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下车,顿时觉得那些宽广、自由的空气是那样舒坦。
豪华的住所,远远望去或许会以为是一座小型的宫殿吧,金碧辉煌的样子给人一些快要窒息的感觉。清秀的环境,奢侈的殿堂不禁让人想起那座坐落于德国郊区的童话般的城堡。
旖旎悄然地站在窗边,倾听着远处传来的沙沙声,任皎洁的月光静静地撒在自己的肩上。
走道的一端高贵的妇人远望,身后一位柔弱的女孩喃喃私语。
“若微,或许你不应该告诉我这些。”
“伯母?我真的该这样称呼你吗?”
“什——什么?”她惊慌地看着她。
“俊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对吗?”
“你——你在说什么?”
“俊,不该叫尹子俊而是庄子俊吧。”她眼神坚定地问。
“是又怎样?”
“没有什么,我都知道的事我相信俊他也一定会知道的。”
“你想怎样,说吧。”
“只要旖旎离开俊就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
“是,我等你的消息哦。”
夜始终都是那样静谧,静得仿佛可以听到空气潺潺流动的声响。
她优雅地推开旖旎的房门,对视一笑。
“俊。”竟航和俊像往常一样约在餐厅。
“有什么事吗?”看到他着急的模样,他轻声问。
“旖旎,不见了。”
“是不是……”
“不会。”竟航连忙打断。
“那她常去的地方?”
“没有。”
“……”
“……”
两人沉默。总听说黎明来之前的黑夜是最黑暗的时候,然漫漫黑夜却有人不眠。
竟航静静地坐在花园里,似乎等待着什么。
俊透过明亮的玻璃窗,像是寻找着什么。
……
一定要相信天使只是暂时离开,总有一天它会回到你的身边。忘记所能忘记的,珍惜所能拥有的,终会发现守护你的爱的天使从未离开。
……
分分合合,命运所支配的人生总有那么多无奈和惊喜,或许也应该感谢它的安排证实了什么是真爱,什么是友情。
似乎转了一大圈,旖旎、若微、竟航和俊四人又聚在了一起。
同样熟悉的餐厅,同样昏暗的光线,不记得再这里曾经有过多少回忆,从这刻开始忘记那些所能忘记的,朋友会是永远的承诺。
“旖旎,芹的死,我非常难过。”
“正是因为有人离开了,我们才会相聚的,不是吗?”
“旖旎,芹曾经告诉我她会和星一起在天国静静地看着我们。所以不应该伤心的吧。”俊苦笑几声。
旖旎听的出那些不屑之后的无奈和思念,她静静地看着他。
“旖旎,你干嘛用那种眼神看着俊啊?”竟航笑笑。
“我——没——没有。”她慌忙地收起。
他没有做声,因为他知道,知道她静静地看着自己,也知道她的不忍和自责。
公园的湖水还是那样无声无息地悄然流动,没有大海的汹涌却有一份特别的宁静。
旖旎依旧坐在湖边的草坪上时不时望望那泛着淡淡蓝色的天空,再低头看看那潺潺的湖水。思念在那些看不见的尽头一点一滴地沁入那些所思念的人的心。
寂静,竟航不知不觉地来到芹的房间。
阳光斜斜地照在窗台的书桌上,一个乖巧的笔记本静静地躺着。
他慢慢地走近,翻开。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纪太小而不明白,不过应该是喜欢的,哥哥能告诉我吗?
……
……
虽然他所注视的旖旎姐姐,不过即使是背影又能怎样?哥哥不是也说过‘爱本来就是这样的,即使是伤心和孤单的背影也就能满足的。’
……
……
哥哥会寂寞吗?真的好想到哥哥身边,不过请原谅吧,因为他我还不可以离开,哥哥一定要幸福啊,那样俊和姐姐也一定会幸福的,保佑他们吧!
……
风吹拂着大地,沙沙的声音似乎在诉说对人的思念,遥望夜空,仿佛又见那明亮的星座,还记得那隐藏在背后的凄美的传说。
“芹,如果你也和我一样静静地望着那些遥远的星星的话,就让它们带去你最想听到的传说吧。
……
奥菲斯是希腊首屈一指的音乐大师,他的音色清新美妙,只要一弹起竖琴,连森林中的猛兽也忘了凶狠,山谷的河川也忘了流动。奥菲斯与妻子尤丽黛相爱至深,某日尤丽黛却因意外过世了,奥菲斯悲不可遏,一路追踪妻子的踪影,至到地狱的国度。
奥菲斯苦苦哀求冥王把爱妻还给他,但是冥王怎么也不肯。悲恸的奥菲斯只有不停地拨弄琴弦,他的琴音低婉哀怨,许多幽灵听了,都忍不住潸然泪下。最后冥王终于也被感动,他准许奥菲斯把妻子带走,但是有一个条件必定要遵守,冥王严厉地警告奥菲斯:‘在你回到阳界凡间之前,绝对不能回头看她!’
奥菲斯感激地把尤丽黛带走,一路上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敢松懈。不久,人世间的光芒在远处闪耀,还差一步,两人就可以重回阳界了。可是,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奥菲斯却忍不住回头望了妻子一眼,仅仅是这么剎那之眼,尤丽黛的手‘啪’一声松开了,开始快速地往后坠落,从此隐没在黑暗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奥菲斯痛失所爱,开始带着竖琴在广袤的山野大地漂泊流浪,一路上演奏着凄绝的哀歌,天神看了不忍心,就把奥菲斯的竖琴放到夜空里,于是变成了天琴座。
从此以后,在宁静的夏日夜晚,人们就会听见悲伤的琴声从天上传下来,呜呜哀鸣,低婉凄恻。
……
“真的很美,对不对?”
他对着暗淡的夜空低声诉说,皎洁月光是那样柔和,沐浴其中俊气的脸上也泛着些晶莹的洁白的光泽,闪烁……
“用心聆听,我相信你一定会听到的。”
“不知道芹她是不是真的会听到。”若微悠闲地从暗处走出,“你想要的似乎在一点一点地远离你哦,真的就打算放弃了吗?”
“你不是也放弃了吗?”
“你认为我真的能放手吗?”
“不管能不能,你已经放开了,不是吗?”
“没有听说过以退为进吗?”
“我相信你一定做不到,放手不是退缩,有时候退下的天空更宽更大。”
“你退出没有关系,不过你会协助我吗?”
“你认为呢?”他不屑地看着她。
“那个传说——”她迟迟地说出口,“我替芹接收了,我的话再认真想想吧。”
“不用,曾经我以为我所追寻的离我和很远很远,直到芹离开我才发现——其实那些一直就在自己的身边。”
“后悔?”她嘲讽着离开了。
夜还是那样幽静,静得和那晚一样叫人不可思议。
耀眼的光线,呼啸的声响,还有她柔弱的背影一遍又一遍地在若微的脑海里回放着。
“就算是离开这个世界又能怎样?能让那些曾经受过的伤害消失吗?是否真的是一种解脱?留下的会是给别人永远也无法愈合的伤口。”
她向着风卷着的树叶飞舞的方向冷冷地说着。那话语似乎可以透过人的肌肤,沁入漫漫流淌地血液,让每一寸它游走过的都隐隐作痛。
“不过是离开而已,为什么又要留下让人永远都无法忘怀的影子。”
皎洁的月光下,夜空中的群星也格外的明亮,远远的、不断闪烁着的天琴座,似乎从不间断地弹奏着那首凄美、哀转的旋律。用心的人每到夜深人静时遥望深邃的夜空,总能听到那令人难以释怀的悲凉。
“不喜欢传说,因为那里面永远都只有美好,总是让人忍不住地向往,而天琴座的故事却是那样悲怆,那潸然泪下的感觉总是隐隐地刺痛着自己的心。”
其实童话也好,传说也好,既给你希望又带来那些人世间早已遗失的人性,因为爱,所以世间才会那样诱人,那样让人舍不得离开。
冷清的冰场,凉气一点一点往身上蹿,他静静地站在场地中央。月光透过上方的玻璃窗撒进,地面的冰层晶莹的闪烁。思念渐渐地蔓延全身,那些久久隐藏在心底的伤痛也慢慢地往外涌,他俊美的容颜带着浅浅的紫,无力而软弱地任伤痛侵蚀那颗原以为一切都不在重要的心。
北方的常绿树从不改变地装点着繁华的城市,来去匆匆的人生总有些平静的时候。在异地他乡又一次孤单起来的旖旎让别人见了总有些怜悯。尽管身边又一次空荡荡的,又一次失去了最亲的人,她的脸上再不见昔日的颓废和无奈。
虽然离开她的生命是种无奈,但是记得有人说过即使是一秒也好,只要记在心中,瞬间也可以变为永恒。
奔驰的车敏捷地停下,一位高雅、大方的夫人慢慢来到在街道上游走的她的面前。
“任旖旎小姐,是你吗?”
“你是?”旖旎惊讶地打量着。
“不用害怕,我是俊的母亲。”
“伯母你好。”她尊敬地弯下腰,深深的鞠了一躬。
“不用,上车吧,我有话要说。”
车里的空间很小,不自觉地让人感到一种压抑。
“俊,不要接近他。”
“为什么?”
“因为你本不是属于他的世界,就算是生命里也不该有你的存在。”
“如果伯母说的是她的真心话,我想就此也不会再在他的生命中出现了。”
“那就好。”
“可是——请恕我冒昧地问一句,你能够控制别人的思想吗?”
“据我所知旖旎小姐也做了和我一样的事吧。”
“啊?”她疑惑地凝视她,在她的眼神中,她觉察不出任何友善的气息。
“远离我,”她冷笑几声,“有这样说过吗?”
“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没有。”
“是吗?”她不屑地转过头。
“伯母,因为是长辈所以我尊敬你。”
“那不成你要做些什么吗?”
“没有,我只是告诉你,不要太心安罢了。”
“真的?”
“总有一天我相信俊会回到自己真正的母亲身边的。”
旖旎下车,顿时觉得那些宽广、自由的空气是那样舒坦。
豪华的住所,远远望去或许会以为是一座小型的宫殿吧,金碧辉煌的样子给人一些快要窒息的感觉。清秀的环境,奢侈的殿堂不禁让人想起那座坐落于德国郊区的童话般的城堡。
旖旎悄然地站在窗边,倾听着远处传来的沙沙声,任皎洁的月光静静地撒在自己的肩上。
走道的一端高贵的妇人远望,身后一位柔弱的女孩喃喃私语。
“若微,或许你不应该告诉我这些。”
“伯母?我真的该这样称呼你吗?”
“什——什么?”她惊慌地看着她。
“俊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对吗?”
“你——你在说什么?”
“俊,不该叫尹子俊而是庄子俊吧。”她眼神坚定地问。
“是又怎样?”
“没有什么,我都知道的事我相信俊他也一定会知道的。”
“你想怎样,说吧。”
“只要旖旎离开俊就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
“是,我等你的消息哦。”
夜始终都是那样静谧,静得仿佛可以听到空气潺潺流动的声响。
她优雅地推开旖旎的房门,对视一笑。
“俊。”竟航和俊像往常一样约在餐厅。
“有什么事吗?”看到他着急的模样,他轻声问。
“旖旎,不见了。”
“是不是……”
“不会。”竟航连忙打断。
“那她常去的地方?”
“没有。”
“……”
“……”
两人沉默。总听说黎明来之前的黑夜是最黑暗的时候,然漫漫黑夜却有人不眠。
竟航静静地坐在花园里,似乎等待着什么。
俊透过明亮的玻璃窗,像是寻找着什么。
……
“我好想說等我死了以後.你不可以愛上別人.但我不能這麼自私,以後你有喜歡的人就讓他連同我的份一起愛你.讓你在愛他的時候,也不要忘了我.”
……
电话铃声同时打破两个人沉默的世界。
“俊。”
“妈妈。”
“回家来吧。”
“我不会回去的,以前一样,现在也一样。”
“不回来你会后悔的。”
“旖旎在你那里?”
“……”
“还好吗?”
“不用担心。”
“看来旖旎真的被那个死人替代掉了呢。”
“什么?”
“旖旎,知道在那里吗?”
“在身边啊,想找她吗?”
“不是,听说她办了休学的手续,要留学吗?”
“是啊,留学的话就不用被朋友欺骗了吧。”
“是说自己吗?”她冷笑几声,“高中还没有毕业的话还真是有点担心啊,不过竟航哥也会陪着她嘛。”
“是啊,不会让她再受伤了。”
“……”
“伯母,不坐会儿吗?”旖旎转过头凝视者那位高贵的妇人。
“一会儿有机会的。”
“这样有用吗?”
“你说呢?”她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关上门。
浮华背后总是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辛酸和无奈,身为其中的一员从出生到未来就像是行星围绕着恒星转动的轨迹般,一早就已经定好了,而每一个与命运挣扎的最终也只有是命运的成服者。
伸开的手心飘然的降落着,她慢慢地拿起,对着月光,那是久违的温柔的关怀。
……
“知道为什么我总是穿著蓝色的衣服吗?”
他看着她轻轻地摇摇头。
“因为这种感觉就像在蓝天里,可以无拘无束地飞翔然后溶入你的世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