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尔德曼?"
"是的,阁下。"
旁边一个卫兵大喝,"放肆,是殿下!"
"殿下?"艾尔亚一愕,才想起欧比良侯爵已发出称帝檄文,看来伊利山大的称号也换了。对"殿下"、"阁下"这种尊敬称谓,艾尔亚心底并不在意,只一向遵照养父的要求认真使用,当下对伊利山大改口,"是的,殿下。"
听到艾尔亚中规中矩回答,伊利山大慢悠悠低笑,"艾尔亚
维尔德曼?在瞭望角星系杀了我舅父金山伯爵的厉害家伙?容貌满温顺喔。"小手枪若有若无,游戏般瞄向艾尔亚额头。一股根本不掩饰的杀意,从伊利山大眼中射出。
眼下艾尔亚双手反铐背后,周围一班全副武装的卫兵都用枪指着他,伊利山大的精致手枪没增来更多压迫感,倒是提起战况惨烈的瞭望角星系,让他顿时无言。静一会,艾尔亚才说,"......在见过维尔德曼子爵阁下后,下官愿接受处罚。"
"处罚会有的,不过先证明自己的身份吧。"
"......证明身份?"
"我总不能随便牵个疯子就去禀报父皇,说是拿到让他老人家吐血的可恨家伙。"
"......"听到伊利山大称谓父皇,虽知指的是欧比良侯爵,艾尔亚仍有种瞬间改朝换代的异想。
"难道连张维尔德曼家小狼崽子的宠物证明书都没有吗?"
"......"艾尔亚怔一下......维尔德曼家的小狼崽子,伊利山大这样叫他......艾尔亚只能低声下气解释,"下官所有个人用品,都在行刺皇太子凯勒后被收缴。请带下官去见维尔德曼子爵阁下,一切自会清楚。"
"可如没凭证,只能先在我的‘私人牢房'住两天啰。"伊利山大说得轻快活泼,周围卫兵听到"私人牢房"这个词,却都不禁出现肢体紧绷的小动作,让房间压上股无形的阴暗气息。
"殿下,"艾尔亚一急,却想起审讯结束后,凯勒把他的白金项链还回来,"下官戴的白金项链,浮有维尔德曼家的七燕家徽。"
"时刻戴着宠物项圈哪。"伊利山大上前,提起艾尔亚衣领,脸上的悠闲自在瞬间变得凶残狰狞,让一直防范注意他的艾尔亚也心中一惊。
伊利山大撕开艾尔亚的军服,审查项链,摸到颈上扣的锁暴环,"咯咯"大笑起来,"小狼被套住了,是不是就能想干什么干什么?这个机会等很久啰。"伊利山大的手竟不规矩地探向艾尔亚胸前。
艾尔亚惊骇着侧身闪开,"殿下,请自重。"
"小乖乖,别害羞嘛。"伊利山大干脆大笑着抓向艾尔亚下体。
艾尔亚在大脑还没周密思考前,就旋腿回击。只听身后立刻"咻、咻"两枪准确射来,腿上产生中枪的烧灼感,疼得他双腿一软,"咕咚"跪下。
伊利山大面沉似水,慢腾腾掸白蓝相间军服上艾尔亚被踢上的军靴印,"果然是维尔德曼家的狼崽子,见人就咬。看来我要给卿上堂课。"
一个卫兵过来要拉艾尔亚。
伊利山大却猛瞪向卫兵,"刚才是你小子开的枪?"
"是、是的,殿下。"在伊利山大狠冽目光下,卫兵吓得扔了艾尔亚退后一步。
"谁让你开枪了?"
"殿、殿下,小、小的看殿下有危险......"
"哦?有危险?小狼崽子和我这么近,你的枪打过来,就不怕我危险?"伊利山大扬眼看周围,"这小子是谁的部下?"
旁边一个军官战战兢兢凑近,"报告殿下,这人是刚分来下官队里的,枪法很准,不懂规矩......"
"来人!"伊利山大不听那个军官多说,伸出食指,对着军官和开枪的卫兵轻轻各点一下,"把他们两个拖到我的私人牢房去。"
"不--!"军官和卫兵竟都马上嘶喊起来。
"殿下--!看在下官跟随殿下多年!殿下开恩哪!"军官两腿发软,跪在地上使劲磕头,两下竟磕出血来。
那个惹祸上身的卫兵干脆把激光枪对着脑袋,"老子宁可吃一枪!"
后面几个卫兵眼明手快,已拿下两人,抬出门去。外面仍听见一路嚎叫。
这时,门外进来一人,"殿下这从来不缺少热闹呢。"
6
伊利山大招呼来人,"姐夫,卿怎么才来?"
来人是伊利山大的姐夫莫法里伯爵,格林星州总督。
艾尔亚曾多次随养父见过莫法里,去年七月军校放暑假时,更奉养父命令去格林星州第一大郡布尔德帮助对付不肯投靠欧比良侯爵的星际海盗,也因此和奉命去救援莫法里的帝军第七舰队指挥官林渤海初次见面,之后在凯勒审讯当晚的帝军迎战会议上被渤海认出。
莫法里名门贵公子的笑容中,总若有若无飘出对周围及自身的微妙蔑视,欧比良军白蓝相间军服穿在身上,却仿佛精悍军旅中破坏军纪的扎眼便服。
眼下,莫法里微皱眉看看伊利山大,又瞧瞧四周,"地板怎又弄上血了?难怪殿下干脆不用地毯。请让其他人退下,陛下派我来增援殿下,我有些事要商量。"
伊利山大闻言冲周围摆摆手。
两个卫兵过来架起艾尔亚。艾尔亚双腿被激光灼穿,出血虽不多,枪口附近的军服还是洇成暗红色。这种状态下站立,就算有人架着,仍疼得一头汗水。
莫法里拦住要拖艾尔亚的卫兵,低头细细端详,"这不是维尔德曼子爵的养子艾尔亚?"
伊利山大忿忿掸掸刚才被艾尔亚踢到的地方,"就是这只小狼崽子,圈了笼头还想咬人。哼,除了维尔德曼子爵那个碍眼家伙,这小崽子谁都不放进眼里。我早想把他抓来调教调教,让他知道谁才是银河系的真正主人。"
莫法里注意到伊利山大掸衣服的动作,大概猜出刚才乱子的缘由,仿佛要失笑,最终却改成拧起眉毛,"他怎会在殿下这?"
"老天要帮我给金山舅父报仇,让小狼崽子驾着中央军战斗艇撞过来。"在人马臂,人们都称文莱斯特皇室的帝军为中央军。
"中央军的战斗艇?"莫法里一挑眉,托起下巴。
"对,画着文莱斯特皇室假正经的金色圣百合。"
莫法里俯下身,盯视艾尔亚强忍枪痛的脸,一个字一个字问,"这么说,刚才假冒我名号去偷袭伊利山大殿下的,你也在里面?"
"刚才......?"伊利山大一拍脑门,醒悟地叫起来,声音比刚才提到为金山报仇还激昂,半透明玻璃双眸如冷血动物的蛇眼吞噬艾尔亚,"我怎没想到?小狼崽子,原来是你干的好事!害我在父皇那没面子!叫我该怎么报答?"
莫法里拦住伊利山大就要出拳的手,"先不急着个,我赶来既是奉陛下旨意给殿下增援,也还有其他要事。"他吩咐两边架住艾尔亚的卫兵,"把这人留下,你们出去。"
卫兵松开艾尔亚,退出房。
艾尔亚瞬间支承不住,又痉挛跪倒。
莫法里半调笑半感慨打量,"嚯,腿上挨了两枪都不哼声,还真硬气。"
"等会就给他机会哭哑嗓子!"伊利山大的凉薄嘴唇展开让人寒刺入骨的冷笑。
"是吗?"莫法里随口应一声,转换话题,"听到给养被袭,维尔德曼子爵推测中央军本阵空虚,陛下于是派了得力指挥官海库男爵和奥鹏男爵偷袭帝军。"
"叫这两个蠢货不把帝军老巢端了别回来!"
"帝军有林渤海少将和安德烈
利海因准将留守。我们的两位男爵反被打个措手不及,只撤回几百战舰。"
"混帐胆小鬼!只顾自己逃命!把他们军法论处!看谁还敢再临阵脱逃!"
莫法里听到伊利山大对别人打败仗撤回一事的喝斥,略责备地望过去,似乎在问--殿下自己失了给养,才造成这一切,又怎么论处呢?可莫法里的严肃样没过一会,旋又露出好玩表情地笑起来,"真是父子连心,陛下也和殿下想得一样呢。"
"老爸已把那帮混账抓起来啦?干脆跟他说把人转到我的私人牢房吧!"
"殿下,"莫法里抓下脑袋上的船型白军帽,扯扯上面的天蓝色平边,"还提那个私人牢房?我虽然不太清楚具体情况,不过据说上次殿下的牢房传到陛下那,气得他大发雷霆,差点取消殿下的继承权。"
"哼,父皇越来越糊涂,竟为那些贱民向我这个亲生儿子发火,母后也跟着一块数叨我。"
"皇后殿下是关心殿下,她常吩咐我尽职辅佐殿下呢。"
"姐夫,有卿这个人马臂第一智囊在旁,我何愁大事不成?咯咯咯咯咯咯咯!"
"那为臣就继续汇报大事啰。"莫法里演戏似的,满不正经行个廷臣觐见皇帝礼节,挑得伊利山大又乐得眉开眼笑,才道,"刚才说到陛下要把两位男爵军法处置,两位男爵听到消息,被部下簇拥着,投降帝军去了。"
"竟敢投降!这是罪上加罪!我要不在牢房里给他们空两个位置,还真对不住了!"
"等逮到再说吧。倒是现在各舰队所余给养有限,我们要早做谋划。"
"卿认为该怎么办呢?"
莫法里没马上回声,却走来俯视地上的艾尔亚,冰冷带刺地慢慢问,"艾尔亚,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办?"
伊利山大不耐烦地跟来,"问那只小狼崽子做什么?"
"殿下,艾尔亚以前可给我出过不少好主意,去年七月布尔德大捷就多亏他。"
艾尔亚咬牙忍痛,缄默不语。
莫法里对伊利山大正色道,"中央军这次偷袭殿下,行动迅速,路线巧妙,恰钻了我军的空子。我查出,是有人入侵我军指挥电脑,偷走最近一版兵力分布图。"
"是哪个小兔崽子干的?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间谍还没查出。我在想,我军不妨将计就计,做一份假图,再想法‘泻露'给中央军,把他们引进圈套。"
"好主意!"伊利山大连连点头,"卿就来设计这份假图吧。"
莫法里玩弄两下手上的船型军帽,歪戴上脑袋,"领兵对阵我最玩不转,维尔德曼子爵兵法娴熟,该比我更适合这份差事。"
"他?那家伙一直支持我大哥当皇太子......让他立功,不等于帮了大哥?"
"方案是殿下提的,陛下当然派殿下统帅。凭我对维尔德曼子爵的了解,他一定全力辅助殿下成功。"
"让我统帅,哈哈,就依计而行吧,事成之后我决不会亏待卿。"伊利山大谈到让他统帅,不由眉飞色舞。
"多谢殿下。"莫法里淡淡躬身,却不走,看来实际上进言刚刚说完一半,"还有一点,这个计划的关键其实是怎么把假图交给帝军,让他们乖乖上当。"
伊利山大转站到镜子前,"真麻烦,倒不如干脆让我带舰队杀过去得了。我这身新做的高级军服,正好在战场上亮相。"
"殿下别急,送图的人选已经自己送上门来。可还需要殿下放下令舅父金山伯爵的个人私仇。"
"呃?行大事者不拘小节,我当然明白。"
"是吗,殿下决定得可真快......"莫法里不置可否望着伊利山大,不知嘲笑别人还是他自己地漫无边际扬扬嘴角,停一下,方低头看倒在地上的艾尔亚,"艾尔亚,听说你在中央军挺受器重,现在又正好在殿下这挨了两枪,演个苦肉计肯定不会露馅。你愿不愿意立此首功?"
艾尔亚没想到莫法里会算到他头上,莫法里此计确妙 ......但是......
艾尔亚心绪不定转开头,看到旁边的大镜墙上,正原样不差反射出伊利山大和他现在的模样,漂亮的大镜墙是能工巧匠精心拼凑的,可是镜块间的缝隙仍被看得清清楚楚。
......当初为那人,义无反顾,情愿冒死行刺......而现今,莫法里提出的是死亡系数小得多的方案......可是......
重重一脚踢在艾尔亚的伤口上,伊利山大已转回身喝令,"小狼崽子,别装死,快点回话!"
艾尔亚勉强压下伤痛,低声说,"......请让下官先去见维尔德曼子爵阁下。"
莫法里"嘻嘻"笑起来,"还讲条件呢。"
伊利山大抬起军靴,踩在艾尔亚的伤腿上,"这是想早点开始宠物调教第一课吧?"
"殿下的兴致也不比艾尔亚低哪。我先告退,等着殿下的好消息。"
莫法里刚一出门。伊利山大就迫不及待压来,撕扯艾尔亚的军服,"既然以后要看我眼色,那就不是‘家臣的家臣',而是我的‘卿'啰?叫着‘卿'的亲密称呼侵犯‘卿',说说就下半身就硬起来啦。"
艾尔亚的上衣被分开,披在胳膊上。伊利山大的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手温比一般人略低,凉丝丝的滑行,象是一只蜗牛,或者一条蛇。
"想不到‘卿'也会落我手里。以前每次看到‘卿',总象个没头脑的卫星,光围着颗半大不大的行星转圈,根本忘了星系中间光明万丈的恒星。"
艾尔亚要退开身体,可只要一躲,伊利山大就重踩他的腿伤,让他冷汗直冒地瘫倒。
伊利山大已大笑着解开艾尔亚的军服腰带,"继续踢呀,边打边上才最带劲。"
艾尔亚趁伊利山大拿开压制的手,抽身要逃,却感下身一凉。中枪后早就被血渍弄得黏腻的军裤,已被一把扯下,挂在军靴筒上,折腾得他几乎昏迷。
伊利山大却饶有兴趣地停手,"瞧瞧我发现了什么好玩意?"
伊利山大拎起艾尔亚,摔到房中气势惊人的办公桌上,按住他的双腿,冲着艾尔亚下身的枷锁,乐不可支,"早听说‘卿'常出现在文莱斯特皇室身边,我还说维尔德曼家的小狼崽子这么容易认新主,原来小狼崽子喜欢被套上笼头--"
"别、别看......"艾尔亚下身的尴尬秘密暴露,根本抬不起头去对视伊利山大。
伊利山大说笑得更响亮,"嚯,真是忠心耿耿,看来‘卿'对这个宝贝笼头喜欢得紧。每个‘重要'部位都有皇室圣百合守护。金光灿灿呀!"
"放、放手......"
"想起来啦,‘卿'在瞭望角星系打仗时,曾举着一枚皇室*给中央军下令,大发神威!敢情是为报答皇室宠幸!啧啧啧啧!中校军衔是不是表示床上的功夫等级?胸前的五色军功章嘛,大概是哪次床上叫得好听,赢来的打赏啦。"
"不、不是!"艾尔亚嘶嘎辩解,声音却低他都听不清,全身力气倏地被抽得精光,这又是一种对那一天的解释,那个已永远烙在骨头里,跟他走一辈子的一天......
伊利山大冰冷的手指,不停拨弄艾尔亚下身的男性贞节带,"上着密码锁呢,真是皇室把什么有的没的都攥在手里的小家子气。密码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