诉他真相,也不教他获取能量,你难道真以为他还能当一只狗一辈子吗?嬴勾回来了,将臣也会回来的,陆压,你究竟在想什么?”
舒镜突然转回了身,他似乎永远也用不完的笑容终于从他脸上落幕,后卿以为自己终于激怒了这个人,可舒镜只是警告他不要叫自己那个名字,免得让天望听见。
那一刻,后卿的心底只有荒唐二字。
树欲静,而风不止。
普陀蛛围成的风铃在严冬里刺寒的风中撞击着发出闷响,和着店中一人掷地有声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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