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血族(穿越时空)————爱是唯一[一]
爱是唯一[一]  发于:2008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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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暴走狼犀
带着青草气息的微风拂过宁静的湖面,明镜般的水面立刻泛起一丝丝的涟漪,渐渐扩大的规则圆弧,给这清澈的几乎可以一眼看到底的湖水带来点点生机。
柔韧的青草微微弯了弯腰,与微风和叙地打过招呼后,又站直了身子,努力用根系汲取更多的养份,令自己可以长得更高些。偶尔的鸟鸣一闪即逝,淡淡的沉闷在一向因为聚集着无数前来饮水的温顺魔兽而热闹非凡、今天却显得异常安静的小湖边漫延。
已经扩散到湖岸的涟漪突然受了惊似地反方向弹出,仓惶地加快了自己的动作,但代表着恐惧的震颤却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密集,不一会儿,制造这恐惧的元凶终于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那是一群拥有着坚硬皮甲、强壮四肢、尖利牙齿的C级魔兽,暴走狼犀。它们有着狼一样的头颅,突出的狼吻因为长途奔袭的疲乏而吐出了鲜红的舌头,一身的风尘仆仆则说明它们至少已经行进了三五十天,只有一些零散布满它们胸腹、被灰尘染成暗黑的血迹,说明它们之前似乎已经有过一顿丰盛的大餐。
似乎非常满意眼前这片水源的及时出现,它们发出狼一般的嚎叫,奋力进行最后的冲刺,对可能浸没它们头顶的水深视而不见,前赴后继地高高跃起,然后像下饺子一样扑扑嗵嗵跳进湖水中,片刻功夫就将原本清澈见底的湖水变得污浊不堪。
暴走狼犀,虽然只是C级魔兽,但任何一个稍稍有点常识的冒险者,都绝不会轻易在它们面前出现。因为它们的凶残,更因为它们的群居习性,还有,它们的邪恶嗜好----喜欢在猎物活生生的时候,一点一点啃噬猎物的内脏,猎物的哀号,是它们佐餐的最佳配乐。
它们不事生产,像病菌一样从一处再无猎物的猎场迁徙到另一处,没有固定的目标,没有固定的方向,找到一处猎物丰富的猎场,就开始以最主要的水源为中心,一圈圈地向外扫荡,直到它们认为再没有什么猎物的时候,就会再次开始迁徙。如果没有遇上A级以上的魔兽,它们几乎可以算是无敌!
不过今天,这些向来狂傲的家伙们,似乎没有了从前的幸运。
首先,是湛蓝得没有一抹白云的天空莫名地阴沉下来,泼墨似的乌云在短短几个呼吸间死死占领了整个目光所能够看到的天空,陡然变低了似的苍穹里,全是黑压压的、不断扭动过亮紫色电光的云层。这一切,似乎预兆着暴风雨的来临。
即使是S级的魔兽,在面对大自然的残酷捉弄时,都只有俯首贴耳、甘拜下风的选择,更何况这一群才C级的暴走狼犀?肆无忌惮的打闹立刻渐渐停止下来,兽类天生对危险的敏感预知使它们再无法保持之前的疯狂,畏惧而颤抖着,它们小心翼翼地围成一个世代相传、只有在遇到强者的狙击时才会围成的圆形,将弱小的幼仔与尊贵的头领围在中心,强壮的母犀则尖牙向外,尾巴向内,形成一致对外的阵形。
压抑的气息,并没有随着它们如此规范的动作而停止,天空中密布的乌云依旧阴沉,越来越多的紫色电光渐渐汇聚于一点,却诡异得没有丝毫声音,当那一点上闪耀出几乎可以刺穿所有生物眼眸的白光时,一个小小的黑点从白光中蓦然闪现,悄无声息地划过一道弧线,渐渐接近,最终............
悠悠地落在湖里。
天空中的乌云骤然散去,晴朗的碧蓝再次呈现,刚才的一切就仿佛只是幻像,暴走狼犀警惕地继续警戒了一会儿,当发现没有任何异状的时候,它们突然愤怒了!已经排好的遇强战斗阵形,就像是一个可笑的闹剧,这种被人愚弄的感觉令它们相当不悦,在头领的一声长啸中,它们将发泄的对象,锁定为刚刚落在湖里的那个不速之客身上,一双双被愤怒染红的眼眸,对准了仍在湖面上飘荡的人影。
那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长及膝盖的幽幽黑发,在湖水中绽放成一片青影,越发显得少年的单薄与瘦弱,包裹住少年身躯的黑色紧身T恤与黑色牛仔裤,隐匿了缓缓自少年身躯上渗出的鲜血,然而在湖水的浸泡下,这些鲜血一丝丝地化开,为那黑发勾勒出的青影染上一层浅红的边。少年有着一张极为精致的俊颜,微微蹙起的眉头,在少年额心打成一个死结,紧闭着的双眼有着长长的羽睫,如同羽扇一般,在少年苍白的脸上投下一抹阴影,也许是因为失血过多,少年线条柔和的唇瓣似乎没有任何血色,但紧抿着的唇线,却足以说明少年的坚毅。
略嫌冰冷的湖水并没有令少年有任何清醒的预兆,但暴走狼犀却已经渐渐向少年围拢去,呲起的犬牙闪过令人心寒的冷光。
"是个人吗?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沙哑的声音传来,领头的暴走狼犀立刻将目光转向了那个出现得没有半点儿征兆的闯入者----它已经将这里划为了自己的领地。
"运气不太好啊!"那个闯入者显然没有半点儿慌乱,即使在狼犀首领的低吼声中,已经有大半的狼犀将注意力转到了自己身上,他也没有表情出哪怕一丁点儿的畏惧,仍然优哉游哉地站在那块伫立在湖边、足有三四米高的巨石中,"喂!这里是老子的地盘!不管是天上掉下来的,还是地里冒出来的,都是我的东西!你们识相的,就乖乖给我滚出这片森林去,不许伤害任何的一草一木,这样的话,我也就不去追究你们刚才践踏我家花园的罪行;否则的话............"刻意拉长的尾音,将狼犀首领的怒气撩拨到极点,一声长嘶后,两条暴走狼犀一左一右纵身扑向那个大放厥词的家伙!
2 少年苏醒
"找死!"沙哑声音的主人一声低低的嗤笑,才要闪避,却陡然心口一痛,"见鬼!竟然在这个时候............"
不由自主地弓起了身子,同时不忘反手抽出腰间被牢固的藤蔓紧束着的长剑,从脸上那恐怖的鬼脸面具下射出两道略带着痛苦的冷凝目光,"切!老子就知道今天会发狂,所以才好心好意劝你们走,既然你们自找死路,老子就奉陪到底!"
挟杂着庞大的气势,自鬼脸面具人身下闪出一道弯曲的白色弧光,鬼脸面具人大吼一声,纵跃而起,弧光瞬间转为四散而去的道道血红,呈几近一百八十度的扇面呼啸而去,先是斜斜贯穿了力竭而落正好只到鬼脸面具人腰际高度的两只狼犀,完全无视于那有着强悍防御力的厚重皮甲,直接带着一篷激射而出的血雨,然后气势不减地继续下行,如同一阵箭雨,落进下方的狼犀群里。
两只被驱为先锋的狼犀哀号一声,沉重地摔落在它们之前选定的落脚点----那鬼脸面具人之前站着的巨石顶上,然后再也无力支撑起自己的身躯,从巨石上掉了下去,再没有一丝气息。
同时被那些血红光诡异罩顶的暴走狼犀们惊惶地四散逃窜,那几乎可以与A级魔兽的威力媲美的强大气势,已经令它们清楚地意识到,面前带着鬼脸面具的人,不是它们所能抗衡的!能够发出红刃的大剑师,在整个东大陆都不会超过一千个,而且个个都是盛名远播,可以轻易斩杀A级魔兽,降伏B级魔兽的恐怖存在,仓皇留下数十具同伴的尸体,由重伤的同伴断后,狼犀首领发出一连串急促的低啸,带头从它们之前来的路上急忙退去。
但,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那个带着鬼脸面具的人缓缓抬头,一双眼睛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冷凝,也再看不出半点儿痛苦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木然与空虚。他就像是被操纵起来的木偶,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手中扭曲的蛇形短剑不断发出刺眼的血红弧光,就这么一点一点儿瓦解掉暴走狼犀的溃退阵形,而一向横行的暴走狼犀,在这人手下,竟然连奋起反击的胆量都没有!直到狼犀首领悲鸣着,拼尽最后的凶性,想要同归于尽地自爆在鬼脸面具人身前不足一米的地方。
被那一颗颗带着绝然气息、几乎可以与近距离爆炎枪喷射出来的火石威力相当的兽血击中的鬼脸面具人,被那强烈的气浪掀飞了起来,一身原本就残破不堪的衣物上全是大大小小、被兽血击穿的孔洞,但他本身似乎并没有什么损伤,狠狠摔落在地面那些狼犀尸体上的前一刻,他轻巧地一扭身,稳稳地站在了地上,眼中的木然渐渐退去,痛苦再次占据他的神智,而且比之前的来势更猛,但他却硬是挺直了身子,大步跨向刚刚恢复平静的湖边,没有半分犹豫地涉水而行,从最深处仅及他胸口的湖水里,将那个引发事端的黑发少年从湖里捞了起来,三窜两纵,没了身影。
几声清脆的噼啪炸响,将他从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茫然中惊醒,他蓦然睁开双眼,有些不知所措地眨了几下眼睛,视线渐渐聚焦,他看清了自己此刻所身处的环境:
一间小小的石室,四周是坑坑洼洼的石壁,倾斜的洞口并不算大,需要跳起来才能够到洞边的边沿,这么说,这里应该是在地下喽?他小心地活动一下四肢,确信没有任何不适,这才缓缓坐起身来,打量着四周:一支缠绕着厚实干草的火把,斜斜地插在石壁上,除了自己身下略带着青草香味、堆积起半尺高的柔韧植物之外,就只有一道极不明显的水流从石壁的一角流过,怔愣了一会儿,他才猜测那应该是"方便"的地方,除此之外,石室里再没了任何东西。
刚才的声音,应该是火把发出的吧?可是,这里............
这里是什么地方?脑海中转了一圈,似乎没什么合用的答案,他放弃。
自己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微微眯起了眼眸,目光中带上了一抹复杂的情绪,不到一秒钟后,这个问题也被他放弃。
最基本的问题,我是谁?这一次,一片空白的脑海里隐约泛起一丝波动,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喃喃地低语,"连名字都不知道啊?那么,也就没什么别的事好想了............"
沉默一会儿,他清了清喉咙,发出一个需要别人来解答的疑问,"有人吗?"f
眼前突然一花,一个人影出现在他面前,一张扭曲而恐怖的鬼脸距离他不到三寸。
单纯而短暂的惊愕过后,他细细打量起这张明显是面具下唯一露出的眼眸,狭长而深邃的黑亮眼珠,就像寒冷冬日午夜时的天空,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毫不避讳地任他看个够。
"你快死了。"他喃喃地低语,没有半点儿怜悯、没有分毫同情,只是直白地陈述,"看起来,你似乎自己也知道。"
"如果我愿意,你一定会死在我前面!"鬼脸人退了开去,席地而坐,离他不到一米,大方而平静。
这个人的眼睛很好看!清澈、纯粹,好喜欢!他继续凝视着鬼脸人的眼睛,据为己有的念头一闪而过,仅仅是一瞬,他的背上却陡然升起一股寒意:将别人的眼睛据为己有............他怎么会有这么邪气的想法?而且似乎还相当地理直气壮,没有半分心虚............
自己,是个坏人吧?
他古怪地想着,突然有些期待地亮起了眼眸,"你是谁?我又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鬼脸人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古怪的痕迹,沙哑的声音,似乎也变得更加低沉,"你............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点头,然后再问了一遍,脸上的希翼令他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生动。
就是他了吗?鬼脸人的神情一阵恍惚,一想起眼前这少年出现时的异像,已经下定的决心,却又不可抑制地动摇了起来,但,嘴里隐约的涩意立刻又令他的目光坚定起来,他没有回答少年的问题,而是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言辞,开始向少年讲述之前那宁静小湖边的血战,当然,他将自己失控的那一部分略过不提,只是淡淡地将这一切归于自己抢救少年的心切。
"这么说,是你救了我?"少年惊讶地张大了嘴,"而且,我是从天而降,你也不知道我是谁?"
鬼脸人静静地点头,没有说话。
"那你给我取个名字吧!"少年歪了歪脑袋,露出一个孩子气的笑容,"我会乖乖地听话,所以,请给我一个名字吧!"
"你的名字............"鬼脸的眼中掠过一丝黯然与不着痕迹的苦涩,"............就叫............赛伦斯吧............"

3 巨蟒拉莫
刚刚清醒的赛伦斯很快又睡了过去,尽管鬼面在他昏睡时已经再次确定他身上没有半点伤痕,但之前在湖泊中那扩散开的血迹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掩饰的,事实上,他正是刚刚从那里回来的,被暴走狼犀惊走的一些异兽已经因为那令它们恐惧的气势消失,而渐渐又回到那个它们一直赖以生存的湖泊边,但之前赛伦斯落水的地方,却迟迟没有什么会水的小家伙靠近,在鬼面高高跃起的时候,他可以清晰地看清那如同碧玉的湖面上,一个因为血迹而形成的带着长长尾巴的圆----那个尾巴,就是他捞起赛伦斯时走过的痕迹,到达岸边的时候,已经没有了。
况且赛伦斯此刻的贪睡,也多少是因为失血过多的后遗症才有的表现。看着赛伦斯平稳的呼吸,鬼面站起身,不知从哪儿拉出一条由柔软的C极异兽风狸皮毛缝制的披风,犹豫一下,还是轻手轻脚地给赛伦斯披上。这个似乎已经遗忘了所有过去的少年,刚才竟然都没有发现他自己正赤裸着身子吗?没有露出半分羞涩,是因为习惯?还是完全没有注意呢?
他............看起来很纯洁啊!鬼面的指尖沿着赛伦斯的轮廓慢慢描划,虽然他的指尖已经近到可以感受到赛伦斯的体温,却还是没有直接碰触到他,就仿佛轻轻一碰,这个仍在熟睡的少年就会像轻烟一样消散............
"要由你去背负那样的罪名,似乎真的很沉重呢!"鬼面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而其中的怜悯与歉意,更是任何人都能听得出来,"命运............切............真他妈的不是东西!"
赛伦斯再次醒来,是因为闻到了极为诱人的香味,与其说他醒了来,倒不如说他是在梦游,尚未睁开的眼眸在眼睑下不断转动,小巧的鼻翼不断地翕动,不着寸缕的四肢像猫科动物一样,轻巧而无声地带着他寻向那香味传来的方向。
鬼面正打算去叫醒赛伦斯,转身的时候却被身后那披散一地的幽深黑发吓着,赛伦斯艳绝的小脸陶醉于那不断冒着腾腾热气的烤肉香,几乎是循直线爬过来的!如果鬼面再晚一点儿起身,估计赛伦斯就直接撞到他的背上了!
鬼面苦笑一声,伸手将与自己差不多高的赛伦斯抱进自己怀里,同时将身边那属于自己的冰狐长裘抖开,裹住了怀里赤裸的少年,并小心翼翼地理顺少年那头此刻极为碍事的长发,一点儿也没有惊醒少年的意思。鬼面仍没有摘下自己的鬼脸面具,但他狭长的眼中,却流露出极为疼惜的神色。蓦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扭头又看了一眼身后几米长的通道。
为了在这里立足,他所选择的这个洞穴,是一条C级异兽铁背蟒开凿的,为了保证自己不至于被什么异兽堵在洞里毫无退路,他可是足足驱策着那条可怜虫在这里不眠不休地劳动了近二十天,里面四通八达自不必说,还有不少他闲下来时布下的陷阱,而且伪装更是一流!任何一个人真进这洞穴之后,都不可能轻易找到通向地下那一层的通道............可这小东西............竟然毫发无伤地从最里面最安全的地方爬了出来!是运气?还是............本能?
"好香哦!"怀里的小东西被紧紧住他的冰狐长裘束缚了手脚,干脆不再挣扎,仍是闭着眼睛,浅红的唇瓣露出一截湿漉漉的舌尖,"好香,好想吃............"
鬼面终于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已经遗忘许久的狭促悄悄冒头,他捏住了赛伦斯的鼻子,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既不让他感觉难受,却限制了他借着呼吸继续垂涎面前的野味。
再也闻不到香味,赛伦斯扭动一下身躯,安静下来,似乎已经自动将刚才的气味当做了梦的一部分,不到十秒钟,他的呼吸已经平稳到足以令鬼面相信他再次沉睡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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