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芸！」
「你这家伙，谁准你带坏你妹妹的？早说过不该让你们一起生活的！这下可好！」
「哥没有错！......」张宇恒只是拉著妹妹张翌芸低著头没有说话。
「芸芸，听爸的话，回来跟爸还有妈一起住。你哥根本就靠不住，连医学院也没念完能有什麽前途？」
「够了没！那是因为你逼哥去念！他的兴趣根本不在那里！」
「他到底是给了你多少好处你一直帮他说话？」
「......没有！」张翌芸生气的甩开了张宇恒抓著自己的手，头也不回的跑开。
「芸芸！」「芸芸？！」
.........每个人都这样。
什麽事都要推给哥，哥也是！
懦弱死了，为什麽总是不反抗？！
她不懂。
明明就不是哥的错，为什麽要怪罪到哥身上？
当年哥的妈妈跟别的男人跑了，只留下了哥在『那个家』，而年仅四岁的他却要承受所有大人的责怪，明明跑的人是他妈又不是她哥，为什麽她哥却要受所有人的责难？
她出生以来就享有一切的疼爱，要什麽有什麽，但是从她有意识起哥哥就是一个人，大家对她百般呵护，但是对哥哥却不闻不问；小时候不懂，大一点的时候听说哥哥不是爸爸亲生，但那又怎麽样？
她的哥哥是她引以为傲的，在学校里成绩名列前茅，尽心尽力的做到爸爸的要求；爸爸是个有名望的中医师，哥哥尽了一切想把医学念好，但是爸爸只知道要求却不给予回报......
终於在哥哥念到医学二年级的时候毅然决定休学。
大人是迂腐的，懦弱的，这样的话他宁愿一辈子不要长大！
有没有谁是可以依靠的？
......有了！
她擦乾了眼泪伸手招了部计程车跳了上去，直直的说出一串的地址。

 

「......好像有电铃声，我去开下门。」莫非音站起身，离开餐桌走下楼去开门。
当门打开时，站在门外的是个全身湿透并且狼狈却带著不服输表情的女孩；女孩有著一头乌黑及肩的长发以及洁白的肌肤，即使狼狈却掩盖不了那明亮的双眼。
「你是......？」话未说完，莫非音霎时明了，女孩一扑而上的抱住了莫非音。
「非音姊......我是飞雪。」
「我知道。」莫非音伸手抱住了飞雪，轻轻拍著她的背。
「先进来吧，你全身湿透了。」
「......因为我是突然跑出来的。」
「万呢？」莫非音伸手把门关上带了飞雪进屋，走进了房间内不知道摸索著什麽。
飞雪不知道要不要跟著进房间，於是站在客厅里闷闷的说，「他走不了......」
莫非音从房间里走出露出不解的表情，「走不了......？我等等再听你说，你先去洗个澡，衣服可能会稍微大了些......」
「谢谢非音姊，真的不知道要怎麽感谢才好......」飞雪说著边哭了起来。
「傻孩子。」莫非音指著浴室的方向把飞雪推了进去，待飞雪进去之後她才又回到了楼上对著风灭说：「亲爱的，来了意想不到的客人唷。」
「谁？」
「飞雪。」
「噗--飞、飞雪？」风灭差点把刚入口的咖啡喷了出来，好不容易才护住萤幕却只见莫非音点了点头没有多说，於是他只好继续问：「飞雪怎麽会突然来？万呢？」
「......看样子好像是出了点事，飞雪好像是跑出来的。」莫非音走向厨房泡了杯温牛奶。
「唔，我问看看万回来没。」风灭抓了抓头，在会频寻起人来。

【万回来了吗？回来了请速回覆。】
「风灭？怎麽这麽急著找万？」恒破千军问。
「呃，详细我也不是很明白......不过，飞雪人在我家。」
「蛤！」「啥？」「！」瞬间传来了众人的惊叫声。
「不会吧？风灭你不是有老婆了吗？」
「老婆不是莫非音吗？」
「什麽时候对飞雪下手的？」
会频顿时传出杂七杂八的讨论声，风灭只得喊卡，这堆人是想去哪阿......
「应该说飞雪来找非音的啦......」
「唷......我还以为有大消息。」七天说。
「你要什麽样的大消息阿？」星离尘问。
「比如说要诱奸未成年少女之类的。」
「噗--」还好这次没有咖啡，不然萤幕铁定毁掉......
「七天，你稍微，想过头了。」
「好啦，不要当真......飞雪跟非音姊感情这麽好，找上门也很正常吧？」
「一点都不正常，飞雪全身湿透的出现在我家门口，好像是发生了什麽事。」接口的是莫非音。
「嘎！」
「......万好像也不太好。」莫非音意有所指的说给星离尘听。
「欸？」
「听飞雪说的样子好像被什麽麻烦缠上吧，走不开的样子，而现在也找不到万问哪......」风灭跟著莫非音一搭一唱的说。
「而且万似乎不知道飞雪的去向，说不定很紧张唷～」莫非音的言下之意就是你不打算关心吗？
「......我打一下电话。」
莫非音听到後很没良心的笑了一下，「阿、飞雪好像洗完澡了，我去看一下。」
莫非音再度下楼，看著正在擦头发的飞雪，一边递上温牛奶。
「......谢谢。」
「好多了吗？」
「嗯。」
「小雪，」
「嗯？」以为莫非音要问自己话的飞雪，有些紧张的抓紧了杯子。
「我跟你说唷......」顿了顿，「我让离尘打电话给万了。」
「......噗。」飞雪笑了，她来找莫非音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莫非音摸了摸她微湿的头发说：「那现在你要告诉我了吗？」
「嗯。」飞雪娓娓道来。
关於她与哥哥的故事。

＊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在电视上演的可笑戏码也许就在你我之中，再怎样精彩的戏剧说不定都没有周遭一个陌生人的离奇，每个人的身上都背著不同的过往，像是他或她。
电话响了十五声，终於被接通。「喂？」
「你在哪？」星离尘劈头就问了他的方位。
「...离尘？你怎......」话未说完，就被打断。
「你在哪？」星离尘只是重复著刚刚的话。
「......我在我家。」
「地址。」
「...你......」
「地址。」
还是被打断了。
「有话你当面告诉我，就是这样。」星离尘态度坚决的说。

「......哥哥呢，从小就很优秀。或许不是优秀，而是努力，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获得肯定；但是因为妈妈的因素所以不管他怎样努力都得不到想要的回报，阿、妈妈是指哥哥的妈妈......我跟哥哥是同父异母的，自我出生以来就被捧在手心，直到我六岁的时候才惊觉原来我有个哥哥，因为哥哥被漠视严重到了我六岁的时候才从下人的口中听到原来我有个哥哥，哈哈......这是多麽可笑的一件事哪......」飞雪虽然在笑，但笑得勉强，莫非音只是伸手拍拍她的头。
「我知道了他是我哥哥以後，就开始接近他，虽然一堆人都叫我不要靠近，但我不知道为什麽，很不听话的去接近了哥哥；我跟哥哥差了八岁，或许是小孩子吧......在一堆人之中就哥哥是个特殊的存在，所以我很黏哥哥，那年哥哥国二，每天上完课回来就被我缠著玩，事後爸爸发现我跟哥哥走很近，就打哥哥还有骂哥哥，小时候不敢还手或还口......只能看著哥哥不被尊敬，因为很怕又会害到哥哥，所以有一阵子都不敢去找哥哥......直到了有一天，我放学回家被路上的野孩子欺负，哥哥替我强出头，後来害哥哥又被训斥了一顿，我跟哥哥道歉，哥哥只是笑笑......」
「其实在那个家里面，哥哥很寂寞，很无助，我是唯一对他有期待的......我以我哥哥为傲。」飞雪说著说著，便停下来叹口气。
「但是哥哥不会反抗......一直到现在也是，所以才走不了......」
「放心吧，只是时间还没到。」莫非音摸了摸她的头，然後继续说：「累了吧？先休息，明天一早打电话给万，省的他担心。」
「嗯。」飞雪笑著点头，接著她跟莫非音上了楼，跟风灭打了招呼。
「姊夫～猜猜人家是谁？」
「姊夫都叫了还用猜吗？」风灭好笑的道，「小飞雪阿，你害我蒙上不白之冤了。」
「什麽？」
「七天说我诱奸未成年少女。」
楞了楞，飞雪才狂笑了起来，「七天说错了，再怎样我爱的也是非音姊呀～」
「小飞雪......我老婆不能让你啦。」风灭哀怨的说道。
「哈哈、知道啦知道啦。」
莫非音好笑的看著两人斗嘴，把飞雪推入了房间内，接著转头对风灭说：「亲爱的～」
「什、什麽事？」......为什麽他有不好的预感？
「今天麻烦你睡客厅罗，」
「为、为什麽！」风灭目瞪口呆的喊了声。
「你不是真想诱奸未成年少女吧？嗯？」莫非音用著无比温柔的语气笑著说，而接著传来的是飞雪的窃笑。
「......小飞雪，老婆还真的让你抢走了。」风灭闷闷的抓著头发。

眼前她站的地方是栋公寓门口，老旧的铁门没有多馀的锁头，她只是站在楼下深呼吸。方才已经叫他先把门打开等自己上楼，因为总觉得亲自看到他开门好像有些尴尬，虽说这情形也好不到哪去......
「星离尘，加油！你现在是星离尘，不是沈昕！」用种莫名其妙的口头鼓励自己走进了公寓上了二楼。
左边的门已经开了，应该就是这间。她推开了门发现室内一片漆黑，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走错了，正当她要离开时却发现坐在墙角的万马奔腾。
「......怎麽不开灯？」
「.........」没回应。
她走了进来，也没急著开灯，只是不断的向前走到他面前，接著、伸出双手紧抓住他衣领，「张宇恒！我不知道你受了什麽挫折！我也不知道你是怎麽了！我只知道你现在很消沉！很落寞！但这不是重点！你给我打起精神来！」说完气喘吁吁的瞪著他。
「......离尘？」
「不然呢，给我振作点！」
「...没有用的，没有用......」他只是喃喃自语的不断说著没有用，星离尘气急的甩了他一巴掌。
「什麽叫没有用？！你试过了吗？！我再说一次，我不知道你受了什麽挫折！但是你的表现就是很消沉，遇到问题如果不去解决的话只会不断重复！如果你要逃当然可以，但是你连逃都不想逃了吗？」
「......飞雪，要被带走了。」
「什麽？」星离尘楞了楞。
「我说，飞雪要被带走了。」他又再说了一次。
相视两无言。
「......为什麽？」
「我跟飞雪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小时候因为我母亲背叛了父亲，所以父亲很生气......从此对我不抱任何的期望。然後父亲结识了飞雪的母亲，此後过著幸福快乐的日子，但是在那个幸福的版图里不包含，我。」
星离尘默默的听著也跟著缓缓的坐下。
「我一直以为可以呢，後来还是不行......我希望得到父亲的肯定，所以很努力的在课业上，即使结果只是得到父亲淡淡的回应，但我还是觉得很满足......好像被肯定。那时候的飞雪还是小孩子，很可爱，不过我们没有说过话，直到有天...她跟在我的身後叫我『哥哥』，我以为我听错了，回过头看，才知道真的是妹妹在叫我......在那个家呢，飞雪是唯一让我感到亲人温暖的，渐渐的......我觉得就算没有父亲的肯定也不是那麽的重要，我在飞雪眼中，是个好哥哥，这就足够了。」万马奔腾笑了，似乎是想起那时候的情形。
「後来我考上了医学院，或许仍然是希望父亲给予肯定吧？还是我终究太天真了呢......父亲是有名望的中医师，所以我也选修了中医，但是却没办法熬到毕业......那天父亲对我说：『你也大了，可以自己生活了，每个月会汇钱到你户头，搬出去住吧。』，口气很冷淡......直到那一刻，我才发现，原来自己所追求的，不过只是幻影。」万马奔腾低低的说，星离尘听到这边，忍不住冲上前抱住他。
「......我不知道呢，因为有印象以来我们家的人就是经常聚在一起，我没办法想像......」
「四岁之前的我，也想像不到吧。但是我有了飞雪这个妹妹，飞雪她比我勇敢，更有勇气，她对父亲说『如果要把哥哥赶出去，她也要出去。』父亲听到气炸了，而我在发觉我所追求的只不过是幻影之後，就办了休学，父亲更是死都不让飞雪跟我一起，後来飞雪不知道跟父亲说了什麽，隔天父亲脸色很难看的答应让飞雪跟我住半年，直到这个暑假结束。」
「这个暑假......？！」
「快结束了。」万马奔腾露出难看的微笑。
星离尘盯著眼前这个人，缓缓的说：「你真的认为快结束了吗？」
万马奔腾终於抬起头来对上星离尘明亮的双眼，这时候他才发现，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将成为除了飞雪以外，值得他去努力的人。
「飞雪才十四岁，你也不过二十二，人生很长，长的很短暂。飞雪离开不代表一辈子，没人肯定不代表一辈子，等到你或飞雪有能力，可以反抗的时候，不管他们说什麽也都不是了是吧？」
「而且你还有我们。」星离尘笑得很骄傲。
我们还拥有传说，属於我们的传说。
星离尘拉过万马奔腾的手，在他手上写下『沈昕』两个字。
「一切总会结束，也都会有办法的。」
「嗯......。」
他拥有的其实比他想像的多，不需要再执著於父亲的肯定。

「昕......」
「什、什麽事？」吓，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有种被惊吓到的感觉。
「我喜欢你。」
「笨、笨蛋，早就知道了啦！」突然发现自己还抱著张宇恒的沈昕瞬时红了张脸。
「我决定要完成学业。」
「嗯。」想著到底要不要收手，但是又好像很尴尬的摇摆不停。
「嫁给我吧。」
「嗯......欸？！」等等等一下，她刚刚听到了什麽？
「好耶！」听到沈昕回答的张宇恒伸出手把她抱紧。
「等、等一下啦！」我没答应啦......但是好像找不到时间说，沈昕苦恼的想。

 

 

 

 

＊衣里：谢谢你真是个好人Q__O
千军：NO！～～我不要当好人orz...

＊莫非音：要娶离尘？简单阿，拿飞雪来换。
万马奔腾：不行啦，飞雪是我重要的妹妹。
莫非音：没听过有妹就没老婆吗？
万马奔腾：有这句话吗......（开始苦恼）
风灭：有，看到没？有妹就没老公（泣）
莫非音：亲．爱．的～今天麻烦你继续睡客厅罗潯IBR>

 

第八章

「果然还是有点吃力。」恒破千军懊恼的说。
这要说到稍早的时候，众人原本在团练，但是因为某些因素导致万马奔腾（离线）、飞雪（挂网）、星离尘（离线），甚至连莫非音也消失了一段时间，导致攻击防备力涣散，虽然已经到了夜晚可以去打捞鱼之泪的时刻，但却因为人手不足而灭团许多次。
「嗯......颇吃力的。」衣里颇有同感的说。
「不行不行，找帮手吧！」一旁的七天很快的就燃烧起来，似乎已经开始洽询。
「表达我的歉意，我也帮忙找打手吧。」莫非音笑著说。
不一会，先前见过的久炫及柳叶风声都出现，而莫非音所找来的好友名叫双霜，据莫非音说是个美女，人也很好相处，於是很快便跟大夥打成一片。
「好，感谢大家的帮忙，在此先行谢过。」
「别客套啦～」久炫挥了挥手，示意可以出发，而众人也整装好等著去打捞鱼之泪。
笑了笑，众人和新加入的夥伴，一起踏上了方才的旅途，只是这次，他们胜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