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风雪亭
风雪亭  发于:2008年1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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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拿起一打照片,狠狠地砸在我面前说:"看你干的好事!"
我趴在地上,看著照片,照片上的燕回与不同的男人不同的姿势在做著相同的事──做爱。
  思绪中的记忆被强行撕开,我好象总听到一个女人温柔的声音"宝贝,你帮帮妈妈吧,你去陪陪张导演好吗?""噢!宝贝,我今天答应赵总要带你一起去的。""宝贝,快点!没时间了,贾导不喜欢等人的。""宝贝.......。"
  许多语音在耳边回响,记忆重现在我面前。以前的记忆并没有消失,它只是躲起来了,它悄然藏在一个幽深的角落,不动声色的小心观察著,我可以感觉它在暗处偷笑,它得意的看著我的痛苦,它喜欢这样,它一向都喜欢在我最幸福的时刻打击我。

33
  我心中痛的难已形容,发出悲伧"不......。"抱著头,身体颤抖著努力想把自己卷缩起来,但马上就被书豪拽著我的头发被迫站了起来。
  书豪盯著我的脸说:"那个包裹给我寄来了你的一切资料,你要听吗?"
  我扭过头闭上眼睛,但他立即捏著我的下巴,使我面对著他,并急吼说:"你不敢看我吗?你害怕我,你害怕我知道你干的那些丑事吗?张开你的眼睛看著我。"
  我依言张开,神情惨淡。
  他微微楞了楞,而後又是一个巴掌打在我的脸上,他狠狠地说:"你这是什麽表情,你想迷惑我吗?你他妈的跟多少人做过爱,你到底还隐瞒了我多少东西,你说啊!"他抓住我猛力的摇动。
  我感到浑身的骨头都要被摇散了,眼前更是一阵一阵的发黑。
  他突然放开我,我顺著他的腿滑落下来,身体无力的俯在地上喘著气,嘴角的血丝仍未停止,不断地滴落在地。
  "什麽都不要说,什麽都不要想,这一切只当他是个噩梦,用不了多久都会结束的,燕回,你从来都是勇敢的坚强的。"我微闭著双眼想,但为何我的心还是痛的厉害,就象被一只无形的黑手紧紧拽住,永不放手。我难过地吸著气。
  书豪没有进一步动作,我们沈默著,更显得电视里传来的呻吟和喘气声是如此的刺耳,如此的淫乱,如此的不堪。
  我唯有闭上眼睛,不想,不听。书豪却枪进一步,抓住我的头发,拖我到电视面前。我生平第一次这麽痛恨我的长发。
  他的手按住我的头,使我的脸屈辱的贴近电视的荧光屏。
  他冷冷地说:"听听,你发出的声音多麽美妙,多麽淫荡。"他强调说:"你真是一个贱人。"
  我不答,垂下眼睑承受著他的一切辱骂,一切侮辱。
  书豪鄙夷地笑到:"你怎麽这样柔顺起来了,你在讨好我还是在邀请我上你。"他突然抓起我的外套猛的将它拉扯下来。
  我骤然惊醒,张大眸子瞪著他。
  他脸上出现一种似哭似笑的表情"你终於肯抬头看我了,看来你还真是淫荡,我只是扯掉你的一件衣服,就把你激动成这样,你喜欢被人上,不是吗?"
  我下意的"不"字还没出口,他已经在拉扯我的皮带。
  我挣扎著,一脚踢去,正中他的小腹。
  书豪闷哼一声,踉跄後退,随即对著我的脸就是一拳,我"砰"的一声,爬起一半的身子立即载倒。
  我恢恢的趴著,已无半点力气可以反抗,不停流落的血丝使我不断流失著我的力气甚至生命。
  但我清醒的知道,他想要做什麽。我清醒的知道他拔下了我的裤子、我清醒的听见他急噪的喘气声、我清醒的知道他的双手紧紧扣住我腰、我清醒的知道他的欲望已抵在我的臀部。
  我没有动弹,也无力动弹,直到他的欲望带著恨意冲进来时,我发出一声惨叫。
  在没有任何润滑的作用下,我感到身体似乎被撕成了两半,血液从身体里流了出来,充当润滑油的作用,使他抽送的更顺畅了。
  我跌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感到彻骨的寒意,不但有肉体上的更多是心里的寒冷。
  我嘲笑,这个就是我深爱的人,瞧!他正骑在我的身上发泄著他的怒火。
  我的眼睛扫过地面,从这里我可以看见以前从没注意的角落,如那个沙发里面,还有电视柜的下面。
  我看见那枚戒指就在那,在电视柜的夹角,它在暗处发出清冷银白的光辉。我盯著它,想著那个还在我身上的人,突然觉得这一切都好笑极了。
  我大笑起来,放声大笑,似从来没有感到如此开心。
  背上的人停止了抽动,我可以想象他吃惊的摸样。
  他沈声说:"你笑什麽?你疯了吗?"
  我娇媚笑道:"我是疯了,我被你干的要激动的疯了,你怎麽停了下来,你快干啊!快点啊!你干的我好舒服。"
  他怔了怔,忽然勃然大怒,抓起我的头撞向地面,嘴里骂著"贱人。"
  我的额头碰到坚硬的地面,发出"!"的一声脆响,顿时感觉一股热流从额角流出,我不由笑的更欢快了。
  他愤然抽身,离开我的身体,对著我的身体恨很地踢了一脚骂道"婊子!。"
  我的身体受他一脚,身体翻转过来,被踢中的部位疼如刀割,我的额角一会就布满冷汗,和著血液一起流下,但我仍嘶声笑著。

34
  他静静地看我两眼,突转身奔上楼梯。
  我的笑声渐弱,牙关咬紧忍受著那一阵阵疼彻心骨的疼痛。待疼痛渐缓,我抖缩著双手拉起裤子,刚想站起来,书豪已面色阴寒地走了过来。
  他将手中的东西"噗"的一声丢在我身边,冷声说:"这是你的东西,拿著你的东西,滚出去。"
  我淡然一笑,挣扎著站了起来,看看眼前的这个人,什麽话也没说提著我的包穿过大厅走出大门。
  门在我身後"!"的一声关上了,也将我的心紧紧的关起来,我低声喘气著,心中那一瞬间疼的似要爆炸开来。强忍著的泪水脆弱的流下来,与脸上流淌的血丝混作一团。
  我回首打量著这所别墅,想起我们从相识到结束一共是三个月零五天,我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再见了!曾经给我温暖的家、再见了!我短暂的爱情。
  我摇晃著走到路口,身体上的寒冷和疼痛被我刻意的忽视和忘却。这正是2003年1月21日,新年的前一个晚上,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一年中的最後一天的晚上。在这样的一个晚上,我被人赶出了家门,象一条丧家之犬独自在黑暗中流浪著。
  手机连著外套被书豪扔在地上,我穿著单薄的毛衣迎著彻骨的海风努力地靠近一个电话亭,额头上的冷汗和血液不停的从眼角滑落,又与嘴角的血丝混合在一起,共同滴在毛衣上。我现在不需要照镜子也晓得自己的摸样,肯定是眼青嘴肿一脸血污的狼狈样子,再加上由於肋骨轻微骨折和肛门的爆裂,使我现在走路的样子也是一拐一瘸的,我现在难看的就象一只刚挨了打的蹩脚的瘦狗。
  我哈哈笑起来,声音越笑越大,直至眼泪飞溅,胸口疼的象憋了一口气,我才呛咳的停住笑声[自由自在]。
  筋疲力尽的挪到电话亭中,我已全身酸软,稍歇地喘了口气,然後用颤抖的手拿起电话,我拨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对方传来沈叔叔温和的声音:"喂!你好!"
  我一听见他的声音虽极力克制但声音还是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我说:"沈叔叔是我,我想见你。"
  沈叔叔立即听出我的不对劲,对著电话一阵急问:"是小回吗?你在哪?你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我沈默一下,强笑说:"我和洛书豪分手了,我现在在海滨路利苑花园路口的一个电话亭里,很好找。"
  沈叔叔焦虑的说:"好的,我马上来,你不要走开了,你就在那里等我。"他匆匆挂了电话。
  我握著话柄,怔怔出神了一会,突觉得浑身一软,身体瘫到在地。在这个时候,我再也无力挣动,只好半倚著电话亭,心中不无嘲笑的说"沈叔叔,你要是看见某个电话亭旁边有一堆不明如烂泥般的东西,你不要怀疑,那就是我。"
  仿佛过了半个世纪般的时间,在我苦苦支撑晕过去的边缘,我终於看见沈叔叔那张半成新的小车开过来。小车的大邓照射在我的脸上,我难过的想伸出手去遮挡那强烈的灯光,却在精神一松懈的同时,坠入了深深的黑暗。

(天啊!小回回,你终於昏过去了,你要再不倒下,本雪亭可要晕过去了。这几章我写的非常痛苦,因为我从来没有写过虐文,写的不好还请各位大人见凉。雪亭自言自语"不知道有没有人为小回回感到伤心。")

35
沈周南篇:
  我於2003年1月21日晚上8点40分接到燕回打来的电话,当时我正在开车,正在回家的路上。
  在电话中他说他已经跟洛书豪已经分手,现在在海滨路。
  他在电话中的声音似乎很平静并带著笑意,但我立即感受到事情的严重性,透过我不熟悉的电话,我可以感到他的悲伤、绝望和无助。只有我知道他的性格,只有我知道他看似坚强的性格中有多麽的脆弱、只有我知道洛书豪在他心中的份量。
  我立即掉转车头,赶往海滨路。
  车开到利苑花园的路口,我一眼就看见有个人半靠在一个电话亭下,我的心一阵乱跳,心想千万不能出事啊!
  我冲下车,他似乎动了动,但随後瘫软下去。我慌忙喊著"小回、小回!"他没有动静,我的心沈了下去。
  他不知道是昏过去了还是......。我不敢再想下去。奔到他面前,摸向他的鼻息,还有动静,看来只是昏了过去,我心中稍定。
  半抱著他,轻轻抚开他脸上凌乱的长发。在那一刻,我惊呆了,我的心从来没有如此的愤怒,如此的伤心过。
  他的脸上找不出一块完好的地方──额头磕破了,正  流著血,一只眼睛青肿著,眼缝深深的陷下去,面颊上各有两个手掌印,使他的脸变的又红又肿,高高的鼓了起来,嘴角被咬破,雪如纤丝般的滴落,一丝一缕源源不断。
  一阵近似窒息的悲痛,堵在我的胸口,我用颤抖的双手托起他荏弱的身体,想将他抱回车里。
  但就在我的左手抱住他的腿弯时,我感觉我触摸到一片潮湿。我抽出左手,在明亮的路灯下,我可以清楚的看见那是一块猩红。
  轻轻翻转过他的身体,我看见一大片可疑的槠红正慢慢濡湿著他的整条裤子。
  我顿时悲愤的叫起来,那瞬间,我有一种冲动──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愤恨使我想打人,使我想不顾一切的去打人并且杀了他,
  但小回在昏迷中的细小呻吟却使我沸腾的血冷静过来。对了,我还要救小回,我不能就这样丢下小回去找他,小回再拖下去会死的。我对自己这样说。
  我松开紧握著的拳头,小心地抱起小回。天!他的身体轻的象一片羽毛。我心酸的想著。
  车在开往去医院的路上,我心急如焚地不时回头看看他。
  小回即使陷入最深的昏迷中也不安宁,时而轻皱眉头,时而发出微弱的呻吟,他肿胀的脸颊透出不健康的红晕,嘴角却是灰败的毫无血色。
  我的心颤动起来,这样的小回格外叫人痛心。上帝啊!救救他吧!不要让他死!我祈祷著。
  或许真是上帝听到了我的祈祷,或许是小回那坚强不懈的意志,又或许真是我那点微不足道的医术,在我和同仁抢共同救了长达36个小时後,他的情况终於稳定下来。
  他仍然活著,只是不健康的活著。他的身体极度虚弱,那次大量的失血,险些使他提早的离开我。
  站在隔离病室门前,我透过窗口望向他。他仍在昏迷中,眼睛上的淤青已不是那麽明显,黑沈的睫毛象两片黑羽似的倾覆在他精致的脸上,睫毛的黑亮却显得脸色苍白的惊人。
  鼻子和嘴上罩著氧气面罩,使我看不清它们的样子,但我仍可以想象他小巧的嘴唇定是轻轻抿紧,带著一丝脆弱又带著他一向惯有的倔强。
  他荏弱的身体躺在白色的病床上,人也是白色的,与整个病床融为一体,在这一瞬间,我有一种感觉,他似乎并没有在那,他的身体似乎已经透明,似乎要羽化而去。
  我摇摇头,努力的想摆脱这种不祥的幻觉。我定定心,再看,他仍真实的存在,只不过深沈的睡著。
  他在七天後醒来,醒後并没有什麽异常的举动,仍是按时治疗、按时吃药、按时打针、按时睡觉,乖的就象一个听话的小孩。
  对於那天发生什麽事,他只字未提,我虽隐隐猜到那些伤是谁造成的,但看看他的样子,他不说我更是不可能提起。
他神情如常,只是变的更加清淡,清莞的气质也就更加明显,那是谁也学不来的。
  他不再那麽爱笑了,就是笑也只是淡淡的,就象清风微微抚过,在人还没有感觉有风吹过时,他已停止。但同时他又给人异样的美丽,如昙花开尽带著残红的悲伤。
  给他送药打针的护士常常迷恋在他的笑容中,不能自拔。
  我不喜欢这样的小回,美则美,但没有人气。我还是喜欢以前的燕回,虽然他嬉皮笑脸、虽然他牙尖嘴利、虽然他有时也爱耍耍小聪明,但他有人气,他是活的而不是象现在一样是个没有生气的嫡仙。
  但不管怎麽说,他的身体慢慢的好转起来了,当他能下床走动时,他却突然做出一个令我震惊行动,他失踪了。
(艰难的写完这章,请大家多多发表意见,多多给雪亭投票,好满足本人一点小小的虚荣心。谢谢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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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我说:"结婚后,他们过的并不幸福,他们总是吵架,日子过得磕磕碰碰的,小回就是在这种环境中张大的,虽然他的父亲性格优柔而懦弱,但他还是爱他,非常爱他,一直到小回九岁那年,他的父亲死了,死于白血病。"
我骤然一震问"他父亲死了,那小回呢?"
沈周南说:"小时候的小回并不象现在这样,他小时侯的性格脆弱而敏感,父亲的死给他带来极大的伤害,使他加倍依赖那个对他一直漠不关心的女人,他的母亲--柳嘉丽。"
他顿了顿继续说:"但他的母亲在某些方面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母亲,她是个比较自私又贪慕虚荣的女人。"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不觉尖锐起来。
我有些疑惑的看看他。
他似有察觉,微微抱歉的笑了笑说:"对不起,我不应该在背后说一个女人的坏话。"他继续说:"小回的父亲死后,他的母亲为了名利,不惜出卖一切,包括自己也包括小回。那时小回已渐渐张大,大概到了他十三岁那年,他的母亲把他带去见了一个人,那人是演义圈的一个很有名的导演,同样的,他对那个方面的爱好在圈内也是有名的。"
我的嘴角不由抿起,手指也不由紧紧抓住皮椅的扶手。
他看了我一眼又说:"接下来的事,你不用想象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咬牙道:"那个人是谁?"
沈周南嘲笑说:"是谁并不重要,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想去找他?"他轻轻一笑说:"不用了,那个人早在几年前就被人以强奸罪给告到监狱里去了。"
我微怔了一下,手不由慢慢松开问道:"那后来了?"
沈周南沉重的说:"后来的几年,他的母亲演过几部电影也慢慢的成了名,在小回十六岁的时候她又嫁人了,嫁得好象是一个导演,但不到一年的时间他们就离婚了,小回仍跟着他的母亲直到一年后,他的母亲再次嫁人,这次嫁的人你也认识。"他看着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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