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紧张的望著他 , 不敢问他是不是真的 , 可是触碰他肩膀的手颤得更厉害 . 还是忍不住要问 , " 真的 ... 可以 ? "
国皇反手握住他的手 , 笑得很温柔 , 像天使一样的笑容 , " 如果你对得起你良心的话 . "
和平受大惊的想伸回自己的手 , 并且身体想迅速弹後 . 但是国皇却握实了他的手 . 变成他退後的力度弹回 , 直跌入国皇的怀抱 .
当国皇带著那个笑容低头望怀中的和平 , 和平再一次受惊 . 因为他原本身体就虚弱 , 又连日来的赶路 , 加上刚刚受了大剌激 . 这次乾脆的晕了过去 .

24
再次醒来的和平 , 是被一阵吵架声闹醒 .
" 你到底帮哪一个 ? 你是我的立约者 , 你不是该听我的吗 ? "
" 我跟你说过很多很多次了 , 我是你的立约者 . 不是你的手下 !! "
" 那又有什麽分别 ? 还不是一样 ?! 你到底还要不要听我的话 . "
" 不可能 . "
" 不可能 ?! " 呆了很久 , " 你说不可能 ? 你忘了以前怎样宣誓效忠历代国皇吗 ? 你忘了吗 ? "
" 没忘 . "
" 那麽你在干什麽 ?! "
约的声音也激动起来 , " 我干什麽 ? 你不问问自己 ? 我效忠的是魔法国国皇生 !! 你是吗 ? "
生也很大声的叫回去 , " 我不是难道还有别人是吗 ?! "
约不客气的冷笑 , " 原来你还知道的嘛 . 除了你没有别人是国皇 . "
国皇故意忽略他口中的意思 , " 你该听我的话才对 . "
" 我们就一次过说清楚好了 . 如果你还不重新振作 , 我就不只不听你的话 , 甚至离你而去 . "
" 离我而去 ? 你有资格离我而去吗 ? "
" 不需要资格 , 我没必要跟著一个将死的人 . 如果你再这样下去 , 死废掉不少魔法特使後 , 你也不会长命 . 你知道的 . "
" 那又如何 ? 管他们全死了 , 与我无关 . 最好死就生起气来 , 把他们通通废掉 , 立刻改朝换代 . "
和平终於忍不住起来 , " 国皇 , 这是气话罢了 . " 和平的心多麽希望国皇说是 .
不过事实往往也是残忍的 , " 不是气话 , 是真心话 . "
约走到床边 , 抚抚和平的脸 , " 你怎样了 ? 还好吧 . "
和平淡淡的摇了摇头 , " 我没事 . "
国皇看见此情此境又有点失控 , " 你是我的立约者 , 我的 , 不是和平的 . 你怎麽不关心我看看 ?! 就只会一开口就是责备我 . " 国皇的双眼有极深的伤痕和痛苦 .
其实 , 国皇也不好当的吧 ... 这是和平现有的想法 . 很想说服他 , 可是 ... 想起昏倒前看见的那个笑容 . 和平现在连提起这事的勇气也没有 .
约回望生 , " 你是国皇 , 一国之君 . 你的民现在是水深火热之中 , 你的手下和敌人战斗到这种地步 . 比生命更宝贵的一切也愿意奉上 , 你都一点感觉也没有 ? "
生没有说话 .
" 你知道得很清楚吧 . 什麽叫比死更难受 ? 当一个魔法特使被虐至失去能力 , 即使变回普通人 , 任期内还是不会死的 . 你应该知道死会怎样做吧 . " 约的眼神很严厉 .
生像是想说什麽 , 却又忍住不出口 , 倔强的别过脸去 .
约却不放过他 , 继续追问 , " 死会怎样做 ? "
生紧皱著眉 , 大声叫出来 , " 不就是虐至比死更难受吗 ?! 你干嘛要一直问我 ? "
和平的心不预期的猛跳了一下 , 魔法特使任期内不会死 . 但如果太勉强的话 , 会出现很严重的後遗症 ...
" 对呀 , 你很清楚 . 那麽你要眼睁睁看著他们一个个比死更难受地出现你面前 , 你才有反应 . 还是现在就东山再起 , 去把他们救出来 ? "
" 救他们出来 ? " 生的语气很迷惘 , " 救那些只会利用自己的人做什麽 ? "
约转向和平 , 把和平独有的黑剑取出 , 交到和平面前 .
和平很吃惊的望著约 , 不知道他想要怎样 , 也没有伸手去接过自己的剑 .
约见待了一会 , 和平也没有接过剑 , 就把他的手摊开 . 把剑塞到他手中 , " 杀了他 . "
简单的三个字 , 把在场的另外两个人吓呆了 . 生後退了几步 , 把一个花瓶碰跌在地上 , 发出刺耳的声向 .
而和平的手也立刻像火烧般放开 , 双手放到後面 , 不断摇头 . " 不要 , 不要 ... 不要 ... "
约没理会生的反应 , 用力拉出和平右手来 , 把掉在床上的剑再塞回去 . " 杀了他 . "
再重覆的三个字 , 再一次吓到已经是惊弓之鸟的二人 . 生乾脆的跌在地上 , 呆呆的睁大双眼望著约和和平 .
和平的手也再次想放开 , 但是这次约紧紧握住他双手 . " 你现在的时间每一秒都很宝贵 , 你要继续这样浪费吗 ? "
和平无助的望著他 , " 可是 , 为什麽要杀了国皇 ? 不需要吧 . "
约指一指地上的人 , " 杀了他 , 他的能力我会再次收回 . 然後交给你 , 你就可以去救你的同伴 . "
二人已经惊讶得不能再惊讶 , 和平反射式的望望国皇 . 国皇却很大反应的再後退 . " 不要 ... "
和平望望被约紧握的手 , 和手上那把 , 不容松开的剑 . 再望望地上脸色很苍白的生 . " 不需要 , 我不需要杀他吧 . 我再跟他说说看 , 或许他会 ... "
约打断他的话 , " 或许他会怎样 ? 他会出手救他们吗 ? 或许他会再一次起来吗 ? " 他指指地上的生 , " 他已经不是当年能打败死的那个人 , 他不是了 . "
和平没有说话 , 但只是不断想说服约 , 不用杀国皇 . 和平期盼的望向国皇 , 希望他能主动表示会再出来 . 可是 , 没有眼神接触 , 只要和平的视线稍有移动 , 国皇就很害怕地逃避开 .
" 杀了他 . " 约一再重覆这句　就是要等和平行动 . 但和平还是很犹豫 .
约附在他耳边 , " 你在犹豫什麽 ? 你忘了你的同伴在等你 ? "
和平使劲的摇头 , " 不是 , 我没忘记 . 但他是我的国皇 , 我怎可以弑君 .... "
" 他配做你的君吗 ? 他都把你们弃之不顾了 , 你还想要留下他吗 ? "
和平还是挣扎 , " 可是 ... "
约再一次打断他 , " 没有可是 , 把他杀了 , 你来当国皇 , 把同伴全都救出来 . 把人民平静的生活交还他们 . "
" 为什麽要我 ?! 我怎能杀了我的国皇 , 不可能的 !! " 和平被逼得很急 , 口气开始激动 .
" 我只是想把我喜欢的人捧上高位 , 有问题 ? " 约说得理所当然 .
" 但是 , 当初你是和国皇立约 , 不是我 . 我怎能代替他 ? "
" 没关系 , 和我立约的人是可以好好保护人民 , 可以好好率领手下的人 . 不是这个只懂得逃避责任 , 把一切弃之不顾的人 . "
听到这里 , 生忍不住发笑 , 却是十分凄苦的笑声 , " 我错吗 ? 我有错得这麽严重 , 到非杀我不可的地步吗 ? "
和平无助得像在小孩子似的望著他 , 期望他说些什麽 , 去改变约非要杀他不可的想法 .
" 我只是不想被人利用 , 有错吗 ? 他们对我只是呼之则来 , 挥之则去 . 我不想这样 . 有人能明白我的感受吗 ? 身边一个又一个忠心耿耿的人离开 , 我不禁侧疑自己 . 也害怕再信任人 . 只是我单方面的错吗 ? "
和平心痛的别过脸 , 彷佛对国皇的无奈身同感受 . 被人利用 ... 对 , 和平不禁回想起焦国和苹国开战前 , 自己所遭受的无理对待 . 只为了两个字 ...
约望著他 , 说出生和和平都共同抗拒的两个字 , " 这不是你的使命吗 ? "
和平极力忍住尖叫的冲动 , 也忍住想夺眶而出的眼泪 . 他太明白国皇的心情 .
生的眼泪不客气地滑下 , " 使命 ? " 他的声音沙哑得很痛苦 , 像是硬生生吞下了什麽似的 .
" 为什麽每个魔法特使都有权选择他们的去向 , 而我没有 ? 为什麽他们做什麽 , 大家都能谅解 . 而我却没有 ? 大家都只期望我能怎样怎样 . 我很痛苦 , 这个皇我做得很痛苦 . "
面对国皇令人闻者伤心 , 听者流泪的无奈 , 和平早已心痛得无法呼吸 . 但约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 " 我知你很痛苦 , 所以就杀了你 , 把你的能力转交给和平 . 让你好好松一下 . "
" 不要 ... " 国皇无力的反抗著 .
约挑眉 , " 你是在恋栈权力吗 ? "
和平颤著抖的开口 , " 不要 , 约 , 不要这样 . 我下不了手 , 不要逼我 , 也不要逼他 . "
约望著和平 , 眼神中有不难察觉的痛苦 , " 和 , 我在帮你 . 你的同伴正在做什麽 ? 难道你已经不想救他们了吗 ? "
" 我想 , 我很想 !! " 和平掩著耳尖叫 . " 可是 , 我也被这样对待过 , 我明白国皇在想什麽 , 我明白 ... 我怎能对这样的国皇出手 ? "
约望了和平很久 , 他的胸口因激动而急促的起伏著 . 脸低低的垂下 , 逃避著什麽 . " 真的不下手 ? 但又很想救同伴 ? "
和平闻言 , 急急的抬头 , 落力的点头 . 双手紧紧抓住约 .
" 不後悔 ? " 约的表情变得很冷漠 .
这三个字大大的敲向和平思想中的一些什麽 , 但是 ... 他只能说出一个答案 . " 不後悔 . "
约轻笑出声 , " 我有叫过你不要太吸引我的 , 但是你没有做到 . "
和平有点沮丧的低下头 , " 是我的错吗 ? "
约没有理他 , " 要交换吗 ? 真的不後悔 ? "
和平无力的摇摇头 , 承受著国皇的惊讶目光 .
约又笑了 , " 原来最後 , 你还是会走到这一步 . "

25
" 一切照旧 , 条件我开 . 一定是你後悔的条件 . " 约的心情很矛盾 , 很想他答应 , 却又怕他会生气 .
和平很无奈 , 他没有隐藏自己的感觉 , 清晰的表达在脸上 . " 我知道了 . "
屋外突然一阵骚动 , 原来爱回来了 , 还有希望 . 他们脸色凝重的走进来 .
室内的场面 , 显然吓到他们 . 国皇脸色苍白的坐在地上 , 附近有一个掉在地上的烂花瓶 . 立约者出现在床边 , 而床上有痛苦的和平 . 他手上紧紧握著的剑 .
和平沉著脸把剑收起 , 扬起一个笑容 , " 欢迎你们回来 . "
爱和希望没有说话 , 只是来回的看三人 .
国皇缓缓的从地上起来 , 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 没有说话 , 只是微微低著头 .
约托起和平的下巴 , " 你决定吧 . "
和平收起笑容 , 再望向生 , " 国皇 ... 你 ... "
生沮丧的摇摇头 , " 我已经不能了 , 我一点信心也没有 . 我不想再上战场了 , 我只想平静的过这下半生 . "
这番严重打击门口的二人 , 他们一致望向和平 . 他们三人都很平静 , 对这答案也显得不吃惊 .
和平再望向约 , " 你说吧 , 什麽都答应你 . "
约皱了皱眉 , " 和 , 我该感到高兴吗 ? 你觉得如果我现在笑出来 , 会合时吗 ? "
和平摇了摇头 , " 我 , 不知道 . "
约耸了耸肩 , " 算了 , 你现在想怎样 ? 我们回去死那里 , 还是什麽 ? "
" 如果我有了同等的力量 , 是不是就可以把死击败 ? " 很沉重的语气 .
" 对 . "
" 把力量给我吧 , 之後就出发 . " 和平从床上下来 , 避开爱和希望的探索目光 .
约附在他耳边 , 用耳语的声音说 , " 卸任後 , 你只能留在我身边 . 你没有毁约的权利 , 亦不存在破坏条件失去能力的问题 . 只是 , 你得永远留在我身边 . "
约退後一点望著他 , 他的表情很冷静 , 像是没什麽大不了 . 约不放心的再问一次 , " 真的不後悔 ?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 "
和平拉起约的手 , " 走吧 , 我们赶快回去 . " 经过爱和希望时 , 还是心虚的逃开他们 .
爱和希望望著他的背影 , 出声叫住他 , " 和 , 你不跟我们说一下现在发生什麽事吗 ? "
和平的身体僵硬了 , 再转身 , " 我 , 没有说服到国皇 . 但是 ... 约给了我国皇的支配能力 . "
约赶不及掩住和的嘴 , 他已经说了他的名字出来 . 他只是轻叹一口气 , " 知道我名字的人 , 只有你和迹 ... 当然还有国皇 ... "
和平难掩惊讶的望著他 ...
但是比不上爱和希望的吃惊程度 , 他们是什麽关系 ? 那个人 ... 叫约吧 . 他竟出现在现实中 , 而且三番四次 , 破例地帮助和平 . 这次竟然连国皇的能力都给了他 ...
和平接到爱和希望的视线 , 一下子也感到手足无措 . 他犹豫了一会 , 还是指指战马 , " 我们去吧 , 他们在等著 . "
爱和希望点了点头 , 也跟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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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和和平一只马 , 爱和希望分开两只马 .
路上 , 和平尝试谈点轻松话题 , " 你们很厉害呀 , 都能走出来 . "
他们各自脸色一沉 , " 他们有意让我们的 . "
和平暗中伸了伸舌 , 好大的侮辱 ... 这种情况他们又不能不接受故意的让赛 ...
路上没有再说话 , 大家都好沉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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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的起行 , 只要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 昨晚故意在这里稍作休息 ...
约还是从後抱紧和平的腰 , 和平被突然的拥抱令身子一僵 . " 约 ? " 前几天他都是不松不紧的轻轻环著他 , 怎麽突然用力收紧 ?
" 没什麽 ? " 约把头埋在和平的颈窝旁 .
和平感受到突然贴近的温度 , 想了想还是很想问 , " 我和坏分手的事 , 你不知道吗 ? "
" 知道 . " 他没抬起脸 .
" 有什麽还是我在意的呢 ? 我已经不用对谁交代 , 对谁负责任 . 所以 , 你开的条件 , 真的会令我後悔吗 ? "
约想了一会 , 终於抬起头 , 在他耳边问 , " 你是不是不知道留在我身边的意思 ? "
" 大概就是要我变成属於你的意思吧 . "
约点点头 , " 对 . "
" 我已经和坏分开了 , 和谁一起都不要紧吧 , 反正都没差 ... "
约不肯定和平知不知道他语气中 , 有很强烈的无奈意思 . 但是 , 他这一番话实在某程度的伤人 .
" 和谁一起都不要紧 ? 想不到和你这麽随便 . " 虽然这句话好像在嘲笑和平 , 但他们二人都知道是约的自嘲 .
" 现在知道了 , 很後悔吗 ? " 和平难得好心情的笑了一个 .
约觉得真的很赏心悦目 ... 是吗 ? 由喜欢的人做出来的一个小动作 , 都有著这种该死的吸引力 ... " 不後悔 , 我只是希望你最後会觉得幸好有和我一起 , 这种想法 . "
和平笑了出来 , " 是吗 ? 一会儿最好不要让迹知道我们的事 , 他一定会气死的 . "
约感概的叹了口气 , " 对呀 , 他也未放手 . "
这一句话 , 令他们二人都沉默了 .
将到的时候 , 约又开口 , " 和 , 我先走了 . 你想见我的时候 , 再叫我出来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