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者的爱情————cnxi
cnxi  发于:2008年1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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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伤口之背叛者的爱情
傀儡娃娃系列之三
□南宫令
也许是午夜十二点,他就像尾干渴的鱼,在阴冷的沙漠里寻找一丝温暖,他是一尾不需要水的鱼,长着畸形的双腿固执的走在沙漠里。
白天,他昏昏欲睡,夜晚,精神抖擞。很多时候在迷乱的灯光下他眯起眼睛。难道我真的讨厌阳光吗?也许只是逃避罢了。迷乱的夜,迷乱的心情。
他是一个英俊的男子。职业不详,但会很多种技能。例如调酒,他是情迷一生酒吧星期四晚上的特邀调酒师,而另一个身份也是这家酒吧的幕后老板之一。
情迷一生,媚得俗气的名字。可是他认为不,因为他喜欢意乱情迷这个词,就像他从来不当着人的面吃东西一样的固执已见,他的眼睛很妖气,很多看到他的人都这么说,那种妖不同于类似女人或者另一层意思的妖。而是很难捉摸,无法看透的妖。
他的嗓音低沉但并不沙哑。说话的时候很清澈,有种空旷寂静的感觉。
他的名字叫沙尘。姓沙名尘,都是这么细小的东西,一如他的眼神,无孔不入。
情迷一生的另一个老板叫做夜,长发,平时习惯用一根发带松松垮垮的绑着。更多时候他会放下那头黑发,他有一张温柔的脸,却配着坏透了的嘴。任何恶毒的语言都可以从那张无害的笑容里嘣出来,他总是微笑着说话。他有一个很坏的毛病,初次见到一个人时,他会伸头在对方的颈窝里嗅对方的气味,用他的话说他在用鼻子找他前世的恋人。
沙尘喜欢阴暗,夜却喜欢阳光。所以情迷一生晚上是沙尘的管区,而白天则关掉后半部前面是夜的花店,夜是一个喜欢花的男人,一个不太称职的调香师。
沙尘与夜初次见面是在两年前。那是一个下着大雨的天,酒吧里并没有人,沙尘一边动作麻利的洗擦着酒器,一边看着外面的大雨。街上人烟稀少,偶尔冲过一个没有带伞的马虎鬼动作夸张的一闪而过,沙尘微笑着四处打看。就在这时,夜出现在雨幕中。他也没有打伞,却乐呵呵的走在雨中,这可不是追求浪漫的小雨,他穿着一件亚麻色的短袖衬衫,下身是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由于淋湿的关系,显现出一种很原始的蓝色。更离谱的是,他的右手正拿着一把折叠好的雨伞。沙尘见状不由得开怀大笑,他觉得这个家伙不是疯子就是一个极为任性的人。
夜有一头华丽的黑发,在阳光下会泛起迷人的光晕。而在雨中却是另一种诱惑,就像一头美丽的小兽野性难驯的挑逗着猎人的神经。
沙尘在那一瞬间忽然很想认识他,由是他推开门,向夜喊了一句改变他一生的话,‘HI,雨中的人,要不要歇歇再走?'
夜微微扬眉,带着放肆而又迷惑的笑,他改变的方向向沙尘走来,仍然是那种慢悠悠的步子,当他微笑着站在沙尘的面前,冷不丁的探出头用鼻子嗅了嗅沙尘的颈窝,也许只有半秒,沙尘却感到很漫长,电击般的难受。他错愕的退开了半步,夜捂嘴一笑,有种邪恶的天真。
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这是夜喝醉后眼神迷惘之时说的。夜说他一直在找一个人,那个人身上有混合着露水与野花的清香味。那个人有一双神秘的眼睛和修长的手指,但是,夜微微皱起眉头,眼睛里弥漫着某种痛苦,他颓废的半躺着,衬衫敞开着,里面是白色的小背心,夜除了迷人的长发外还有美丽的锁骨。
我从来没有看清楚那个人的脸。夜睁着眼睛无助的看着天花板。从来都没有,那个人到底是谁?
沙尘在一旁静静的喝着酒,一声不吭,也许我和他都是孤独的人吧。他想,一条畸形的鱼遇上一条逆流而上的鱼,他微笑在黑暗中独自碰怀。
那一天正好是四月初八,佛诞日,传说中发大水的日子。
夜不说他想去哪里,所以他停了下来。漫不经心的打理着店前的小空地,他在后面种了很多花,偶尔也卖些古怪的工艺品。价格起伏多变,常惹得一帮小女生怨声载道。情迷一生在不经意间成了一个阳光与阴暗的绝妙组合。
夜从来不说他的过去,沙尘也不问。只是默默的在他发呆的时候调上一杯他认为适合他的酒给他。就算觉得很不对味,夜也会慢慢的把它喝下去。除了有一次,沙尘调了一杯酒后,夜只尝了一口并放下了,这杯酒的名字很经典,叫做醉生梦死。夜轻轻咀嚼着这个名字,然后惨然一笑,转身离去。不驯的黑发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圈,沙尘迅速的瞥了一眼又不着痕迹的移开视线,可是那道背影像一道惊虹划过沙尘混沌的天空。也许他们并不知道,关于醉生梦死的传说会就为这个故事永恒不变的背景音乐。
每当月圆的时候夜都有头疼的毛病。沙尘曾戏谑的称他为狼人。可是就算头痛欲裂,夜也决不上医院。他说,那是神恶作剧的舞台。夜不喜欢跳舞,但沙尘认为他一定跳得很好,因为他看到过有一次夜喝醉后独自一个人对镜独舞。夜的身体语言很流畅,并没有专业训练过的阴柔。夜是个神秘的人,他想。
情迷一生情调阴暗,这是沙尘极力追求的风格。即使在热闹非凡之际也难掩它孤独的气氛。所以喜欢上这个酒吧的都是一些有具有一定的思想能力却无法融合在这个世界上的边缘人。
夜有一张神奇的嘴,他能在各式各样的人群中游刃有余。短短的时间内,他被这里的人所接受,他们谈笑风生,把酒言欢。夜与沙尘却从不长谈甚至很少对视,彼此保持着合量的尺度。
世界上有一种人,越疏远就会越亲密,越亲密反而越疏远。
沙尘与夜不需要任何语言做修饰,只消一个动作,一两个字眼就能得知对方的想法,属于他们之间的默契他们心照不宣。
也许又是一个下雨的天气,他们彼此触摸到对方各自弥漫的痛苦。打破了长久以来的平衡点。那天正好是星期五,情迷一生雷打不动的休息日。夜收到一封很奇怪的邮件。信的内容只有一句话。夜看到后就立刻冲了出去,甚至还没来得及和错身而过的沙尘打个招呼。
我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所以你要走了吗?
那天夜里沙尘坐在那里看完了所有的呓语般的邮件,一封封没有发出的邮件。
在那些冰冷的黑色宋体字里,沙尘找到了一个狂乱不安的夜,看到一个陌生的名字影。
坐了半个晚上,沙尘没有动。他觉得有种偷窥后的罪恶感。就像背叛一样,在夜不知情的情况下知道了他不堪回道的过去。其实,沙尘用手掩住自己的脸,自己何尝没有不想提及的过去。
记忆再次调回那些意乱情迷的夏季。
记忆总是那么难以开启。就像一扇沉重的门,每推一次都会发出撕心的吱叽声,记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回忆的过程。那是一种剖开老旧的茧子再次翻看血腥伤口时的局外感。痛是自己的身体,眼神是属于旁人的冰冷。
沙尘在冰冷中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出卖色相但我不出卖自己的灵魂。就算一无所有也要高贵的活着,走开,拜托你走开。你为什么要笑?为什么要笑?
新房,到处是触目惊心的红色。谁站在那里?多么刺眼的红蜡烛,俗媚的胭脂涂开一张虚幻的脸上,嘴巴一张一合。这个女人,她嘲笑我,我讨厌她!
快离开这里,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你已经是大孩子了,会自己照顾自己,放了我吧,我会给你足够的金钱,放了妈妈好不好?我一定保证你的生活,但是不要打破我的生活,不要走进我的家。你会长大的,这里没有你可以容身的地方。
小帅哥到我家里去吧,我会给你画很多画。看你是多么漂亮啊。
你爸爸是个孬种,野孩子啊,看,你爸爸戴着绿色的帽子。哈哈,他疯了,他疯了。
你好傻,跟笨蛋一样,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看不出来吗?真是个可怜虫。
我不是,我不是,我讨厌你们。我不会再见你们,我会自己保护自己。
那种冷彻心扉的寒冷纠缠着灵魂无法挣脱,好冷好疼。
灯忽然亮了,沙尘抬起头,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门口的人。是夜,他的表情好奇怪。
我听到你的哭声。
谁哭了,那不是泪,是雨掉下来了。
他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哀伤,有人会我为难过吗?我是尾不能见光的鱼啊,你为什么会走过来抱我?
老这么压抑你会疯掉的。
夜的声音听上去好像在哭。雨真的掉下来了。
他的身体在发抖,一个人躲藏在黑暗里,没有保护就像我一样。
夜在低泣,谁在伤害你?
我,沙尘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不要走,我好冷。

也许是万劫不复,也许是永不超生。这场游戏没有生机,多情的人,多雨的夜,本就是悲剧的引线,所以游戏开始了,我们不仅仅是彼此的安慰品对吗?
像两尾冰冷的鱼,用仅有的温暖极力温暖着对方,两尾不停纠缠彼此的鱼,光滑的躯体交错着,喘息着。其实一直迷恋阴暗的是夜,渴求阳光的是尘,如鬼魅般相随的是影。而影又在哪里?在等谁?回来吗?可是我已经沉沦了。他的身体如此美妙绝伦,他的灵魂是这般的脆弱不安。你如何保护他?谁来保护我?放了他也放了我吧。我们只是孤独,听说孤独的人不应该相遇。所以这场游戏开演在了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荒唐的人物。结局会是什么?神啊,你不要如此惩罚我。
[在这孤单的世界里......]
黑暗中是谁在说话?你是谁?你为什么不让我看你的脸?
[在这孤单的世界里,你曾经是我的唯一,可是你最后还是离开我了,你这个背叛者。]
我没有,除了离开,我别无选择。
[或生或死,我也要跟着你,就算一切都毁灭了。可是你终究还是抛下我,你是我那么爱的一个人,为何舍得伤我?]
我不懂,如果可以减轻你的疼,我宁愿去死一万次。
[你是游荡的魂魄,任何人想捉住你,只会引火烧身。你甘心?你甘心?你是个受了诅咒的洋娃娃,神惩罚你永远得不到想要的人。]
[告诉我,在你的心里对我有没有,哪怕一丝的爱恋?]
[如果我死在你的面前你会不会流泪?]
[在阳光下,我将永远是你罪恶的黑影,没有生没有死,对你的爱毁灭了我,你将永无宁日,爱不仅仅是温暖。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你,只有我才可以。爱本如此疯狂啊!]
你什么时候才肯放了我?

昏黄的灯光下,夜有一张扭曲变形的脸,他呻吟着,抑起脖子,这是令人心醉的角度,他靠近他,在他耳畔低语,在这肮脏的世界里,我除了身体,一无所有。我能给你的也只有这些。突然他颓败了,像朵枯萎的玫瑰。
是吗?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止这些,他想,你知道吗?这个故事的结局我了望了,它是一个人的天堂和另一个人的地狱。他疯狂的磨擦身体,在彼此的相接的空隙里想填补那让人厌恶的绝望。在孤单的顶灯下,衬着黑色的背景,尽力的舒展身体,让很多无以言表的句子从肢体里渗透出来。
嘿,尘,你知道吗?舞蹈在希腊语中的意思是,上帝想知道你的身体能承受多大的痛苦,我们在痛苦中寻求解放。
是的,在这肮脏的世界里,我们除了身体将一无所有。

阳光总是那么慷慨,就算多阴影的角落,他也会仁慈的照亮他们。取得温暖的前提,只有一个。你到底有没有勇气面对这纯真的阳光,如果没有,那只是你自己放弃了温暖的机会。
沙尘睁开眼睛,旁边的人安静的睡着,原来夜睡着了是这个样子。沙尘一动不动,静静欣赏着,心理书上说,想了解一个人,只需要看他睡觉与吃饭的样子便可以了。夜的睡颜很沉稳,微皱的眉头总在压抑什么。这不是属于平时温柔的表情。他到底在想什么?会不会梦到我?还是另一个人。那个人是谁?在夜的心里我又算什么?神,我不想放他走,我有能力留下他吗?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装睡,但是他无路可退了,他也闭上了眼睛,有谁能告诉我,在他敏感的身体里封锁着什么样的灵魂?
天已经很亮了,他们的手指相扣,谁也没有开口。
夜翻了一个身,把脸埋进沙尘的颈窝里,漆黑的长发亲密的覆盖着沙尘的脸,夜重重的吸气,我真的喜欢你身上的味道,他说。
我也是。沙尘紧紧的搂住夜,我到底是什么角色,他问自己。
你能告诉我关于影的事情吗?
夜受惊的眼神一闪而过,他直立起身子。
他离开我了?突来的轻松感让沙尘觉得有些郁闷。
你看过了?
你忘了退出。
我慌神了,让你钻了空子。夜微笑着转头看他。
第一次见你有种异样的感觉,夜慢慢的低下头,也许我在找你,可是你出现得太晚了。我们之间不会坠落为爱情吧?他小心翼翼的问。
我无法确定,但是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影到底是谁?
人总是有私心的,他们是自私的生物。会在有意与无意之间篡改自己的历史与记忆。让
他们向自己有利的方面靠拢。在没有足够的力量控制自己之前,我不想提及我的任何事,
这不管是对于我对于你还是对于那个人都是不公平的。
沙尘微微一笑,也许我犯了一个错误。他想,夜本来就是逃离的灵魂。是的,他脆弱。
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可能只是两条互相取暖的鱼,否则绝对逃不开那么寒冷的雨天。
如果一场大火快要点燃的时候,最有效的压制方法就是毁了它的火线。我不想重蹈覆辙。
抱歉无法爱你。夜轻轻的喘了口气。

违反游戏规则的人注定会被赶出局,爱情也是,谁说爱情不是游戏?但谁能告诉我,爱情的游戏规矩。它是不是很脆弱,就像一块薄薄的冰,哪怕臆想中的小划痕也会在它上面留下最深的创伤。它是不是很坚强,就像狂风暴雨也无法吹动它的一丝一毫。也许只取决于,给予爱情及享受爱情的人。
你相信爱情吗?你有凌驾于爱情之上的力量吗?操纵它。如何操纵它?

红色的蔷薇花开满了整个花园。
我讨厌这种花。夜面无表情的说道。过强的阳光在他的脸上勾画出有力的轮廓。
因为它们太于坚强又太在敏感。沙尘想,但没有开口。
明天我会离开一会儿,夜继续说,没有理由。他补充道。
沙尘抑头笑了起来,他好像听到了一个很牵强的笑话,夜的眼神很无辜。
我们之间并不需要理由。沙尘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
我懂了,夜深深看了他一眼,我知道这句话对于你来说也许是伤害,在我们之间也许是多余的,但是我还是对你说一次,谢谢。说完。他转身离去。
也许我有能力留住他吧。他想。

日子又恢复了以前的生活,空气里只有一股若隐若现的檀香昭示着这里曾有另一个人停留过。尘记得,那是夜的气味。混合着烟草,难以拒绝的诱惑。尘把脸埋进被子里,一切都结束了吗?它甚至还没来得及开始。我只是不想一个人生活,我并不奢望爱情,只想要一个真实的存在。我真的太贪了吗?夜,你好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
记得曾经有一个人给我算过命,说我没有姻缘线。当时我还只是微微笑,可是现在?夜,你的左手又藏匿着什么?你的眼神总是越过我。每每回头,我的身后空无一人,如果我能再次拥你入怀,你的灵魂愿意小憩吗?别骗我,我只是寂寞。而你则是冰冷,冻伤自己与别人的冰冷。
夜从那以后消失了整整半年,没有电话,没有书信,只有一封短短的电子邮件。内容简短,但充满温情。也许这种说法只是为了迎合观众。但夜真的是又坚强又脆弱。
‘我们有资格一起熬冬天吗?'

沙尘永远记得那一天的下午,那个逆光的人影,缓缓的向他走来。风吹得很温柔,他不知道等待爱情的人是不是都是这么敏感。敏感到整个身体都忍不住颤抖起来。也许这样的爱情在世俗的眼里是不耻的。但那又有什么关系,毕竟能给我温暖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原来,我们都是很任性的人。他舒展着眉头,看着走向他的人,在阳光下他的笑容圣洁得像白色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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