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爱,那么恨 下——格蕾思琳
格蕾思琳  发于:2008年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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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大的欲望好像一把利刃,一下便刺进了我紧密的甬道。
我倒吸了口冷气,心随着身体的沦陷痛到了极点,我的身体还来不及做任何准备,又或者,对着这种莫大的耻辱,根本就不愿做任何准备。
撕裂的痛楚迅速地蔓延全身,我紧紧地拽住角落的床单,那是我唯一可以抓住的东西。
他在进入的刹那低呼了一声,满意地感受到我的身体因为异物的侵入而痛苦地收缩,得意的笑容又浮现在他脸上,挺起的利刃被我温热而柔软的身体包裹着,却是倔强地阻止着他再前进一步。
"你最好乖乖放松,不然受伤的可是自己。而我,是不会因为你受伤,就停下来的。"他冷冷地警告,预示着更可怕的时刻将要来临。
呵,叫我放松?
我被一个不爱的男人强行抱着,全身心都在拼命地抗拒,叫我怎么放松!
我咬着唇,像蜡像一样僵在那里,心里的酸楚和悲哀像洪水一样涌上我的喉咙,我却死命地强忍着,对我来说,被敌人看到脆弱的自己,比被他占有还让我感到耻辱。
他开始动作起来,猛地挺进到最深处,我的身体随之抽搐了一下,紧咬着牙关,不让痛苦的呻吟流泄出来。
在坚硬的欲望完全进入之后,他忽地退了出来,我连气还没来得及喘,第二波的攻击就排山倒海地涌了进来。
他显然是爱极了我柔韧温润的身体,敏感部位的剧烈摩擦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快感,他失去了一切理智和思考,只是在简单而疯狂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冲刺,退出,再冲刺,再退出......
我被这一连串狂野的动作蹂躏得死去活来,我的腰被紧紧地抱着,配合着他的律动无力地摇摆,我的手指狠狠地掐入他的手臂,却无法阻止这凌迟一般的疼痛一刀一刀地捅进我的身体,每一次的进入都像把我抛进了炼狱,身心的剧痛又那么清楚地告诉自己:我还没死!
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被快感和欲望控制着身体,丝毫不顾及身下欲裂的我。
鲜热的液体在激烈的冲撞下喷涌了出来,慢慢地染红了洁白的床单,血腥的味道让他的兽欲更加亢奋,伴着低吼把欲望插得更深,似乎要把我毁了才甘心。
身体被急剧地摇晃索取着,意识已经忽明忽暗,像是游走在生与死的边缘,全身的神经已经疼得麻木了,心也因为极度的疲惫而失去了任何情绪。
我曾听人说,身体疼痛到极至时就会不痛,心疼痛到极至时就会冰冷。
这个男人,真的折磨死我了......
肯达,如果你现在在我身边,会不会帮我杀了他?
为什么不像上次一样出现在我眼前?
为什么要留我一人独自面对这一切?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我才会稍稍地怨你......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视线渐渐停止了摇晃,那个男人好像停了下来,但我已经感觉不到了。
这不是我的身体,已经沦为了别人的玩具。
我对自己,无能为力......
我竟然还留有一点清醒,没有完全昏死过去,看着那双邪魅的眼在欲望宣泄过后带着满足,带着征服,缓缓地扫过我的脸。
他想看我怎样的表情?
仇恨?耻辱?绝望?屈服?
可惜我现在只剩下一双淡漠的眼,和一颗冰封的心。
最可怕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了,没有什么值得我害怕了,如果是死,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简直是种恩赐。
我看着那双搜索着我表情变化的好奇目光,因为看不到好戏而略感失望,突然就笑了。
他怔怔地望着我,手托着下巴靠在旁边,注视了好一会儿,忍不住开口问:"笑什么呢?奇怪的家伙......"
"我笑你是条可怜虫......"
极其微弱的声音,但是在空阔静谧的房间内,显得格外刺耳。
他的眼睛迅速地眯成了一条线,露出了危险的锋芒,姿势没有变,脸色却十分地难看,低沉的声音带着杀气一字一字有力地从嘴里吐出来:"你说什么?"
看来是被我刺中要害了,我笑得更加得意,本来是想看我出丑,现在轮到我欣赏你涨红的脸,这也算是临死前的一种收获吧。
"格雷希特.洛力斯特,你是一条不折不扣的可怜虫!你以为自己身份高贵吗?呵呵,其实你就是一场权力交易后生下来的垃圾,你的存在不过是条拉紧两大家族关系的纽带!你看看......你看看你这头蓝色的发,金色的眼,多好的证明啊!"
"够了......"他恶狠狠地盯着我,眼神有点诧异,金色的瞳孔迸出了愤怒的火苗,牙齿磨得咯咯作响。
我被眼前这一幕逗乐了,好不容易找到了敌人的致命伤,我怎么可能停下来?
我顾自笑着,享受着短暂的报复带来的快意。
"从小就生活在这种冷冰冰的皇宫里,一生下来就被预定好了人生,你说你有什么快乐可言?在这偌大的皇宫里,没有人理你,你是魔王继承人,当然是大家共同的敌人。也没有人服你,你再有本事,也会被人认为是凭出身爬上去的。你能做什么?唯一的本事就是戏弄你那些弟弟,把他们心爱的东西抢走,看他们伤心欲绝的样子。你也就只剩下这种低级趣味了......你说......呵呵......你说你自己可不可怜?"
"闭嘴......别说了!"
暴怒之下他坐直了身子,伸出右手像钳子一样掐住了我的喉咙,一下子就夺去了所有呼吸的来源,我眼前一黑,没有挣扎,这正是我想要的。
呵,以他的臂力,应该可以轻而易举地掐断我的脖子。
但是那只手却是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来来回回好几次,始终没有给我致命一击。
他在犹豫什么?难道垂死前还要折磨我一回吗?
我睁开眼,竟然看到他眼里的挣扎,一定是濒死时的错觉,一定是......
最后,那只手竟然松开了,只留下一道青紫的瘀痕和本能的拼命咳嗽。
我的心随之一凉,再次陷进了深深的绝望。
"哼,想死?差点就被你骗了!"他低头揪住我的头发,声音已经愤怒到接近狂吼,"你听着,从来没人敢冒犯我的威严,从来没有!我要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我喘着气,对这种威胁嗤之以鼻:"生不如死的感觉我早就领略过了,不用你这个白痴来教我!"
"你......好,好得很!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呢!等会儿就把你抛到军营里去,看你还敢不敢嘴硬!"吼到这里,他顿了顿,又说,"除非......求我放过你,或许我会考虑一下。"
"哼,求你?"我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讥讽的笑又露在脸上,"要我向一块垃圾求饶?"
他再也无法遏止爆发的愤怒,拉起我狠狠地抛到了床下,衣服也来不及穿,声嘶力竭地向外面狂吼:"来人!来人!!!"
马上有两名侍卫匆匆忙忙从外面闯了进来,跪在地上听命。
"把他抛到军营里,告诉他们,除了把他弄死,怎么玩都行!"
我被一块白布包裹了身体,然后被两双强壮的手抬了起来,临走前他又望了我一眼,带着恼怒,还有,不舍......?
呵,怎么都好,我要去另外一个地方了。
那里对我来说,是天堂,是地狱,都已经无所谓。
56章倔强

明明已经筋疲力竭,全身的灼痛却让我不能睡得安稳,半梦半醒之间,被一阵刺耳的欢呼声吵醒,微微睁开了眼,周围围绕着一双双贪婪的野兽般的眼睛,我像扔在狼群里的祭品,赤裸裸地躺在中央。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们要对我怎么样,我已经不放在心上,那不是我能控制的事情,至于受辱,一次和百次,并没有什么不同。
轻轻阖上眼睛,任凭吵杂的声浪撞击耳膜,径自保持心灵的平静。
"这不是那天在宫墙上看到的美人吗?殿下这么快就厌倦了?"
"殿下宠幸的人,从来没超过三天的,这个连一天也没留住!"
"可不是,这次我们捡到大便宜啦!"
"不过你看他,被整得够惨的,殿下交代过,不能把他弄死,看他现在这副模样,只怕再上一个就会断气了!"
众人忽地静了下来,好像在听谁发话。
最后那人开口了:"去,找个大夫过来看看,不然人没玩上小命丢了,我们都担待不起!"
于是我又被抬了起来,独立关进了一个营房。
似乎有人进来,帮我清理了伤口,擦洗了身体,又喂我喝下了什么东西。
在稍微好受一点之后,我很快失去了意识,却是几次断断续续的睡眠,总是刚刚睡去,就被噩梦惊醒,身体忽冷忽热,胸口闷得快要不能呼吸,这种梦魇一般的漂浮伴着火辣辣的炽痛感,一直延续了好几天。
到了第七天,魂魄好像回归了肉体,我又从鬼门关捡回了一条命。
醒来时听见的第一句话,却是大夫向外面的人报告我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我苦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当下就诅咒自己为什么还要活过来?
我还有什么好期盼的?
根本就不会有人来救我。
活着,不过是苦难......

夜晚,冰冷的夜晚。
我从来不知道黑夜会是这么漫长,当夜幕吞噬了斜阳最后一抹孱弱的余光,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
空气中弥漫着汗水的酸臭和喘息的声音,男人们在完成了一天沉冗的训练之后,肆意地宣泄着压抑已久的欲望。
那个让整座城都屈于脚下的少年,曾经像星宿一样遥不可及,如今只能趴伏在他们身下,像快要折断的柳枝,脆弱得承受不了多少倾轧。
凝脂一般纯美的肌肤在无数双粗手的蹂躏下,早已找不到一寸干净的地方。
下身在重压之下,伤了又伤......
唯有这张脸,这张让人迷乱,也给我带来灾难的脸,让他们好像有了默契一般,谁也不忍心伤。
夜的沙漏吝啬得可恨,慢慢地抖动着时间的沙砾,让我怎么苦等,也等不到天亮的光。
凌迟一般的酷刑,伴着淫亵的笑声和猥琐的体温,摧残着我的身体。
直到我再度昏死过去,才有人急急忙忙地喊停。

人最大的痛苦,不是了无声息地死去,而是每次将死的时候,又被人硬生生地拉了回来,然后面对更深的耻辱,更深的伤害。
不能像人一样活着,也不能像人一样死去......
如果格雷希特就是要我体验这种感觉,那么他做到了。
我伸手抚摩用指甲刻在墙上的印记,每熬过一夜,我就会用仅有的力气狠狠地划上一划。
怎么才十四天?
感觉好像过了十四年......
纵然还是昨天那张美丽的容颜,心却像秋天的枯木,一步步走向腐朽......
就在我对着那些划痕发呆的时候,门忽地打开了,强烈的光照刺得我闭上了眼睛。
门很快又被关上了,闩上了闩子。
闯进来的是个男人,看他正在往下脱的行头,怎么也是个副将出身,只是刚过了晌午,就那么迫不及待。
他刚脱下那身沉重的盔甲,就有人急急地敲门:"长官、长官......"
"妈的!什么事?!"
在这种时候被人打扰了兴致,让他恼羞成怒,涨红着脸骂骂咧咧。
"王子殿下巡营来了!"门外把风的人急得语无伦次,"他、他朝这边来了!"
"什么?"副将吓得面色全无,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一边穿一边咕哝,"半年没来巡营了,怎么现在过来......"
他刚把裤子穿上,门"轰"的一声被踢成了两半,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挡住了大片的阳光。
那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全身因为内心的恐惧不停颤抖,声音也变得结结巴巴:"王、王子殿、殿下......"
一个久经沙场的人,竟然会怕成这样,我心里不禁冷笑。
更可笑的是站在门框那个,青筋气得暴出,眼底的怒火能把人烧死,抽动的喉咙发出雷鸣般的狂吼:"滚!"
那人马上连滚带爬出了房间。
呵,有什么好气的?他不就是想看我现在这副模样的吗?
他稍稍平息了炽人的怒气,淡金色的眼眸盯视着遍体鳞伤的我,闪着征服者得意的光芒,信心十足地等待着我的乞怜。
"这里的日子不好过吧?"
他的手指穿过我的秀发,柔滑的发丝在指间如水般流泻而过,丝丝红线散落在白皙的肩上。
我顾自把眼睛挪向了远方,他的话就像一阵耳边的风,并没有在我脸上吹出什么波澜。
我的一屑不顾和他想象中的哀怜大相径庭,怒火又烧红了他的脸庞,他扼住我的下颌,硬是把我的视线固定在他脸上。
我看见在他瞳孔中的自己,一张高傲而倔强的脸,一抹轻微而戏讽的笑。
"你笑什么?"
那双魔魅的眼睛半阖,垂视着我这副和处境完全不相符的奇怪表情。
"我赢了。"
我轻轻地吐出三个字,不急不徐,不卑不亢,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你赢了?"对于一个游戏者来说,听到对手宣布胜利,比听到别人宣判他死刑还刺耳,他的眼珠扫了扫我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的身体,带着戏谑的眼神回到我脸上,"赢在哪里?"
"如果你来是想看我卑膝求全的样子,那你肯定输了。"我淡淡的声音依然不带多少感情色彩,然而这对那个等着看我激烈或者哀求表情的人来说,无疑是深深的挫败,"你可以用尽手段侮辱我,却玷污不了我藏在驱壳里高贵的灵魂。"
我淡漠的眼冷冷地看着他眼中征服的快感慢慢地隐去,失落渐渐地占领了原有的位置,扼住我的手劲加重了三分,低沉的声音甚至带着对我的恨意:"你就倔强成这样?!宁愿让那帮男人欺侮你,也不愿向我服软!"
"你以为我会向把我害得这么惨的人低头吗?"我用尽全力撑起身体,在他的耳边留下了最后一击,"我告诉你:决不!"
我平静地躺回了床板,刚才那个极为普通的动作,也让我喘息不已。
他咬着牙关,双拳攥得紧紧的,眼睛露出了对我的怨恨和无奈,嘴唇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找不到反驳的话,竟然微微颤抖......
我不明白,有权憎恨的人不应该是我吗?
我不过是用最后的顽固阻挡了他的征服,而他,在我身上造成的伤害,永远也无法弥补......
他始终没有再开口,最后,一转身,像来时一样怒气冲冲地夺门而出。
因为失去他的遮挡,午后的阳光好像洪水一般涌了进来,刺得我眼睛发痛。
阳光下那个黑点,带着我生的希望,越走越远......
我不后悔。
我不是因为赌气,也不是为了逞强,我从来没有放弃过任何生存的机会。
但,要我在余生的日子靠取悦仇人,在他身下承欢来延续生命,我做不到......
如果给我一把剑,我不能用它来捍卫生命,那就用它来结束生命。
可是现在,我连举剑自杀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又抚摸了一遍刻在墙上的痕印,数数自己还要走多少步,才能到达死亡的终点。
对不起,我又要食言了,曾经答应过你,无论遇到什么困境也要活下去的。
但是以这种方式活着,确实为难我了,你能谅解的吧?
想想我们曾经拥有的为数不多的快乐日子,要永远成为过去了。
那时候你总爱亲手为我砌上一壶茶,默默地守在我身后,看见我品着茶满意的样子,你也会笑。
我记得,那也是像现在一样,洒满阳光的午后。
如果现在还能让我品味一次当时的茶香,那会是多么惬意的事情。
想着想着,突然就笑了,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我累了,和命运抗争了这么久,始终没逃过他的掌心。
我好想,就这么停下来,哪儿也不去了。
亲爱的,我们来世再见了。
57生机

在黑暗中游走了好久,朦胧中似乎见到两抹幽绿的光,如鬼魅一般盯着我,像夜里的寒星时隐时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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