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风雪亭
风雪亭  发于:2008年1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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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嘲弄地笑了"你想你弄错了我没钱."
  他嘿嘿笑道"我知道你没钱,但你没有不代表别人没有."他奸猾的一笑"例如那位扬小姐,还有那位洛先生."
  我面色一变.
  他"咋咋"轻叹"想不到你还是这麽有魅力,能同时勾引几个人."说著他的脏手已伸向我的脸.
  我站立不动,直待他的手递过来时突狠很摔了他一个巴掌.
  他捂著脸震惊,大概从没想一向软弱的我竟会打他.
  我一把拧住他肮脏的衣领,对著他的脸一字一句的说:"你如果还把我看成以前那个燕回,以为还可以被你辗转凌辱,那你就错了.告诉你,我早已不是以前的那个燕回,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你的."
  他的眼光一闪.
  我看在眼底"你想去找扬浅浅和书豪,好!你去,我看他们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你."
  我猛的推开他,悠闲地拍拍手.
  何简向後栽了几步,这才站定,他的眼睛如毒蛇般地盯著我,嘶声道:"好!燕回你好!我现在才发现你真象你那个不要脸的妈一样,都是一样的水性扬花薄情寡意."
我眼睛里闪出一团小小的火花,猛的向前走动。何简赫然后退,我看见他惊赫的眼神突停住脚步,轻蔑的一笑,转身离去。
只听见何简在后面羞愤狂叫"燕回!我会让你后悔的,我一定会。"
第二天,我意外地收到何简的电话,他在电话中诡异的笑道"小燕回,你想不想知道我现在干什么?"他淫邪的一笑"我正在看录像,你想知道是什么内容吗?"
我心里顿时涌起一种不好的感觉。
果然他接着说:"你的身体真是淫荡啊!我真是好爽啊!"
我沉声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吃吃笑道:"我也不想干什么,我只是想把这卷带子寄给你的情人,让他也感受感受你热情淫荡的身体。"
我的气息一下紊乱起来,咬牙说:"你别乱来。"
他哈哈大笑,突然声音一沉地说:"想要我别乱来的话,就到百胜街祥副旅店201房间来找我,我等你十分种,十分钟不来的话我就将它寄出。"说完他挂上电话。
我拿着手机仲然发愣,突咬牙向领班林锋打了个招呼,叫了一张的直奔百胜街。
祥副旅店的一家地下旅店,肮脏而狭小。我窜梭在黑暗的走廊中,心中一阵寒栗,真不肯放过我吗?
推开201房间的门,我的目光落在电视上,上面的两个男人激烈的纠缠在一起,一个是何简另一个是少年时的我。
我纤幼的身子在何简身下辗转起伏,面色潮红,鲜艳欲滴的红唇中发出诱人的呻吟声。
我羞愧的闭了闭眼睛,然后转向床头的那个委琐的男人。
他抽着劣质的香烟,嘴里发出得意的笑声"燕回,你没想到我还有这一招吧。"
我无视他讨厌的笑容沉声说:"你想要什么?"
何简张狂的笑道"我想要什么?我当然想要钱啊!"
我盯着他说:"你想要多少?"
何简贪婪的说:"我要一百万。"
我沉声吭了一声。
他看着我说:"一百万我知道你拿不出来,但你可以找你的情人们要,他们如果疼你,一定会给的。"
我哈哈笑道"你把我看的这么值钱?"
他得意说:"当然,我可是作过一番调查的。"突淫笑道"如果他们不给钱你还有一个办法--你可以去买啊!" 他的手慢慢伸过来想来抚着我的脸"凭你的条件,用不着几年就可以赚回一百万,说不定还可以钓到个更好的。"
我厌恶的拍掉他的手,一字一句地盯着他说:"我不会给你钱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录像带你想怎样处理就怎样处理,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不再理会他惊愕的表情,径自走出这肮脏的房间。
一走出房们,我立即虚脱般的靠在潮湿的墙上,身体微微颤抖。半响,我回过神,摇晃地走出旅店。
接着的几天,我心神不宁地等带着最后的结果。但奇怪的很,一切正常,书豪仍是照常上下班,照旧的与我亲热,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心事。
反倒是何简,自从上次在地下旅馆见到他以后,我再也没看到他,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我心里总隐隐地有些不安。
今天心脏尤其跳得厉害,我预感有什么事要发生。到了下午,我刚吩咐下面的员工整理餐椅,突看见人事部主任带着几个大沿帽走进来,我的心突然狂跳起来。
人事部主任领人走到我面前说:"这位就是燕回。"又对我介绍道:"这几位是我市公安局的,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位首一人面色黝黑,他充满慧智尖锐的眼光打量着我,伸出手说:"你好,我姓戴叫鸿图,是侦探科的科长,我有一庄案子想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我嘴巴张了张却没说话,看看四周的人,大多惊奇而震惊,只有林锋面色苍白担忧的看着我。
我心中一暖,沉默的跟着戴鸿图上了车。
戴鸿图拿出一个人的半身照片递给我说:"这个人你认识吗??"
我看看照片,一眼便认出他是何简。我回答说:"认识。"
他点点头,抽上一支烟。
我迟疑的问"他怎么了?"
戴鸿图突的一笑说:"他被杀了。"
我大惊,有点茫然的说:"他死了吗?"
戴鸿图悠闲的说:"已经死了好几天了,尸体是被祥副旅店的老板发现的。"
我震惊。
他深深吸了一口烟,盯着我说:"你这个月的13号下午15点40你在那里。"
我沉吟一下,压住仍在狂跳的心说:"13号下午我到祥福旅店与何简见面。"
他"喔"了一声,探视着我的眼睛说:"见面后,你与他发生争执,然后你就杀了他。"
我嗖的站起愤怒的说:"我没杀他,我没杀人。"
他微微一笑耸耸肩,突转过话题"说说你跟他的关系。"
我缓缓坐下,咬咬牙说:"他是我的后父。"
一连几天,我都是在拘留所呆着,戴警官不厌其凡地询问的那几句话--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死者为什么要找你见面?你们见面后发生了什么事?
我昏昏沉沉,眯迷糊糊地答着,神情困倦欲死,直到这天戴鸿图走了进来,盯着我了一会才说:"你可以走了。"
我茫然抬起头说:"你说什么?"
他重复着"你可以走了,因为有人投案自首了。"
我激冷一惊"真的?"
戴鸿图嘲笑说:"我还骗你不成?"
我欢喜的站起来,却又想起了一事说:"戴警官,我······我想问一下,你们收索现场时有没有发现一盘录像带。"
戴鸿图沉吟答"没有,那卷带子与案情有关吗??/"
我忙道:"没有关系,只是对我很关键。"
他怀疑的看着我。
我又问"请问?这个投案自首的人是谁?"
他微微笑道:"说起这个人,你肯定认识,他是你们酒店的员工,名叫林锋。"
我"啊"的一声顿时惊住。
二十三)
我顶着寒风慢慢地走出拘留所,望着远处耸立的人和车,我犹如在梦中穿梭,一切都仿若笼罩在白茫茫的迷雾中,我似乎有些辨不清方向了。
远处的人动了,他冲了过来,我跌落在他温暖的怀抱,被他紧紧地拥抱着,紧的让我感到快乐。他似乎要将他的痛惜和失而复得的幸福嵌进我的雪肉,变成他的一部分。
良久,他微微松开我,用嘴唇触碰我的鼻子,轻轻地说:"别动,让我看看你。"
他皱着眉头轻笑说:"你真狼狈,但我还是爱你。"
我鼻子一酸,忍不住又将头埋进他的怀中。"哦!"书豪,你若发现我的一切并不象你所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你还会象现在一样爱我吗?
我们拥抱着,只是彼此的拥抱着,忘了时间,忘了场合,我们只是需要彼此温暖的怀抱。直到一声唐突的咳嗽声把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惊动。
我从他怀里抬起头,看沈叔叔不知何时站在我们身后,神情平静的望着我们。
我立即挣开他的怀抱,但某人仍执意的不放开环绕在我腰间的手,我只得瞪视他一眼,然后红着脸与沈叔叔打着招呼。
沈叔叔抬头,皱眉打量着我,看见我欲言又止。
我心中一动,对着书豪柔声说:"我想看看林峰,我不相信他会杀人。我刚才在拘留所就见他,但里面的人不让见,你人际关系熟,能帮我问问什么时候可以见他。好吗?"
书豪点点头,毫不犹豫地向拘留所走去。
待他走远,我转过身问沈叔叔"你找我有事?"
沈叔叔看着我问"何简来找过你?"
我点点头。
沈叔叔沉默了一会,突道"那个女人回来了!"
我浑身一震,身体顿感僵硬茫然的说:"她回来干什么?可是为了何简?"
沈叔叔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她根本不知道何简的事,就算知道她也不会为她流半滴眼泪,这个女人······。"他叹息一声,狠狠地说:"她回来是为了宣传自己。"
我嗤笑"她年华已逝,拿什么本事宣传自己。"
沈叔叔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她准备出书,专写她年轻时的风流韵事。"
" 妈的!"我愤怒起来,低声咒骂着。
沈叔叔看着前方忽说:"洛书豪来了。"
我立刻忌声不语,一时空气十分沉闷。
书豪走到我们中间,灵敏地嗅出我们之间不对劲的因素,他奇怪地问"你们在谈什么?怎么这么严肃。"
沈叔叔平静的说:"没什么,我在询问小回的身体状况。"
书豪"哦!"的一声释然,突又说:"对了,沈叔叔,小回这段时间经常头昏,你看是什么原因?"
沈叔叔"啊!"的一声,脸色顿时变的苍白,嘴唇抖动着问"他昏了几次?有没有别的症状?"
书豪见了他的样子也不由害怕起来,小心翼翼地问"沈叔叔,小回他没有什么事吧?"
我狠狠地踢了他一脚大声说:"你这个死人,你说这些干什么,你很希望我有事吗?"
沈叔叔看了我一眼,已经恢复常态说:"没事,这种症状是贫血病人经常遇到的,你不用担心。"
我心里一阵轻松,得意地看着他。
沈叔叔眼神严厉地看着我"为了安全起见,我建议你,小回还是来我们医院做个检查。"
我心虚的低下了头。
书豪搂着我疼爱地说:"你放心,沈叔叔我会监督他到医院来的。"
我苦着脸盘开话题问书豪"你刚才进去,里面的人怎么说的。"
"他们说这个案子还在审讯当中,暂时还不能见面,等审讯的差不多了,找时间给我们安排见面。"见我愁着脸握着我的手不由地紧了紧,安慰我说:"放心吧,事情会调查清楚的,就算他有罪,我也会给他请最好的律师的。"
我叹息一声说:"只能先等了,我是怎么也不会相信林哥会杀人,他与何简又无怨无仇的干吗要杀他。一定是弄错了,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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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并没有象我想象的那样,由于林锋一口咬定何简是被他所杀,使审讯提前结束,等待终审判决的下来。
在这期间,我全力投身在这个案件中,并向书豪求助。我向书豪坦言了我和何简的关系,并告诉他,何简敲诈勒索的始末。
但我并没想他坦诚我和何简真正的关系,我隐瞒了一些事,包括那盘录像带。
我跟着王律师,作为他的助手走进阴森森的监狱。
王律师是书豪的朋友,也是本市为数不多的大律师,他这次能接受这个案子,全是看在书豪的面子上的。
坐在监狱的会客厅里,我看看四周光滑的刚制墙壁,我不觉打了个寒颤,紧紧抱住双臂。
王律师微笑说:"不习惯吧!我第一次来也是这样的。"
我勉强对他笑笑,刚要开口,铁门传来"咣当"的一声--铁门被打开的声音,我立即挺直腰身,身体僵硬的盯着铁门。
林锋带着手铐走了进来,他神情萎靡面容憔悴。
看着他,我不由两眼一热,似感到两行咸湿的液体流了下来。
他看着我,也是神情激动,灰暗眼睛立即有了神采,带着几分欢喜,几分悲哀的凝视着我,久久不肯移开。
直到王律师轻咳一声,站起来自我介绍,他才移开他的目光。
王律师平和的说:"我是天正律师行的律师,我姓王,我是你的辩护律师,我希望在你终审判决前,能和你很好的合作。"
两人坐下,开始讲述着案件发生的经过。
我作为记录员,开始记录他们的对话。下面是我作的记录:
王问:"你12月13日下午,你去了哪里?"
林答:"我到了百胜街祥副旅店。"
王问:"为什么要去?"
林答:"那天下午,我看见燕回接到一个电话后,脸色很不好,接着我就看见他匆匆的出门,我担心他便跟着他。"
我震惊,笔尖一沉,钢笔在记录本上留下了一团黑色的墨水。
王问:"你跟着他到了哪里?"
林答:"到了街的祥副旅店。"
王问:"到了旅店,你干了什么?"
林答:"我跟着他到了201房间,因为旅店环境差,隔音效果不好,我听到燕回和一个男人的声音。"
王问:"你听到了什么?"
林锋的眼睛迅速扫了我一下说:"我听见燕回在跟何简争执,何简说着非常难听的话。"
我顿感到一阵旋昏,天!他都听到了。我的心脏发紧,口腔苦涩。
王律师仍沉静的问:"然后了?"
林锋答:"然后,我看见燕回冲了出来,于是我走进201房间。"
王问:"你进去看见了什么?"
林答:"我看见一个中年男人,一个猥琐的中年男人正站在房间里发呆,看见我十分生气。"
王问:"他说了什么没有?"
林答:"他说‘你是谁?',我也不回答,就只是想抢回录像带。"
我垂下头,手难过的抚上胸口。我大致已经能够猜到后面发生的事。
果然林锋继续说下去"何简上前来阻止我,我们发生了争执,后来,我推开他,他就这样撞上去。"林锋比划着动作,指着自己的额角说:"他的头装到了茶几上,可能是撞到了茶几角上。我上前一看,额头上有一滩血,人已经没气了。"
王律师沉吟一下说:"那盘录像带呢?你拿了?"
林锋垂下头说:"我没拿,我当时一看那个场面都惊呆了,想也没想拔腿就跑。"
他看看我说:"后来,我看见燕回被警察带走了,我这才投案自首。"
王律师轻叹一声,合上问卷"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对你很不利,不过我会尽可能的帮你。"他站了起来对仍处在自责中的我说:"燕回,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见我点头,他起身说:"我在门口等你,要快点。"走到一直守在旁边的狱警低声说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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