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睡了。"他的声音没有任何变化,平淡依然。
"恩!好的!我帮你关灯。"关上床头灯后,我再次轻柔的扶上他的脸,手感有点湿......
记得我曾经说过"找寻"是件快乐的事情,但是,我现在却发现它更是件焦虑伴随着痛苦的事情。
霄离开了我。一早起来,去他的房间,发现他不易而飞。一把年纪的我当然不可能说服自己那是什么"外星人侵略地球",因此,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离开了我。
在每一个可能找到他的大街小巷里,我急速地奔走着;毫不忌讳地在人群中大声呼唤着他的名字;甚至把我所有能够动用的人脉都用上了。最后,却发现他要离开我所在的世界是那么地轻而易举。这让我极度恐慌,却又束手无策。情急之中,我想到了那个曾经跟他在一起的我的生意朋友。
"啊?你说你想找远霄?我怎么会知道他在哪里啊?不过我跟你说哦!那个人啊,还真是淫荡!只是给他打了针,他就马上勃起,还跪在你面前帮你口交。技术也不错呢!哈哈哈哈!"听着他的污言秽语,我终于忍不住得给了他一拳。
这是我第一次打人,或者说以前从来都不需要我自己动手。打到他脸上的拳头非常有力,因为我自己的手也隐隐作痛。但是却比不上我的心,好象是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一样,让我无法释怀。
终于有他的消息了,原本应该高兴的我,却在看到地址以后呆住了。就象是被钉在了地板上一样,我一步都无法移动,电话的那头仍然发出:"喂?喂?你在听吗?"的声音。我颤抖地握着手机,对那头的人说,"我知道了,谢谢你,真是帮了我大忙了。"然后再机械地关掉电话。把它远远地丢开,不愿相信那是事实。
就在刚才,我拜托去调查他下落的那个人告诉我他死亡的事情。记得一开始的时候对方是说,"已经找到您想找的人了。"狂喜之下,问到的却是一个槟仪馆的地址。
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死了?假的吧?今天是几月几号?愚人节也别拿这个来开玩笑啊!不行!我现在好混乱!一点都不象我!我这是怎么了?喉咙发不出声音来......
"您是他的亲属吗?"公务人员的声音依然是那么冷漠。
"是的。他是怎么死的?"看着他血肉模糊的脸,我真的不敢相信那就是他。
"车祸。是自杀。"
"什么?!"
"他明知道车子开过来了,却还走上去......"
"......"
"我很抱歉。"
终于,那个恼人的公务员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看着他,"霄,你真是个坏人!跟我一样,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感受。"我象是最后一天那样,轻轻移开了他额前的头发。
"你最终还是没有睁开眼睛看我啊!"手上的触感是湿的,就象那天晚上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变得如此冰冷......
那天,我并没有哭。
葬礼的晚上,我回到家中,打开鲜少看的电视机,看到琼瑶片里的男人对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拼命地把自己的爱意吐露给她听,声音可以说是震耳欲聋。
我皱眉关上这吵耳的电视。一边说着:"他妈的!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